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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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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薛洋还在兰陵街头有意无意地寻找着晓星尘,想要报他羞辱之仇,却未果。看来他和那宋道士当真只是路过。便宜了他们。
人家给的糕点薛洋倒是一个不剩地吃完了。好吃的甜食可不能浪费。
几日之后,薛洋便离开兰陵,向云梦进发。
金光瑶叫他去云梦清理一个地方。到了那处,薛洋发现原来是一处红馆,生意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一眼望去大厅已是半满,楼上也隐隐传来靡靡之音。
老鸨是个有点发福的女人,脸上皱纹明显,穿得却是很暴露,他深知来此处的男人想看什么。
“这位爷呀,难得您赏脸光顾小馆,真是令我们蓬荜生辉呀,您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呀?”
薛洋孑然一身,独负一剑,老鸨趁他不注意,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个遍。看这人,明明是一副少年模样,却让她感受到了危险。老鸨平时张扬跋扈,但是毕竟是红尘中滚了多年的老狐狸,什么人可以招惹、什么人不能招惹她还是知道的,因此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薛洋倒是不在意,笑容璀璨,四处打量:“听闻你这边姑娘好呀,老板娘。”
“那自然是。想当年名满云梦的思思呀,诗诗呀,那都是我们楼的呀。”
“哦?那把她们叫出来,给爷瞧瞧。”薛洋随手拿起一壶酒,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双脚搭在桌上,自顾自地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这位小爷,那,不瞒您说,诗诗姑娘已作古多年,思思呢,也已不接客了,这,不如我先叫几个姑娘来陪陪您?不满意咱再说呀。”
薛洋喝完酒,一抹嘴巴,抬眼盯着老鸨,露齿一笑,语气妖娆:“行呀,叫来吧。你别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此时夜正浓,好几处客人都等着挑姑娘,老鸨却不敢怠慢,赶紧叫闲着的姑娘来,在薛洋面前站了一排。
薛洋生得俊俏,鼻梁秀挺,唇色偏红,这些姑娘们一看,都心生欢喜。
薛洋瞅着姑娘们半露的□□,站起身,走了过去,停在第一个姑娘面前。那姑娘被盯得娇羞,却听薛洋说了一声:“丑八怪。”
旁边有姑娘发出嗤笑。这姑娘脸上挂不住,却未敢多言。
薛洋走到第二个姑娘面前,难得用了个成语:“歪瓜裂枣。”
姑娘们觉得气氛不同以往,却一个个含怒不敢言。
薛洋一个一个数落下去,不断地数落到“庸脂俗粉”,“残花败柳”,“不堪入目”。
金光瑶要是在此,定要为薛洋连用成语而惊叹。
数落到最后,老鸨走上来:“小爷,您有什么不满意便和我直说,我帮您再换一批就是了。小爷一看就是人中龙凤,见过的姑娘肯定不少,高贵的仙子也要对您投怀送抱,我们这边寒碜是寒碜,但是也得尽心让公子您满意不是?”
薛洋看着老鸨,眼神玩味。阅人无数得老鸨竟然被他盯得紧张中有了几丝娇羞。
薛洋突然笑出声来。一群姑娘面面相觑,却也习惯性地随着他一起笑了起来。
“别紧张呀,我开玩笑的,”薛洋又开始踱步,“各位姐姐当然漂亮。”说着,薛洋随手一扯,把一个姑娘带进怀里,那姑娘顺势勾住他的脖颈,懒洋洋地赖在他的怀里,□□轻压在他的胸膛上。
老鸨赶紧说到:“承蒙公子垂怜我们姑娘。含烟,如玉,你们两个也来伺候着。”
另外两个与薛洋怀中女子风格相仿的女子走上来,为薛洋摆好座位,开始斟酒。
老鸨挥手,让别的姑娘先退下,却被薛洋制止了:“别呀,让他们都留着。”
“那......这位公子,是要包场吗?没问题,您是贵人,只要这个数......”老鸨摸不准薛洋的意思,想着先把钱拿到,之后随他折腾便好。
薛洋看着他的手势,笑容不改。
“这位......公子?”
“喂!你这个婆娘,我们都等了好久了,姑娘呢?没有姑娘开什么馆子?”
旁边一桌的客人在吆喝了。
“公子,您看,这三位姑娘先留给您,您完事儿了再给钱,不急。您看不上的姑娘我先拿去给别的客人看一看可好?”
老鸨一再退让,还是看不懂薛洋的心思。
“哦......我懂了,别的客人急了,是吧?”薛洋像是虚心求证一样,老鸨赶紧哈腰点头,突然间只觉得一股灼热腥臭的液体扑到了脸上。
老鸨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去,薛洋怀中的姑娘已经开始尖叫。浊臭的鲜血也泼了他一身。刚才在旁边吆喝的客人一声未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咔嚓”一声,女子的尖叫骤停,竟是薛洋徒手拧断了怀中女子的脖子。
薛洋眯了眯眼睛,还是笑眯眯的样子:“太吵了。喏,着急的人我帮你除掉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老鸨双腿颤抖,几乎要站不住,脸上的笑容却像是被固定住一般,开口道:“不......不急......”
