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么么哒》前潮

7、6 撒哟娜拉

　　车是上午九点开，但学校离车站比较远，怕赶不上车，就赶紧起床。行李昨晚就打包好了，本来还想和陌陌她们道别的，隐约传来陌陌的呼噜声，看她们睡的正香，也不忍心打扰。我小心翼翼的爬下床，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蹑手蹑脚的背上背包，拎起行李，心想：过完年回来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大家。依依不舍的朝寝室看了最后一眼，悄悄的关上了门。
　　我匆匆跑下楼，此时阳光微弱，宿舍楼的外面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薄雾，似乎阳光并不想有任何作为，任由薄雾蔓延开来。阳光和薄雾似乎要上演一场大戏，目的是为了阻止要离开的人。我把行李箱拎到宿舍楼外面的台阶下，正准备推着走。
　　这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可儿，学姐。”他大步跑上前，把热气腾腾的早餐递给我，然后又快速精准的接过我手里的行李箱。
　　“莫逸宸？”我一脸诧异。
　　“可儿学姐，我来帮你拿，这么早出发，学校公交车来了吗？”
　　“我看了，最早的公交车是七点，现在走过去刚好。”我掏出手机看了看。“而且学校到我那个车站还有点远，我怕路上再耽搁，就赶不上车了。”
　　“快把早饭吃了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你吃了吗？”我打开一看，是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和三明治。
　　“我吃了，快过年了，早餐店也少了，原来有一家买煎饺的。她们家的煎饺和豆浆是绝配。我经常过去那里买，早上过去的时候发现也关门了。”
　　“嗯嗯，就是一对儿姐妹花开的那家吧，叫什么来着？”
　　“叫双喜混沌！”
　　“对，对对，就叫双喜混沌，真的味道超级好，我也特别喜欢吃她们家的早餐。还有一家小胖包子店，他们家的肉包具好吃，皮薄馅儿多，包子里面还灌汤，一口咬下去浓浓的肉香。”我绘声绘色的描述着，仿佛嘴里吃的就是那个让人垂涎欲滴的包子。
　　“那下次我可得尝尝这传说中的灌汤肉包。”
　　“嗯，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带你去。”
　　“那一言为定，到时候一定带上我哦！”
　　“好，一言为定！”
　　我们并排走着，倒也没觉得尴尬，聊着、聊着反而自然很多，也许是和莫逸宸比较熟了。
　　走到车站，刚好来了第一辆公交车，我们拿出手机一前一后的扫了一下付款的二维码，然后我先找了个单人的座位坐下来，他紧跟着我，在我后面的位置落座，手紧紧的握着我的行李箱的拉杆。我的视线忍不住朝车窗外望去，想把学校的一花一草，一砖一瓦全记在脑海里。随着公交车的启动，窗外的寒风呼呼的吹进车厢，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就把窗户关严了。
　　“可儿学姐！”
　　“嗯？”
　　说着莫逸宸掏出耳塞，把其中一个晒到我的耳朵里：今年我离开了北京，回铁岭了，很多人知道后特别惊讶，那个表情，就好像不是我从北京回到了铁岭，而是我本来可以跟□□结婚，结果后来选择了跟王建国私奔……
　　我本以为他会放流行音乐，没想到是放的是《脱口秀大会》的段子，我忍不住噗嗤一笑，他也跟着笑了。此刻阳光终于展开了睡眼惺忪的脸，温暖的阳光照在脸颊上，驱走了冬日的寒意。公交车上的暖气开的很足，在室内外温差的作用下，车窗开始起雾，窗外的风景也渐渐模糊起来。百无聊赖中，我所幸用手指在车窗上一笔一划郑重其事的写下：再见！
　　忽然坐在身后的莫逸宸也拿出手指一笔一划的写起来，因为他右手抓着行李箱，而且公交车偶有颠簸，所以反手字写的歪歪扭扭，看了半天我才认出是“不”字。慢慢的我们写过字的地方被蒸汽重新覆盖。
