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我绿我自己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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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吟退出空间，天空已经泛白。她把兑换出来的东西整理整理，藏到了床底下。
吃过早饭后，楚吟将两个孩子送到沈夫子家，顺带从半开的门口往里看了几眼。
院子里，一群孩子坐在小板凳上，摇头晃脑地念书。沈夫子坐在树底下，趁孩子们不注意，从旁边的矮桌上捻起一根干辣椒，用袖子挡着放进嘴里缓缓咀嚼。
不知为什么，楚吟总觉得沈夫子在嚼辣椒的时候，眉眼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遗憾和愤懑。
楚吟躲在门口仔细找了半天，才在沈夫子身后发现了默默站着、几乎和后面大树融为一体的周睿。
今天周睿一身黑衣，存在感很低。他怀里抱着本书，背靠树干一动不动，似乎在闭目养神。
奇怪，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昨天那种仿佛前世情人重逢的熟悉感却忽然没有了。
就在楚吟惊疑不定的同时，周睿像是感受到她的目光，猛然抬头直视楚吟的双眼。
那双眼里一闪而逝的杀意让她不由得后退一步，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谈夫人？”身后，一道略微惊讶的声音传来。
楚吟回过头，看见周睿一袭白衣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手里提着一个湿淋淋的竹篓，另一只手握着根竹制鱼竿。
细细看来，他的发尾略微沾了些水珠，散在胸口，折射出晶莹的光。
即使这副打扮，也丝毫无损周睿的气度，他站在那里，就像一个侠士握着他的剑，沉稳笃定，不露锋芒。逐渐热烈起来的阳光照在他身上，越发显得整个人如玉一般温润平和。
这个场景令楚吟心头狂跳。突如其来的熟悉感在告诉她，她真的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恍惚间，她似乎看见，在一座低矮的小房子里，周睿逆光站在门口，笑着对她举了举手中的鱼篓，语气中带着丁点撒娇的意味：“吟吟，今天做鱼汤喝吧……”
“谈夫人为何如此看在下，莫非有何不妥吗？”
楚吟回神，见周睿仍旧站在原地。他的行为言语皆合礼数，眼眸中却藏着令人看不懂的炽/热幽/深。
楚吟被他看得一阵窘迫，下意识侧头躲避了一下。
周睿却好似想到什么，对楚吟解释道：“院里那穿黑衣的，是在下的孪生弟弟周海，性格孤僻了些，平时不喜见人。”
楚吟这才想起院子里那位“周睿”，原来果真不是一个人。
同样的脸，自己内心对他们的感觉却迥然不同。这让楚吟越发想要知道，她和周睿之间是否真的曾有过什么经历，被自己，或者说是被系统弄没了。
想到这里，楚吟又抬眼看向周睿，目光却恰好与他的撞在一起。
“谈夫人似乎有什么话要对在下说？”
“的确是有些话想问周家郎君……”楚吟尽力除去内心怪异的感觉，组织了一下语言。
“哦？”周睿眯了眯眼，表情颇有深意。他将鱼篓和鱼竿放在一旁，理了理袖子，好以整暇地等待楚吟开口。
“或许这个问题有些唐突，但……”楚吟紧紧盯着周睿的脸，一边观察他的反应，一边斟酌着道：“我是否曾有幸见过郎君？”
周睿闻言，目光不自然地闪动一下，抿了抿唇角，垂眸自嘲道：“呵，原来夫人竟是真的忘记了。”
看着这样的周睿，楚吟忽然觉得有些心疼。
此时的他一点都不像是正派的大侠，反而像话本子里被狐狸精抛弃了的穷酸书生，经年后重逢，尽力对没心没肺的狐狸精掩饰着情伤。
“见过倒是见过，但是否有幸么……这就不知道了。”他低低说完，捡起渔具便打算离开。
“等等！”楚吟刚刚摸到一点线索，怎么肯就这样放周睿离开？
她一时情急，也顾不得这个世界的礼数，扯住周睿的袖子，急道：“我之前出了些意外，因此得了失魂症，昨日一见郎君，便感觉十分熟悉……”
“熟悉？”周睿挑眉，也不知信了几分：“若仅仅只是觉得熟悉，夫人还是不要再问太多。有些事，忘了反倒轻松。”
“可……”楚吟仍旧扯住他的袖子：“如果我就是不想忘呢？”
周睿停住脚步，回眸深深看了楚吟一眼，似乎在确认她话里的真伪。
“那么，夫人便随我移步竹林说话吧。”
