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星际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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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尔曼人外表和地球人相近，只是图尔曼没有性别之分，准确说是雌雄同体。所以，一般尊称一位图尔曼人为“某某sin”，而不是地球人常用的先生或女士。
图尔曼人们一阵私语，最终走上前来的，是一位绿色头发的年轻图尔曼人。
“您好，尊敬的UG调解官。我叫图尔克，我代表所有受到欺骗的图尔曼学生，来诉说我们的遭遇。”图尔克是一个很有礼貌、很克制的年轻图尔曼学生，看起像是这个小群体的头领。
“图尔克sin，请稍等。”语毕，何其幸张开防窃听电子壁，武荔则掏出特殊的执法记录光脑。
“您想必是知道，图尔曼学生想要找到一份地球联邦的工作有多困难，”图尔克苦笑了一下，“尤其是那些福利好的大型跨星际企业，每年开放给图尔曼人的名额少，要求还逐年提高。可即便如此，报名的人还是越来越多。”
似乎是戳中了这群图尔曼学生的伤心之处，不说话的学生中传出了几声叹息。
哪怕在星际时代，身处内卷环境中的种族，生活得非常不容易。
图尔克眼中出现了明显的怒意：“可是即使这样，图尔曼学生也在努力，不放过任何一个到企业实习的机会，哪怕是没有星币、不能留用，大家也愿意一试。”
“可是，我们不能接受，有人用虚假的消息骗取我们的作品！”
讲到这里，群情激愤。
“我在星网上看到贸易公司的实习生招聘，投完简历要我发送我的毕业论文，还要翻译成NGC4486星系通用语言！”
“我收到的笔试题目是我大三学高等数学（27）做过的，要我在三天内完成！”
“我收到星网传讯，要我限时写命题报告，题目是《农业星系上金华两头乌生猪养殖的射线量和产量的关系》！”
...... ......
图尔克做了一个收声的手势：“问题在于：1，共计243人从同一个论坛找工作/实习，发完文件后没有一个人有后续；2，发送试题的星网id有错乱，贸易公司id发送生猪养殖命题；3，所有不同的id，都能追到同一个光脑ip。”
“最重要的一点，我们有同学在地球联邦某学院的优秀作品展示平台上，看到了自己的毕业设计作品，挂着别人的名字。”
“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图尔克深吸了一口气，“有人借岗位招聘之名，行盗取成果之实。”
何其幸皱眉。代做作业的黑产一直存在，不过还不能确定性质。
“图尔克sin，请把相关证据转到武荔小姐手上的执法记录光脑，我们一旦查明就会和你们联系。”何其幸说这话的时候，接近300条通讯发到了武荔这边。
通讯的内容五花八门，涉及范围极广，看起来有点像星际猎头。武荔按照行业归类，一时没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 ......
UG资金充裕，为何其幸和武荔预订了带会议室的居所。
武荔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这可以判定为涉嫌知识产权犯罪吗？我觉得图尔曼学生的声明很能说明问题。”
何其幸一边拨弄光脑上的文件，一边答道：“现在定性还有点早，弱势群体就一定占理吗？还没查完全部信息时，最好不要下结论。”
武荔无法反驳，她的思路被图尔克带着走了，不知不觉间偏离了UG的中立立场。
这和执行任务不同，没有指明方向不说，所有资料都要独立审核。武荔打起十二分精神看资料，还真让她看出了问题。
平台没有问题，确实是图尔曼学生常用的求职平台；公司的岗位没问题，确实是有招过这些岗位；但是，招聘信息下的联系方式有问题，看似不同的id指向同个星网ip，顺着ip查过去，是一个学生的个人光脑。
有备案的正规人力公司，一般留的是公司的联系方式；学生招继任，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岗位数量。
现在非常紧要的问题是，这个学生是否知情？
何其幸开通了权限读取该生的详细信息：图尔犹，图尔曼人，现就读于地球联邦第二大学，国际贸易系。成绩优秀，曾获得学院奖学金和校友奖学金若干，也在很多比赛中取得名次。
“经济条件不错，父母经商，主要做图尔曼星系到银河系之间的生意，”何其幸有意培养武荔，“武荔，你觉得事情有哪几种可能？”
“我觉得有三种可能：第一，这个学生不知情，有人盗取他的光脑信息；第二，这个学生知情，但他是被迫的；第三，这个学生不但知情，而且是参与者。”
何其幸对于武荔的回答相对满意：“不错，常见的情况都想到了。不过，武荔你还要记住，宇宙之大，无奇不有，有的时候看起来匪夷所思的，反而是事实。”
“谢谢夸奖，我记住了，”武荔坦荡地接受表扬，又道，“那我和第二大学国贸系联系一下，约图尔犹来调查一下？”
何其幸应允。
...... ......
图尔犹接到武荔的传讯，连呼难以置信，他表示虽然不知情，但是愿意全力配合调查。所以，就有了UG、二大国贸系主任、图尔犹三方会谈。
“图尔犹sin，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ip会多次出现吗？”寒暄过后，何其幸率先发问。
“Fake News！”图尔犹甚至飙出了小语种，“一定是我的狂热追求者做的。他在星网黑市上买了模拟器，可以同步我的数据。为了躲开他，我扔掉了原来的光脑，现在这台是新买的。”
语毕，图尔犹主动打开自己的光脑。经过武荔检查，ip地址确实不一样。
系主任也帮着图尔犹说话：“图尔犹同学的成绩非常优秀，已经获得了到NGC4486星系进修的机会，不会有时间耗在求职平台上的。”
面对系主任的偏护，何其幸不好一直追问，递了个眼神给武荔。武荔会意：“图尔犹sin，请放心，UG一定会查出真相。请告诉我们你哪个狂热追求者的名字，我们会去调查。”
“哦，天啊，那可真是一段不愉快的经历，”图尔犹做捧心状，“你们去找图尔塔吧。”
看着图尔犹，武荔一时无语。
图尔塔也在地球联邦留学，不过是在医科大学。再去找图尔塔的路上，武荔和何其幸聊起来这个案件。
“我总觉得图尔犹有那里不对劲......”武荔说这话全凭战场上训练出来的直觉。
“我也觉得，他似乎太过激动了，”何其幸接起了这个话题，“而且联邦非常重视留学生的安全，威胁隐私的狂热追求者，按理说应该上报校方备案。可是我没有看到记录，系主任看起来也不知情。”
武荔又想起另一个问题：“黑市现在那么容易买到模拟器吗？”
武荔刚刚入伍的时候，就处理过一个与光脑有关的地下集团。集团能够坐大，靠的就是光脑防火墙低反应破壁技术。破壁之后，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别人的光脑。
“你说的对，这也是一个问题，”何其幸表情有些严肃，“地球联邦大力打击光脑犯罪，如果真的是模拟器，我们可能要遇上麻烦事儿了。加强武装，我们等会儿带小型粒子炮下去。”
大型粒子炮一炮能轰出黑洞，小型粒子炮的威力也不容小觑。武荔立刻严肃了起来，开始在心中规划撤离路线。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星际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