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4.扭曲事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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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扭曲事实[人类，你现在已经被打上惠比寿大人的印记了]
被她称作山鬼的妖怪嘿嘿笑了一声，“神明大人，酒吞大人已经准备好了宴席，就等您入座了。”
酒吞？
森裕子歪了歪头。
如果酒吞还在的话，那么现在晴明肯定也活着。
她自空中缓缓下落，最终视线与山鬼平视。
“可是，我现在要回去找晴明，而且我不喜欢吃人肉，除非酒吞给我准备了别的食物。”
神明当初被阴阳师带着去参观了百鬼夜行，并因此认识了大江山之主，然后她就趁着晴明向天皇禀报事务的时候，溜到了大江山。
不同于凶名在外的传闻，酒吞童子是一个有着英俊少年外表的妖怪。他对神明惠比寿的到来一直处于敷衍的态度，即使被好奇心浓重的神明缠到很烦他也没有对其下手——妖怪弑神很容易遭到高天原的报复。
久而久之，他也就放任大江山经常会出现一个不吃人肉的小烦人精了。
森裕子期盼地看着他，“而且，你知道为什么大江山外面有一层结界吗？”
她只知道自己被困在一个阴阳师的结界里，至于具体是哪位阴阳师她就不知道了。
“神明大人，晴明大人已经死了啊，”山鬼挠了挠头，有些茫然，“土御门家当初不还想着把您扣押住留作式神吗？”
这是发生在安倍晴明死后的事情了。晴明的氏族妄图延续大阴阳师的辉煌，想要把神明惠比寿当作式神留在土御门家，其结果毫不意外的是失败了。
“晴明……死了？他是怎么死的？”
不对啊，时间线不对啊。既然酒吞还活着，没有道理晴明死了啊。
“晴明大人和道满大人斗法，最终亡命于道满大人之手……”山鬼在森裕子逐渐凌厉的眼神下打了个哆嗦，但他还是颤颤巍巍的继续说着，“……当时您在场啊。”
事到如此，饶是被晴明一直担心会不会被卖掉的森裕子也明白芦屋道满有问题了。
这个结界肯定是芦屋道满设下的，目的是让她被困在一个地方不要乱跑。
至于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她暂时还没有头绪。
“那酒吞现在还好吗？”
“酒吞大人现在很好，他现在正在和茨木大人喝酒。”
茨木也在？
她现在越来越搞不懂芦屋道满要做什么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暗自想到：‘但愿森先生没事。’
她的契约联系者是森鸥外，如果她被困在结界里，那么现世中森鸥外八成也会受到牵连。神明顺着契约感受了一下森鸥外的位置，果不其然，契约是断离的。
芦屋道满她自然不是对手，她对站在顶尖上的阴阳师即使不喜，也一向是抱有尊敬的态度。但是事已至此，她决定只要见到芦屋道满，哪怕拼上神格也要打他一顿。
——打不打得过就另说，但至少态度要摆好。
“神明大人……”
森裕子本人并不知道，她在想芦屋道满的事情的时候，周身在无意识的释放神压，巨大的压力让面前的山鬼喘不过气来。
被灿金色的双眸扫过，山鬼哽咽一声，最终倒在神压之下。
“？”
直到山鬼倒在地上，森裕子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她从鲤鱼身上跃下，蹲在山鬼身边，说道：“好吧，那我和你去见酒吞吧，事先说好，我不吃人肉。”
金眸亮晶晶地看着他，山鬼在地面上缓了一会儿后才站立起来。
“好，那我带路。”
神明沉默地跟在山鬼身后。
真奇怪，她又不是没来过大江山，为什么还需要鬼怪带路？
*
阴暗的小道上，穿着黑色大衣，围着暗红色围巾的男人怀里抱着一卷巨大的绘卷，他站立在道路的边缘，深深叹了口气。
“千年前的日本，居然这么不安全吗？”
仔细看的话，也能发现男人衣服上已经带上了细小的划痕，上面还沾着点滴腥臭的血液——只不过那不是他自己的。
这是森鸥外第三次遇见拦路的妖怪了，要不是随身携带着手术刀，再加上那些妖怪实力弱到不禁看，他说不定已经是那些妖怪的腹中餐了。
