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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系统脱离倒计时24小时,任务完成度100%,任务评价五颗星,鉴于宿主的自主选择,系统脱离后,宿主将永久留在代号B01世界,任务奖励将在脱离完成后自动结算发放。”温凉的声音似乎是透过遥远的距离传来,江锦坐在床上望向窗外,小雨淅沥沥地下着,暗暗的晨光透进来,几时有小麻雀喳喳的声音传来,顿感春意盎然。
      记得那时也是这样的天气,即便已是梅雨时节,就那样遇见了他,似乎是这辈子最幸运的事。重来一次的自己拥有了这世间最强大的外挂,在逆境中飞速地成长,同时默默地守护着这一世的爱人。经历了那么多的事,这离别还真是让人感伤啊。江锦缓缓勾起唇角,视线从窗外收回望向床上的爱人,后者似乎是感受到什么,扯了扯被子,搂紧了江锦的腰。江锦伸出手抚上爱人的脸颊,眼底的笑意加深,声音略微沙哑的道:“宝贝儿~起床啦~嗯~起来啦~宝贝儿~”以后我只有你了。
      江宅门口的槐树下,一修长的身影久久驻足。他神色淡然,眼眸却是非一般清亮,他的身上似乎有一层光,绵绵的雨透不进,微凉的风吹不进,仿佛这世间全然与他无关。片刻,他的神色稍稍变缓,趋向柔和,修长的手指缓缓滑动,面前的江宅就仿佛是在电影中一样,时光似乎也在微微的滑动中迅速的飞跃着,老槐树的叶子落了又绿,春去秋又来,转眼五十年已过,顾泯眸色微亮,左脚缓缓迈了一步就出现在了江锦的面前。此时的江锦已是古稀之年,正坐在院子里竹椅上小憩,那种任时光慢慢逝去的洒脱和自在是光阴最好的礼物,他手中合着一本书,书皮泛黄,有着折叠岁月的沉淀。即便面容苍老,但那花白的发依旧整齐如初,熨贴的西服仍让人顿觉年轻许多。
      顾泯站在他的面前,挡住了朝霞的照射,同时也挡住了那夕阳的余温,处在阴影之下的江锦逆着光反倒是看不清眼前是何人,但是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形和那浑然的气质却是明明白白告诉着江锦:他等的人回来了。江锦几乎是在看清面孔的瞬间起身,岁月虽然带走了他不少的东西,但是这份对顾泯的浓烈的感情却是丝毫不褪。顾泯对他来说是恩人,是挚友,更是家人,一起度过的那危险的日子也成了最美好的时光。但是顾泯那时的不辞而别反倒是成了他难解的心事。
      “顾泯……”江锦看见顾泯依旧俊美的容貌,眉眼当中的深沉,他苍老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眶渐红。让人最为感动的事是,时光从未带走你美好的点点滴滴。这些年江家出了不少的事,但却丝毫不动根基,江锦知道有人在护着,护着江家,护着自己,所以江锦一直在等,等得忘了时光与岁月。
      “我来向你道别。”和五十年前一样的声音一模一样,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但是江锦感知到十分的温情。顾泯拉动时间轴之后,这个世界便以顾泯的时间为标准,那漫长的时光对顾泯来说只是小事,但是对江锦却是恩赐。
      顾泯微微垂下眼睑,眸光中流溢出不一样的色彩。
      “系统脱离倒计时,10,9,8……,再见。”那久违的声音像是镇定剂。江锦释然一笑;“谢谢。”顾泯的唇角似乎勾起了弧度,又好像是幻觉一般从未有过。
      顾泯的身体慢慢变淡至消失,一瞬而已。
      所幸不是所有的世界都需要援手,仅有规则秩序便能运行的空间世界也是存在的。
      “系统编号B201,已完成S级任务,代号E35世界数据传输中。”
      “系统编号C032,已完成SS级任务,代号C13世界数据传输中。”
      “系统编号A105,已完成S级任务,代号D24世界数据传输中。”
      “……”
      “系统特殊编号顾泯,已完成SSS级任务,代号B11世界数据传输中。”
      相比于同为系统的顾泯对待SSS级任务完成的冷淡态度,他的系统同事们可以说是激烈地讨论着。
