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余生》Echolee

7、第 7 章

　　被外婆强制性的留在家里好几天，药也吃了不少，这次算真正好了。恰巧是周末，也不用赶着去学习，有个喜欢的画家要来寒城开画展，乔珊约了她。跟外婆磨了一会儿，毛衣，外套，帽子，围巾，棉鞋全安排上了，这几日下了雪，北方的雪铺了地面一层，白茫茫一片，空气冷冽干净。乘车到艺术馆，一眼就看见乔珊，足够美丽“冻”人的，裙子角从大衣露出，高跟鞋踩在地上清脆的响，裙摆轻轻的荡。乔珊一打眼看过去倒是没怎么看出那个粉红的团子是顾礼“今天我是约了只粉红色的熊？。”嘻嘻哈哈打趣她笑起来东倒西歪，顾礼瞟她一眼，倒是把毛帽子摘了下来，问她“这么好的机会不约陆青岩？”乔珊追陆青岩追挺久，她们俩因为陆青岩认识的，后来也奇怪人还没追到，她俩到先成了朋友。顾礼说这话的意思，没别的意思确实有些疑问。“天下好男人多的是，我怎么就瞧上了他。等我追到了，看我怎么对付这放我鸽子的男人。”顾礼开始笑，倒也没看出乔珊在追陆青岩上面放了多少真心，有时候不过觉得她这就是开个玩笑，逗个趣，玩乐来的。回头想想刚开始还把顾礼当情敌，乔珊也足够乐的。乔珊看她把帽子给摘了，两人一边走一边聊着：“你外婆还真是包粽子啊，气都不让透了？”“生了蛮久的病，外婆不放心。”
　　会馆里很暖和，走走停停耗了一段时间，聊得也开心，出来后约着去吃个饭，一听顾礼说想吃点温润清淡的，乔珊马上契合，说有一炭火小火锅她从小吃到大特好也肯定满足她的味口。寒城老店，巷子弯弯绕绕，不是常客确实不容易找来，小店的铺面很是普通，名字也是普通，叫老顾铜锅，迈过门槛，店里比想象的宽敞许多，有个小院子，院子里坐着许多客人，锅气缭绕着铜锅里的汤伴着人声咕噜咕噜的滚，香气扑鼻。她跟在乔珊后面，弯弯绕绕倒是熟悉，进里屋后径直朝柜台里的人喊了声“顾叔，顾婶，我带朋友来吃涮羊肉。”那老板原本在写什么，看到乔珊，也不惊讶，他样子刚毅，身量挺直。顾礼惊讶于对方左手，他的衣袖空荡垂下，顾礼觉得觉得自己有些不礼貌，很快移开自己的目光。那位顾叔倒是察觉到了，却没有因此不虞反而不卑不亢的朝顾礼点点头。很快转过去和乔珊讲话，他样子和蔼，像对待家中小辈：“珊珊，今天你们约着趟来照顾叔生意？子旗他们刚刚才来一会儿。” 乔珊语气也很是熟捻：“他们是不是又一堆臭男人，我可没和他们约，我今天约的可是小美人。顾叔，我自己找地方坐，你先忙我点好了单给您送过来。”顾叔也不客气，说了声好，乔珊拉着她，俩人选了个靠窗的位置。“顾叔原来是我们院里，一个爷爷的保安队队长，后来遇到了危险先救了爷爷，手臂炸伤了。”坐下来，乔珊向她解释，接着把单子给她；“后来，顾叔就开了这家店，店开的很好，菜也好吃，保证你不后悔，这可是最正宗的涮羊肉了。”顾礼低下头去看菜单。凌子期出来拿啤酒，听顾叔说乔珊带了人来，还知道了这丫头打趣了他们来抓人来了，也才刚刚吃上，何必再开一桌，到他们那一块吃得了还热闹。再加上慕声这小子，心思在这丫头上，知道她追上了陆青岩，心里苦逼着呢！不得找个机会帮帮自家兄弟。“乔三你知道我们在这儿还新开一桌？太不给面了吧！”凌之旗走到她们桌，双手撑在桌子上，乔珊瞟他一眼“来我们桌吃呗，人都在，热闹。”看她不理，转头想看清楚她带的人是谁，看到顾礼倒是有些惊讶，他朝顾礼点了个头算打了招呼。