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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51.同伴 ...


  •   “你需要多注意一下身边人的感受,老是这么遍体鳞伤的,很让人担心哦。”
      墨捷半蹲着身体,正为白荠的伤口缠上绷带。
      他们单独待在医疗室内,墨捷叮嘱的时候白荠沉默不语,被他抬头看着,才移开视线。
      “只是不习惯。”
      白荠抬起包扎好的腿,偏头看向自己的手,泥土已被全部洗清,墨捷把他手背的鳞片都一样擦净,绷带把每根手指单独包扎,丝毫不影响他的行动。
      一会还需要换药,手上的包扎已经差不多了。
      “哦,是吗?”墨捷继续笑,他站起身拍拍衣服,坐在白荠对面,抛给他一瓶水。
      在白荠看来面对自己的墨捷总有点怪,他现在又在白荠面前随意,看他看过来,便歪头弯眉微笑。
      “我听说,”白荠沉默片刻,想着幕泽他们说的话,优先挑起话茬。“你去了蚁窟?”
      他会做这么有风险的事实属意外,虽说白荠认知中的墨捷不算软弱却也没那种拼头,他是个研究者,不是战士。
      这不像他会做的事。
      “除了你之外,这件事我来比较合适。”
      墨捷毫不在乎,他拧开水瓶喝了两口,伸手指向了他,脸上还笑眯眯的,说的话倒让白荠困惑。
      “合适?你怎么合适?”
      白荠追问,他说话时尾巴不自觉的拍打后背,还是觉得那道伤口不舒服。
      墨捷看着他笑。
      “潜入地下很危险,在你们带来新素材前,我没什么事,很多事都能交给别人做。”
      墨捷解释着,他说着【你们】时晃动手指示意白荠,白荠闻声歪头,他往后靠了几步换了个坐姿,看下墨捷等待他别的解释。
      “你不怕死?”以前这个人总说在实验结果出来前不能有意外。
      “水下暗流涌动,要是出了问题被卷进去,就找不到路。”白荠说道着停顿一下,看着墨捷望着自己那模样,犹豫一下没提自己的下一句话。
      【你可以等我回来后交给我,变异后我识水性】。
      “······”
      他原本可以仰头大方且理所当然的把说出这句话,可幕泽的脸在眼前闪现,多信任我们一些·····那副表情和之前的事都卡住他的喉咙。
      让他····困惑不堪。
      “你希望我把这件事交给你吗?”
      墨捷开口问,似乎从白荠的表情看出什么,换了副更温和的腔调。
      “我擅长这些事。”
      白荠没满口答应,他停顿一下诉说。
      这些危险的事交给个人素质更高的人更合适。
      “我也很擅长这些,”墨捷突然说道,他收回指示的手指,展露面上笑容,他那表情真真算是笑容满面,仿若连皱起的眉里都掺着笑意。
      “我有潜水证,要说设备的话,在实验室准备了一套,以前我还学过打捞技巧,水下会遇到什么,我也有监控摄像探查过。”
      他侃侃而谈,对白荠诉说的时候把双手交叉,墨捷翘起一只腿靠着墙,直到白荠看下自己,才坐直身体。
      “但你的身体还是人···”白荠开口想说什么,“你也是人,白荠,”墨捷打断他,诉说话语的同时展露笑容。
      “你变异了,广义上是怪物,可你的内心是个人。”
      “你所保留的情感和行动模式,就是你还作为人类的内核。”
      他那话让白荠十分意外,他被惊奇哽住,墨捷却仍诉说着。
      “我研究的是进化,你知道的,我认为你的模样是未来,人类也会和其它生物一样踏上进化之路,这是必然的道路。”
      “你说过你是怎么变异的,我们采取的方式和动物进化类似,至于对丧尸的捕食,可以理解为耐受实验,通过低活性菌种改造肠胃,直到同化他们,开始改变。”
      他说的话在以前看来就是标准的疯子言论,可这个世界乱了套,听上去就有了点道路。
      “和虚不受补一个道理,”墨捷笑着继续说。
      “问题就在变异后的你和原本的你是不是同类···,说真的,放在过去这些都是不成立的民科思想,虽然现实能换来大量研究经费,推算正确的方式。”
      他这话算是否定自己,听得白荠大惊失色,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墨捷,他痛快得承认自己的研究方向错误,甚至还否定了几句。
      “你要告诉我身边都是同伴,我还可以作为人留下吗。”白荠问着,想到之前同伴的协助,看下一旁犹豫并思索。
      “也算是,不过我是在回答你的疑问。”
      毫不在乎他的反应,墨捷叹着气,继续说。
      “老师针对进化的想法和我不同,说不定在过几天,你会看到新未来。”
      “也许他的正确的,啊,哈。”
      可墨捷说着感叹起来,他撑着头仰头说着,持续叹气时表情说不上难过,只是有点可惜。
      白荠觉得他的表情里还带了点遗憾,要说细节的话,那里面载着些失望,和某种意义上的激动。
      “新未来?”白荠追问,这话说的模糊,真让人在意。
      “对,不过现在和当初的我一样,只是个苗头。”
      话语含糊不清,墨捷还显得神秘,不过他下一句就开始解释起来。
      “他说在对丧尸研究时发现了些东西,等你们送来素材,这场研究会加速。”
      “······那么,你想说我是什么呢?”
