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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娶妾 ...
02 娶妾
姜炎再一本正经,也被水秋颜看得面红耳赤,只能羞赧地垂下头,避开视线。
水秋颜感受到他手指的颤栗,满足地轻嗤。
忽的,她压过来,附到他耳边轻轻吹气:“你在臊什么?”
这猝不及防的小意柔情,让姜炎错愕到猛然抬起眼,受宠若惊地凝着她。
水秋颜好整以暇回望他。
他长睫湿润,眼尾飘起一片惊心动魄的红,呼吸短促,连嘴唇都在颤抖。
这副可怜样儿,怎么看,都与他第一战将的身份毫不相符。
水秋颜看他受惊,压在喉间愉悦地笑了声。
她轻.佻地揉他的耳垂,慢条斯理拆穿他:“在宁王府时,你忘了你是怎么对我的?”
他怎么对她的?
水秋颜十八岁那年,宁王趁着选妃,要将她送进宫。
当夜,姜炎潜入她房内,点了她的哑穴。
破了她的身。
姜炎不愿面对这件事,他索性便屈身蹲下,将她的脚搭在自己腿上,卑躬屈膝替她穿鞋袜。
水秋颜居高临下望着他,拧起眉。
姜炎平素话少,很多事都当习惯来做,也从不征求她的意见。
自成亲时她以死相逼,他将她绑在床榻上贴身照顾一月后,这如同养护弱小宠物般亲力亲为的照料,便成了日行一例。
姜炎不厌其烦,恨不得连用膳也要一口口喂她。
身为百炼成钢的军中将,却折腰伺候女人。
水秋颜当姜炎是下贱。
说来也怪,自她假死苏醒后,姜炎就像变了个人。
原先高高在上、冷漠乖张的他,如今在她面前却卑微得像条狗。除了不肯放她自由,其他一律毫无底线纵容她。
不论她怎样羞辱他,他都能若无其事。
可一旦她稍稍示好,他便会表露出全身心愉悦到极点的模样,全然信任她的鬼话,全情投入她的戏弄。
有时做得过分了,连她自己都情不自禁想要怜悯姜炎。
奈何每当如此,水秋颜脑海里便会生出个奇怪的声音,阻断她的心软。
心脏就像被一层透明物质密不透风包裹着,再激烈的情绪,也突围不出来。
她起先还觉得古怪,后来渐渐也习惯了,反还领略到了把姜炎拿捏在手心里的快.感。
这可比杀他有趣多了。
玩心一起,水秋颜小家碧玉的脚掌,便踩着姜炎的膝盖,使力往下按。
她嘴里高高在上地质问他:“祖母又想替你娶妾了?”
“我不曾答应。”姜炎淡声回道,并不将这当作什么大事。
意识到她在踩他的膝盖,他才缓缓抬眸看她。
水秋颜正委屈巴巴地凝着他,粉面含谑,红唇微嘟,显然是在期盼他——跪下来。
姜炎便当真顺她心意,跪在她面前。
像个罄竹难书的罪人。
水秋颜并非气恼娶妾之事,可一见姜炎在她面前露出这副低卑模样,她心底的满足感,便如同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小半晌后,她才肯施舍般捧起姜炎的双颊,笑着可怜他:“乖乖。”
然后奖赏般亲亲他的唇,手往下滑,探进他的里衣。
那手再往下时,姜炎忍耐不了,侧开唇,暗暗平复呼吸。
成亲九月,他并未碰过她。
从来都是她在点到即止地戏耍他。
水秋颜不肯罢休,拉着姜炎起身。
自己则跪在榻上,小鸟依人地偎在他跟前,笑得花枝乱颤,一只手不安分。
她迫切仰着细颈,去够他的唇,眉目热切,卖力到只余一只手,无助地抓紧他的袍袖。
姜炎垂眸盯着她,将她渴盼的模样尽收眼底。
她的演绎天yi无缝,仿佛他是她竭力虔心求来的珍宝,百般珍惜,万分热忱。
这让姜炎心潮澎湃,喉结滚了好几个来回,隐忍到极致。
最后他只能弱弱用眼神威胁她:“这是……佛祖脚下。”
水秋颜狡黠一笑,捉过他的手,亲亲他的指尖,眉目却一派纯然。
转瞬,她又装作心有余悸的模样,压低声调:“嘘。外面在念经呢。”
外面正在礼佛,有庄重的撞钟声与和虔诚的诵经声。
这关了门和窗的厢房,密不透风,像一处与世隔绝的禁地。
姜炎心底眼底,也是另一个世界。
“我帮你褪裤?”水秋颜烂漫而笑,根本不用他的答允,先斩后奏。
姜炎背脊发紧,绷成一块铁板。
可当真被她一手掌控时,他只能甘之如饴折下腰,承受她的虚情假意。
他被动地用喑哑嗓音唤她:“秋颜、秋颜……”
水秋颜替他顺着背脊,像个温柔小妻子:“我在呢在呢。”
姜炎眼尾艳红,无力地单腿跪在榻上,目不转睛盯住她。
他艰难地弓起腰,蜷缩上半身,好让自己靠她近一点,然后轻轻抵住她的额头。
几番挣扎后,姜炎仍没敢吻她,只能用滚烫的眼神恳求她。
——秋颜,你对我好一点。
——有曾经的一半好,我也会满足。
当年,姜炎奉命假扮靖国梁王,也就是如今的圣上,被送到大燕国宁王府当质子,见到了被宁王府收养的水秋颜。
她被宁王差使来伺候他,尽心尽力。
