86、第三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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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歉疚，因为伤手已好，因为新买的席梦思……沈毓民做得格外卖力。
黑暗中，快乐如潮水般席卷而来。莫语欣叹息着抵达了幻境，与身下的席梦思、与身上的压迫者三合为一。当她幽幽地回过神来，禁不住偷乐了，心道买个质量上成的席梦思，哪怕价格贵一些，也绝对是必要的。
连着三天陪沈毓民去医院复诊，医生说他的伤手恢复得很好，第四天就让他拆了缠绕的绷带，只在伤口上贴一小块四方形的纱布。
老男人很高兴，为了感谢妻子的照顾，一定要买件礼物送给她。他们从医院回来正好路过家具城，就顺便进去逛了逛，花了一万多大洋买了一款知名品牌的席梦思，老男人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莫语欣不好当着售货员的面驳了老公的面子，也就顺水推舟地接受了这份奢侈的礼物。待到用过之后，也不得不承认老公的确英明，因为再怎么折腾，那床垫也是悄无声息的，就跟她这个女主人一般的低调，绝对是一份价格一份货啊！
她仍在遐想中，听到一声满足的喟叹自压迫者口中溢出，顿时想到了什么，惊叫一声，拉开了落地灯，急着就要跳下床。
“怎么了，宝宝？”
“你忘了用……我得想办法补救。”
“走慢点，别再摔跟头。”沈毓民立即跟了过去。他的表情怪怪的，冲洗的时候忽然对她说：“像我们这样的情况，好象、好象再生个孩子也是可以的。要不，我们再生一个？”（上海的政策是，双方都是独生子女的夫妇，可以生第二胎）
莫语欣眨巴着眼睛，没有对她老公过于突兀的提议作出回应。
沈毓民只得装模作样地拿了块干浴巾往她身上一裹，讪讪地说了句，“要么，明天我们去把孩子们接回来吧。”
她才像做梦似地答了声，“噢！”
沈忆白、莫晓霜两位小朋友被爸爸妈妈接回身边有些闷闷不乐，离开了溺爱他们的爷爷奶奶的庇护，小兄妹俩的生活又恢复了原先的按部就班，天天都被妈妈押着去幼儿园上学，根本没有一丁点讨价还价的余地。就算跟爸爸发嗲也没用，因为爸爸全听妈妈的。在爸爸的眼里，妈妈才是他最疼爱的宝贝吧！
这天夜里，爸爸妈妈监督着儿子女儿钻进了被窝，就要像往常一样离开。沈忆白小朋友不知哪来的勇气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抗议道：“妈妈，你让我们每天上幼儿园，每天按时睡觉，怎么你自己倒天天夜里出去玩呢？”
爸爸妈妈互望了一眼，没能明白儿子在说些什么。
“爸爸，我知道你每天夜里都要带妈妈出去玩的。”
总算明白过来的爸爸妈妈像是有些难为情，妈妈的脸突然就红了，还瞪了爸爸一眼。于是，爸爸特地跑到小忆的床边，矮下身子、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笑着问：“是吗？那你跟爸爸说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还没等小忆开口，睡在另一只小床上的霜霜就起劲地告诉爸爸，“昨天夜里，哥哥去妈妈的房间侦察过了，妈妈没在家里，她床上的被子全都叠得好好的，肯定是出去玩了！”
霜霜的话音刚落，爸爸就哈哈大笑起来。妈妈的表情却如遭雷击，朝着爸爸狠狠地瞪了瞪眼睛。爸爸立即收起了笑容，向两个小宝贝解释说：“孩子们，爸爸只是把妈妈带到爸爸家里去睡觉了，我们并没有出去玩啊！”
“为什么你只带妈妈？我们也要去爸爸家里睡觉。”两个小朋友商量好了似的同时说道。
“呵呵，好啊，等过了年，爸爸的房子就要装修了。那时，我们全家都住爸爸的新房子好不好？”
小兄妹两个点了点头，见爸爸妈妈出去了，聪明的妹妹对着睡在房间另一头小床上的哥哥大声说道：“爸爸的房子肯定很小，我猜只有一个房间。我们还是别去了吧。”哥哥哲人般地点了点头，对妹妹的建议深以为然。只是他们不会看见，门外的爸爸满脸的黑线，妈妈却捂着嘴巴笑得好开心。
莫语欣跟着老公回到29号睡觉，想起孩子们的天真话，笑着钻进了老公的怀里，说：“不如把新床垫搬过去吧，也省得每天来来去去的。”
沈毓民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妻子嫩滑的手臂，问：“你想清楚了？不准备再过两人世界的清静生活了？”
莫语欣很明白他说的“两人世界的清静生活”指的是什么，羞涩地回了句，“在那边也没关系的，反正房门都有锁的。”
“我没意见！不过，前两天跟你说的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前两天你好象说了很多事，我不明白你指的是哪一件？”她故意装作听不懂他的话，反问他。
“坏宝宝！”他趁机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一只手探到她的胸前画着圈圈，“再装傻，小心我收拾你。”
“疼！”她扭了扭身子，掩饰地往他怀里蹭了蹭。
对于沈毓民希望再生个孩子的想法，莫语欣很能理解。虽然他们已经有了一对双胞胎儿女，但孩子他爸没能亲自参与完整的养育过程，总有些遗憾的。那天她之所以没有表态，是因为不能确定剖腹产之后的身体是否恢复到了可以生第二胎的状态了。而且，已经连着好几个月了，每次亲戚造访，她的肚子就会很疼很疼。她猜她肚子里的那座小宫殿可能出了点小问题。所以，第二天她就悄悄去医院挂了专家门诊。经过检查之后，医生确定她得了轻度的内膜异位症，其余指标倒是正常的，腹腔内剖腹产留下的伤口愈合得也很好。专家的结论是，怀孕可能有点难度，要是怀得上的话倒建议她最好把孩子生下来，她的小毛病也就会随之痊愈了。
