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千年智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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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龙虎山到还珠楼，从前祝云柔并不觉得远，如今她走了一日才堪堪走到中苗边界，距离还珠楼尚有半日路程。更糟糕的是，下雨了。
虽已入夏，下雨的早上仍有几分寒凉。
细密的雨水淅淅沥沥，山洞内燃了一夜的柴火彻底熄灭。祝云柔起身，走入细雨中。
有人从林间走出，手上拿了片硕大的芭蕉叶，遮在祝云柔头顶，“伤势未愈，你不该淋雨。”
藏镜人举着芭蕉叶实在违和，所以祝云柔抬手接了过去。“你知道锦烟霞吗？”
听见这个名字，藏镜人便知她是被这场细雨勾动了情绪。“听闻她在金雷村，力抗元邪皇。”
他没提结果，她又怎么猜不出呢？“……是吗？”
她的声音依然平静，辨不出悲喜。藏镜人看了她一眼，道：“黑水城遭袭，所以我回来迟了。”
“众人无碍吧？”她并不意外。知晓先生让锻神锋传话之时，她就知道黑水城必是目标之一，只是不清楚理由。
“黑水城内居民撤得很及时。”藏镜人没提战况，转移了话题，“你既赶时间，禁锢到了还珠楼再解吧。”
“一道？”
“我送你到山下。千雪应该已经醒了。”还有神蛊温皇在。有他们两人，不怕解不了她的内力禁锢。
“无心应该也在还珠楼，你不见她吗？”
恐怕只是他单方面见过她了吧！瞥了他一眼，祝云柔又道：“堂堂藏镜人，竟会害怕与女儿相认。是怕自己护不住她吗？”
“我是天地不容客！”
“……”
藏镜人目不斜视，“不必激我，等到合适的时候，我自然会去见她。”
“需要帮你报平安吗？”
藏镜人没答话，他已经离开了。
前方，百里潇湘正站在马车前等她。
进入还珠楼时，祝云柔已经换上了干净的枫红色新衣。
她的外伤并不重，虽仍有灵力逸散，但好歹伤口愈合速度快了许多，如今已好了七八成。
冥医与千雪一左一右给她诊脉，然后同时松了口气。
“内力被锁，幸好你的蛊虫没受影响，帮你压抑了部分伤势。元邪皇的禁锢可以慢慢解，我先给你医治内伤。”内力被封也好，免得她又带着伤出去与人打架！
冥医为她施针，千雪就在一旁配药，“苍狼怎么让你一个人从苗疆回来？遇到危险怎么办？！”
“有人护送，再说不是还有百里潇湘。”
“护送？谁啊？”
“……天地不容客。”
“天……谁？”千雪不解。
祝云柔抬眸看过去。
“……”
？？？！！！
好的他懂了！千雪扶额，藏仔起的这什么奇奇怪怪的名字？谁不容他了！
“笑藏刀，用着可好？”
千雪扶了下刀柄，“不错！说起来，锻神锋那小子，明明是担心你的，却不等你回来就离开了。”
“他早就要离开的。”人情已清，他早就该离开的。去找先生，该是以送剑做借口吧！
“前辈，先生呢？”
冥医一边施针，一边还能分神与她说话，“安心，他在百里潇湘安排的住处等你。”
“先生？”千雪的好奇心又起来了，“原来那个整日面无表情的人，就是你一直提起的‘先生’哦？虽然只见过一次，但总感觉，他跟心机温仔很像呢！”
先生恐怕没易容。想到这，祝云柔对千雪道：“离开前，苗王受了伤，现在应该还在休养。”