　　后来我们在路上互不打扰的听了无数《脱口秀大会》的段子，也前前后后的笑了好几次，不知道是里面的段子太好笑，还是他笑我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笑。司机大叔一脸懵逼，通过后视镜朝这里瞟了两眼。公交车上没其他人，就像是我俩承包的专车，不过幸好没人，不然肯定也会觉得莫名其妙。
　　车子好像开了很久，一路上整个车厢都很安静，静的只有电子报站的声音，刹车声，车子启动声，以及开门和关门的声音。车子开出校园后，陆续又有乘客上车，很快车上坐满了人。下一站城西汽车站，电子报站器报着站名。显示屏上醒目的显示着“城西车站”几个大字。
　　马上要到站了，莫逸宸把耳塞收了收，快速的塞到我的背包：“可儿学姐，这幅耳塞你路上留着用。”本来想说：我有，但我没说出口。可能是路上太匆忙；也可能是我不忍心拒绝他的好意；也可能是想纯粹留下他的东西。
　　下了车我们一路狂奔，然后快速过了安检，很快按照票面的地址找到了等车的检票口，结果发现时间还早，然后我们就靠在栏杆上等车。等了一小会儿，车还没来，就无所事事的把手搭在栏杆上，我们靠的很近，就一指的距离。只是这一指的距离没有人敢逾越，等了很久，站的有些疲乏，我开始不停地交换站姿。
　　莫逸宸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拍拍行李箱：“要不要坐上来，我拉着你。”
　　我看看行李箱，又看看自己披着厚外套的臃肿身材，摇摇头。
　　莫逸宸看出我的犹豫和担忧，仍很坚持，使劲儿拉拉我：“上来吧，没事，有我在呢！”犹豫了半天，也是考虑到自己逐渐发麻的腿。“那好吧，你抓牢行李箱。”我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袖，不顾自己的淑女形象坐了上去。两只手扶在拉杆的边侧，他抓着拉杆的顶部。心想：还好旅行箱够大，装的东西够多，才没变形，要是一屁股下去旅行箱变形了或者破了就尴尬了。
　　为了打发时间我们开始打量来去匆匆的行人：其中一对老人，白发苍苍的，还是手牵着手，慈祥的看着彼此。他们大包小包行李像是要去旅行，那个爷爷也不知道在讲什么笑话，把奶奶逗的合不拢嘴。边上一个中年妇女焦急的喊着：“爸妈检票了。”还有一对情侣在边上你侬我侬，讨论着今年在谁家过年的问题。还有一对穿校服的高中生，男生手端着泡面蹲在地上，用叉子兜了口面，吹了吹，然后把吹凉的面用叉子喂到女生的嘴里，等女生把面吃完，然后小男生才把面汤喝光，然后女生从口袋掏出一张纸巾，小心翼翼的帮男生擦擦沾满嘴角的调料。我猜想：可能是一对私奔的小情侣。我正想示意莫逸宸看看这对可爱的小情侣，刚一抬头，发现他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眼神之中充满温柔，我也看向了他，我们的眼神又有意识的回避了，唯恐对方看出自己的心事。此刻，心跟着莫名跳动，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这次回去你打算回家待几天。”忽然他开口了。
　　“我应该会提早回来，学校还有很多事，要找工作，又要准备毕业设计。”
　　“好的，到时候你想回学校了，提早通知我，我去车站接你。”
　　“嗯，好。”
　　“你先等我一下。”说着莫逸宸匆匆跑开了。
　　很快，车子到了，检票员在窗口喊着：“去周江市原县的乘客请注意，现在开始检票了。”我远远的望着莫逸宸跑去的方向，心里有点着急，左顾右盼，还没发现他的踪迹。本来还想等他一会儿，可司机不停的按着喇叭，人群中有人抱怨道：“走不走啊。”很快我就被慢慢涌过来的人潮推着向前，挤得我喘不过来气，我缓步向前，把票递给了检票员，这时人群中忽然伸过来一只手，递过来一个大袋。然后我就听到莫逸宸的喊声：“留着路上吃。”
　　慢慢的我就被淹没在人群中，直到被挤上大巴，放好行李，才找到自己的座位。还好是靠窗的位置，安顿好后，我朝车外望了望，发现莫逸宸还在。他先是朝我挥了挥手，然后举起手机，指了指手机上的屏幕。
　　我也朝她挥了挥手，这时大巴车启动了。这时手机振动了一下：路上小心，注意安全，到家给我信息。我想应该是莫逸宸发的，忽然心里觉得暖暖的。
　　我在车上睡了三个小时，醒来发现自己的头在车窗上靠了很久，脖子都有点麻了。睡梦中迷迷糊糊的梦到莫逸宸和我并排坐在座位上，然后我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他也把头靠向了我，就这样我们紧紧依偎在一起。
