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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偷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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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前后的行为,自然是大相径庭,南衣扭头,算是对他的回答满意了。
南安将话题移了回来,“为什么瞒下他失忆的事?”
“你不是说他和你有仇么?”
南安脑子有些转不过来,“所以?”
“……”
南安反应过来,顿时有些哑然,“你在为我报仇?”
这可真是吓人了。
南安开始反省自己在小辈面前胡扯的恶劣行为。他叹了口气,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南衣,就算你瞒下他失忆,又怎么能替我报仇?你呀,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难得吐露自己心声的公子因为没有得到夸奖,十分不悦,气冲冲道,“我也不知道,可能当时脑子进水了吧!”其实他也有些后悔,明知瞒下这件事毫无用处,当时却好像鬼迷心窍一样,把脉的手不曾抖,就这么理所应当地瞒了下来。
做错事的人比他脾气还大,南安挑了眉,“脑子进水可不能在喝茶,来来来,给我!”
给你个锤子!
公子一把夺过桌上的茶盏,像是对着抢他心尖上姑娘的恶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滚开!”
南安本就是逗他,饶有兴趣地问,“咱们南衣这么心疼我啊?”
“……滚!”
“哎呀,我真是很感动了。可是事情做错了便是错了,我可不会轻饶你!”
公子脸色不太好,抿着嘴不说话。
南安笑了笑,欺身上前,轻而易举夺走公子手中茶杯,继续满上,“那就罚你在南府住一个月!
每日在你的小诊所和这里来回跑,对了,你自己弄吃的,可不准麻烦阿良他们!每隔一周打算院中卫生,再加上清理猪圈好了。”
“……”
公子一下起身,不停来回踱步,腮帮子咬的鼓鼓的,气得双眼皮瞪成了个单。
一个三十的人还住府中?这和嫁出去的姑娘还生活在娘家有什么区别?!来回两个地方跑?再说了,你南安在他的诊所里干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打扫卫生,清理猪圈?还把他当作十岁小孩看?!
又停在原地,背对着南安,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将自己蓬勃的怒火憋了回去。
“知道了!”
古姬已经和方旭一同到了大厅准备用膳。
方旭坐在她身侧,一袭米蓝长衣,绣有半朵牡丹,用色低调,面上带喜,正低声和古姬聊着天。反观古姬,难得穿了一件张扬的红裙,轻丝裹面,她本就精致而张扬的脸更添风情。见南安南衣相继出来,古姬扬眉算是打了个招呼。
南衣规规矩矩地喊了一声,“殿下。”
古姬点了点头。
南安见古姬,心花怒放。
“古姬古姬,你来了!”
“嗯,饿了。”
用饭期间,方旭一直偷偷打量南安,虽然他们家国师大庭广众拍了他屁股,但作为一个善良的好孩子,方旭依然尽心尽力地担忧着他。
南安一直在为古姬夹菜,一碗装不下,就又问人拿了另一只空碗。一顿下来,自己没吃多少,古姬面前却堆起了两座小山。
“……”
南衣没忍住,“自己吃自己的不行吗?”语气不太好,有些咬牙切齿。古姬本来还盯着眼前的菜出神,闻言歪头,视线绕过那堆实在难能让人有食欲的小菜山,对上面色不善的南衣。
呦呦哟,生气了?嫉妒了?
