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吴开国记事(女尊)》牧羊曲

4、密谋

　　等到汪沅汪澄两姐妹调令生效，点卯上班，生活突然忙碌起来，要适应工作，尽快上手，要宴请同僚，拉近关系，还要收拾新房，采买家具，直到十月份初才闲下来。两人择一吉日，搬进了别墅内。别墅是富人区的双拼，上三层，下一层，两人将顶层打通，改为密室，用于商量大事。搬家后人手也不足了，汪沅这只有一个小厮兴儿，汪澄这有两个，福儿和贵儿，汪澄又采买了一个司机，一个厨子，三个小厮。全部收拾好了，就跟在老家的姐夫花氏和正夫王氏打电话，让他们带着汪荻、汪晨泽、汪芾来京城。直到三天后，一行人才到京城，家里变得热闹非凡。
　　这一日汪澄正想睡觉，突然收到了汪沅的消息去密室，随手拿了一把手电筒过去。汪沅见她来，开门见山的说：“我觉得太女要被废了，咱俩得早做打算”，吓的汪澄一激灵，手电筒直接掉在了地上。
　　“是有些捕风捉影的谣言，太女好好的为什么会被废？”，汪沅知道妹妹性格直爽不善心计，徐徐道来“西凉、南越一直是女皇的心腹大患，陛下从长计议，必然选择英武的皇女，以前陛下地位不稳，早早立了占嫡长的太女，但现在五皇女异军突起，女皇也有属意，再加上太女行事逐渐荒唐，完全是在自取灭亡，太女的储君位置必被取代！”汪澄十分疑惑：“行事荒唐？太女的理政能力不错啊，这些年也没犯什么大错，哪里‘荒唐’了？”汪沅面上一笑“这你有所不知，我跟同僚喝酒，私下听她们说，太女沉迷寻仙问药，内宠也被折磨的生不如死，身边近侍早已离心离德，女皇最讨厌迷信，太女的事一旦暴露必然被废”，汪澄开玩笑说：“姐，这你都知道，太厉害了！”，汪沅宠溺的笑笑“别贫了，当务之急是要定下可靠的计划”。
　　两人想了很多计划，都被一一否定了。改换门庭、投靠新主并不容易，既要旧主子不知情，也要新主子完全信任接纳，搞不好事情败露进退两难。“咦？我想到一个”汪沅说，“你还记得咱姐俩当年在战场上救下来的刘丽吗？”“有点印象，就那个带头后退要被枪毙的女的，后来咱姐俩求情把她给放了”“嗯，是的，她后面辗转去了西部军”，汪澄十分不解“这跟我们计划有什么关系？”，汪沅娓娓道来“她后面也逐渐发际，找的儿女亲家也是晋郡的大族，她的亲家是韩紫的世交”，“韩紫？一直跟在五皇女身边的那个吗？也没看出有什么能耐”，汪沅继续解释“她能耐很大的，我听她们说，韩紫是五皇女的军师，深受信任”。汪澄肯定的点点头“嗯，要是韩大人肯举荐，五皇女肯定会接纳我们，但我们也不认识她，她怎么随便相信我们”，汪沅皱眉道“只能通过刘丽这条路了，能不能成都要试试”。

　　汪沅千方百计要到了刘丽的联系方式，没想到对方一听要叙旧吃饭，以为是来要账的，便找借口拒绝了，后面直接装死，干脆拉黑了汪沅，气的汪沅大骂“没良心的王八羔子！”。两姐妹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跑到刘丽的单位，蹲守在她下班的门口，等她下班直接拉到了车里。刘丽吓了一跳，面上陪笑道“什么风把两位大人吹来了”，汪澄心里窝火，皮笑肉不笑的说“刘大人大忙人，见一面真不容易，我俩就找你吃个饭，没别的意思”。
　　两人直接开车去了京城顶级的大饭店，点上好的酒菜，请刘丽坐上座，轮番奉承敬酒。刘丽喝的晕晕乎乎，一听她两人是有事相求，便拿乔起来，装腔道“你们也知道，韩大人现在是五皇女的红人，不是我瞎吹，我都很难见一面，前儿贱内的亲侄女找我，我都没应，不是姐姐不帮，是真的不行”，任凭两人怎么劝说，只是抽烟，并不答应。汪沅无法，只好陪笑道：“听说前儿姐姐新得的美侍诞下了一个千金，恭喜恭喜，给小侄女十万钱的见面礼，聊表心意”，刘丽一听，面上喜笑颜开，半推半就的答应了。汪沅又给了刘丽十万钱，让给她亲家。

　　经过半个月的折腾，两人终于接到了口信，韩紫约她俩在一栋京郊的别墅见面。两人为保险起见，先去租车行租了一辆车，开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到约定的地方。别墅只有两层，建在一个大池塘中央，只有一条狭窄石灰小路通着。两人将车停在小路旁边，步行过去。
　　敲了两下，就有一个小厮开门，让两人直接去二楼的书房。别墅比较旧，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想到韩紫身在晋郡，却能在京城布局多年，汪沅不禁暗暗佩服。书房大门开着，两人见韩紫正坐在椅子上喝茶，径直上前作揖行礼，韩紫不敢托大，立刻起身扶起。三人就座，一边说场面话，一边互相打量。韩紫也才四十多岁，跟汪沅差不多，但由于不在军中，看着十分年轻，但是眼睛里的精明却藏不住。
　　韩紫细细的问了两人的出身经历，又聊了一会家常，终于转入正题，说：“两位贤妹如此优秀，想必在太女处也前途无量，为何要投奔五皇女？”，汪沅也不掩饰，从容作答“自古君子弃暗投明，识时务才是俊杰，我二人军中出身，一直不受太女重用，因仰慕五皇女大将之风、韩大人仁者之范，特来投奔，愿从此在韩大人麾下，受韩大人驱使，为韩大人效犬马之劳”。韩紫哈哈大笑“想不到两位贤妹年龄虽不大，认识如此深刻，小人会替两位在五皇女面前美言几句”。
　　韩紫叫小厮备饭，留下两人。两人在席上又向韩紫表了忠心、奉承几句，捧的韩紫十分开心。两人走后，韩紫细细的谋划，心想：“这两人忘恩负义，必不能信任，但是家道中落出身微末，肯定会削尖了脑袋往上爬，自己何不利用两人，当成一把砍人的刀、咬人的狗？更何况两人十分聪明，只说效忠自己，没说效忠五皇女，何不趁机扩充势力？万一五皇女卸磨杀驴，自己也有后手”。

　　想清楚其中利害，韩紫就找了个机会，趁与五皇女李丹瑛商量事情的时候，提了一下两姐妹。李元瑛虽未满三十，但为人英武明察，皱眉到：“这种小人，不忠旧主，是不是不可信？万一是假投奔，那我们岂不是功亏一篑了？”。韩紫小意解释到：“假投奔这事，公主大可放心，太女如今几乎失心疯，底下心腹离心离德，断不可想出这种计策。两人都在首都军任职，是我们势力的盲区，日后的事情走向，首都军才是决定因素”。五皇女听了点点头，首都军是重中之重，历来首都军军长都是女皇亲自担任，太女与女皇第一次生嫌隙，就是被四皇女李丹珠告发私下结交首都军将领。韩紫见五皇女听了进去，又说“五皇女大可不必重用两人，只派两人充当间谍，许以高官俸禄，令其透漏太女消息即可”，五皇女被说服，便说：“还是韩大人想得周到，这事就请韩大人安排吧”。
　　韩紫十分高兴，找了个机会，给两人说了，又给两人各一部卫星电话，约定有急事电话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