莫语欣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个情况告诉沈毓民，对于生孩子，她总有些害怕的，上一次怀孕的体验实在是太深刻了。她有些担心地问他，“要是……要是再生的话，会不会还是双胞胎啊？”
“应该不会吧，哪有这么巧的事？”
她想了想，也觉得这样的情况不可能重复出现；再说根据医生的结论，能不能怀孕也还是个未知数，就不再言语了。
沈毓民完全是抱着试探的心理跟她提的建议，并没有把握她会答应他。毕竟他们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了，就算她不同意，他也无话好说。此时听她问起会不会再生双胞胎，还以为她默认了，就特别的兴奋，见她朦朦胧胧地就要睡去，立即摇了摇她的手臂，说：“宝宝别睡。”
“做什么嘛，人家要睡觉，困死了。”
“反正明天休息，你可以起得晚一点的。”
“哎呀，你烦不烦啊？”
“我们说说话吧，我有个家庭发展计划，不知可行不可行，你帮着拿个主意吧。”
莫语欣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就睡着了，脑子里却仍然想着生孩子的事，所以，那个噩梦又来纠缠她了。
好象她刚刚拿到孕检报告，却怎么也找不到孩子的爸爸。走在陌生的街道上，四周突然弥漫起无边无际的黑色浓雾。她竭力克制着不去想象黑雾里隐藏的种种可怕的玄机，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电话亭打电话给他，他竟说不认识她就挂了电话。她正不知要何去何从，听到“砰”的一声巨响，脚下的地面突然坍塌了。她想逃，却身不由己地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隐隐约约，像是有魔鬼发出恐怖的怪笑声。她狂跳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胸口闷得无法呼吸。吓得连哭泣都忘记了，大声喊着“毓民救我，不要抛下我”，可是，那喊叫声像是卡在了喉咙里，连她自己都听不到。她下意识地想要护住怀孕的腹部，却一下子失去了知觉……
过了许久，莫语欣觉得有什么人在摇晃她的身体，立即睁开了眼睛，看见橘色的灯光下，沈毓民正细心地替她擦额头上的汗，焦急又温柔地问她，“告诉老公，做了什么噩梦了，怎么出了一身的汗？”
她语无伦次地叙述着可怕的梦境，似乎仍未清醒的样子，一边说一边掉眼泪，她甚至还告诉他，“……从W镇回来那天，我收到了云飞的匿名邮件，还以为是发错的邮件。后来他又发了两次给我，我才发现他把自己的名字嵌在了那首小诗里。他并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见见我，向我澄清当年的误会。
我并不知道他和雁南姐已经买下酒吧的事，小寒找我续签合同我就答应再唱两个月。那天夜里我终于见到云飞，才知道他出国后遇到了很大的不幸，是雁南姐救了他的命，给了他新的生活。雁南姐是多么好的一个女人啊！第二次再见到云飞，我们去了‘心之语’咖啡馆，我劝他一定要珍惜婚姻，还告诉他我已经有了爱人了，希望以后能跟他兄妹一般地相处。他立刻就答应了。
我一点也没想到自己会怀孕。他送我回家之后，我就开始不舒服了，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头晕得厉害，又不停地呕吐。可是你连电话也没有一个。我挨到天亮去医院检查确定自己是怀孕了。当时我就想好了，你还没有离婚，我不会主动给你电话的，要是你不打过来，第二天一早我就去医院拿掉孩子……”
沈毓民一直没有打断她，听到最后一段更是心痛不已。那天夜里他明明就在她家附近的，只因为看见她跟蒲云飞在一起，就被嫉妒蒙蔽了眼睛。要是他主动打电话给她，要是他立即赶到她家里去，那么，之后近五年的离别就不会发生了吧！不禁感慨万分，人之相遇是多么的偶然和神奇！茫茫人海，偏偏就遇见了这样的一个她！试想，要有多喜欢，才能作出相守终生的决定；又要有多勇敢，才能在对方毫不知情的前提下，以一生的幸福为赌注，作出为对方生儿育女的决定！
他并没有把这些话说给他的妻子听，而是怜惜地抱紧了她，“我并非一定要你再生个孩子，只是当年你生孩子的时候没能好好守着你有点遗憾。”
“可是，医生说我不一定能够再怀孕的。”她终于把去医院检查的事告诉了他。
“没关系的，反正我们已经有了小忆霜霜了，以后，就顺其自然吧。”
翌日早晨，莫语欣在淅淅沥沥的冬雨声里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沈毓民早就醒了，他们谁也没有提昨晚的事。只不过，在以后的亲密交流中，有些措施被他们自动忽略了。
半个月后，莫语欣的好亲戚又来看她了，腹痛难忍的时候，老公会替她冲热水袋，会替她煮姜糖水，还会在夜里抱着她，用他温暖的掌心轻揉她冰凉的小腹。于是，她觉得好像不怎么疼了。这样恩恩爱爱地又过了两个月，就到了年底了。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第三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