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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就想骂你,不讲道理 ...

  •   “巧合!巧合!一定是巧合。怎么可能呢?”莫欢把头撇向窗子,扫过道沿边摘种的小树,嘴皮轻动。

      市元说笑中精神了一阵,马上又蔫下去,困意上头,没撑几下靠着座椅就坠入梦乡。

      心神不宁的莫欢坐立不安,索性市元闭上眼睛早已浅眠,这些异样没让瞧见。莫欢双眼盯着表,在大巴内略有喧闹的气氛中,恍惚到了军训基地。

      军训基地果然没有什么好光景,潮湿的泥巴让莫欢直皱眉头,莫欢压下之前的猜测,准备开始适应将要生活七天的军训基地。

      军训基地空气中肆意弥漫着不知何处飘散的怪味,有点臭但又不达到恶臭的地步,像是从土地里逸出,又感觉是从大操场南面的厕所中飘出来。几次呼吸之间淡臭便盈满全身。

      此刻,莫欢耳旁不停炸响同学嘴里的各种嫌弃,白凌昆搭上别人一个劲儿说个不停,莫欢见白凌昆一脸兴奋劲儿,背着重重的旅行包拉着市元朝队伍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你看你这旅行箱回去还得洗一下,轮子上全是泥巴。”莫欢想知道市元用行李箱带了什么,看起来有不少的东西。

      市元倒是面色如常,不甚在意道:“没事,就是个装东西的。”

      现在时间已是十一点多,基地这边差不多要接近饭点。教官暴躁的吼叫镇住不断翻动开合的嘴皮。市元和莫欢是一齐呆着,白凌昆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欢快。

      之后快节奏的分队,简直像分配一批批待宰的鸡鸭。莫欢被自己的想法乐到了。他想着市元木着脸生无可恋,自己木着脸,白凌昆木着脸,槐西木着脸,不对!这跟槐西有毛关系。想到这莫欢转过头扫视一圈,看到槐西和身旁的女生有说有笑,脸一黑转回去。

      莫欢还记得之前的仇,他想着一定要槐西吃他一次亏。

      跟着大部队,待分配好房间后,莫欢加急步伐挤着人溜进去,看到一个位置不错马上就抢。“市元这边!”莫欢把书包放在上铺,自己站在下铺旁,无声宣告这两个铺位的归属。

      市元拖着行李箱背着黑绿色相间的书包,行动没莫欢只背书包来的灵活。但此时人群都挤进房间里,带行李箱的人并不多,这反倒让他轻松不少。

      “马上。”市元隔着四五个人朝莫欢叫了一下。

      刚分好晚上睡的地方,莫欢一群人马上又被带去别的地方领被子床单之类,再之后稍作整理马不停蹄又给带到食堂门口,在这略作调整一番,这时已是一点过去。

      匆忙用过午饭回到宿舍时间走到了一点半。这里中午休息睡觉的时间到两点半中止,这让被不停折腾和忙活的莫欢有了喘息之时。

      “还吃吗?”市元从上铺往下递过一小袋饼干,是莫欢喜欢的一类。

      “给我一个。”白凌昆的床位在莫欢对面。

      市元听后,拿给了白凌昆一小袋。又说,“你们谁还吃饼干?”市元望向其他人。可回复全是不要了不吃了之类。

      刚吃过午饭,人肚子都撑着。就莫欢和白凌昆例外,莫欢是因为吃饭慢没吃饱,白凌昆则是和市元关系算熟要硬占一个便宜。

      果然,莫欢嘴里叼着饼干见白凌昆把饼干放在枕头边,看样子是要之后解决。

      尽管开学有半月之久,莫欢还是没把人给认全。闲下来,莫欢大致看了眼宿舍,一共十四个人,可近半数他都不知道叫什么。

      莫欢记忆还是出奇的好,但是由于开学自我介绍那阵他迷糊睡着,加上自己又不是特别外向的人,所以除了和市元白凌昆几个人聊聊,他少有和别人说过什么话。

      莫欢在班里出奇的低调,别人也同样少有和他接触。

      午休时间在窗外树叶窸窸窣窣的响声中慢慢消磨殆尽。莫欢此刻穿好领过的迷彩服,戴上帽子站在操场上,排在市元旁边,手提一个桃红色的塑料小板凳看向主席台。

      都是初中学生,大家玩心不小,但只要没有过于夸张的吵闹喧嚣,教官也是睁一眼闭一眼的过去。

      两个教官站在主席台上指挥如何击掌和接下来开训典礼的有关流程。莫欢眯着眼,台上传来的开训流程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听了一会莫欢意识到,感情一下午就只是晒着太阳搞个开训典礼。

      主席台上的教官负责人坐在椅子上朝两三个教官吩咐着,说是让他们一下之后讲清楚典礼流程,再就是教这些小崽怎么击掌。

      对于教官来说,操场上坐的乌压压全是一群小屁孩,只盼着下来别出什么事。不然下来谁都不好过。

      队伍里声音闹的大了些,本连队的教官忍不了了,自前排站起来往后巡视一圈,嗓子发沙,说,“谁要是不想坐着就都给我站起来。”