　　“到站了，到站了。都醒醒，到站了。”大巴车司机在前面扯着嗓子喊。
　　我快速的拿起行李跳下车，出站口，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是爸爸！他顺手把我的行李接过去，放上了车。“快，赶紧上车，外面冷。”说着关上了两边的门。
　　“爸，你怎么知道我要回来，是妈和你说的吧。我不通知你，就是想让你在外面多挣点钱，反正东西也不多，我自己慢悠悠的走回家就好了。”
　　“赚钱哪有闺女重要？再说了，现在外面这么冷，一会儿要冻感冒了，再搭上点医药费可不划算。”
　　“工作找的怎么样了，学校有分配吗？”
　　“啊？”我提高了嗓门，“你说啥？”三蹦子的马达声盖过了我父亲的说话声，然后父亲没再追问下去。
　　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我打量着来回的行人。街道很多店铺都关了门，好几年没回家，家乡发生了很多变化，新建了很多小区，公园也从新改建，布置了很多健身器材。家乡这两年也兴起了广场舞，不乏一些中年妇女大冷天的还在广场上争奇斗艳，拿着折扇，跟着音乐扭动着，跳舞的那个劲儿就像是要上春晚。因为边上新建很多小区，反倒显得我们这些老的小区更破旧了，小区的年龄比我整整大了十岁，大概是在我八岁的时候我们举家从边上的村镇搬过来。听爸妈说原来这片也都是农村，后来小镇发展起来了，这片都拆迁了，盖了小区。
　　那个时候我们小区独栋，是这片最耀眼的星星。据说是我爸他们单位出资建的，说是低价租给员工，当然也可以购买，那个时候才六、七万左右一套，现在都已经翻了好几翻，花重金买下这个房子也算是他们这辈子最明智的选择了吧。我爸是公交车司机，我妈是售票员，他们俩的爱情故事估计也够写一本小说的。
　　小时候觉得他们这个职业可威风了，能开这么大的车，带这么多的人，穿梭于小镇的各个街道，到达各个村。所以一到爸爸下班的点，我就准时在门口迎接。然后还特别嘚瑟的和小区其他小朋友介绍：这是我爸爸，是一名公交车司机。爸爸还颇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就是因为爸爸高大伟岸形象在我心中的扎根，所以小时候我的理想也是当一名公交车司机。但是理想的种子还没萌芽就被生活浇灭了，投币机取代了我妈的工作，再也不用售票和检票了，只要你硬币往里面一扔，听到嘎嘣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就说明你买过票，可以上车了。于是……我妈失业了。
　　对于大半辈子都是固定工作模式的她来说，当然是不小的打击，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工作弃她而去，还一度无法从失业的痛苦中走出来。当然在人类文明快速发展的今天，就连当年气势汹汹的投币机都被手机的扫码支付功能所取代，所以还有什么不可能。我妈的工作早晚会被取代，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老爸的三蹦子七拐八拐的终于到了小区楼下。
　　“呦，可可回来了。好几年没见，变漂亮了哦。”
　　“张阿姨好，中饭吃过了吗？”
　　“都三点十分了，快吃晚饭了。我去小姐妹那里搓麻将了，下次去你们家聊。”
　　“好的。”
　　“可儿你先上去，我待会儿把行李拿上去。”
　　“爸，我妈在家的吧。”
　　“在的，不在家她还能去哪里？”爸似乎很笃定。
　　我一口气跑到六楼就累的气喘吁吁的：“妈，妈，我回来了。”人还没到，我妈已经把我的拖鞋整整齐齐的放到了门口。
　　“快进来吧，把书包给我，给你挂起来。”我妈打开门把我肩上的包拿了下来。
　　“我在楼下碰到张阿姨了，还是这么年轻，没变！”我从茶几上拿了苹果就啃起来。
　　“洗洗再吃。”说着向厨房走去。
　　“肚子饿吗，我给你下碗面。”
　　“好。”
　　“你张阿姨的儿子出国留学了，没什么需要操心的，心态自然好了。她现在上午就去跳广场舞，下午就搓麻将，晚上就楼上楼下的串门，生活过得滋润着呢。”我妈边洗菜边一脸的羡慕。
