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拜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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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上一次从乌克兰机场回家的时间已经过了2个月，周深挎着黑色帆布包又重新站到了这个充满异域风情的街头。背后灵不同以往精力充沛的样子，同样感慨万千的走向前去，搂了搂周深的肩膀。
机场出口人来人往，只有他们二人藏在着东欧的人种当中，互为依靠。风依旧冷瑟，却带不走周深再次燃起的温度和一腔孤勇。
还是以前的家，他简单的收拾了下，电脑里收到了曾经钢琴伴奏老师发来的邮件。
亲爱的周深，
你好。很高兴你能重新的回到利沃夫小镇。如果你还有意在美声专业学习的话，我向推荐学院最负盛名的老师。他的课在明天的第7教学楼开始，上课时间为下午14点。如果可以，你可以尝试着去旁听看看。
再次向你表达我的开心，希望你的学业能够一切顺利。
爱你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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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灵在客厅翻着橱柜，往橱柜里塞着妈妈藏在行李的老干妈和腊肉香肠。周深在卧室里扯着沙哑的嗓子喊到：“阿灵，我明天要去拜新老师了！”
背后灵皱了皱眉头，向卧室里的小个子扔了一包金嗓子喉糖：“医生说的话阿深你忘记了？让你不能大声说话的。明天旁听你可以吗？”
“我可以！！！”周深的嗓子还略带嘶哑，说的话粗里粗气得，像是漏风的破锣锅，离开中国之前，医生特地嘱咐过，要尝试慢慢的恢复声音的训练，声带手术之后只要经过恢复期，可以变回曾经的嗓子。
背后灵自从手术之后，就开始变唠叨了很多，生怕周深偷偷私底下练习，把嗓子又给毁了。
周深心理一暖，有阿灵在一切都值了。
利沃夫小镇开始了久违而又稀少的阳光日。云层薄薄的覆在淡蓝色的穹顶上，风丝丝的挂过，顺便带来了阳光的味道。
校园依旧藏在一片静寂中，学生三三两两的躺在草坪上，看书，睡觉。从更深处的建筑里，从巴克洛的雕花窗户里传了阵阵荡气回肠的和声。
那是学生在上着小课的回声。
他和阿灵少年快步走到了教室门口，门里的学生刚好入座，正稀稀拉拉的聊天。他俩偷偷的溜了进去，找了个旁听的位置正襟危坐着。
钢琴前是一位年过60的白发女老师，她带着眼睛，穿着一身黑色长裙，正一个个向座位上的学生打招呼问好。在钢琴旁站着的是一位穿黄色格子衬衣的男老师。他看起来年过七十，眼睛带点绿色的浑浊。白色的胡子配上金色的头发，典型的乌克兰人民的打扮。
听说这位老师是乌克兰当地最出名的男高音歌唱艺术家，在年轻的时候曾代表俄罗斯进行世界级别的巡演，年老之后才到利沃夫国立英语学院教书。拥有着当地最广泛的学生和最好的教学口碑。
周深迫切而热烈的希望着他可以对自己进行指导。
可是这位男老师看上去却似乎不如女老师那般和蔼，从进教室到现在，只默默的喝水看教材，并不说一句话。
开始上课，这节课是小课声乐训练。男老师在钢伴老师的配合下，演示了一小段经典男高音曲目，根据门下学生的个人特点，一音节一音节的帮大家进行训练。
出去隐身的背后灵，教室里加上周深学生人数一共只有6人。可是这位男老师的眼睛只关注了自己的学生，对旁听生的他并不加以任何关注。
第一个男生上去唱了一小段，男老师严厉的指出了他的问题，第二个学生是个女生，声音高亢完美，但是声乐老师仍旧严格的扣气息和节拍。
等5个学生都唱完了，周深深呼吸了三下。在旁听的角落弱弱的举起了手。可是声乐老师眼睛偏偏从瘦小的他跟前略过，进入了下一个教学环节。