客人和姑娘们像是回了神,都尖叫着要往外跑。却是“砰”的一声,所有的门窗一齐关上,任众人怎么拼命也打不开。
“公,公子.......不知因何得罪了公子,还望公子饶命啊......”老鸨终于瘫倒在了地上。
“好说好说,不急不急。”薛洋起身,将怀中的尸体扔到了地上,像是瓮中捉鳖一样,不急不缓地走向拼命想出逃的人群。只见他几剑出去,好几个粉扑扑的东西掉了出来,几个男客捂着嘴巴,手指缝渗出来的全是血。然后在其哀嚎之际,薛洋又用剑尖刺入其眼中,等玩得差不多才将人一箭穿心。
只见这少年行动干脆,像是杀猪一样,屠宰着现场的客人。二楼有的客人打开房门,大骂到:“外面吵什么吵!”却遇到迎面来的薛洋,没等闹清楚这笑眯眯的少年意欲如何,就已被一箭穿心。
不多时,整个楼里剩下的声音只有女人的尖叫声和哭声了。
薛洋第一轮只杀了嫖客们。他走到老鸨身边,让她去让姑娘们都闭嘴,把姑娘都聚到这一处来,谁知老鸨竟已被吓疯了一样,嘴里说着胡话,整个人抖得如筛糠一样。
“喂!”薛洋不耐烦地拿降灾拍了拍老鸨的脸,见她毫无反应,干脆一剑刺穿她头颅。
周围还有几个姑娘在尖叫,搅得薛洋心烦意乱,正欲杀人,却听二楼传来一声:“我帮您叫姑娘,这位公子,稍安勿躁。”
薛洋抬头,看一白衣女子立于雕栏旁。
“含烟,岚露,给公子倒酒。”
在思思的劝说和安抚下,一群衣衫不整、身上脸上或多或少沾染了别人的鲜血的姑娘勉强动作了起来。两人来到在薛洋身侧,颤抖着为他倒酒,其余人立于他面前。
薛洋看着那女子:“你是思思?”
“正是。”
“果真又老又丑的。你这样的,现在还有客人找你吗?”
“思思一向卖艺不卖身。客来是福,客走是缘。”
“哦......话说,你不怕我吗?”
“见多了人事,还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是一死。”
“这就不对了。死有很多种方法,只要我想,完全可以让你死得百倍千倍万倍痛苦。活也有很多活法,只要我想,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听到这话,旁边给薛洋倒酒的女子忍不住开始啜泣。
薛洋分神看向她,那女子瑟瑟发抖,但是哭得更厉害了。
“你哭什么呀?别怕,我又不打你。”薛洋一脸的莫名其妙。
女子边哭边摇头。
“岚露,别哭了。”思思喝止到。
“哦?你叫岚露?”薛洋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副活泼的邻家少年的模样。
“是......”岚露应答。
“哪个岚?”
“回......回公子......山岚的岚......”
“哦......”薛洋若有所思。面前的女子梨花带雨,举着酒杯递向薛洋。
“公子请......”岚露刚开口,却只听“扑”一声,她难以置信地低头,发现自己已被薛洋那把黑色的剑捅了个对穿。
几个女子忍不住,发出了短促的惊叫。
一名女子见状直接晕倒。
“名字太难听了。换个人来。”
思思看向他的眼神,像是忍不住要将他碎尸万断,但是嘴上还是举重若轻:“子颂,你去。”
一个女子向前迈了一步,却只见面前黑影一闪,便直直地倒了下去,脖子上留着一道血痕,伤口颇深,不住地往外冒血。
女子还有意识,很快却发现自己喘不上气,用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在地上挣扎着,直到动作幅度渐小。
薛洋一脸埋怨:“你们这儿名字都怎么起的,真扫兴。”
“不知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名字?”思思强忍着怒火,口气不卑不亢。
薛洋看向她,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真有意思,我喜欢,哈哈哈哈!”
“公子喜欢,我便亲自为你斟酒如何?”
“不好。你太丑了。你们先一个个报上名字吧。”
姑娘们哪知道他喜欢什么名字,一个个像是交代遗言一样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薛洋倒是没有再杀人,直到最后一个姑娘说自己叫“星辰”时,他才认真打量她。
这女子一袭白衣,五官柔和,平时应该是很爱笑的样子,此时虽然也吓得不轻,但是难得还挺直着脊梁,端得有几分风骨。
“星尘?”
“是的公子,取自倒影星辰摇,海气夜漫漫。”那女子鼓起勇气,低声却清晰地回答薛洋的问题。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名字,真有趣,今晚就你了。”说着便起身,拽着那姑娘要去二楼。
一旁的思思却开口道:“这位公子,星辰她,她还未出阁,公子不介意的话,妾身愿......”
“思思姑娘,没事的,我......伺候这位公子,应该的。”
像是感受到了薛洋的杀心,星辰赶忙制止。
薛洋看她们之间生离死别的情谊,觉得甚是有趣,本欲再作弄她们一番,但是那叫星辰的姑娘却轻挽他的手臂,低眉敛目很是顺眼。
思思也不再多言。她明白在巨大实力差距面前,她和这里所有的姑娘并没有太多的选择。
......
那一夜,云梦的思诗轩,付之一炬。薛洋下了符咒,里面关着的魂魄无一能够逃出,在烈火中算是又死了一遍。如有道人经过这附近,定能听到近百鬼魂的哀嚎。
逃过一劫的,只有一人,便是思思。
放火之前,薛洋看着思思那像是要把自己生吞活剥的样子,觉得好笑,便用降灾在她脸上划了十几刀,直到看不清她的表情。
“这些钱你拿走,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看着那个女子在滔天火焰的映衬下颤颤巍巍地离去,薛洋心道:“金光瑶呀金光瑶,你要我做干净,又要我留他一命。以后被反咬一口,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大火的热浪扭曲了周围的景象。薛洋转身离去。
只见他一身黑衣,腰间悬着降灾,手里还拿着从青楼顺来的酒,边喝边哼着歌,不久便消失在街道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