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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Chapter 10 ...

  •   “哎,所以啊,你们觉得这些老师都怎么样?”同班的Shawn在吃饭间隙,忍不住讨论起上午的课来。

      “Emmm……刚上一节课也看不出什么,不过要说的话,我还是选Lily。”宋子恒此刻倒是很大方地夸赞道。

      “是啊,其实Duncan也可以。主要就,Mr. Watson吧……怎么说,实在是有点怪啊。”Shawn挠挠头。

      莘城作为一个南方城市,食堂的菜系口味通常偏清淡,还带些微甜。基本上每餐都会有甜汤,各式汤圆、酒酿圆子、银耳雪梨汤、红枣莲子粥之类的。夏凉欢虽然从外地转过来,但他本身不怎么挑食,平时也蛮喜欢甜口的东西,倒是适应得很快。

      “确实。”夏凉欢喝了一口红豆汤圆,放下勺子道:“花了大把时间让大家围读朗诵课文,他只是听;最后就一点时间讲了那么一小段。也不知道只有第一节课入门是这样?还是以后都……不过就算入门的话,也不太合理啊……”

      “那就不太一定了,”路时潇也自然地加入了对话:“不过听说国外高中的一些老师,大学里就更多了,都会主要让学生自己阅读、理解,他们只挑几个重点讲。要说他授课风格就是这样的话,也是情有可原吧。”

      “嗯……那这种感觉就是,让学生以自学为主?”夏凉欢看着对方点点头,想了想又道:“但也不太合理啊,那不如让学生在课前预习的时候读课文,或者小说,上课可以直奔重点不是更好吗?或者可以让大家讨论?只花这么多时间在课上只是朗读的话,会不会太浪费了?”

      “对对,说白了,还是朗读太占时间了。况且还会经常碰到生词。”Shawn咽下口中的牛肉,赞同道。

      “唉……重点是,完全不知道这些老师们怎么考试?会像暑期班那样,老师自己出卷子么?”才刚开学,宋子恒已经忧心忡忡考试怎么办了。

      “你也想太远啦。”夏凉欢在那边给路时潇解释了一下,暑期班时的外教老师是自己定考试范围,基本就学到哪考到哪里。但那是在并没有课本,而是阅读了几本小说、和老师自己发的扩展阅读的情况下。

      路时潇就接着打趣宋子恒道,“不如先练习练习课间操,毕竟天天都要做呢。”说完,还偏偏转头,眯着眼睛冲夏凉欢笑了。

      “……”

      正面被狙的明明是宋子恒,夏凉欢却从对方的笑中读出了千般看戏万般揶揄。

      宋子恒倒是丝毫不以为然。在他没心没肺的“哈哈哈,是哦”中,夏凉欢觉得真是浪费自己的口舌。
      ————————————

      午休过后,下午还有一节外教的主科,后面三节都是选修、副科和自习了。

      10-A最后这节主科是World History(世界历史),授课的老师Mr. Brian Johnson是外教中唯一一位英国人。大家也很直观地体会到了这一点:显然九月初还并不凉快,Mr. Johnson却穿着整齐的长袖衬衣、西裤、打着领带,戴着金丝框的眼镜。

      跟其余几位美籍教师,大多穿着T恤或短袖Polo衫、舒适休闲风的装扮形成了鲜明对比。Mr. Johnson看起来年纪也不算小了,略显灰白的头发仍旧打理得一丝不苟,颇有“英国绅士”的风范了。

      ……如果忽视掉房间内的烟味的话。

      虽然莘城并没有室内禁烟的规定,午休时的教室作为外教们的办公室,当然可以自由支配,但此刻房间内的烟味还是有些过于浓重了。Ashley她们几个女生从一进门就有些被呛到了,一直皱着眉,却又努力试图别表现出太嫌弃的样子。

      Mr. Johnson显然是已经在教室待很久了,丝毫没感受到这呛人的二手烟味。教室内的空调还吹着冷风,窗户关得紧紧的。

      同班的女生Casey试探性地举起手,“Mr. Johnson, do you mind opening the window for a while?”(约翰逊先生,您介意把窗户打开一会吗?)