直到课程结束，周深都没有和声乐老师说上一句话，更不用说上台去试唱。
背后灵在教室里，着急得坐立不安。为周深的情况牢牢的捏一把汗。
他希望深深可以在教室里一展才华，在大家面前得到声乐老师的认同。却又不住的为他还未痊愈的声带担心。这前后摇摆的心思，让他着急得满头是汗。
可是周深却一点都看不出来心思，经过了最近的坎坎坷坷，阿灵越发的觉得他开始慢慢的稳重与成熟。平静的不大的眼睛里，开始透露出对梦想的执着以及誓不罢休的锐气。
他的影子开始有了锋芒，不再是那个被欺负就哭泣的小男孩了。
下了课，周深也并没有在课堂多做停留。只是课后向刚才上课的学生要了他们的课表，面无表情的回了家。
第二天，他们还是去了这位老师的课堂。依旧是小课，依旧是略带压抑却严苛的气氛，依旧是不变的无视和冷漠。
第三天，周深跨进教室的时候，钢伴老师向每位同学问好的微笑，第一次对准了他。
第四天，第五天。。。。一个月。。。2个月。。。
“深深，不行的话要不要换个老师？”背后灵穿着围裙端着为他煮好的火锅，问着埋头做笔记的他。
“坚持一下吧，我觉得这个老师会收我。”周深抬起头，嗅了嗅漫布在空气里的火锅味道，咽了口口水。
“我的的喉咙也好了，不管这个老师收不收我，能让我在他眼前唱一曲，都值了。”周深说道。
“我觉得你变化好大哦，以前说不定会哭的。可是现在的你。。”背后灵拿了碗筷递给他，话有点欲言又止。
\"总要长大嘛，现在的我，没有什么退路了。\"深深埋头吃了一口饭，看似轻松的说着。
“无论结果如何，至少我努力过了，不是吗？大不了，重头再来嘛”这句话，或许周深在心里不住的对自己说了无数次，今天第一次对着背后灵说了出来。
阿灵的眼眶有点泛红，因为这个曾经总是哭，总是被欺负，总是被命运的小孩，今天第一次主动的向未来发起了攻击。这份勇敢，贵重而珍惜。
第三个月，依旧是快到下课时间了。周深准备起身出去的事，钢琴伴奏老师浇叫住了他：“嗨，那位同学。等一下。”
周深闻声转头，看见钢琴伴奏老师微笑着向他招手。
“亲爱的，听一下这位学生唱歌吧。他坚持旁听了三个月了呢。马上就是下一期的新学员教学了，你先听听看他的声音，好嘛？”黑裙钢伴老师真诚的望着声音老师，温柔的开始弹起来刚才课堂教学的伴奏。
周深内心狂跳，瞬间毛孔张开，一种燥热从丹田升起，让他的头发都开始丝丝出汗。
冷静回想了下刚才课堂的内容，周深张口接住了钢伴老师的曲子。
直到今天，他都无法确切的回忆出那天的具体情形。
据后来阿灵口中提起，那天周深战战兢兢的唱完了一小节课堂曲目后，钢伴老师心下了然的看着声音老师。声音老师沉默了良久，从教室的一角翻出新手报名手册和指导文件。
而自己这个呆子从教室走到学校外面，怀里揣着文件，脸色木若呆鸡的冷静。
直到半小时后，他在大街上突然跳起来，抱住背后灵狂哭。
从曾经的休学到拜入名师门下，周深花了整整快半年时间。
时到今日，背后灵也并不完全知道周深在3个月的被无视和冷漠他是如何度过的。
阿灵少年只记得那天阳光不太充沛的午后，钢伴老师认可的眼神，还有大肚子声乐老师最后的那句“brilliant”
再后来的事情阿灵的记忆便开始的模糊和混沌。因为自从周深正式入学后，他开始了长久的疲倦。
有时候跟着周深上课，上着上着可以困到飘在教室空中睡觉。
有时候周深上完课回家，发现背后灵今天还没有起床。
阿灵开始了不吃不喝的状态，而周深因为阿灵身体的缘故开始了自己一个人上课的旅程。
有时候下课回家，周深看着背后灵少年陷入沉睡的身影，被子被他鼓起了一个小小的突起，小小的苍白的脸藏进枕头里。
想起小时候自己以为阿灵就是上天来拯救自己的天使。而现在的阿灵，不过是和他一般大，无情无靠的弱小少年罢了。
学校的生活开始步入正轨，一场秋雨一场凉。
利沃夫的秋天到了，街边的树开始挂起了冰冷的霜。周深一个人逛着街，万家灯火的掩盖了他小小的身影，今天他的背后，没有少年。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拜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