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其实她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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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下学期开始，周无逸每天下午两节课后的大课间都不在座位上，和戈贝一群人带着羽毛球拍去楼下打球。
对于初中生而言，初二大概是初中三年中最宝贵的一年，不像初一还什么都不知道要面对新的学习体系，也不像初三要紧张备考，初二下学期尤甚。趁着有空叫得出来人，一群男生展开了小型社团活动。
周无逸在校期间对体育活动并不十分热衷。
主要原因还是轻微洁癖，但面对体育活动时大家的不讲究，这一分介意也变成十分抵触。虽然出于礼貌也不会刻意摆出一副“你们都不讲卫生好嫌弃”的样子，但是动作控制还做不到位，遇到男生之间大热天汗津津还拍头搂肩打招呼的行为，对方手还没落下就迅速向后错步，接着时刻和对方保有两步长的距离说话。初一时体育老师还感叹周无逸反射神经不错，也不知道是不是此类事情训练出的。
不过体育老师并没有看在周无逸运动天赋不错的份上，就把男生当成自己的得意门生。
初一体育课四个班一起上，男生分篮球、足球两个方向。第一节课体育老师让学生自由选择站哪队学什么时，泾渭分明两队站成，周无逸还在原地没动静。
“选不出比较喜欢哪个吗？”周无逸遗传不错，只看脸就能预料到很有人缘，加上又懂礼貌，体育老师对周无逸第一印象很好，还耐心过来询问，“男孩子不要太害羞嘛。”
男生爽快地回答，“喜欢游泳。”
“咱们学校现在还没法选游泳，篮球和足球你比较喜欢哪个？”耐心解释。
只见周无逸一脸嫌弃，“不要，好脏。”说着还抽了抽嘴角。
“……”好生气，这小鬼哪来的优越感？明明足球篮球都超棒！
在老师给了个“毛栗”后严肃宣布，“必须要服从集体安排”后，周无逸终于被迫选了一队，站到篮球队里。理由是足球场地大，男生出汗更多还要碰撞也更激烈。
后来的体育课也是在一边练运球、投篮，绝对不参加小组对抗。好在考试出于种种考虑不用打比赛，只考运球投篮。周无逸三分球五个竟然都中，四个班第二名还只是投中三球。体育老师记成绩时特别沮丧，闷闷不乐给了周无逸一个满分。
到初二情况好转，体育选修课加了一门羽毛球，这回周无逸毫不犹豫第一个就站进羽毛球的队伍。那时还没结为周末小组的戈贝同样也选了羽毛球，两人本就一个班也走得近，恰巧打起羽毛球旗鼓相当，很快通过体育课便熟络起来。
戈贝是那种平时在班上不爱开腔并且彬彬有礼的男生。从来不说脏话，待人体贴，但是在男生中意外很受欢迎，能很快和大家打成一片，这点和他在周末小组的表现有相同也有不同之处。
体育课上戈贝随口提议可以组一个羽毛球社，竟然得到不少同学响应，隔天就组成了一个十几人的小型羽毛球社团。
初中不比高中，大家还都是同类型考生，没有文理体艺的明显分科，以学习为主，故而没有学生社团之说，也不用申请，就一个微信群用来联络。活动时间就定在下午大课间四十五分钟，周末如果想活动另外再定。也不知戈贝如何说动，体育老师竟然也被请作大课间练习的技术指导。
本来作为兴趣，大部分男生们只准备瞎胡打打，锻炼身体、愉悦身心就成，不想体育老师太过认真，还给出系统的练习计划，和平时的体育课完全不一样。先热身，再练习正手、反手挥拍各50组，还有脚步练习，再后面才是配合起来前后场接球。
看指导老师这么认真帮几人提高，男生们也不好意思半途而废胡闹，认真练习一阵反倒打出一点架势来，羽毛球社运转的有声有色。正儿八经的训练，每天四十五分钟肯定不够，后来那些真沉下心想打出点名堂的学生，每天早读前和放学后也是一顿练习，不过那已是戈贝、周无逸下一届的事了。
练习的时候男生在场地上跑，体育老师就端着个保温杯旁边一坐，除了指导一下场子里的毛头小子，也完全满足了自己年轻时候的中二情怀。羽毛球社也不怕后继无人，到后来有不少围观同学过来询问如何加入。
比较具有观赏性的小比赛是在放学后。目前大课间的训练并没有留出互相对打练习的时间，急于检查训练结果的男生往往会在放学后在楼下来上几场。
四月天气开始渐暖，不少同学已经脱下了羽绒服，换上没那么臃肿的外套，放学后教学楼下羽毛球场地的围观者也较一个月前更多。
羽毛球场上，周无逸有节奏的大步前后移动，为了方便脱掉外套露出打底的针织背心和衬衫，显得干练又身姿挺拔，正手发球挑起挥拍的样子和快速退到后场反手扣球的样子行云流水，运动的流畅性赏心悦目。抽球和杀球速度快又力度大，一记扣杀后还有女生的一声“哇”和男生喝一句“漂亮”。
对面的戈贝穿着宽松版型的加绒红色卫衣，不同于周无逸的快节奏打法，男生打球的姿态并不凌厉，吊球和高远球结合，完全不会被周无逸的节奏带跑，球总时不时飞入对方防守薄弱的点。和打球认真就会挂起扑克脸的周无逸不同，戈贝脸上总是挂着温和又彬彬有礼的笑容。
但是周无逸也看得出，即使戈贝的笑容是四面八方扩散式的，但在得分的时候，虽然并未回头，但会懒懒散散一样顺手向斜后方比出大拇指。其他人可能并未注意到什么异常，只当男生是顺手，但周无逸站在戈贝对面看得清清楚楚——坐在戈贝身后看台的越喃歌总是抿嘴笑着轻轻鼓掌回应。