　　“妈，等我明年找到工作，你就等着享福吧！”我信誓旦旦的说。
　　“好好好，我们可可长大了喽。”
　　“那我的那辆三蹦子也可以功成身退了。”爸搓搓手，拎着行李箱进来了。
　　“你张阿姨说啊，等她儿子一回来，就给你们张罗张罗婚事。”
　　“啊？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对啊，现在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以前开玩笑定的娃娃亲还能作数吗？”我爸想来是站在我这边的。
　　“对对，就算我愿意，人家考弗哥也不一定愿意，说不定过两年就带个国外的女朋友回家。”
　　“我们家可儿可不比周考弗差，要相貌有相貌要文凭有文凭。”
　　“就你爹俩嘴贫，我说不过你们。”
　　我猴一样的一下蹿到老爸的身上，双手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对啊，我还要好好上班，赚很多钱，你们都不用工作，我来养你们。”
　　“好！好！这一大袋的是什么？”说着老爸把袋子递给了我。
　　“我还没七老八十呢，要现在就让我闲在家，非把我逼出病来。”
　　我打开一看，是莫逸宸买的那袋零食，就放到了茶几下面。忽然想起有什么重要的事赶紧掏出手机：安全到家！
　　“老头儿，去买几个菜。”
　　“好嘞，可儿，你想吃什么菜？”
　　“随便，那看你这三蹦子老板是不是够大方！”
　　“别贫了，去、去赶紧买菜去。”我妈撸起袖子驱赶着我爸。
　　“面来喽！”我妈端着大碗的面，放到餐桌上，从厨房拿来筷子坐在我的桌边，一脸期待。
　　“嗯，好吃，好久没吃到你烧的面了，是家的味道。”我一脸满足的呲溜着面。
　　“有没有特别好的男生追你，有没有交男朋友啊？”
　　“没有！咳！”差点把面汤喷我妈脸上：“妈你刚不是还想把我推给人家海归的儿子么？”
　　“慢点吃，别噎到。”我妈一脸慈祥的看着我：“那我总要挑挑的，毕竟是你的终身大事。”
　　“哪有那个闲工夫，又要找工作，又要准备毕业答辩。”
　　“可儿，以前呢你还小，初中、高中正是读书的时候，所以我们阻止你往那方面去想。怕影响你学习，现在长大了，是时候谈朋友了。”然后又凑近了我，声音轻的跟蚊子一样。“我们隔壁的那个李阿姨，她不是也有个女儿吗，小时候你们还一起玩过，她大你五岁，过完年就快三十了，还没对象呢，她妈着急的很。”
　　“到处托人，看看有没有年龄相仿的，家境还可以的。”
　　“还有，还有，你爸原来的同事，家里拆迁，真是不要太有钱，有钱了就开始挑剔起来，挑来挑去挑到了三十五岁。”
　　“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们那么有钱还怕什么。”
　　“怕贼惦记，估计也是怕别人看上他们家的钱。”
　　“妈你什么时候也变得那么八卦了。”
　　“不是我想变得八卦，你们年轻人流行的那个词叫什么，叫剩……”
　　“剩女！”
　　“不过这挑还是要挑一下，你看我嫁给你爸，你爸除了长得还可以，别的什么都没有，我们娘俩就跟着他过苦日子，所以你自己平时要留个心眼，多挑挑，多看看，别到时候在一棵树上吊死。”
　　“真的不喜欢我爸？”我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妈羞涩的低下头：“倒也不是。”
　　“就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我拿着筷子自恋的唱起来。“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
　　我妈去厨房放碗筷，我还是跟在她屁股后面忘我的歌唱：“想你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在眼前，想你时你在脑海，想你时你在心田……”
　　“去，去，赶紧回你房间休息去。”我妈笑眯眯推搡着。
　　这时手机震动了，我回到房间打开一看：刚到吗？肚子饿不饿？给你买的东西有没有吃？这么多问题一时间不知道先回答哪个：到了有一会儿，刚吃完我妈烧的面，好久没吃这么熟悉的味道了，还是这么好吃。
　　他发了个馋嘴的表情：想吃。
　　你买的零食也很不错，都是我爱吃的。
　　是吗？那我下次再给你买。
