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号研究所》江以停

2、1.秘密实验

　　滨海市市郊，午夜3：00
　　一排墨黑色的悍马整齐地驶过人烟稀少的马路打破了深夜的寂静。它们齐刷刷地刹车，停在了空荡荡的马路上。一群笼罩在黑衣中的人从车上迅速下车，纷纷把目光投向了零头的那个男人。
　　领头的男人摘掉墨镜，扭头吩咐道：“就是这里了，你们现在在附近搜寻爆炸剩下的痕迹吧。”
　　“是！”黑衣人们迅速散开，从各自的后备箱里拿出勘察的仪器，开始在附近搜寻起来。
　　“报案人是谁？”领头的男人扭头询问身边的下手。“是一个名叫白屿直的大学生，现在正在警察局里接受调查。”下手一边从口袋中掏出手机，一边给领头男人介绍有关的案情。
　　“经过初步检查，我们只在附近发现了爆炸留下的烧痕个一部分血迹，没有发现其他的物品，判断应该是使用的炸药包，爆炸的强度相当于使用了5个左右的炸药包。此外，现场没有发现残留人员，与警方所说的情况一致。”黑衣人们聚拢起来，向男人汇报勘察发现的情况。
　　“如果只是普通的爆炸或者说恐怖袭击的话，那些警察为什么要通知我们？”领头的男人打了个哈欠：“你们一定是漏掉了点什么。”
　　“额，长官，是这样的，是因为本案的目击者。”下手抬起头目视着长官：“他简称自己看到了超越人类理解的事情发生。”
　　“原来如此，那就传唤目击者，我来问他一些问题，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阿哲，你去警局把目击者带回研究所。”领头的男人一边吩咐，一边启动了车子。悍马飞速驶去，发动机的声音还在空中回响。下手点点头应到：“是，先生。”
　　阿哲毕业于国立军校，还在部队有过三年的服役经历，因此被认定为军队优秀人才。他在外人形象始终都是光鲜亮丽地出现在媒体面前，身着军装手持长枪英姿飒爽。然而半年前的一天夜里，军队的长官一纸文书，将他调去了一个他从未听说过的机构——九号研究所。在那里，他成为了一名秘书，也就是给人打下手的。最令他不满意的是，他上网搜索自己，却发现之前的有关报道和照片全都消失了，他似乎人间蒸发了一般。迷惑的他找到了军队长官，询问自己为什么在世人面前销声匿迹了，长官微微一笑：“你早已经不在军队的编制里面了。你现在的身份类似于特工，需要隐藏自己。”
　　阿哲愤怒地说道：“可是我堂堂一个军官，转行去做特工还要当别人的秘书，这不是看不起我么？”长官这次连话都没说，就把阿哲请出了房门。
　　带着不甘和不屑，阿哲前往自己的新长官办公室报道，但是当他从办公室出来之后，心里的不情愿却全都烟消云散了，一切都是因为在他们那个办公桌旁坐着的长官。
　　那是个比自己还要年轻不少的年轻人，貌似刚刚二十出头的样子，但是眉宇间的肃杀之气直接震撼到了阿哲，包括他的那种似乎洞悉一切的从容和淡定，一下子折服了阿哲。
　　“你好，我叫徐净穹，是你的新长官。”
　　短短一句话，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气质已经是阿哲自认为无法匹敌的了。从那天起，他开始心甘情愿地跟随这位徐长官办事了。
　　“呼”阿哲摇摇头、叹了口气，把自己从回忆里拉了出来，启动了自己的悍马，向滨海市警察总局开去。
　　滨海市市郊，午夜1：00
　　昏黄的灯光下一辆共享单车正在歪歪扭扭地骑行在空无一人的小路上，车座上背着书包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生，脸上还带着一点稚气。
　　突然，共享单车猛地一抖，车身一斜，男生摔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起来。“啊我天，不是吧怎么这么倒霉，大晚上的……”男生开始张口抱怨起来，一边去检查自己书包里的电脑有没有摔坏，同时伸手拨去身前的灌木，以方便自己站起来。
　　突然，周围响起了呼呼的风声，男生仔细一听，似乎是直升机的螺旋桨的声音。他抬起头来，定睛一看，发现在自己眼前不远处一架漆黑的直升机正在缓缓降落。因为自己身处灌木之后，刚好被挡住了。这他的好奇心可是一下子就上来了，似乎腿上的伤口不疼了一样，但是他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地偷看，只好躲在灌木丛后，从叶片的空隙里看着眼前的一切。
　　四五个男人从直升机里面慢慢走出来，其中一个人的手上还抱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子，身上穿着的还是校服。不过女孩似乎睡着了，任凭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再大，她也只是恬淡地在男人怀里睡着。