“啥？！苍狼受伤了？！”千雪果然紧张起来。“我回去看看，冥医，夜仔就拜托你了！”
冥医尚在收拾银针，见千雪急着离开，无奈地敲了下祝云柔的脑门，“你啊……放心吧，他才入还珠楼，百里潇湘就将还珠楼的探子放出去警戒了。”
祝云柔揉了揉额头，“墨家，尚不平静。”
默苍离在看书。石桌上放着的是《九龙天书》，而他在看的，只是寻常的游记。
祝云柔在他对面坐下，拿过《九龙天书》。翻看一遍后，道：“六绝禁地。龙涎口、月凝湾、黑水城。”
《九龙天书》佐证了她的猜测。天地之始，阴阳初会，一片混沌，是为始界。而后清浊之气渐分，各自成形，中土九界，于焉而生。中有六脉，运转阴阳，是谓六绝禁地。
据她推测，最初的九界彼此共通，烛龙是创世之龙，生于凤凰之前不知多早，元邪皇与凤君相识，应该是在九界逐渐成形的那段时期。随着鸿蒙散尽，九界分离，只留特殊的通道连接。上古诸多种族都逐渐消亡，应龙一脉也因为不再适于九界，化为四龙血脉存在。
至于元邪皇让始界重临的方法……
《九龙天书》中记载了九界地脉汇聚之处，也就是伏羲深渊的位置，以及打开的方法。一种是聚齐三项王骨，按照九龙地气形成的周期打开。另一种，毁掉六绝禁地，强制开启。
如果在九龙吐气之时开启伏羲深渊，介入其中，便能影响九界地气。当初苗王与北竞王费心劳力，就是想用这种方法让苗疆得气。
但如果将代表九界的九龙地脉摧毁，地气便会重新融合为一，始界重临！
她能立刻从书中看出关键，说明她已猜到元邪皇的目的，《九龙天书》不过是佐证。
默苍离放下书，“最早被毁的，是落陨之谷。”
他没问其他，因为众人已经从《九龙天书》中推测出元邪皇的目的，不需要她再说明。
她点了点头，“六去其四，只余九脉峰与无极山。”想了想，又道：“元邪皇只带了一名畸眼族人同入人世。畸眼族的邪眼能力各异，那名畸眼族的能力，或许与影行类似。”
“狼主的消息，‘元邪皇有两个’。”
“如此，便确定了。”祝云柔放下《九龙天书》，提起茶壶斟茶，“他毁去黑水城后，没有继续攻击其他地方，说明毁去地脉需要大量魔力，而他需要时间恢复。从月凝湾被毁，到他前往黑水城的时间推算，至少需要七天。”
默苍离补充道：“从落陨之谷被毁开始推算，最多不超过十五天。”
她将茶推给他，“真正的元邪皇，气息很奇怪。不像魔，也不像是人。”
“俏如来说，第一次对战元邪皇时，止戈流与真阵对他的伤害都有限，而且战中，幽灵魔刀曾脱手。”
她看了他一眼，所以，他果然已经见过俏如来了啊，就是不知道，俏如来有没有被骂。
“需要佐证。”
默苍离没说话，端起了茶杯。
祝云柔想了想，又道：“俏如来不在，是为证实猜测做准备。公子开明应该已经告知胜弦主，元邪皇的真正目的。胜弦主或许会想与应龙师联手，对抗元邪皇。但应龙师……”她抬头看向默苍离，“先生，景行呢？”
“他去了鬼祭贪魔殿。”
祝云柔点了点头，“应龙师的目的是一统魔世，所以他大概率不会与胜弦主联手，反倒可能追杀暗盟兵士，同时要守稳魔世通道，以保进退自如。公子开明也清楚他不可能是盟友，才会想先杀应龙师。”
一旦胜弦主决定与元邪皇动手，应龙师一定会选择先攻占鬼祭贪魔殿。届时，驻守在鬼祭贪魔殿的修罗兵众定会被打个措手不及。能救下多少人，就要看景行，以及应泽与煞魔子的应对了。
祝云柔叫来百里潇湘，请他传信教坊，让惜海棠等人来一趟还珠楼。
默苍离重新拿起了游记。
——
魔军乱得突然。龙虎山收到消息时，元邪皇已不见踪影，胜弦主也在乱战中不知所踪。
