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蚊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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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科大学不在地球上，为了方便做实验，学院本部在空间站。
不同于综合性的联邦第二大学，医科大学作为专业学院，有着更高的准入门槛，以及更高昂的学费。
图尔塔还不知道图尔犹把自己拉出来背锅，何其幸、武荔她们去的时候还在做实验。
按照图尔塔的导师的说法，在生命科学实验室里，一眼就可以找到图尔塔。原因无他，图尔塔穿得太有特色了，从头到脚，见缝插针地填满金色，各个角度看都是金光闪闪。
在星际时代，黄金只是一种普通的重金属，装饰价值大于使用价值，一般来说是新金属朋克最爱。
“图尔塔sin，你好。我们是UG调查司的何其幸和武荔，想向你了解一下图尔犹sin的事情。”何其幸和武荔站在一旁，等图尔塔实验的间隙才上前说明来意。
听到图尔犹的名字，图尔塔的脸明显变得发青。他僵硬了片刻，引何其幸、武荔到了一边的小会客室。
图尔塔迟迟不愿出声，一双手反复揉搓衣服上的黄金铆钉，黄金质软，竟是留下了一道道指甲印。
武荔看局面僵持，率先开口：“图尔塔sin，能和我们说说图尔犹sin的事吗？”
“啊，图尔犹啊...”图尔塔看起来像是突然惊醒，从自己的世界脱离出来，“爱过......”
说完这句爱过，图尔塔像是终于放下了，重新组织语言讲他和图尔犹的故事。
平平无奇的“青梅竹马”，故事的转折点在于：图尔塔一心学术，而图尔犹有更大的野心。一次激烈的争吵后，两人一拍两散。后来图尔塔又去找过图尔犹两次，但是图尔犹不愿复合，对着图尔塔就是一番阴阳怪气，后来拉黑了图尔塔所有的联系方式。
图尔塔的说法和图尔犹的似乎能对得上，唯一的差异是图尔犹口中的“模拟器”。
“图尔塔sin，图尔犹说你总是能找到他，能告诉我们是什么情况吗？”武荔小心地组织词措，绕开了“模拟器”，想看看他什么反应。
图尔塔露出一个非常社会性死亡的尴尬表情：“我贿赂了他的朋友...每一次都是调查好了才去的......”
说完这一句，图尔塔的手已经抠平了一个铆钉，转向下一个无辜的铆钉。
为了向何其幸和武荔自证清白，表明自己不是热衷跟踪的变态，图尔塔抖着手翻出了一堆聊天记录。
看到执法记录光脑毫不间断地保留了这些记录，图尔塔的眼皮跳了又跳。
结束了和图尔塔的谈话后，武荔又联系了聊天记录里的几人，论调一致，图尔塔这边看起来没有说谎。
问题又回到了图尔犹自称丢掉了的那台光脑上。
从图尔曼学生指明ip有问题的时候开始，UG技术部就开始查这个ip。确实有问题，反追踪手段很高明，远远超过普通公民的需求。
同时，UG司法部联系了图尔曼星系政府，约谈了相关求职平台负责人。
约谈结果把水搅得更浑了。
平台负责人坦白，原本以为是不正规的求职中介，但是岗位资源多、反佣也比较多，所以一直以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负责人同时回忆说，和这个“中介”一直是传讯联系，转佣金的账户也一直在变动。
至此，案件的评级已经升高为D级了。从D级开始，UG总部也将同时跟进这个案件。
由于案件登等级提升，技术部也更快完成了调查。
这个ip在宇宙范围内设置了接近1亿个站点，其中既有完全虚拟的站点，也有普通群众被黑的光脑。每一笔交易在站点中随机跳转若干次，排查起来非常费劲。
最终，技术部给出了最有可能的49个实体站点。这些站点横跨整个室女星系团，涉及二十几个主权星系。
那边，UG司法部看到二十几个主权星系头都要秃了；这边，何其幸和武荔原地待命，等总部的消息。
何其幸提议去空间站酒吧喝一杯，小酌怡情，也算补上武荔的入职party。武荔没理由拒绝，刚好嘴也馋了，两人一拍即合。
“杜康酒馆”是著名的地球联邦连锁空间酒站，体积巨大，整个空间站被涂成暗红色，两侧发动机不时喷出橘红的尾焰，保持着空间站的平稳。
何其幸显然是高级会员，直接扫光脑带武荔上了顶层。