周睿一转身，率先走向沈夫子家后面的一小片竹林。那里竹子植得很密，且少有人过，风一吹竹叶便沙沙作响，的确是说话的好去处。
……
“所以，我们竟然是……”楚吟听完周睿的话，饶是有心理准备，却也感到一阵愕然。
“不错。”
周睿低头凝视着楚吟，眼神里仿佛有千言万语，又仿佛只是简简单单看她一眼：“我们是正经拜过天地的夫妻。但成亲的那天晚上，你用药迷昏了我……自己离开了。”
楚吟很想反驳说和他成亲的不是她，而是书里与楚吟同名同姓的短命女配。
但是周睿描述中，不喜欢吃西瓜、喜欢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吃煮鸡蛋必须蘸酱油……的那个人，怎么听怎么像她。
如果这些可以用巧合解释的话，那么，能在三伏天冰冻食物的银色大箱子、扭一下就能自动流出清水的“龙头”，以及其他在周睿眼里宛如神迹的东西，原主必定是拿不出来的。
除了拥有系统的楚吟本人，谁能拿的出来这些东西？
“额……”楚吟十分尴尬，张了张嘴，但最终没说出辩解的话来。
周睿也没有耐心等她，这个男人似乎已经压抑了太长时间，决心借着今天的机会，将埋在心中的过往全部吐露出来。
“那天之后，我一度怀疑是家里来人掳走了你，因此费了好大功夫才回去，将家族的势力归拢一部分，站稳了脚跟。
可我最终发现，你竟然是自己心甘情愿离开的……呵……”
“过了一年多，我动用家族的势力，在几百里之外的归云山找到你。却不料你已经嫁做人妇，为他人生儿育女、相夫教子……”
“看得出来，你夫君很爱你，他手中的势力也足以保护你，那么，我尊重你的选择，不出现在你们面前打搅……”
“然而我没想到，两年之后，我留在归云山保护你的暗卫却告诉我，你带着孩子，再次逃离了你的夫君。”
说到这里，周睿嘴角轻扬，眼里尽是嘲讽之色，却不知嘲讽的是他自己，还是别的什么人。
他闭了闭眼，睁开后，眼中一片清明：“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四年之后，我会在这里，再一次见到你……”
而你若无其事地，忘记了我。
这些年把你放在心上的我，当真是可笑之极。
后面这些话周睿没有说，但他脸上的表情，明明白白表达出这样的意思。
……
得到了满脑袋关于自己的桃色新闻，楚吟一脸大受打击的表情，在原地站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周睿仍然站在她身前，目光温柔地细致描摹着她的眉眼，触到楚吟的神色，他的目光迅速冷下来，似乎有些难堪地别过头去。
楚吟还没想好要如何面对自己给别人种草原的惨痛事实，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戴了好几年草原色帽子的大兄弟，只好勉强行了一礼，匆匆逃走了。
周睿看着她的背影跌跌撞撞消失在竹林里，忽然低低地笑起来，笑声十分愉悦。
“教主，您这是何必……”寒均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两丈之外，看着周睿，不，现在应该叫谈华景了。
寒均看着嘴角带笑的谈华景，又看看楚吟离去的方向，满面复杂。
教主原来……有这种特殊的癖好吗？
他寒均喜爱搜集八卦不假，但知道了这种关于教主的桃色八卦，会死的吧？
他想到秋水崖下花花绿绿的毒蛇，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写份遗书，做好随时赴死的准备了。
“吾命休矣！”
谈华景听见寒均的小声哀叹，敛起笑容冷冷扫他一眼，提起渔具转身离开。寒均觉得自己小命暂时还能保住，不由得松了口气，认命地再次隐匿起身形。
万神山村子里的沈夫子，在朝为官时，与神教携手弹劾了许多贪官污吏，如今得罪了大人物，好不容易保全性命告老还乡，神教便派遣周睿、周海两名暗卫轮班保护沈夫子。
原本以为教主不表明身份，是怕夫人再次逃跑，于是只好借着自家暗卫周睿的身份，留下来默默看护她。
没想到，教主原来只是想趁着夫人患上失魂症，满足自己奇怪的癖好吗……
寒均从怀里拿出小本子，翻到空白页用眼使劲盯了一会儿，仿佛要用意念将刚才收获的八卦刻在上面。
“某年某月，神教第六任教主谈华景，于丰州万神山……”
自己绿了自己，并且十分快活。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我绿我自己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