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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不再见 ...

  •   001
      “叫什么名字呀?”刘老师问。
      “方圆。”我很从前一样不习惯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方圆啊。”刘老师在来我的名字上打了勾,然后接着说:“去领东西吧。然后去宿舍收拾好东西就没什么事了。”
      “好的,谢谢刘老师。”爸爸说。
      离开报道点的时候,我回头撇了一眼刘老师。心想:“还是个教语文的女班主任,也不知道她行不行。”毕竟,带了我五年的班主任李老师是位男老师;当然,我更怀念的是李老师的讲授的语文课。
      父亲准备离开了,我吞下了眼里的泪水和他说了再见。后来,我与那位和我一起参加过七天培训的同学小娴一起从校园的哪里走回班上。没错,我们俩被分到了同一个班。
      教室,我特地选择了一个靠前、靠窗的位置。我坐下来整理我的物品时,没过多久,你猜我看到了谁?我看到了于世。他在我同桌的旁边。
      于世,是我小学五年的同班同学。当年,因为我们这一届的学生特别多,所以就分为了两个班,而我们俩,正是在同一个班。现在,没想到,转学后的我们还在同一个班。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是陪我从小学走到初中、再走到到高中的同学。虽然,我们中学没有在同一个班,可是,我们一直在隔壁班。
      我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我,我们大眼瞪小眼。“我到底是和他说方言还是普通话呀?”这个问题在我心里纠结了好一会儿。我若和他说方言,我便会违背了学校推崇讲普通话的原则;我若和他讲普通话,便会显得我们之间很陌生。最终,我们始终没有和对方打招呼。不得不承认的是,那时的我们,还是有几分羞涩的内向的。
      回过神来,我又开始自己的收拾。瞬间,心里有了一种不平衡。“为什么七天的培训,我没有看到他?或者说,他没有通过入学考试,但是家里有关系?”哎!那时的我,真的好希望,在那七天的培训中可以看到他。那样,至少我看到个熟悉的人,一定会有好多好多的不一样吧。

      002
      那天,天气突然降温了。领导要求班主任督促每个学生回宿舍加衣服。
      课间操之后,我随室友跑回了宿舍。看着每个同学拿出自己的外套穿上时,我却还在自己的背包里翻了一次又一次。这个背包,是姐姐用过的一个白色笑脸背包。而我的带的所有行李,就只有这么一个白色背包这么多。
      “你们还有多余的外套吗?可以借我一件穿一下吗?”即使她们有,可也是纷纷拒绝了我。而我,只能拿出我的一件内穿的白色毛衣,穿了起来。
      晚上的夕会课,我坐在座位上。老师点起菜刀的时候,我心里发慌了,似乎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因为就在昨天夕会课上,菜刀被点名起来说:“我希望大家主动一点,多找那位穿黑衣服的女生玩玩。”而今天,我却……听到他没有说让同学再找我玩时,我放下了一百个心。
      只是没有想到,后来,他总会逗我。那种同学之间的逗乐,我再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只是,融入新的班集体的时候,我在那个椅子上,真的坐了好久,好久。

      003
      放了周假,父母并没有直接带我回家。而是首先带我去了面包工坊、嘉华。而后来,几乎每次的周假,父母都会带我去。只是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们这么做的含义。
      而我,吃到面包,似乎就会把他们对我的不好都通通抛在脑后了。
      随着在寄宿学校的时间越来越长,每次放假,他们也渐渐补足了我的生活用品。只是,却怎么也不能填充我心里丢失的那一块空缺。
      每一次的返校,我期待的是,每一次放假。回家后,我就可以看到我亲爱的狗狗呐!我知道,一直等待着我的,就是她。
      在狗狗离开后的日子,我会习惯性发烧。父母总会大半夜跑到学校给我送药,或者是,在我们晚自习快结束前,接我回家打针。
      不知为什么,我的发烧第二天好了,第三天又会反复。如此,我的病,一直断断续续延续到了来年。那段我在医院扎上针、然后回家、边看电视边吃饭边打针的时光,成为了我记忆中独特的日子。而吊水结束后,母亲总会熟悉地帮我拔掉针。
      原来,每个母亲都会有一项独特的技能,是真的。