由于小组里两个男生要放学后练球，因此周末小组现在并不一起回家。
马泺对运动并不上心，心里念着的都是好好预习复习，放学没什么事就赶着早早回家写辅导书。夏凉和陶爱语好像关系更好，虽然周无逸心里就是陶爱语莫名其妙每天黏夏凉特别紧，一放学就扣着夏凉的手跑了，偶尔那两人约在校门口吃冰，才会在看台上等等周无逸顺便和越喃歌聊天。越喃歌则是静静的，之前周末小组聚会聊天都是越喃歌过来戈贝就也跟过来，现在则是戈贝打球越喃歌就在旁边默默等着。
前几次发现这个问题时，周无逸还不解提醒越喃歌，“你可以和夏凉她们先回。”一个人坐那怪无聊的。
“诶？”越喃歌还不太明白周无逸的中心思想。
戈贝顺手接过越喃歌递过的书包，抿嘴笑着帮女生回答了，“我俩是楼上楼下，顺路。”
“？”顺路？他和夏凉是邻居怎么不见夏凉顺路等等自己？估计现在没人监督放学那个小朋友才乐坏了。
之后周无逸不免会下意识注意到那两人的行动。戈贝和越喃歌性格都相对安静，在班里两人一个在第一排，一个在最后一排，并不经常特意聚在一起聊天，很多时候是课间越喃歌过来找四人说话，戈贝就也一起过来应上两句。有时候目光对视上，越喃歌会低头微笑，而戈贝那时就直直看着对方的头顶，虽然平时也很温和，但只在那时弯着眼睛，眼里氤氲的温柔能挤成水流淌出来。
虽然都是朋友，但唯独那两人有一种特别的默契。
总是不约而同选择同一款饮料和零食，总是抱有相同的笑点。打球的时候，如果越喃歌看过来，戈贝就会好像知道一般表现的更加亮眼，结束练习不用戈贝说，越喃歌就会递上事先准备好的果汁或茶，而戈贝接过去的动作又太行云流水，就像是演练过无数次，也没有一点客气劲儿。虽然很多时候也会多准备周无逸的一份，可就是哪里不一样。
自己好像知道了一个秘密。
可是周无逸觉得这件事也许是自己想的那样，但是又不确定。
因为两人并没有像其他谈恋爱的人一样，又偷偷摸摸又想要私底下全世界都知道。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两个人在一起兴高采烈。或者两个人之间的温柔，也可以归结为他们本来就都是非常温柔的人，也许其他的都是自己的错觉。甚至周无逸也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在谈恋爱，因为他现在总是能发现戈贝不着痕迹地盯着越喃歌发呆，虽然是发呆，眼神却温柔，但是越喃歌除了两人的默契，好像又没有表现出其他方面的特征。
作为一个没有恋爱过的人，周无逸摸不着头脑。
不过心里是觉得两人十分登对。
戈贝和越喃歌身上都没有夏凉、陶爱语的那种孩子气，气场又很合得来，心底如果戈贝真要和人恋爱，周无逸倒是挺希望那个人就是越喃歌。
只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电灯泡。
周无逸不会为秘密而苦恼，当做没事人对他来说是最简单不过的事，可是不确定的事情也是他最不喜欢的。
男生只能为自己的内心敏感而骄傲地苦恼。
看来自己的这种过高的情商有时候也不是好事啊，烦恼。
出于尊重对方隐私和作为男人不可以太八卦的准则，周无逸倒是没有问过戈贝这种在自己看来相对敏感的问题，只是每次练球看到越喃歌都会在心底别个问号。
天色将暗，下午的对打的练习快结束，围观的同学也走的差不多了。
“喂！”戈贝一个吊球，周无逸大步踏至网前。
“怎么？”一个抽球后不解地看向对方。
“好奇地话就直接问吧。”戈贝游刃有余把球打回去，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怕对方不明白又有所指似的脑袋小幅度向斜后方扬了下，“我的事。”
“……！”
“看你难为这么久，一定很想问吧？”戈贝难得脸上出现一瞬间坏笑的表情。
“……”很明显吗？
“很明显啊，你问的话我肯定会告诉你。”谁让你一直憋着不问呢？
“……嗯。”那自己一直憋着的意义何在？
结束最后一球，戈贝朝着越喃歌望过去露出一个和看起来平时一样的微笑，越喃歌也回以微笑却心领神会并不上前，留出两个男生聊天的空间。
“问吧。”戈贝把球拍搭在肩上。
“你喜欢越喃歌？”虽然有点不自在，不过还保持着周无逸一向的直白。
“是呀，喃歌很好。”男生谈起越喃歌果然眼里带着十分温柔。
“不告诉她吗？”周无逸看向越喃歌的方向，女生没看过来，正笑着讲电话。
“其实她知道。”男生的语调是一种带有默契肯定的甜蜜，心情十分之好。习惯性抿起嘴角看向越喃歌的方向，而夕阳下女生心有所感似的抬头，安静地笑着冲这边招了招手。
两个人青梅竹马这样相处很多年了，太了解对方，导致自然而然不用说也知道互相的喜欢。其实并没有特别保密，但是暂时也不考虑声张，尤其是现在还是初中生身份。怎么样的喜欢都是喜欢，反而这样安静的喜欢能减少许多麻烦。
陶爱语初一就和两人一个班，女生的敏感导致她一开始就知道。马泺作为学习委员有特别的雷达，上学期也看出来了，不过作为朋友也不好阻止，只是叮嘱对方不要因为早恋耽误学习。所以除了夏凉，周无逸反倒算是周末小组中最后察觉到这件事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2.其实她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