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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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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瞬息万变,但谁也不知道会这样收场。
就在大皇子昭带着黑甲军日夜兼程的赶来时,战争却用一种诡异的方式结束了。
这样儿戏的方式,让宗英心灰意冷,之前这十几年的布局就这样化为乌有。
但是日子还是要过的,宗英现在只想好好补救。
白婉带着夏侯的人头求赏。
肖皇表面上龙心大悦,同时还装作一副“千金买骨”的架势,将白婉母子奉为上宾。
“不愧是白家的后人啊,孤心甚慰之!”
与此同时,几位皇子论功行赏,大皇子封赵王并护国将军,但是他也不用守在北境了,可以留在帝都。二皇子则是办事不力,被皇帝贬为副将,统领铁甲军,明降暗升。三皇子因为及时抓到世子,此时他来到肖皇面前,肖皇终于记起了这个曾被他宠爱的孩子,他很高兴肖晃能重新站起来,不痛不痒的勉励了肖晃几句,肖晃乘机要求西口城赐给他。
西口城位于帝国西部,它与晏国仅仅隔着一片绵延千里的荒漠,上面有比晏国更为棘手的沙蛮一族,这些沙漠里的强盗,时常杀戮帝国百姓。加上此地生存环境残酷,长年缺水,而且昼夜温差大,常人无法忍受。
就是这里这样不好,肖晃才会去求,这个地方,天高皇帝远,是宗英为他选择的路。
肖晃知道,这辈子自己只能在此地与荒漠为伴了,虽然不甘心,但是现在留在帝都只有死路一条。
“孩儿已无颜在此地,余生愿为沙尘,替父皇和皇兄戍守边疆。”
肖皇正在头疼大皇子回来之后,边防空虚,为了大皇子拥兵自重,自然是不能将兵权再给他了,而他训练的那些铁甲军却需要一个其他的将领。二皇子是不用指望的,因为,他见三皇子竟然主动请缨去对付那些沙蛮,感动答应。
那一夜也不知道白婉母子用什么做了交换,宗英只知道白家最后的几个长老一夜之间死去,而作为交换,南蜀境内的城防被帝国接管,也就是说,白婉母子只是傀儡罢了。
就这样白婉母子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连同他们带来的战火痕迹被迅速抹去。
帝都很快又恢复了歌舞升平。
就在这时,领国晏国派来和亲使团,是晏国太子与三公主。
宫门前,红毯铺地,旌旗飘扬,将士们英姿飒爽,列队而候。
重新获得宠爱的肖晃奉命迎接,因为他很快就要离开帝都,所以这段时间他在肖皇面前很有存在感。 因为有女眷,所以纯公主便也领命随行。
也幸亏有这个皇命,否则肖纯还不知道要被困多久,这也要多亏自己的皇兄,是他主动领命,所以她才有了这个机会。
师傅和宋雅儿都被囚禁在密室,她如今被母妃严密看守着,根本无法动作,好在今晚的宴会,母妃也会参加,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这些年,白清对她,可以说的上推心置腹,传道授业解惑,带着她领略了多地的风土人情,更可贵的是她还教了自己一些唐门的秘技,这本是家传绝学,肖纯自然知道。
所以,白清于她如同亲人,要她看着白清死,她做不到。
宗英也自然知道白清的手段,白清此人惯于笼络人心,对自己的女儿好到宗英自己觉得都比不上,所以宗英才要防着肖纯,怕肖纯坏事。
肖纯机会难寻。
此刻,晏国使者团里,她见到了那位独苗苗晏国太子。这位晏国太子眉目浑浊,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倒是那三公主,脚步矫健,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相比于晏太子的懒散挑剔,三公主就骄横更让人无法忍受。
一上来见到被毁容的肖晃,以为是个毛头小兵,少不了冷嘲热讽抱怨接待不周。
肖晃如今心性大变,沉住气,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
肖纯回了一个会意的眼神。
肖晃马上就要离开,未免节外生枝,如今一些小事还是隐忍为好。
虽然隐忍,但是面色却是不悦,明眼人一看便知。
气氛一时尴尬。
一边的太子见妹妹说的过分了,眼珠一转看到了同样是一身鹅黄宫装的纯公主。,笑道,
“这位想必就是名动帝都的纯公主吧,今日一见果然有天家风范啊,果然与我府上那些庸脂俗粉不同,宛如姑射仙人啊!”