水秋颜是个明朗的小姑娘,聪敏、善良,同沉闷、冷漠的姜炎大相径庭。
担心他在异国孤独苦闷,她经常来陪他说话,天南海北的新奇事、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说。
还会偷偷买些美味的糕点给他,自己明明馋得流口水,也不肯偷吃半块。
姜炎不能暴露身份,有次被人以切磋之名恶意打伤,昏迷了三天三夜,也是她在病榻前不眠不休地伺候着。
见他醒来,水秋颜才喜极而泣,哭红了脸,像个后怕委屈的小娃娃。
姜炎出身将门,家训严苛,自己更是铁骨铮铮。
十几岁的少年,从没见过粉面桃腮的小姑娘,哭成梨花带雨,也会这样好看。
叫他心生爱怜。
姜家为保皇族血脉,要他孤身一人,来赴这龙潭虎穴。
而素昧平生的水秋颜,却会为他哭得情真意切。
姜炎心中,刹那像被埋下了一颗种子。
日后,他便总愿意望着她,听她絮絮叨叨说话。
哪怕不言不语和她静坐一整天,心中也会欢喜。
奈何他的欢喜,在她眼里却比毒蛇还可怕。
水秋颜不可能爱他。
这是第三回,她替他用手。
第一回是为了逃走,假意讨好他。
只半日,她便被暗中监视她的暗卫捉了回来。
第二回是为了求他,放过贴身丫鬟小鱼。
小鱼是李若风派来的细作,替水秋颜同李若风送信。
姜炎本想杀她,可水秋颜开口,他便装作毫不知情,更不曾将此事告诉第三人。
他偷偷截过她同李若风的几次书信。
书信大多是她与李若风的郎情妾意,顺道再痛骂他卑鄙无耻。
姜炎一字一句记在心上。
——等着将来,一刀一剑,亲手划在李若风的皮肉上。
这第三回,水秋颜想去军营。
姜炎有些意外,皱眉不语。
靖国与大燕历来不和,双方皆陈兵边境,连年战争不断。
她是大燕国人,一直存着逃离靖国的心思。
前几日探子来报,宁王府失势后,李若风暗中招兵买马,想要东山再起。他若能在两国交战中得胜,宁王府便可重振旗鼓。
水秋颜一介女流,向来不问战事,这回竟要去军营?
姜炎不是傻子。
但他还是应允了。
……
不几日,户部侍郎的小女儿,盈盈小姐,如约过门一见。
白一替她引路。
姜炎从军营回府时,见路边脂粉铺内,有支珠钗尤为入眼,便买了送给水秋颜。
奈何水秋颜不领情,姜炎一走,她便从窗户扔了珠钗。
好巧不巧,珠钗砸到了盈盈小姐。
盈盈小姐面色难看,若是在自家,她只怕要让砸她的人千刀万剐了。
奈何这是将军府,她生怕传了什么不好的名声到姜炎耳里,只能弱弱装知书达理:“无甚大碍。”
水秋颜倒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大方同她赔礼道歉。
盈盈小姐更是有气不好发。
白一躬身捡起那支珠钗,“夫人,钗子。”
水秋颜无所谓摆摆手,“丢了吧。”
“是。”白一默默拭掉珠钗上的灰尘,将它收进袖内。
水秋颜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面上不动声色。
听到一声“夫人”,盈盈小姐转脸盯住水秋颜,满眼错愕。
她仰慕姜炎已久,作妾也是心甘情愿。可想到日后自己竟要尊这野丫头为正室,她抑郁难平,看水秋颜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别扭。
水秋颜瞥她一眼,也觉出不对味来。
白一适时出声,介绍盈盈小姐的身份。
谁知水秋颜听完,竟古怪地长长噢了声。一双娇俏的杏儿眼里,明晃晃露着心思。
“原来是妹妹。妹妹进我房里来,我同你说些体己话。”
她热情拉起盈盈小姐的手,惹得盈盈小姐秀眉紧蹙。还不忘打发白一滚下去:“退下吧,妹妹我来照顾。”
等盈盈小姐从水秋颜房内出来时,两人俨然一副娥皇女英好姐妹姿态。
盈盈小姐一口一个姐姐,叫得不知多亲热。
姜炎来找水秋颜,见一陌生女子站在她身旁,不禁心生警惕。
他将水秋颜拉过来,护到身后,不发一言带她走,全程未分给盈盈小姐半个眼神。
盈盈小姐早在心底排演了无数遍,这与姜炎见面的情形,今日更是打扮许久,才敢踏进将军府。
可如今见到本尊,她满心欢喜还没来得及消化,便被当头浇了冷水。
姜炎眼里,根本看不到她。
然而一想起水秋颜方才允诺的事,她心中的委屈便一扫而空,反倒隐隐期待起来。
本文宗旨:女主对男主是绝顶的渣,男主对女主是变.态的狗。
两位都不是反派设定,除了感情观不正常外,三观正常。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娶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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