古姬殿下个性和母亲南辕北辙,喜欢看好戏的脾气却和母亲学了个十足十的像。
这南衣别扭的不得了。小时候被南安欺负的要死要活,见了他就哭,像是上辈子的冤家这辈子索命。可一遇到真的事了,想到的,却也只有南安,哭了找南安要抱抱,受伤了要南安哄着睡觉。南安若是生了病受了伤,嘴上念念叨叨,念念叨叨,却除了吃喝拉撒之外,没有一步离开他。南安无事的时候呢,总是一言不合就下药,泻药黄连景谷丹连番上阵,一副非把南安整死的架势。
真的是复杂。
于是古姬露出了挑衅的笑容,狐狸一般的眼微微眯长,扭头,语气带上一丝不满的娇媚,对南安说,“是啊,南安啊,你一直夹菜,我吃不下这么多啦。”说着,将碗中还有一半的饭推给了南安,“不吃也浪费了,你替我吃了。”
南安的笑容卡在脸上。
直觉有什么不对,古姬这副笑容绝对在算计着什么。
一种不良的感觉从心底涌起,南安笑容抽搐,“没事,吃不完就留着。我、我自己吃自己的就好。”
南衣在对面重重的哼了一声。
方旭见饭桌上你来我往的切磋,选择自我保命,乖巧地低头一言不发地啃饭。
一顿饭吃得暗潮涌动,南衣咽饭子咽得胃疼,打了碗汤,忍着最后的脾气,走了。
南安在他身后喊道,“今日要回来住的!”
南衣气得直翻白眼,步伐加快,快步离开南府。
古姬探究的眼神跟随南衣消失在大门,转而对为了城门失火,不被殃及的小池鱼,而拼命往肚子里塞东西的方旭说,“阿旭,好了,别吃了,再吃下去,我看你是要吐了。”
方旭起身,转头便走。
南安好奇地问,“他怎么了?”平常重礼周到的方旭,竟然一字不言扭头就走?有些吓人。
古姬扒了一口饭,细嚼慢咽,在腰间抽出一只方帕,“你下回还是少叫我们和南衣一起吃饭。”
“为什么?”
古姬坐的端正,执起方帕的手纤长白皙,在嘴角轻轻擦了擦,复放在腿上,闻言,微叹了口气,“我担心再来几次,方旭就要被撑死在你南府了。”
南安想了想,大概想通了,“方旭还真的是怕南衣。”
古姬斜了他一眼,氤氲美目中带着关爱傻子的眼神,“他怕南衣做什么?”
“我看他就不敢怎么和南衣搭话。”
“这世上就没几个敢和南衣搭话的人。”古姬嘲笑,“也不知道该怪谁。”
有这么抨击别人祖宗的吗,南安不开心了,“怎么也怪不到我头上吧!你看我人见人爱,寒冬腊月见了我都草长莺飞,简直一个人人都爱的吉祥物。南衣那个脾气,怎么也不是随我呀!要随我,现在早就红颜知己遍布天下,怎么会连搭话的人都少的可怜?”
古姬慢条斯理道,“依你所说,你红颜知己遍布天下?可我怎么记得国师大人你好像单身快满第一千个年头了?”话罢,又歪头假装思考的模样,“不过也可能是我一把年纪记不清了……欸,兄长,你有过吗?”
“……恶毒了。”
纵然他南安确实一棵铁树硬生生地杵到了现在,但毕竟是美貌权重好郎儿,还真不缺红颜知己。但是兄妹二人互怼的相处,已成习惯。南安根本不在意这些,只是转了话题,“古姬,你这段时间脸色好像有些不好,没休息好吗?”
古姬摸了摸脸,“有么?我还以为是我这段时间调理的好,所以皮肤白皙有光泽呢。原来看起来像是休息不好吗?”
“……”
“可能是照顾王上有些吃力吧。”
“你这天天领着我南府的侍从们进殿照顾,可真是累着你了。”妹妹你到底干了什么?
古姬高傲地抬了抬眼,“每日进殿也很累的,再说了,我可不得每日都好好准备衣食住行吗?”
南安陷入沉吟,“说起来,昨日我见王上身上那套衣服,好像是有些眼熟。”起初夜色暗,看不清,回了恕约署后,总觉得有些眼熟,“你不会还偷拿了我的衣服吧?”
“自然,”古姬大人理直气壮地说,“他身上那套衣服都过了多少年了,没烂已经是不得了了,沾了灰可不得至少洗洗吗?我又没有男子的衣服,方旭还小,身形够不上,不就只剩你了吗?我目测你们差不离高,而且论起衣裳的舒适奢华,你排第二,谁排第一?总不能让刚醒的人,不穿衣服裸着行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