“不会夸人就不要夸。太子殿下,公主殿下,请吧,我父皇已经备好接风宴,恭候二位了。”肖纯不想多说,直接侧身让出一条道路。
晏国太子闻言,只得自找没趣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目光却一直盯着肖纯。
肖纯自然也感受到了这粘腻的目光,无礼又放肆。
倒是旁边的三公主,不屑的看了看自己兄长。
肖纯才不管这晏国皇室有什么问题,她只是莫名很讨厌这位晏国太子。
大殿之上皇帝左右两边分别坐着贤妃和贵妃,灯火辉煌之中,只见穿着美艳的舞姬身段妖娆,晃动的玉臂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大家推杯换盏,彼此说着恭维的话。此刻大家都好像沉醉在这虚假的快乐中。
纯公主看了一眼自己的母妃,她今天荣光焕发,正和皇上谈笑晏晏。
一边的贤妃隐忍的陪笑着。
穿着普通宫饰的黑凤悄悄来到纯公主身后,“盛铭之找到关押宋雅儿的密室了!”
肖纯点点头,不愧是盛家未来的家主,这样心思只要故意漏一点破绽,他就能找到线索。
“取得母妃的信任不容易,一切照计划,你小心行事。”
黑凤点点头,悄然离去。
肖纯看着远去的黑凤,眉头一抹忧色,前些日子,黑凤莫名的背叛,如今黑凤莫名的好转,她
真的很担心黑凤,看来她真的很有必要去探探那位婳家的虚实。
在金瓯宫,要乘着自己的手下与守卫的宫女周旋,掌管宫防的盛铭之闪身而入,他拧开了一个摆件。
他身后一堵墙悄然移开。
盛铭之脸色一喜,看了看四周,随即进入。
“谁?”宋雅儿首先感觉到有人来了。
“纯儿?”白清疑惑的看向来人。
然而她却失望了,来人身材颀长,丰神俊朗一袭蓝衣皎然如月正是盛铭之。
“公子?”宋雅儿惊喜的看着来人,随即又是疑惑,不知道他来此的目的。
在盛府,她就查出她父兄的死跟他离不开关系,之后她在公主的帮助下与母亲相认,之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更提前知道了皇帝要杀夏君焕的事情,她回去与他对峙,他却并不否认,她不愿相信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义,一气之下离开盛府,去通知已经杀劫在身的夏君焕。
世子府果然被屠,好在夏君焕命大装作流民混了出来。
她带着已经崩溃的夏君焕东躲西藏,却遇到了黑凤,来到皇宫,以为这都是纯公主帮他们,没想到黑凤是贵妃的人,纯公主被禁,母亲也被抓,夏君焕更是直接被带走。
如今囚禁在这里已经有一个月之久了。
“雅儿,你果然在这!”盛铭之脸上也露出开心的神色,他挥剑,只听咔的一声在神渊剑威力之下,铁牢应声而破。
白清和宋雅儿被救出,三人沿着密道一路前行。
“公子,你怎么来了?”
盛铭之一人在前,听到宋雅儿的话沉默了一刻,道,“是纯公主引我来救你们的。这把剑你拿着!”说完取下剑递给她。
是七星剑!
宋雅儿看着眼前的盛铭之,一时间百感交集。
“纯儿?她现在怎么样了?”白清担心的问道。
“晏太子来了,她正在殿上和几位殿下在一起。”
白清闻言点点头。
密道里空间逼仄,让人十分不舒服。
“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宋雅儿问道。
因为时间匆忙,肖纯没有机会解释清楚,她只说有人会接应。他自己也做了万全的准备,但是为了防止发生意外,他们还是要尽快离开。
“来不及解释这么多了,这个密道的尽头正是出口,我们快走。”盛铭之道。
突然洞穴上方传来一阵骚动。
出事了!
“从这里走!”白清忽然道,“这是我和宗英挖的小道,可以直接出宫!”