      白荠闻声嗯了几句,他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于是在沉默后说道。
      “你的···失败品?”他再次低头看下自己的手,白荠很难认可现在的自己是人类,他在重生的第一天就和自己说这是怪物的诞生日。
      他是舍弃了作为人的软弱的自己,作为强大的怪物重活在世的。
      墨捷的态度转变是源自否定吗?白荠紧盯着墨捷,他等待对方的话语,自己心理清楚哪怕被否定他还是会我行我素。
      “失败品?不,不,你只是自己摸索,不太完善。”墨捷听到那句话反而笑了,他摇摇头站起身朝白荠走过来,“······”白荠下意识的撑腿又往后退了几步,看到墨捷在他面前又蹲下,他伸手摸着白荠腿上的绷带,眼神古怪的炽热。
      “嗨,别那么紧张,小草。”他突然又叫他的昵称,听得白荠皱起眉来。
      “你的进化是一路摸索着前进的,虽然走得稳妥,可还是有不少错误。”
      “你需要一点帮助,我们只是选择了和老师不同的流派,结果算不上错误。”
      墨捷继续诉说,他说话时还伸手去够白荠的手,白荠没避开,他看墨捷解开自己的绷带,手里拿着新的药和绷带,旁若无人的重复包扎。
      “我会帮你的,你的身体还需要一些调整,总受伤并不好。”
      墨捷认真的说,白荠低头看他,墨捷牵着他的手更换绷带,但他又没给他滴药了,他转过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包东西递给白荠,白荠嗅到一股香味。
      “这?”他接下包裹把他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有点意外。
      “吃点东西吧,我知道你饿了。”
      墨捷说罢就耸肩,他没去坐着,只是伸手敲敲白荠的腿,让他吃。
      那个被抵来的包裹内是分量十足的蚂蚁腿肉。
      看得出经过一些调味,他闻到和以前吃海鲜非常类似的酱。
      “···”白荠没推辞,他拿起一份慢慢塞着,肉比他自己粗糙调味的香很多,这东西能在味道上赶上以前街边摊的烧烤,一瞬间白荠还以为自己回了旧时代。
      有股怀念感涌上心头,这是为了唤回他怀念过去,白荠陷入沉默。
      墨捷看他沉默便继续拿着肉食,放在白荠手边,示意他继续吃吧。
      白荠咀嚼着肉块,食物往胃袋填塞时感到一种兽性的满足,他在心底嘲笑这样的自己能算是个人吗?思考过后便看向墨捷,直截了当。
      “你想说什么?做什么?”
      也许对方需要一个试验品,他联想过去,浮现出一个推测。
      墨捷却轻轻摇摇头,他整了整外套,摘下眼镜靠近了白荠的头。
      “你之前说,我的眼睛是这个颜色吗?对吧。”他突然提了个完全无关的话,白荠咬着肉块正想抱怨这是转移话题,就因为注意到对方的眼睛瞳孔缩小。
      就和他一样,那对闪着幽光的眼眸因为距离紧缩,它竖立如针,不像人类的痛苦,而像能调节的猫瞳。
      “我们是人,小草,不论如何,我们是集团性,社会动物的人。”
      墨捷一字一句说着,表情说不上严肃,带着轻佻的理所当然感。
      “关于你最开始的问题,我为什么自己去做,因为我觉得我胜任这工作。”
      他说着表情自然,透露着相当程度的理所当然感。
      “我认为我是人,所以为了族群利益,我会做需要的工作,就像接过这里的管理工作。”
      “小草怎么想呢?如果你自认是怪物,是怀揣什么样的心情拼命努力的呢?”
      墨捷的语调提到这句时上扬了起来,他似乎真心好奇,看着白荠满脸疑惑,展开大衣后的身躯衣服四下活动,在白荠震惊的注视下显露特征。
      “没能好好掩盖自身,保持那个状态下觉得这就是自我,你想象的是些什么呢?”
      一贯用衣物遮盖身形的科学家背后浮现出一对干瘦的蝠翼,他炫耀的伸展。
      和白荠一样的尾巴缠上他的腿勒紧,炫耀般展现自我。
      “小草是个很温柔的人类,我很好奇,所以我想告诉你。”
      “你作为人的话,这里会是你的庇护所,所有人都是你的同伴。”
      “你作为怪物的话,同样是怪物的我也会带着部下成为你的同伴。”
      墨捷轻声低语,再次笑容满面的拉住了他的手。
      指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在眨眼覆盖黑鳞,形似猛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51.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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