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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圆之时(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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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
你说,你的中秋是怎么过的?
想必阁下皆是少爷小姐。赏月观灯,饮酒作诗。
而这些风月之地的孤女,只能与其姐妹作伴。
【她】
竹邀墨染坐在一棵榕树上。
“小染。”竹望着皓月,“我以前也是有爹娘的。”
儿时那一幕,竹又怎敢忘怀?
十年前,竹七岁
那时竹还是秀才之女,她爹在考状元。她和她娘在家中等他。
她娘也算是大家闺秀,像民间流传的爱情故事一样,她娘对那个穷秀才一见钟情,她娘亲的父母当然也不同意。几经周折,倒凑成了一对鸳鸯。只不过这几年她阿爹频频失利,却是这一次带着十二分把握赶考。
竹的阿娘也算得上一个多情儿女,教竹弹琴作画时,也不忘说上几句:“竹啊,等你阿爹考上状元后,我们也可以大大方方在一起了。”
所以竹一直盼着爹考上文状元回来。
但最后在房里练字时,听外人来报:“今年的考场,头榜与主考官竟有血缘关系!”
头榜是她爹,只不过与主考官是一个姓氏罢。
竹就见她娘哭着道:“这次文字狱,我们谁也逃不了了······”
即日,她爹被斩首,但凡与竹的爹爹有关系的人,都要被流放至宁古塔。
昨夜竹的母亲一字未说,叫人将竹送至暗香楼······
······
“你说,被流放的人,现在还客不可能活着?”竹黯然神伤。
答案谁都知道,向像她母亲这样的弱女子。
竹没有等墨染的回答,又道:“我娘和我爹是在竹林里遇见的,是咏竹相知的,是以竹一般的志向相爱的。”
“在此等凡世,很少能有像你爹娘这样的爱了。”墨染拍了拍竹的肩,“你看,孔明灯升起来了。”
被夜色笼罩的长安城,此时升起了星星点点的孔明灯,接着越来越多,忽的布满了夜空。
“哎?这月亮,怎么变蓝了?”竹问。
墨染抬起头看去,好好地圆月在一点一点地减少,还散发着些许蓝光。
“是羽的幻术吧。”墨染自语着。
街上的人们议论纷纷,竟有人说是天宫怪罪下来。
“莫不是天帝派天狗来食了这月?”
“天狗食月之象以前也出现过,但最后都还好着呢。不过这月亮变色,我倒还是头一回见。”
“定是老天爷怒了!”
“这几年我国从未有过战争,国泰民安,天上能怪罪什么啊?”
“你不知道,十年前的今天,朝廷流放了一批犯人。据说这是一起冤枉案,但还是让几百人一同放至了宁古塔。”
“······”
墨染看到竹似乎有些难过,道:“天色不早了,姐姐先回去吧。”
“那你也早些回来。”竹不问原因,只是对墨染信任。
墨染继续坐在榕树上,看着月亮一点,一点被吞没。
她感觉额前有什么东西隐隐作痛,便跳下榕树,回暗香楼。
“等不到月圆之时了。”
等她回去楼中,在铜镜前坐下,拨开额前的碎发。
那朵银白色的彼岸花,正一点一点地随着月缺变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