　　不用了，你也还没上班，太破费了。
　　没事！我妈这两天也催我回家了，说是让我帮忙一起打扫家里卫生。你家什么时候开始打扫？
　　怎么，你要帮我一起打扫吗？
　　好啊，地址发给我，我明天就过来。
　　我发了个感动的表情：你的我好意心领了，不过每年打扫卫生的活都是我爸干。然后发了个坏笑的表情。
　　你爸也太可怜了。然后他又发了个无辜的表情。
　　哈哈，劳动最光荣，体现一家之主男子气概的时刻到了，我要帮忙他还跟我急。
　　幸福，他是怕你受伤吧，趁假期在家多陪陪你爸妈。
　　嗯嗯，你也是，虽说你现在才大三，但是时间过得真的很快的，好好珍惜现在的欢乐时光。
　　我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的正投机，也不知道聊了多久。“可可吃饭了，你爸买了你爱吃的烤鸭。”我妈在厨房扯着嗓子喊。
　　“来啦。”果然是亲身的，我和我妈语气语调都一模一样。
　　我要吃晚饭，晚上再聊。我又一个信息发给莫逸宸。
　　你不是刚吃完面，这么快就吃晚饭，还吃的下吗？
　　虽然很想发他：大哥你不看看时间，我们聊了多久。但是还是发了其他：你也早点吃吧，乖！
　　餐桌上我爸又密切关注了我工作的事。“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还在找呢？”
　　“我们以前工作都是包分配的，你们学校就没给你安排什么工作？”
　　“妈，您那都是什么年代了，现在学校这么多学生呢，不得忙死啊。”
　　“学校么就要搞好学生的就业工作，对不对？现在的学校太不负责了，上大学学费收的勤快，你们毕业就不管你了。”我妈一边夹菜一边抱怨。
　　“现在很多大学都这样，不比我们那时候了。”
　　“学校还是安排了很多招聘会的，数百家企业呢，而且还有校企合作专门到学校选拔人才。”我前一秒还极力为学校的名誉辩护，后一秒就匆匆吃好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孩子，就刚来的时候和我亲近。”
　　“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小天地了。”
　　刚关上门，莫逸宸忽然打来了电话，庆幸自己把房门关上了，也不至于那么手足无措。我赶紧打开被子，跳进被窝。声音出奇的轻，出奇的温柔：“摩西，摩西，你饭吃了吗？”
　　“你声音怎么这么轻，在干嘛？”
　　“我躲在被窝给你打呢？”
　　“哈哈哈，你都这么大了，你爸妈还管你交朋友吗？”
　　“那倒没有，你饭吃了吗？”
　　“你还是出来吧，躲在被窝别憋坏了，你又不是干什么坏事。”
　　“等等，我先出去透口气。”说着我把头伸出被窝，深深的吸了口气。
　　“你这样不是更容易让你爸妈误会。”
　　“好吧！”我开始大胆的和他聊起来。
　　“对了，你的寝室是不是还有个叫紫萱的？”
　　“是啊，我们系的系花，怎么你喜欢她啊？”我试探性的问着，心想：难道他故意和我套近乎是为了接近紫萱？就想打破砂锅问到底：“她很漂亮，很多男生都喜欢她呢，你喜欢她的话，我可以帮你啊。”
　　“嗯，是挺漂亮的。”
　　我在心里嘀咕着：果然。
　　“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们寝室有个叫元宝的挺迷恋紫萱的，下次有空带你认识一下。”
　　“好啊，下次我们可以帮他们签签红线。”
　　“你们寝室还有哪些男生啊？”
　　“除了我和元宝，还有凯凯和阿宽。”
　　“哈哈，刚好我们寝室还有朱珠和陌陌。”
　　“什么时候来个寝室联谊就好了。不过我们快毕业了，不一定能凑齐呢。”我的语气中略显遗憾。
　　那天我们聊到很晚，从室友聊到学校的老师，又从交友观聊到工作，聊到未来。我真是相当佩服自己，可以滔滔不绝的和他聊天这么久。要不是我妈喊我吃水果，估计我俩能聊到明天早上。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都以短信联系为主，偶尔他也会晚上打过来。我妈进来的时候我会假装看书，把电话放一边，有时候他会在电话那头一个劲儿的问：“喂，喂，能听见吗？”其实电话早已被塞进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