应泽只是消化了一下这个消息，就立刻推测，胜弦主恐怕已经与元邪皇撕破脸。应龙师志在魔世，必会先带兵夺取鬼祭贪魔殿，驻守贪魔殿的修罗兵众必遭屠戮！
“帝尊！”煞魔子拦住想前往鬼祭贪魔殿的应泽，劝道：“您是修罗国度最重要的人！是修罗国度翻盘的最大底牌！不能现在就让应龙师知道您还活着！”
“煞魔子！”应泽有些恼怒，“你要我对我的部下见死不救吗？！若我连炽焰天他们都救不了，还谈什么修罗国度！”
平丘之战，为他断后的荡神灭；魍魉栈道，为他开路的网中人。他绝不能，也绝不甘愿，再放弃他的同志！
“帝尊！您若现身战场，应龙师绝不会放过您！炼狱尊与闼婆尊又怎愿帝尊为救他们而身陷险境！就怕到时，非但救不出众人，反让修罗国度全灭！”
应泽一愣。
“帝尊！”煞魔子跪了下去，“请帝尊，再信属下一次！属下绝对、绝对会救出双尊！绝对会保下修罗国度的荣耀！”
应泽沉默片刻，蹲下身，握住煞魔子双肩，“公子开明也一定会前往。我要你，你们，全都安然无恙地回来见我！”
“是！属下绝不负帝尊所托！”
鬼祭贪魔殿外，应龙师率凶岳疆朝大军奇袭而至，攻打鬼祭贪魔殿。修罗国度众魔兵没想到会被战友偷袭，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曼邪音与炽焰天对上应龙师，更是节节败退。
危急关头，公子开明与景行赶到，救下双尊。外围，墨者突然杀到，救下修罗兵众，赶到的煞魔子以术法开道，带领修罗国度残兵冲出重围。
战阵中，公子开明还在试图劝说应龙师，“疆主……”
应龙师并不理会他，抡起崩云古幡便攻。
“先听我说啊！”公子开明气急，“你可知晓元邪皇真正的目的？”
应龙师手下不停，“那不重要！”
“太重要了！他要破灭九界，回归始界！”
崩云古幡顿住，险险停在公子开明颈边。
公子开明松了口气，“终于肯停手了！元邪皇的目的，是要摧毁六绝禁地，开启伏羲深渊，然后毁掉九龙地气，让地气归一。这将造成九界合一，届时九界必然会遭受强烈的天灾，生灵涂炭，凶岳疆朝也不能幸免！”
应龙师沉默不语，暗自盘算。
“所以，对抗元邪皇，是我们共同的目标！”
“这一点没错，但是……”应龙师周身杀意不减，“你们也是我的目标！留在中原的暗盟士兵，已经被元邪皇杀掉大半，余下的已经四散，不足为虑。而凶岳疆朝在人世却还保存元气，只要修罗国度灭亡，那魔世版图，即将一统了！”
公子开明恼怒不已，“你这个老古董老固执老番头！怎么就是讲不听！元邪皇的所作所为，对凶岳疆朝同样会有影响！”
“我相信。但是，受到最大损害的地方是在哪里？人世与魔世的通道口，是在哪里？凶岳疆朝有最强的国力，能承受这样的损失，暗盟能吗？只要胜弦主一死，老朽的目的仍能达成！老朽屈膝，就是为了等待这个机会！在人世，借由元邪皇之手，将你与胜弦主铲除！”
公子开明气得跳脚，“元邪皇若没死，绝对会回过头来找你！”
“你们自己烦恼这个问题吧！”
远空突然炸开一朵烟花。
公子开明不由蹙眉，那似乎是凶岳疆朝的信号。
应龙师忽然一笑，是掩饰不住的嘲讽，“公子开明，你自诩魔世智计第一，猜得到这个信号是何意吗？”
公子开明直觉不妙。
“你真的信任你的属下吗？背叛的魔，焉知他不会将修罗国度引向灭亡！”
公子开明一愣。方才来援的人，景行护着双尊离开，煞魔子带着残兵撤离……
“你做了什么？！”公子开明杀意尽显。
“你自己去看吧！但愿老朽这份大礼，策君能满意！”死气漫延，应龙师消失在浓重死气之中。