　　这看起来多么温馨的一幕，但是在男生看起来似乎总有那么一点不对劲，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他也只能安静地看着，不敢发出声音来。
　　“就在这里实验吧。”男人低沉的声音随着风声传到男生耳边，不禁让他更加疑惑。“实验？什么实验？跟这个女孩子有关吗”他在家心里对自己说。
　　“博士，准备开始了，请您唤醒实验品。”
　　“实验品？？”男生的心里更加疑惑了，隐隐约约间他感觉自己似乎遇到了某个超越他理解的事情，更可怕的是这个事情似乎与某个实验有关，而那个安静睡着的女孩，似乎正是实验品。但是他所能做的只有睁大双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那位被称作博士的男人，正缓缓地抬起自己的手，向抱着女孩的男人靠近。突然，他的手中绽发出刺眼的白光，几乎照亮了整条马路。而女孩的身体随着白光有规律的起伏，随着白光的颜色达到最亮，女孩子的眼睛也终于睁开。她神情十分木愣，似乎失去了灵魂一般。
　　“动起来，我的女孩，来跳舞吧，对对对，动起来。”随着“博士”的声音，女孩子的身躯也在慢慢地扭动，然后她突然大吼一声，眼睛里似乎充满了亢奋。男生甚至已经看呆了，一秒钟前那还是个处于懵圈状态的女孩子，下一秒她似乎就变成了一只野兽，身体急剧地颤抖起来好像想把眼前的一切都吞下去。
　　“现在，停下！”“博士”突然厉声呵斥道。女孩子的动作停留在了原地，脸上的表情也从狰狞又变回了木愣，与刚才的狂暴状态简直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很好，我们成功了。”“博士”的脸上露出了喜悦的表情，似乎志得意满。“现在，让我们进行更多的实验。”
　　男孩就在一旁的灌木丛后面呆呆地看着，他的呼吸非常急促，双腿忍不住颤抖，但是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直升机旁的一幕。半个小时过去了，女孩在狂暴和木愣的状态间不停的切换，而他则是一直惴惴不安，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终于，实验随着“博士”的声音停下了。“我觉得，我们已经取得了足够的证据说明这个方案是可行的，也是最佳的。”现场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因为只有四五个人在鼓掌，声音被风一吹就散。女孩在他不经意间已经失去了意识，平躺在地上，眼睛禁闭，睡得很安详。
　　“实验品要怎么处理，博士”博士的助手拿脚踢了一脚瘫在地上的女孩子，向博士请示道。
　　“总不能给他们原封不动地送回去吧，我可不是这么好心的人。”博士盈盈笑道：“你们不了解我，当初我的同事可都说我记仇。你觉得我会便宜这个女孩子么？况且，被这东西沾上的人这辈子又怎么能安稳地度过呢，让我们日行一善，帮她解脱了才好”
　　男生在灌木丛后面听到了所有的对话，他的心跳的更加厉害，几乎跳出胸腔，他想掏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但是他被博士展现出的能力所震慑，根本不敢有任何行动。
　　“我不用吩咐了，你们自己动手，然后把视频拍下来明天中午12：00发给市政府，把事情都办完了再回来找我。”博士脸上一直带着一种洋洋自得的微笑，随后他登上直升机，扬长而去。
　　“还愣着干什么？动手了诶。”博士的几个手下开始行动了，他们把女孩拖到马路中央，其中一个还认真地凝视着女孩的脸庞看了好久，然后感叹道：“可惜才十岁啊，多好一个女孩子。”然后他摇了摇头，轻蔑地踢了女孩子一脚：“都离远点。”
　　透过灌木丛，男生看到了他们把炸药包扔在女孩子的身上，然后躲得远远的，按下了爆炸键，还有一个人在全程拍摄。
　　“砰”的一声巨响，男生用双手捂住了眼睛，眼前的一幕实在太血腥，他不忍直视。“快来收拾一下了，别愣着了，两点了，我今晚还想睡觉呢。”男人们互相催促着收拾了现场，在确保现场没有留下什么后，他们勾肩搭背离开了深夜的街道，风里似乎还传荡着他们的放肆的笑声。
　　男生彻底傻了，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终于，他拖着颤抖的手拨通了报警电话。他跪在灌木丛后，狼狈而又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