“……呜呜呜，我的爱丽丝酱，没有你我真的好寂寞。”
男人哀怨着，口中发出颓废大叔的声音。
“不过这个绘卷真的有用吗？”
这话不是他在怀疑大阴阳师的东西，只是一路上这么惊险刺激，怀里的绘卷依旧稳如泰山纹丝不动。要知道当初森鸥外已经做好了遇到敌人就让百鬼绘卷的式神出手的准备了。
他展开绘卷，仔细查阅上面书写着的名字和名字旁边细细勾勒出的画像。
他耷拉着眼皮，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颓废不得志的普通中年人，“如果让那些疯狂的阴阳师知道我手上拿着晴明公的绘卷，一定会杀死我的吧？”
说到这里，他就有些后悔没有从森裕子嘴里多挖出来一点平安时代的消息了，至少要让他知道怎么驱使这些式神吧？
其实森裕子做式神的经验不是很丰富，在森鸥外之前她统共也只有安倍晴明一个阴阳师而已，再加上晴明本人的实力够硬，根本不需要她出手保护，甚至还经常需要晴明反过来保护她。
这么说着，他开始不自觉地敲打绘卷。
他迈开双腿，继续往前走去。
没走几步就察觉到有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
“真糟糕，明明是幻境，但其实还是有天气变化的吗？啊，又有人呢。”
男人摸出了藏匿在袖口，已经卷刃的手术刀。
在朦胧的雨雾中，那人的身影逐渐显现出来。那是一个打扮得像和尚，佝偻着后背的老人，手里没有武器，只有一个破破烂烂的钵盂。
“赶路的人，能否给我一些小米充饥？”
老人伸出手臂，将钵盂递了过去。
“……”
森鸥外没有因为他看上去是个和尚就放松警惕，相反，他现在紧绷着神经，随时准备和眼前的和尚展开殊死搏斗。
见男人没有理会自己，老人叹着气，也不自讨没趣。
“我是小雨坊，是晴明大人手下的式神……”和尚开口了，“这个结界是道满大人设下的，我虽然不能破除结界，但是可以提示你那里有不怀好意的妖怪。”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们人类就是多疑，如果不信的话，你看看你怀里的绘卷。”
森鸥外低头，顺着绘卷的编码一行行看下去。
“在最后呢，小老头我成为晴明大人的式神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最终，他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小雨坊的名字。
“小老头我在现世可能不是很出名吧，更加出名的应该是日和坊……啊就是所谓的晴天娃娃，毕竟人类还是更喜欢明媚的日光啊。”
小雨坊将钵盂收进怀里，“真是的，现在人类出远门都不在身上带着粮食吗？”
森鸥外没有多言，只是扔过去一个手掌心大小的容器。
“这是什么？”小雨坊接住他抛过来的东西，仔细查看了一下，“这个是水吗？这上面写着的是阴阳师的咒术？”
“……不，这是葡萄糖溶液，那也不是咒术，是英文单词。”
“哦哦，没听懂。所以你给小老头我这个做什么？”
“这是报酬，我身上没有小米，只能给你这个，”他顿了顿，“如果饿到感觉头晕目眩的话，喝这个比吃小米管用。”如果你们妖怪真的会低血糖的话。
小雨坊沉默了一下。
“平时惠比寿大人也喝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吗？”
“你认识小裕、咳、我是说，你认识惠比寿？”
“是惠比寿大人，无礼的人类，”小雨坊将葡萄糖溶液收进衣袖内，“说到惠比寿大人的话，晴明大人手下的式神没有不认识祂的，毕竟那是晴明大人一直带在身边的神明啊。”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和惠比寿认识的？”
小雨坊露出了一个‘你好奇怪’的眼神，“你身上有一股属于惠比寿大人的气息，这股气息已经浓郁到方圆百里内都能感觉到了……”
“……换句话说，人类，你现在已经被打上惠比寿大人的印记了。”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4.扭曲事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