公子开明隐隐有些不安，往信号亮起之处赶去。
不久之前，煞魔子带着一众修罗兵撤退。避过凶岳疆朝伏兵，逃往不归路。
“煞魔子大人，这是什么地方？”
纵然他久未回修罗国度，修罗兵众也是认得他的。
“此处地形隐秘，易守难攻。众人暂时在此休息，等待策君与双尊与我们汇合。”
“是。”
就在众人心神放松之时，变故突起。
自地底生出无数藤蔓，转瞬便夺去数人性命。山谷中突然飞出异形镰刀，煞魔子虽尽力躲避，还是被双镰重伤。
“勾心芒、飙刑飞折？！你们怎会在此？！”这里是雁王告诉他的撤退之地，怎么可能有凶岳疆朝之人先行埋伏？！
“很简单。”最不可能出现的人，偏偏出现在此。雁王拦在入口道路上，语气轻描淡写，“因为我告知应龙师，你们会撤至此处。只是我没想到，应龙师的手下如此莽撞，不等修罗国度齐聚，就迫不及待出手了。”
“你？！”煞魔子难以置信，“你出卖我们？！”
“一开始，我就只是需要魔世的情报，在与公子开明的赌约中胜出。而你，是唯一会提供情报给我的魔。因为你的情报，公子开明将输掉一场生死赌约。现在你们唯一的价值，就是成为铲除元邪皇，必须牺牲的筹码！”
雁王早与应龙师合作。只要铲除修罗国度与暗盟，应龙师就会为雁王送来他要的东西。
“你？！”
“认清吧！是你亲手，将修罗国度葬送！”
煞魔子心神大恸，“是……我……”
“煞魔子大人，不是你的错！我们一起杀出！”众修罗兵已是伤疲之态，却纷纷举起武器，誓死一战！
煞魔子双目赤红，“雁王！纵死，我也要让你陪葬！”
勾心芒冷笑一声，“杀！”
不归路上杀声震天，是修罗国度最后的血战。
公子开明赶到不归路时，一切已尘埃落定。
自鬼祭贪魔殿撤出的七百余名修罗兵覆灭于此。战阵中央，不见煞魔子身影，只余他常握在手中的金属骷髅。
“煞魔子……”公子开明想要进入，却被人一把拽住。
“魇……将？”
景行面色阴沉，示意公子开明看向某处。
公子开明一眼扫过，微微一震，原来……
“我已安置好炽焰天与曼邪音，此事暂不能让他们知晓……策君？！”
强烈的杀气转瞬即逝，却惊得景行连退数步。
“雁王！”他又怎会猜不出，这是雁王的手笔？！怒火之后，却是满心无力。煞魔子，为何不与他商量就如此行事？！
——
还珠楼内，祝云柔仍在与默苍离谈话。
“还有一个问题。元邪皇，太着急了。”
默苍离的视线从书上移开，看向祝云柔。
“统一魔世后，未加整顿，任由手下存有异心；进入人世后，接连开战，却每一次都纵虎归山；毁损六绝禁地，需要时间恢复魔力，却不愿意徐徐图之……说明，他的时间，不多了。”
默苍离问：“你的判断？”
“还剩两个地点，再加上伏羲深渊。若以最长的恢复时间来计算……最多，四十五天。”
“距黑水城被毁，已过去五天。”
“九脉峰在中苗边界，苗军驻防更加方便。无极山……”她思索片刻，问道：“俏如来如何安排？”
手中的游记翻过一页，“护世之兵与灭世之武，合力迎敌。”
“无法确定元邪皇会去哪边，尚需拖延战局的战力。”她开始数人头，“百里潇湘要留守还珠楼，景行他们估计自顾不暇。普通战力对上元邪皇根本没有意义。所以能去无极山的人只有，温皇、史艳文、梁皇无忌。两处战力布置差距太大，俏如来想将元邪皇引去无极山。”
沉吟片刻，她又道：“仍是不够保险。即便在两地设下移形换影阵法，元邪皇魔力无匹，阵法未必能支撑，何况他还有影武者。”
“还不到时候。”
祝云柔一愣，想了想，点头道：“也是，现在用影武者混淆视听，太浪费了。”
