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润玉 ...
-
妖界，黑域。
“恭迎穷奇大人归我妖界。”
穷奇缓缓现出身形，在众妖面前示威一番，便回到妖皇殿中。
穷奇的回归，对妖界来说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大事，故而往日黑黢黢的黑域也张灯结彩，众妖狂欢。
“大人，水牢里那位……”穗和俯首，向那坐在妖皇殿主位的妖皇询问道。
“这不是你该问的。穗和，你僭越了。”玄钺释放出妖皇的威压。
穗和被逼得灵气逆行，“属下知罪。”
“下去吧。”
“遵命”
待到穗和退下，玄钺才转而对穷奇道：“穷奇大人，为何非要医好那女仙。你可知我妖界本身就灵药稀缺，为了救回那女仙一命，几乎用了我一半的珍藏。”
“她身上有龙息。”
“什么？”
“起初我也不确定，她本身神魂受过琉璃净火灼烧，十不存一，养了几千年才勉强聚魂，别说孕育龙胎，就是普通的仙胎都极其艰难。所以，在水牢里我看到那胎灵影像的时候，也吃了一惊。”
“那现在？”
“哼”穷奇冷笑一声，“昔日太微将本座封印，意图吞噬本座，获取穷奇之力，待到他孙儿的魂魄聚成，就是本座以牙还牙之日。”
清澜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不是上官清澜，也没有什么神仙，她成了楚清澜，父母疼爱，兄友弟恭，夫君可亲，子孙可爱，她爱的人刚好也爱她，真幸福啊。
梦里，她说，“顾小易，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走”
转眼间，却到了自己熟悉的系统空间，“顾小易”
清澜从梦中惊醒，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009，不，想到009说的那句话，“系统无权决定”，系统究竟是什么存在，它的背后又有着什么在决定、支配着她的感情和命运，想到她只是执棋人手中的一枚棋子，清澜的心中一片冰冷。
“顾未易，润玉”清澜呢喃，“你们又是真是假？”
感受到身体的伤好了大半，虽然她的灵力还是十不存一，但至少没有那么痛了。
“我想跟妖皇做一笔交易。”
玄钺望着脚上带着镣铐，被锁在床上的女子，她很美，有一种不容亵渎的仙灵之气，但这样的她意外地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玄钺走近几步，把清澜禁锢在床上，“仙子想以什么做交易？”
他的目光从她如画的容颜到窈窕的身段，放肆而轻佻。
清澜很讨厌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无论是戏里还是戏外，但是，现在她也不过是戏中人罢了。
清澜脸上缓缓绽开一个笑容，摄人心魄，玄钺恍惚了一瞬。
“《六界全书》记载，妖界黑域，寸草不生，故黑域灵药稀缺。想必殿下为了治好我的伤费了不少心血吧。”
“哼”想到自己搬空了一半的灵药珍藏，玄钺起身。
“但我有催生草木生长的能力。”
“只要殿下答应在妖界，予我自由和安全，我会为你解决妖界灵药稀缺的难题。”
“口说无凭。”
“我现在灵气尽失，自是无法证明什么。但我可向九天神佛起誓。”
“这就是我的诚意，不知妖皇殿下意下如何？”
“不如何，你别想耍什么花招，乖乖待在这里。”
清澜望着妖皇离去的背影，心中微沉。
到底是什么样的诱惑可以跟解决一界之主的心腹大患媲美？
清澜意识到，极有可能她身上有什么东西引起了妖皇的垂涎，可是，是什么呢，清澜百思不得其解，但她知道，之前在妖界久留的计划怕是行不通了。
一边心安理得地用掉大把的灵药，一边修复她的灵气，除了莫名奇妙的危机感，清澜的日子还算气定神闲。
可是，天界和花界都快找她找疯了。
自从锦觅被润玉救下后，润玉没有带她回天界，而是把她送回了魔界。
“阿姐，润玉”锦觅清醒后，发现自己是在魔界的寝宫，旭凤听到那声“润玉”后，心里打翻了五味瓶，“锦觅，你醒了”
“凤凰，救阿姐，润玉呢，救阿姐”
锦觅掀开被子，就要往殿外跑。
“怎么回事，被绑的不是只有你吗？”旭凤听到锦觅语无伦次的话，也顾不上吃不吃醋了，追问道，“长姐她怎么了？”
“姐姐她，她跟我一起被穗和挟持到伏魔洞里，但是，因为你给我的寰谛凤翎，她没法吸取我的灵力，姐姐被她吸取灵力，修为大跌。凤凰，我们快去救她。”
“你急什么，也许润玉已经去救了。”