      对于教官,大都还是有些惧怕。队伍登时出现静场。不过底下人的小动作还是依旧不断,莫欢就是其中的一位。

      左右还是无聊,顶着大太阳,莫欢随着大流玩起地上的石子。阳光铺在地上,一些略大的石子在圆润处不时划过刺眼的白光。

      莫欢坐在小凳上,弯着腰。抓起沙子后又放下,翻找几下,把自己相中好的石子放在地上滚来滚去,玩的兴起又拉起市元,说要带他玩。

      市元看着莫欢一直拿着石子卖蠢,表示不想回应,象征性随便应付过去。他没打算和莫欢一起傻。天空充斥的白光压着他眼皮睁不开,迷彩服套在身上,热气聚在一起,弄得他四肢无力。

      市元最讨厌的,就是热。

      主席台上现在教起了鼓掌的节奏。教官声音借着话筒,在操场空旷的上空激荡,响声中夹杂几丝电流的噪音,听得有些不大真切,“一二三,三二一,一二三四五六七。”

      声音尽管有些失真,可还是浑厚,字音中带着明显的家乡口音,莫欢想半天没听出来。

      节奏整齐的掌声成了新的玩具,莫欢觉得有趣,其他人依是。对于这种新鲜的鼓掌方式表示好奇,玩心大起,所有人开始都鼓着劲儿。

      可姜还是老的辣。

      “一二三,三二一,一二三四五六七。”这已经不知道是莫欢第几次听到这句话了,之前还觉得别扭的口音现在对于莫欢,已经通畅自然。

      莫欢早就记不清教官找了多少的借口来训练他们鼓掌,像是过了半个世纪,又像是过了半个钟头,莫欢卸下腕表,知道才过十五分钟。时间在鼓掌中,跌宕的不成样子。莫欢觉得教官可能是在整他们,压压锐气。

      热浪从地上反涌而上,衣服已经烫出炽热的温度,摸得时间久,还有些烫手。云过天晴,也不是这么个天晴法啊!

      “再来!我还是听见有人没跟上节奏。”教官坐在上方,主席台上有棚遮盖,悠悠哉哉看着好不惬意。

      莫欢瞥眼市元,觉察市元比他现在的状态更糟。

      “一二三!三二一!一二三四五六七!”

      “嗯?”莫欢听到有人掉了节奏,顺着音的方向左看过去,小声骂了句:“槐西,傻逼不!”

      拜白凌昆所赐,莫欢学会点脏话。

      槐西那边像是没反应过来,皱着浓眉,想了下马上朝莫欢回了一句,还算客气:“莫欢,我惹你了?”

      莫欢听到之后,没理他。把脸转向主席台。万幸,上面的教官不知道是玩够了还是真觉得训练不错,说了句原地坐着,就下台离去。

      “现在你们可以放松些,待会开典礼都别出事情,不然军训的量给你们加倍!”莫欢的教官扶着帽子哑着嗓子说。

      说罢,热闹又轰然而出,大家都互相聊着。莫欢没想去打扰市元,市元现在可能因为炎热正烦着,他也不想继续烦他。

      可左右没有熟人,莫欢只好径自捡起地上的石子玩开。随便拨弄着石子,却没有之前那股子兴奋劲。

      莫欢后知后觉,觉得有些别扭,他又看了看槐西那边。骂人是可耻的,莫欢自个开始不自在了。于是他做了件让他蠢到极致的傻事。

      “槐西,你看这个。”莫欢毫无预兆突然说道,然后把自己手中的石子扔过去。

      莫欢想表达自己的友好,这么一瞬,他忘记了之前和槐西发生的单方面冲突。自己反是在心里较劲骂别人不对如何,满心羞愧。

      槐西压住原本的笑意看了莫欢一眼后,随口哦一声,回头忙着和身边人聊天。

      莫欢凝住动作,傻了。

      “蠢不?”

      听见市元从嗓子眼发出的破碎笑声后,莫欢智商立即重新登陆上线。他猜到市元可能之前一直在看着他。

      所以!他刚才一系列傻里傻气在别人眼中看起来像是搭讪,然后又被冷漠拒绝的全过程,就这么被市元看在眼里了?

      莫欢毛孔收缩,耳朵马上发烫。“咳咳,你不热吗?诶呀,我都出汗了,今天真热哈。”

      市元扭扭脖子,直接忽视掉莫欢生硬的话题,嘴角全是笑意,“不啊,还好了吧,突然看到有人卖蠢,就觉得好像也不怎么热了。”

      莫欢:“!!!!”

      “忘掉吧?”莫欢企图做出最后微不足道的挣扎。

      “你先别急,等等啊,现在先别打扰我,我再回忆回忆。”市元说到这实在忍不住,直接大笑出声,一发不可收拾。

      看莫欢一脸羞赧和崩溃,市元再补一句:“对啊,你想的没错,我现在就是再嘲笑你啊。”

      随即握住拳头在莫欢面前晃荡,自说自话,“那我们是要打一架吗?呃,还是算了吧,想想吧你,你,哈哈,打不过我的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就想骂你,不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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