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号研究所》江以停

3、2.噩梦

　　阿哲将自己的悍马停在警察总局的停车场，不紧不慢地下车，锁门，动作一气呵成。他站在楼下打了个电话，几分钟后，一名年轻的女警带着一个浑身颤抖的男生出现在了警察局楼下。 [space]
　　“请把目击者交给我，徐长官要询问他一些事情。”阿哲彬彬有礼地向女警察说着，同时他注意到了这名女警似乎有一些激动，眼睛在直勾勾地看着他。他心里有些得意：看来帅气的人在哪里都会被欣赏。 [space]
　　“徐净穹长官的大名我早有耳闻了，听说只有二十五岁就当上了九号研究所的武装部部长，真是年少有为。”女警察激动地说道：“我早就知道他了，今晚刚好赶上我值班，真是运气！有一件事拜托您，能不能帮我要一下他的联系方式，实在是太感谢了！” [space]
　　阿哲愣在了原地，缓了缓后他叹口气道：“难道我不帅吗？我顶多就是黑一点，那也是在军队里晒黑的，这叫健康阳刚……”眼看女警察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他摇了摇头，把头扭向了男生：“你就是白屿直？你就是刚才那起爆炸案的目击者？” [space]
　　男生缓缓点了点头，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巨大的惊吓中。阿哲要看自己问不出什么消息，于是带着他回到了自己的悍马车上。 [space]
　　“什么事啊能吓成这样？放心，其实有些你觉得自己无法理解的事情就是一点拙劣的障眼法。我们九号研究所调查了多少案子都是这样，以为是超异能事件，其实就是犯罪分子比较聪明……”阿哲一边开车一边努力缓解着男生的情绪：“你要是实在不想告诉我，你就回去给徐部长讲吧，那要不你先介绍一下你自己？白屿直同学？” [space]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space]
　　“我尼玛，为什么今晚每一个人愿意搭理我。”阿哲郁闷地抱怨道：“妹子不理我，男的也不理我了，真是有够离谱的。” [space]
　　抱怨归抱怨，他还是负责任地把悍马开回了研究所，把沉默不语的白屿直带到了徐净穹的办公室。 [space]
　　滨海市九号研究所，上午10：00 [space]
　　白屿直终于能说话了，他一句一停地把自己的所见所闻讲给了徐净穹和阿哲，言语里透露着恐慌。 [space]
　　“你相信吗？”阿哲向徐净穹摆摆手：“你这脑洞可以去写小说了白同学，书店没你的著作我就会砸了书店的。起码我来九号研究所半年了，也没见过你说的这种奇怪的事情。我告诉你吧，他手心发光，可能是手里有光源的缘故。” [space]
　　“嘘”，徐净穹制止了自己的下手：“安静听他讲，他讲的事情不是不会发生的。” [space]
　　“没有了，事情就是这样了，按照他们的说法，今天的十二点市长女儿遇害的消息就会传出来。”白屿直摇摇头：“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space]
　　“那看起来情况将会非常的棘手了。”，阿哲叹了口气道：“你这小子从五点多跟我们到这里来，一直不说话，害的我俩都没睡觉。现在看起来白天也不用睡了。” [space]
　　白屿直又是长长的沉默，他似乎还沉浸在今天凌晨的噩梦里。“如果真的如他所说的话，我们只能安静等待12点的到来。”徐净穹叹口气：“背后的这个组织，似乎不只是一个恐怖组织。这可能是我担任九号研究所武装部部长以来的最大难题。” [space]
　　说完，他打开了电视，看起了滨海市的新闻。阿哲也拉来一把椅子坐下，开始玩起了手游，沙发上的白屿直呆呆地坐着，灵魂出窍了一般。所有人都在等着12：00的到来。 [space]
　　随着地标建筑巨型钟表连敲十二下，十二点钟终于来了。 [space]
　　“叮咚”，一声轻快的提示音响起，滨海市警察局、政府部门一起收到了一封邮件。 [space]
　　没过多久，徐净穹接到了长官郗部长的电话：“滨海市发生了恶性的犯罪案件，我晚上会约谈你的。因为受害者的身份非常特殊。” [space]
　　与此同时，滨海市政府也乱成一团，市长收到邮件后变得心神不宁，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看起来焦虑而又痛苦。秘书询问后才得知他的女儿昨天真的失踪了。他拍了拍市长的肩膀安慰道：“不会有人有胆量在您的头上作祟的。这邮件一定是恶作剧的。请您放心好了，我回去催促警察们尽快找回您的千金。” [space]
　　公安局内，警察们空前的紧张，他们都知道出事了。因为昨天晚上市长夫人前来报案说女儿失踪了。警察们查遍了监控却没有发现市长女儿的下落。他们以为只是小孩子走丢了，没想到却在今天收到了死亡通告。局长神情凝重地告诉警察们他预感到市长的女儿可能真的遇害了。 [space]
　　此刻的九号研究所内，徐净穹又开始了询问，他端坐在白屿直面前，询问他关于博士的事情。但是白屿直本来就没有太留意博士等人的长相和特征，当时又太过害怕，根本无法提供有用的消息。 [space]
　　滨海市公安总局，晚上19：00，市长女儿确认遇害。 [space]
　　“我要求你们必须给我和市长一家一个解释！”市长秘书狂怒地大拍桌子：“我们每天给你们发钱不是让你们养老的！今天如果没有一个解释，全给我滚蛋！犯罪分子已经猖狂地踩在我们的脸上了！给我查监控给我查邮件来源！” [space]
