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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完整演出-0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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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杜平,冶彦破例住饭店,完全看不懂文字的情况下,外宿诸多不便,幸亏杜平还能帮他看文字,但是杜平只要一淡忘窦智天的恐怖,又恢复幼稚的本性,整个晚上抢电视、抢枕头、抢棉被,不理他,他还要拿吹风机吹他,精力无穷,却闹得冶彦头好疼。
「杜平你可以安静吗?住饭店这麽兴奋?」後悔自己个性太随和,专做好人的弊端,就是连杜平这种惊吓过度的受虐儿,在他面前都不用顾忌。
眼看杜平在房里越玩越过火,任何东西都可以拿来闹冶彦,整晚还不停从嘴里发出怪声,像个小鬼头似的。
冶彦心道:
「他好像骑在我头上了?我要不要吓他?好歹吓他个浑身发抖,至少赚了几个钟头的清净。」
冶彦一言不发的起身,看住杜平,杜平愣了一会儿,动作也慢格了。
嗯,杜平可以随便我对他做什麽,因为他没反抗能力,也没人疼,待我想想,该怎麽处置他才好……。
「我罚你你唱歌给我听。」
「我不要。」
「原来你也会脸红啊。快唱吧,观众都等的不耐烦了。」
杜平开始变得别别扭扭,哪也不敢乱闯,乖乖待在一旁。
太好了,终於可以睡了。雨桐一直暗示他把杜平的经纪权从小天那边抢过来,本来听到小天几乎变态的行为,是有这种打算。不过住进饭店被杜平折腾後,冶彦已经完全原谅了小天。
小天若不这样整治杜平,最後发疯的就是小天了。因为杜平是一个连他王冶彦都要抓狂的人。
冶彦把这样的念头带进梦想,後来他才知道,〝成熟″对他们两个来说,有些残酷。
冶彦一早就被隐隐传来的警鸣声吵醒。睁开眼看见杜平打开窗帘,从落地窗一直盯著外头。
冶彦走过去:
「喔,是车祸,真不幸,身体都分家了。」还好已经盖上白布。
杜平回头,脸上藏著忧色:
「那是假的,那个人还会再站起来,等一下他就回家了。」
「住口,我不要听鬼故事喔。」
杜平还是非常坚持:
「他们只是在拍戏,躺在地上的人很快就会活过来。」
难怪雨桐说杜平分不清现实和演戏。
「你真傻。到底是谁教你的?我告诉你,这人回到天堂做天使去了,你已经20岁了,别那麽无知好不好!」
「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告诉你,我妈在我小时候也病死了,我爸还是导演,可是我怎麽不会以为这是拍戏呢?因为一场戏没有这麽长,我都28、29岁了,每次看到我妈都是在墓地,是演戏的话,死掉的人一下子就会活蹦乱跳,可是你看外面那个人,只有人在哭,没有人醒,总之我不会宠著你,20岁该懂的事情,我希望你都能懂。」
如果杜平能像个20岁的人,他就可以不必那麽累了,真希望他别再那麽累赘。
「所以我们也没有在演戏罗?」
「是啊。」你那可怜的脑袋瓜。
杜平开始斟酌冶彦说的话。不行,他脑袋里的剧本好乱,他努力去整理每一场的人物和情节,头好疼,第40场,死了一个人,可是这个人从来没出现过他的剧本中,他只知道他存在,可是排不上剧情,杜平清楚感觉有种被断裂的凌乱。
他突然也想跟那个人一样,接近天堂。
冶彦又睡了半晌的回笼觉,半梦半醒中,又听到浴室的放水声:
「杜平,昨天不是洗过泡泡浴了?」说到那场泡泡浴,快被杜平折腾死了,杜平对泡泡非常好奇,却死都不肯碰水,非逼得冶彦在他面前泡澡,证明浴缸里没有咬人的怪兽,杜平最後才肯把脚趾头泡进水里。
「杜平?杜平?你在干嘛?」不情愿的起身,查探一下杜平,终究还是个不安份的孩子。
「杜平?」一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缸子满满的水,他躺在水里面,没有声息。
冶彦软了腿,眼睁睁看著时间继续流逝,自己却动也不能动。
不知过了多久,水里头的杜平终於冒出水泡,咕噜咕噜,憋不住呼吸,把脸拔出水面,身体依旧泡在浴缸里。
「我讨厌喝水。」这是冶彦吓呆後,杜平说的第一句话。
「杜平,」冶彦想起喝水的事:
「你为什麽那麽怕你师傅?」
这问句也把杜平愕住了:
「他是不是叫……叫……。」咬住了话。
冶彦明白杜平已经知道他师傅的名字,可是杜平不愿意说出窦智天三个字。
「你不要怪你师傅,因为你的行为真的比较脱序,连我好几次都想打你,你应该也要多替别人想一想。」
杜平什麽都没说,只说了一句:
「你不懂。」
两个人一起吃中餐时,已经换了不同的空气,杜平心事重重,连吃东西都没滋味。
等等,杜平这种人也会心事重重?冶彦还以为杜平的思路只有三秒钟耶。不过享受一下安宁也不赖。
杜平坐在冶彦对面,却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表情打量他。
王冶彦是一个闯入者,蛮横的闯进他的世界,原本切开的现实与剧情,全都因为王冶彦这名字,让他不想知道的名字产生了意义。
「是谁派你来的?」
「啥?」
冶彦心想,杜平照旧说些没头没脑的话。
「总之你要对我负责!」杜平恢复他直率的言行。
「不行!」
「为什麽?」
「你那麽脏又那麽黏,我才不想当你的经纪人。」而且面试太像路人了,他会很没面子。
「我们不要回去,我不要再见到那个……人了。」
「是窦智天,你要先学会说他的名字。」
「不管他什麽狗屁名啦,你想办法让他找不到我,好不好。」
耶?这毛头说话还挺强势的。
「你在说什麽梦话?我老爸就是窦智天的老板,我只要去找我爸,窦智天就等在一边了,除非你退出我们公司,才可以永远不见窦智天。」
「我不找你,我就没地方可以去了。」
「喂,你也说的太理所当然了。我为什麽要负责照料你?」我连自己都顾不好了。
「不要就不要,我现在要自己走,你可不要追上来。」
「你快走吧,小心你师傅追上来。」
杜平脸色当场僵掉,甩开椅子就走了。
冶彦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有个雨桐已经够受了,现在连杜平都要求他如何如何。
他并不想杠上窦智天,只想顾好自己,努力掩饰一切他认不得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