……
大殿上,三公主要求比武助兴。
皇帝和贤妃娘娘自然是同意。
可是谁也没想到三公主点名要与纯公主比试。
“三公主,纯儿她一向体弱,这样的比试赢了也不公平吧?再说了贵妃姐姐怕是舍不得吧!”贤妃娘娘笑着道。
皇帝自然也是点点头,他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贵妃,犹豫道,“要不换个?”
“我和她同是公主,怎么会不公平,难道是贵国怕了不成?”三公主不依不饶。
“这……”
“自然是不能让贵客扫兴!”纯公主长身而出,“请父皇恩准!”
“纯儿,不要胡闹,刀剑无眼!”贵妃娘娘脸色一沉。
“父皇,纯儿这些年跟随师傅也学了些强身健体的功夫,正好借这个机会博父皇一乐!”
“哎呀,皇上,纯公主一片孝心啊!”贤妃娘娘道,“不过,纯公主可要量力而行,待会要是受伤了,贵妃姐姐可是要心痛的啊!”
说完得意的看了一眼贵妃,还特地加了一句, “三公主,可要手下留情啊!” 纯公主看了一眼贤妃,扫过自己的大皇兄和三皇兄,见他们均是带着关切看着自己。给了他们一个安心的眼神。
三公主闻言傲气一笑,“纯公主,这样吧,也别说我欺负你,你选你在行的,我和你比怎么样?”
“自然是客随主便。三公主,这样吧,鼓声起,我们分别取到自己身上的饰品,再将这件饰品戴到对方身上,鼓声停,我们要停,先成功者为胜如何”
“这个法子好,文雅又不失礼数。”几位皇子连通晏太子纷纷赞成。
众人同意,鼓声起。
三公主踏着节拍,抢步上前,探掌而来,掌中拿着正是发带。
发带在三公主手中如同游动的小蛇,缠绕而来。
纯公主旋身躲过,抬脚一踢,发带像是被击中七寸的水蛇,顿时偃旗息鼓。
三公主一招落空,回身另一只手灵活一捞,双手执着发带两端,上身往前一送,发带就兜头笼住肖纯。
三公主正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却闻鼓声一停,再看时,大厅一静。
太子叹息一声道,“输啦!”
三公主真是莫名其妙,却见在她怀中的纯公主,突然伸手将她的发簪从三公主头上拔下。
原来在侧身避过第一招之时,纯公主就悄然无声的将一只玉簪插入了三公主发髻之中。
“哼!”
三公主暗道,狡猾!不过也不得不承认,这玉簪如果再偏一点,把她的喉咙戳个窟窿也不是不可能的。
就在胜负已分之时,突然空气中风声一动。
再看时,一道寒芒射来。
一个宫女打扮的此刻拿着匕首向三公主背后袭来。
纯公主见势不妙,喊了一声蹲下,让后按着三公主的肩膀,从半空中旋身而落,一把抓住了刺客的胳膊。
手指用力一抓,顿时拿住了此刻的麻穴。
匕首便落在地上,那刺客见任务失败,脸上却露出微笑,肖纯见状暗道糟糕,果然下一刻这位刺客便七窍流血而死, 纯公主想救她也来不及了。
晏太子受惊,大呼三声,“血、血、血啊!”就晕了过去。
三公主也脸色发白。
皇帝大怒,要严惩掌管宫防互为不理的盛家。
而此刻的盛铭之还不知道大难临头。
密道的出口是一处密林。
盛铭之将剑还给宋雅儿,“我送出去的东西,重来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白清自然看出了盛铭之对宋雅儿的情谊,她站在一旁,看到了那柄剑,与盛铭之手里的正是对剑。
“公子,你……”宋雅儿此刻却不知道如何回应,她才知道了父兄之死可能是他一手造成,说起来两人是仇人,又怎么可能接受他的情谊!
她做不到。
“我知道,你父兄的事情让你耿耿于怀,他们为我而死,但是当时的情况,我不得不那样做,可惜现在的我无法解释的更多!”盛铭之一脸落寞,他知道宋雅儿的性格,可是现在的他如何说的出挽留的话。
只能看着伊人远去的背影。
白清看着远处那个孤独的人影,“可以看出他对你真的是一番真心,雅儿,你该给他个机会!”
“我和他之间从来就没有什么机会。”
“唉……”白清闻言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