顶层都是包间，何其幸选的这间拟态成古地球的江南水乡。她们坐在一个湖心亭中，两侧的水面下淌过一段段数字流，如同解构过的锦鲤。
为了不影响第二天工作，何其幸叫了一壶猴儿酿。这种低度数的果酒经过特殊处理，入口清甜且不醉人。
“没想到，你刚入职就碰上D级案件了，”何其幸眼尾带笑，“多数新人是从F级开始的，先学会处理本地的案件，再慢慢接手跨星系的。”
手上没拿执法记录光脑，武荔放松了很多：“是啊，横跨那么多主权星系，想想都有点紧张。”
过去武荔也执行过跨星系任务，但是都是执行上级命令。如今自己上手处理，才知道平衡各方是多难的事情。
“这次的D级案件还好，主要是复杂，牵扯到很多星系，司法和技术那边有的忙了，”何其幸一手托腮，“C级及以上，就是命案了。”
“再往上走，B级是重大死伤，A级涉及地区热战。S级，有过，但是档案保密，以你我的权限还不能查阅。”
武荔给何其幸和自己添了一杯酒：“高级案件会提高武装标准吗？”
“会，你还记得粒子炮吗？我有一次被增派去协理A级案件，路上开了两炮，”何其幸一饮而尽，“高级案件非常危险，各方斗急了眼，在他们看来，UG调解官的性命也只是筹码......”
借着酒气，何其幸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了很多：“害怕吗？”
“不害怕，”武荔又给何其幸添了一杯，“我入伍的时候就宣誓：不怕牺牲，时刻准备，绝不叛离军队，誓死保卫联邦。现在也是一样的，从来没有动摇过。”
何其幸无声地笑了，她举起酒杯：“干杯，为了联邦，为了和平！”
武荔也举起酒杯，与何其幸轻轻碰杯：“为了联邦，为了和平！”
...... ......
虽然最初是分配给何其幸和武荔的案件，但是上升到多个主权星系联合执法，更多的是由UG总部抽调各地调解官，直接执行。
通过排查，这是一个由前任星际海盗小头目组成的犯罪集团，主要业务是代写作业和贩卖成瘾药物。
该小头目交代，脱离集团主要是因为当星盗太危险了，脖子别在腰带上，还是赚学生的钱更轻松。
代写作业这一块主要靠空手套白狼，左手承接写作业业务，右手套图尔曼学生免费工作，岂不妙哉？无本万利！至于图尔犹的光脑，是从一个黑市商贩那里收购的“干净”光脑，没想到会被扯出来。
其实，这个群体一部分是跟着小头目一起出走的星盗，另一部分是学生。这些学生欠下了高利网贷，不得不在黑产打工还债，客源也就是这些学生拉来的。
至于药物......星盗集团哪里是那么好脱离的？小头目本人为了躲避追杀，通过分销药物上供的方式攀上了集团二把手，从此成为对方的移动金库。
由于检方提出多项罪名，小集团全员上了星际法庭。
图尔曼学生当庭情绪非常激动，哪怕获得了经济赔偿，损失的时间成本、机会成本也回不来了。遗憾的是，这些失去的东西无法偿还，法庭也只能语言安抚。
图尔犹和图尔塔也在陪审席上，分别坐在对角线的两角，看起来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图尔克倒是看起来很平静，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法庭很快下达了一审结果，小头目不服，准备上诉。然而，他在转移的过程中遭遇暗杀，给案件留下了无法清除的阴霾。
按照UG的流程，何其幸和武荔已经完成了整个案件的跟进，然而，武荔高兴不起来。
“我总觉得这个案子没有完......”武荔坐在飞行器上，喃喃自语。
“你说那个星际海盗？”何其幸一边写任务报告一边说，“室女星系团体积巨大，流窜着不止一伙星盗，你以后还会遇到星盗的案子的。处理星盗要小心，非常危险，一定不要孤身前往。”
武荔没有回答，她想到自己当初出任务的情况，星盗中也有良知未泯的人，只是这样的人通常过得不太好......
“武荔？武荔！”何其幸抬头看向武荔，“回神啦，要到地球联邦办公室了。”
...... ......
地球联邦的夜晚依旧热闹非凡，飞行器来往不息，立体广告不断变化。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蚊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