      004
      学校的活动多姿多彩,可是,班上只有有我存在的节目中,总会有尴尬或者意外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
      歌唱比赛,站队伍时,由于需要移动一个位置。我却因反应迟钝了一秒钟,被旁边那个好心的女生拉了T-恤袖子。结果,我的T-恤领口塌了下去,我的左肩内衣带,被后面的男生看了个正着。
      儿童节,前夕排练舞蹈时,由于我的个子最高却站在了最后一个。却因为有的同学的追逐打闹,狠狠开门的那一瞬间,门背后挂着的好多钉子敲击在我的后脑勺上。
      但是,在那一次队会活动课前,许多女生的激烈竞争中,我却被施瑞抽到了成为那个要上台的主持人。而且,和我搭档的,还是那个我第一眼看上去觉得好看的男生。

      005
      那一天下午,我们还在上英语课,却被一位老师叫了出去,说是要拍毕业照了。老师说,个子较高的同学站中间,个子较矮的同学站两边,男生站最后一排……
      虽然我比较高,但是我还是站在了最边上。因为看到姐姐的毕业照,她就是站在最边上的,所以,我也选择了同样的位置。
      摄像老师说“一、二、三”的时候,我却露出了我最灿烂的笑容。当快门键按下的那一刻,我的笑容永远停留在了那个熟悉和有你的地方。
      那一年,似乎过的很慢,当我回首时,却又过的很快。
      那一年,我爱上了篮球,那是我我爱上篮球的开始,也是我爱上篮球的结束;那一年,我遇到了小金牛,并且与他成为了短暂时间里的同桌;那一年,我遇到了我的班长施辉佳,也遇到了那个起初对我有误解最后却没有和所有人出现在同一张毕业照的他;那一年,我的狗狗离我而去,我的外婆也离我们而去;那一年,是刘老师给我的爱,是我对所有同学的不舍,也是我对□□班的不舍……

      006
      要毕业考试了。赵校长一次来到每个班和学生说说心里话,并且,也让我们放松,让我们明白,这也只不过是一场简简单单的考试而已。
      在赵校长讲话结束了,我们用掌声送别了赵校长。只是,我是用灿烂的笑容和掌声送别赵校长的。她从讲台走下来,还摸了摸我的头。那一刻,我的心融化了,这似乎是我收到考试前最放松的一颗心态了。这不经让好多同学在那一霎羡慕了我。其实我,只是想看看赵校长的鞋子,却意外收获了世间的爱。
      坐车、考试、吃饭、午休、上考场,这一天的我们,成为了所有学生羡慕的样子。因为这代表着,我们要提前进入假期了。

      007
      还有一个星期就要进入初中了,这一个星期,学校把我们召集起来,然后进行最后的培训,最后进行初中入学分班考。而没有来的同学,都转学了。
      那一个星期,将会是我们最后一次的相聚。那个星期里,我们像往常一样,又说又笑,可是在说笑声中,我们担忧起来的是,分班后,我们将不再会是一个班的同学。
      那是,琦坐在我的前面,她讲了一次“苍蝇吃便便”的笑话后,我还会让她在讲一次。第一次,她讲着讲着笑了;第二次,她还没有讲完就哭了。而后来,每每我在听到这个笑话时,便不会觉得好笑;这个笑话,离开了她,不再有笑点了。
      你知道吗?琦第一次讲这个笑话给我听时,是在分班考试前。第二次讲这个笑话,却是在考试后。
      只记得成绩出来的那天下午,这一届的所有学生被最后一次以班级为单位叫到了操场。只记得那天下午的太阳,格外热,格外刺眼……
      而那次再见的再见,才是真的再见。
      “我会牢牢记住你的脸,我会珍惜你给的思念,那些日子在我心中永远都不会抹去。”所以,请答应我,要不回头地好好走下去。

      写于科文潘安湖
      2021年9月30日星期四晴

      如果我没有一系列的事件,我就不会失去我的狗狗、也不会失去狗狗的宝宝。如果那时,我没有去寄宿学校,我就可以在短暂的时间里陪伴外婆最后的时光。
      可是,一切偏偏是舅妈的那句话,是我当初说错的那句话,是爸妈采取的我的意见,是我来到寄宿学校。最终,如果我没有来寄宿学校,我可能不会爱上篮球,我可能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分别,我可能不会遇见小金牛、也不会遇见班长施辉佳、更不会遇见后来我笔下的校友许子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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