他抢了桌上那份菜单，下定注意要把她们拉到他们那桌去。乔珊抢不过，心里叹气，虽说她也有些脾气可这院里个个都是大魔王，扛不住。乔珊“我是请顾礼来这儿吃的。去你们那她不认识。”这话，凌之旗听出来了，转头对顾礼；“怎么不认识了，顾礼，我不就认识吗?再说不认识我，也认识周瑾，是吧？”顾礼看他，他解释“周瑾昀。”乔珊用眼神询问她。顾礼点头，没有拒绝。凌之旗带着她们往包厢走，他走在前面，乔珊和顾礼走在后面：“可以吗？”乔珊怕她介意再次确认，顾礼笑着安慰她“可以，哪里都是吃。”半路，包厢出来一个人，脸上发红像是喝的酒上脸了，“叫你拿扎啤酒拿到哪儿去了？爬着走的？”慕声点了根烟要踹他，看见后面的人顿了几秒，凌之旗没在意，故意说的大声“听顾叔说乔三也来了，我把她带我我们这儿了，怎么你不乐意？”慕声没答，缓过来还想踹他，让他去把该拿的酒拿了，再去跟顾叔讲加几个菜。乔珊打了招呼，拉着顾礼往里面走，倒是这一闹，屋里人早已看见了她们。屋里人多也热闹。还没挂好大衣，乔珊被拉着开玩笑，她都一一怼回去，没有尴尬，气氛都是轻松，有人问起顾礼，开始有起哄的，乔珊说别闹，介绍了顾礼后，挨个又把人拿名字点了一遍。顾礼跟着一个个看过去，她指到最后一个：“呐，周瑾，你们一个学校的，他名气这么大，你应该认识的。”周瑾昀看见顾礼，先点头向她打了个招呼。
　　顾礼被安排在凌之旗的位置上，乔珊却被拉到了对面，她本来身上就有一种洒脱劲，都相熟的玩笑也开得来，男生喜欢逗她，嘻嘻哈哈倒是冲淡了她的紧张感。赶巧凌之旗抱着啤酒回来，他也不计较，拿了自己的碗筷挪了个窝。顾叔过来添碗筷，周瑾昀去接，看见顾礼笑着让她多吃点。顾礼默默接过周瑾昀递过来的筷子，幸好，气氛不用她活跃，她边听着玩笑话边吃，也过得去，凌之旗和乔珊逗起嘴来有时候好笑她也跟着笑。周瑾昀坐她旁边，话不主动，有人提到他，他才会说上两句，玩笑也接得上来，笑也恣意。顾礼转眼去看，少年靠在椅背上眼角微红，嘴角往上勾，都喝了些酒但不至于醉，连顾礼都被拉出来打趣了几回，乔珊帮着她，她倒是不怎么在意，多是是善意的玩笑，何必斤斤计较。“不吃麻酱？”他说话的时候，她正往桌上夹小青菜。顾礼转头看他，这话显然是跟她说的，她把筷子收回，抬眼看人，他眼珠很黑，睫毛长深邃很有神采，喝了酒眼睛水光潋潋。她不挑食，不想吃的吃不了的大多是一种漠视的状态，极少数人知道她芝麻过敏，也极少的人看出特别去问“我芝麻过敏。”他嗯了一声之后，眼睛转到顾礼手上，她太白了那乌青很明显，明明那时拿热水袋捂着的。她寻上他的目光，指尖攥和；“没来得及和你说谢谢，麻烦了。”周瑾昀把面前的盘子转到对面，拿下茶壶给她倒了杯水回道“不用。”桌上热闹，他冷静自持，却融身之中。后来，她坚持自己打车回家，拒绝了人，乔珊推开那心怀不轨的人，有些委屈顾礼连自己也不考虑，顾礼好笑，车门被她押着，强调一定回家报消息，偷偷凑到顾礼耳边说她已经把车牌号记下了。
　　她坐在车里，车窗开得大，往后人群熙熙攘攘，一派热闹的景象。他靠在路灯下，男生围着他，这个人如此耀眼。凌子期把手搭在周瑾昀肩上，笑眯眯朝对面开玩笑道“祝余，都走了还看，别瞎想。”对面男生吸了口烟“怎么着？有主了？”周瑾昀眼撇过来，眉弓往下，转身“先回了。”“小心引火烧身，那乔霖安现在还在家养情伤。”凌子期也不多话往前跟着周瑾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