“万一没有呢？凤凰，她是我姐姐。”锦觅急得要哭出来。
“真是拿你没办法，你先好好休息，我去伏魔洞一探究竟。”
却说润玉这边。
送走锦觅的润玉却是彻底明了了自己的心意。
原来，昔日的深爱和执念，都只是不甘心罢了。
他不甘心，那个第一次夸他龙尾好看、惟愿有人解他孤苦的人，那个他的妻、他第一次可以名正言顺拥有的人，就此离他而去。
而后欢喜成为深爱，执念却已疯魔。直到，他带回了清澜。
她睁开眼看他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她不是锦觅。
但是，她可以是锦觅。
起初，他贪恋着清澜给自己的回应，他无数次设想，若是先遇见的人是她，若是她，会不会像现在这般，虽起初爱我淡薄，却始终回我以温情脉脉。
后来，他一点点意识到，自己错了。
没有人能一直活在只有如果的假象里。
他不能，清澜也不能。
所以，人间一行后，清澜提出要在人间久住，他同意地很是干脆。
他想，再多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把另一个人的痕迹完全抹去，给你一个完整的润玉。
这一别，就是十年。
十年里，他鲜少踏足璇玑宫。
锦觅离开后，他最常去的是璇玑宫，因为那里有她留给他最多也最美好的回忆。
而清澜一走，他到璇玑宫，却仿佛被她的气息围困。熟睡的她，舞剑的她，翻话本子的她，捉弄小宫娥的她，还有，喜欢捏脸的她，树下是她，床上是她，案前是她，无处不是她。
抵不住，思念挣扎，心潮翻涌，他便自此不入璇玑宫。
却不知，璇玑宫中，他的房间里，堆了十年的生辰礼。
也不知，每年小厨房呈上来的生辰面都出自他的朝思夜想，他的辗转难眠。
所以，在收到“水神仙上在我手中，速来伏魔洞”的威胁时，他最先想到，会不会是清澜，于是，他孤身赶到伏魔洞，还未探明虚实，就见剑光一闪而过。
后来，他意识到不是清澜，心下只余庆幸。
于是，把锦觅送回旭凤那里，听鎏英所说，魔界极荒之地突生叛乱，旭凤一时无法脱身，所以才被那穗和有机可趁。
润玉兴趣了了，应付几句，就往人间行去，他终于放下心中执念，终于可以去见她了。
怀着思念和激动，润玉到了清澜人间隐居的地方。
想不到，十年前还只是一方庭院的地方，如今已是一个毓秀的山庄，“清和山庄”
“这名字倒也雅致，首夏犹清和，是她的风格。”
穿过亭台楼阁，水榭环廊，润玉被人阻拦，“公子是如何进来的？”
不等润玉回应，那儒雅的老先生便谆谆告诫：“公子可知此处是仙人的居所，老朽劝你速速离去，莫扰了清澜仙子安宁。”
“清澜仙子是真正的九天仙人，不是凡体俗胎可以肖想的，再说，仙凡之恋，没有结果的。”
润玉看他话语连连，一丝停顿也无，显然是说惯了，想到这里，润玉极为不爽。
不过想到马上清澜就会随自己回天界，润玉让自己平心静气，“谢过先生劝诫，不过，我是清澜在天界的朋友，特来拜访。”
“哦，是这样啊。”那老先生似是半信半疑。
“清澜仙子的寝殿在这边，老朽为公子引路吧。”
润玉随他到了一处寝殿外。
“清澜仙子，有位天界的朋友来找您，您见是不见？”
半晌，无人回应。
“小子，别骗人了，这招术早就有人用过，我就没见清澜仙子出来见过什么朋友。”老先生轻抚胡须，从容道，“清澜仙子不出来，就是希望你们保留颜面，早生离去。”
润玉一脸黑线，怪不得一路老先生目光如炬，自以为不着痕迹地打量他。
“澜儿，润玉求见。”
半晌，还是无人回应。
“清澜，”润玉眉心一紧，“清澜”
他推开门，见到寝殿中空无一人，“怎么回事，你们清澜仙上呢？”
润玉环顾四周，见到美人塌上散落着一件绣着雪松的白色衣裳，针线散布其上，还没完工，却已经可见这锦绣华服会是如何惊艳。
可是上面的一处红色小点却让他心下一沉，她受伤了，润玉用推演之术，看到清澜吮着指尖血珠，看着她走出寝殿，看到她跳了一夜的舞，最后筋疲力尽而睡过去，穗和的出现让他的一颗心不断下沉。
然后，画面到穗和带走她为止。
润玉一瞬间联想到今日的伏魔洞锦觅被劫，没有穗和参与，所以，劫走锦觅的和劫走清澜的不是一波人。
润玉心下稍安，至少穗和比妖皇要好对付地多。
用最快的速度回天界，派兵六界，搜寻清澜的身影，润玉一个一个地排除穗和可能藏匿的地点，可是，没有，哪里都不见穗和和清澜的身影。
不得已，润玉前往花界，问询有无特殊手段可寻清澜所在。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润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