正在此时，百里潇湘来报，“琴主，公子开明求见。”
对啊！怎么忘了，公子开明有木鸢！微微分神，祝云柔才道：“请他进来吧！”
默苍离低头，继续看书。
祝云柔又倒出一杯茶。
公子开明明显心情不好，一言不发地上前，接过茶水一饮而尽，长叹一声，“唉——”
而后才注意到默苍离，“嗯？这位是？”
“与你无关。”为他添了茶，祝云柔问道：“战况如何？”
“应龙师攻占了鬼祭贪魔殿……”
意料之中。
“煞魔子与修罗国度残部，战死不归路。”
祝云柔一顿，抬起头，仿佛难以置信地问道：“什么？”
“应龙师！”公子开明咬牙切齿。当然，要说他更恼恨谁，雁王无疑才是首位！
“这个老不死根本不可能与我们合作！他满脑子只想着覆灭暗盟与修罗国度，称霸魔世！所以，我想……”
“你不想！”听懂公子开明意图的祝云柔直接打断他。
“……”公子开明拽着祝云柔的衣袖，“琴主！应龙师会是我们对付元邪皇的隐患！”
“是修罗国度与暗盟的隐患。”祝云柔纠正道，“煞魔子之仇我迟早会讨回，但不是现在。”
“但等我们杀掉元邪皇，应龙师再无后顾之忧，又占据通道能及时获得增援。到时，他绝对会整军进攻中原！”
“这不是需要立即面对的问题。找我之前，你一定也找过御兵韬了吧？他不给你人手，是要镇守九脉峰。教坊司的人要在无极山附近警戒，不可能抽出人手给你。”
“无极山我会支援，你手下那些人，别说对战元邪皇，连拖延都做不到，不如借我！”
“策君……”祝云柔轻叹，“你明知此时抽调人手对付应龙师不是明智之举，又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因你一时意气，就让教坊众人人去帮修罗国度的魔夺取鬼祭贪魔殿？且不说人族与魔族的仇恨不是简单可以化消的，即便现在有共同的敌人，我也不可能让手下人用性命掺和你们魔世内部的利益斗争。”
公子开明一噎。
“更何况，你并不能代表修罗国度。”
“你！”公子开明气势一泄，“是，我不能代表修罗国度下决定。”因为应泽来了，他才是修罗国度的话事人。
“让他来与我谈吧。”
“嗯？”公子开明又支棱起来了，“你为何一定要与帝尊谈？有什么条件是我不能答应的？”
祝云柔看着公子开明，“最多两天，两个地点，时间已经不多，你想浪费时间在废话上吗？”
“好吧好吧！”公子开明摆摆手，“如果两天后我们能做掉元邪皇，也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如果……我会请帝尊来找你。”
走出几步，又道：“对了，胜弦主与暗盟士兵被应龙师的部队偷袭，现在胜弦主下落不明，能否请教坊帮忙寻找？”
“我知晓了。”
一旁，百里潇湘点了点头，送公子开明离开。
默苍离放下书，“两天时间，足够我为你解开元邪皇的禁锢。”现今神蛊温皇、狼主等人都不在，只能靠他与冥医。好在祝遥送他的内力尚算深厚，一点点磨，两天时间怎么也能磨开了。
“先生……”她想问，他是不是猜到她找应泽的意图，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便只道：“有劳。”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千年智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