　　“实在不是我们无能，主要是这实在太离谱了，那条街的监控在事发前被人精准破坏了，然后发邮件的也是一个网络高手，我们的技术手段没办法侦查出他们。”警察无奈地辩解道。 [space]
　　“饭桶饭桶一群饭桶！”市长秘书勃然大怒：“如果普通的刑事案件都要拜托九号研究所，那么警察局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准备写辞职报告吧你们。”说完，他怒气冲冲地推门离去，留下无奈地一众警察。 [space]
　　“叮叮叮”，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原来是九号研究所的电话响了。国家科技部部长兼任九号研究所所长的郗部长接听了电话。 [space]
　　电话那头，市长先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放声痛哭，请求郗部长一定找出真凶，为自己的女儿报仇雪恨，希望九号研究所的武装部能把匪徒就地正法。面对市长的哭求，郗部长只能满口答应下来。当天晚上他找到徐净穹，要求他带人查出事情的真相。 [space]
　　徐净穹摇摇头：“我感觉，会需要很久的时间和很大的精力，真的，这次的对手是一个行动很严密的组织，这次他们的行动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暴露，我感觉的确是个劲敌。” [space]
　　郗部长突然身体前倾靠近他，用极小的声音耳语道：“你觉不觉得这次的市长女儿事件有可能涉及到超越了人类理解的层面，而且不是普通的超异能事件。” [space]
　　徐净穹转了转眼珠子：“那么您是相信白屿直所说的了么？” [space]
　　郗部长点点头：“超异能事件并非不存在的，否则九号研究所也不会成立。凶手之所以采用爆炸这种方式，我感觉有吸引注意力之嫌。” [space]
　　徐净穹问道：“我想知道你找我的原因。” [space]
　　郗部长点点头：“这次的受害者家属，也就是滨海市市长，他的履历非常完美，看起来是一个非常受欢迎的人。不存在只袭击一个人的恐怖袭击，这次的案件大概率是寻仇。” [space]
　　徐净穹问道：“可是无论是什么，这些都应该交给警察处理。” [space]
　　“不不不，市长先生的人生中有十年是不为大家所知的。但是据我所知，他在军方的A.C.H组织中工作。”郗部长回答道。 [space]
　　“这个A.C.H是什么组织？”徐净穹看了看郗部长。 [space]
　　“总之，它涉及到了殃。我猜你不会不知道。”郗部长笑了笑。 [space]
　　徐净穹身体猛地一震：“我确实知道。” [space]
　　“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当这个部长么？”郗部长突然又转移话题，让徐净穹有些迷惑。 [space]
　　“是因为十年前的外太空研究所事件，曹部长引咎辞职，然后推荐了我接任，因为我们其实都是一心的，我是他的学生，他知道的，我也知道。” [space]
　　“那么您都知道些什么呢？”徐净穹问道。 [space]
　　“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殃，而且就与十年前的外太空研究所事件有关！直觉让我感觉这次的事件与殃有关。要是想发现跟殃有关的线索，那就要回到最初的起点——外太空研究所！”郗部长斩钉截铁地说，语气似乎比钢铁更坚硬。 [space]
　　“您的意思是？”徐净穹似乎明白了一点。 [space]
　　“在滨海市的旁边不远，就是方面废弃的清海市，外太空研究所就在那里。方向我给你指明了，你自己权衡吧。”郗部长点点头。 [space]
　　“现在未免为时过早了，我这边还得负责善后工作呢，市长女儿事件有个目击者，我已经审讯过了，没有得到有价值的信息，只是听他所说也是超异能事件。但是现在我们还得负责给他催眠，让他忘掉这一切，继续普通的生活。”徐净穹无奈地摆摆手：“就是怎么也成功不了，似乎这个事情就是他的梦魇了，怎么也忘记不了。” [space]
　　“哈哈哈哈哈”，郗部长干笑几声：“每个人都有自己忘不掉的梦魇吧。你那么排斥外太空研究所，是因为你哥哥么？” [space]
　　徐净穹的心猛地一痛，哥哥确实是他忘不掉的人，他至今还记得十年前自己的无助和绝望。 [space]
　　“那么您的梦魇又是什么呢？”徐净穹缓缓开口。“唔，大概就是”郗部长缓缓说：“我的弟弟是一个军官，手下有一部分效忠于他的士兵，有天早上曹部长给我们打电话让我们去帮他办一件事，我和弟弟到了才发现，那里就是我这辈子的梦魇了。” [space]
　　“那个目击者您要怎么处理？”徐净穹请示道。 [space]
　　“能催眠让他忘记最好，如果他忘不掉，只能跟我们一起下水了。”郗部长叼着一根烟缓缓地说。 [space]
　　“为什么叫下水，我们这行有哪点不好么？”徐净穹歪头问道。 [space]
　　“做你们这行的，毕竟没有当普通人好。”郗部长微微一笑：“那个目击者，洗脑失败的话，要么让他加入我们，别把消息传出去，要么……” [space]
　　“要么怎么样？徐净穹问道。 [space]
　　郗部长叹了口气：“催眠失败还真是棘手啊。如果真的他忘不掉的话，那让世界忘掉他是最好的选择。” [space]
　　“您的意思是如果催眠失败的话就处理掉他？” [space]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