      “The window? Is it hot here? I thought the air-conditioner should work.” Mr. Johnson果然没有意识到。(开窗?这里热吗?我觉得空调应该挺好用。)

      “But……”Casey还试图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委婉地提示。

      夏凉欢略一思忖,在Mr. Johnson走到白板前转过身时,举手道:“Excuse me Sir, maybe it’s just too cold here. How about we let the AC rest for a while?”(不好意思先生,可能正因为这里太冷了,我们让空调休息一会如何?)

      “And probably open the window to bring a bit fresh air? It’s not bad.” 路时潇在他边上适时接过话,对Mr. Johnson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硬是制造了一唱一和的效果。(然后开窗带进来一点新鲜空气吧?应该不坏。)

      “Oh, well, I guess you guys are right.” Mr. Johnson愣了片刻,耸耸肩,还是走到窗边关了空调,推开了两扇窗。(噢,那好吧。我猜你们没错。)

      夏凉欢偏头看了看路时潇,对方暗暗比了个搞定的手势。

      大概“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概念,在英国文化中同样适用吧。他这么想着。

      经历了这么一段小插曲,和其他科目差不多,第一堂课Mr. Johnson也只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和课程背景简述。也许夏凉欢本身就对文科和历史类比较感兴趣,感觉这堂课眨眼间就这么过去了。

      国际部每天的五节主课都一样,但除此以外,丰富多样的选修课也是AXIS的一大特色,在开学前大家各自都上交了选修课表,包含了外语、艺术和计算机方面的课程。有的由于排课时间冲突,必须从二者里选一,例如法语和日语;有的则是自由选择。

      学校要求至少报3门选修课,时间允许的话也可以选4-5门,选修时间没课的同学可以在自习室待着。一般每天下午会有一到两节选修,其余时间统一安排助教或老师讲的ESL 课程(English as a Second Language)来强化英语、中方老师授课的一部分国内高一课程(语文和理科等),以及”free period”,会用来当班会和自习时间。

      开学这天的周二,夏凉欢下午上了一门Yearbook Design(年鉴设计),周三下午有一节Computer Graphics(计算机图形学,主要学Photoshop和CAD的基础应用);接着转场去日语的时候——
      他终于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皱着眉转向第三次选修课坐在他边上的路时潇,对方却丝毫不觉尴尬,十分自然;夏凉欢真情实感道:“礼貌询问,How old are you?”(怎么老是你?)

      “啊?我没说过吗,我应该比你们大一岁诶。”面对夏凉欢真情实感的质问,路时潇也十分认真地回答道。

      “……”

      谁要问你这个了!

      看着夏凉欢一脸无语地挑了挑眉,路时潇忍住笑,正色道:“这不正好说明我们英雄所见略同,选课品味都这么像。我看看还有什么啊……”

      路时潇说着,修长的手指划着手机屏,翻找自己的课表。夏凉欢也低头划拉着自己的屏幕,嘴上说着“我还不信了,哪能这么——”

      心中却渐渐有了一种微妙的预感——

      两部手机屏幕上仿佛复制粘贴一般,别无二致的两张课表:从周一早的世界文学,到周五下午的最后一节选修,都是Photography(摄影),一模一样。

      ……没说出的“巧”字,硬生生被卡了回去。

      “啧。”微妙的预感还是被验证了,夏凉欢一个没忍住。

      “看,我说什么来着。”路时潇似乎还有些得意地晃了晃手机,“这可不就是有缘嘛,不是我瞎说的吧。”

      夏凉欢一脸不可置信地出着神,使他看起来有些呆滞,在那平时总是很淡然的脸上颇显违和。他越发觉得,自从高中开学,特别是认识路时潇后,自己陷入沉思的频率越来越高。

      正如此时,并想不明白为什么能完美踩中所有的相同选项。毕竟他报选修课的时候的确没做什么参考,跟关系最近的宋子恒也没商量过,纯粹都按照自己的喜好兴趣来了。要说两个人有完全一模一样的选修课,概率可以说是相当低了 。

      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路时潇,适时地补充道:“事先说好,我可真不是照你选课表抄的。”

      “……你最好不是。”夏凉欢神情复杂地望了他一眼。但他心里其实很清楚,对方也不会提前知道、更没必要跟他选一样的。

      但正因如此,夏凉欢才隐隐觉得,此情此景甚至颇像自己玩过的文字攻略型AVG游戏那样,每次弹出对话选项框都能精准选中正确答案、猜中角色心思、即将触发什么隐藏剧情的既视感。哦,还得是在没看过攻略剧透的情况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pter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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