      “顾哥又是三个S级的啊!!”路人系统甲惊叹道。
      “比不起,比不起啊,唉……”路人系统乙惆怅着。
      “走几个光阴我才能升个级,跟顾哥混啊~~”路人系统丙渴望抱大腿。
      “……”好好努力吧,路人系统丁沉默。
      谁说系统只是一串数据,就算只是一串数据,那也是会被宿主同化的,变得八卦,罗哩罗嗦,所以系统被规定按照时间规定净化。系统完成任务等级越高,需要净化的程度就越深。
      顾泯接受数据净化后就被主系统单独召见,虽然仅仅只是远远地隔着数据板对话,但还是能感知到主系统的强大,“顾泯,这次任务完成的不错。”受到嘉奖的顾泯神色淡然:“职责之内。”在几句不痛不痒的问话结束后,顾泯如往常一样便离开了工作场所。
      小八早早等候在出口开着最新款的拖拉机:“神君,怎样?”,顾泯抚额:“嗯。”小八是顾泯在一次任务中额外的‘礼物’,好吧,他只是一串会开拖拉机的数据,不过幸运的是当时顾泯正对如何重装数据这个课题感兴趣。于是经过改造后的小八,不但会开拖拉机了,还会扫地,甚至能负责一些琐事,比如潜入数据库盗取一些加密的信息,顺便监听一下主系统开大会讲政治法规走向之类的(微笑脸)。
      小八一边开着拖拉机,一边兴奋地跟顾泯八卦:“A7那个傻子又把一个SS的任务搞砸了,要被发落无间狱那儿管事儿去了,老龟说让他修个百年再回来,哈哈哈~~神君你是知道的那无间狱的时间规格混混乱乱,等过这无间狱百年,咱界不知又是几万春秋了,哈哈哈~~一想到几万春秋见不到他,就好开心,哈哈哈~~”
      “谨言。”顾泯虽言语中限制小八的夸张表达,但眉目的舒缓却是轻扬的。小八知道神君这是欢喜了,他家神君哪哪都好,就是对任何事物都过于漠然,过于高冷,往好听里说就是无欲无求,难听也不过是敖世轻物简傲绝俗睥睨物表潜遁幽抑罢了。(PS:信不信我再重新组装你。)小八默默地加快了拖拉机的飞驰速度,思考着自家神君和一般系统不同怎么破这个深沉的问题。都说系统和宿主呆久了,会染上那世俗里情绪和脾气,可神君却是一点一点证实着这话的确水分参多。
      每个系统在完成宿主任务后,都有足够的假期来放松。何况顾泯是三个S级程度,但进入睡眠的顾泯却不是和其他系统一样进入休眠期,而是回顾任务剧情,有时甚至陷入世界的梦魇。
      顾泯看见重生之前,幼小的江锦泪汪汪送父母出门,几年后再见却是丧讯,看见年少的江锦被世家子弟推入泳池出丑满目惶然,看见江锦慈眉善目的叔叔婶婶巧取豪夺的占了江锦父母留下的遗产,看见江锦被人诬陷面临牢狱之灾幕后主使却乐的开怀,看见江锦所爱之人被整的家破人亡,看见江锦面容尽毁双目无神苟且度日,看见重生之后的江锦变得和上世那些人一样,笑里藏刀,心狠手辣,豺狼成性,里外勾结,更是将江宅近百年的一切毁之一炬。梦魇之中,顾泯却是旁观者角度,不能有任何动作,任何话语,陪伴江锦的那几年像是从未出现过,那故事像是被禁锢了结局,越是针对于剧情掌控有度的顾泯,波段数值的起伏程度越是大。
      顾泯被老龟强行拉出休眠期。
      “正常系统的波段数值在零级至一级,在一分钟前你被检测出你波段数值是三级。正常休眠期中数值的波动不会超过范围,那么在休眠期里你遭遇了什么?又是什么影响到数值波动变化?”
      强制苏醒后的顾泯面色不变,应对老龟缜密的问答稳若泰山:“只是回忆起被主系统创造的那一刻罢了。”
      ……
      最后,老龟没有为难顾泯。(老龟有时候也是会看风使舵的。)
      “系统特殊编号顾泯,应答程度优秀,未检测出异常,提出建议继续升级。”
      老龟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者之一,但他其实是世界规则,但处事风格让众数据牙痒痒,所以私底下被小八那群小屁孩起了个‘无伤大雅’的绰号。在这个世界里,主系统拥有更改规则的权利,是凌驾于世界主宰的存在,在主系统千千万万的手下中,顾泯是极特殊的存在,也是众所周知的——主系统亲自编码的特殊数据。主系统被称作主神,顾泯当然也就成为众多系统所羡慕的,备受“关爱”的神君。但是顾泯却仍自食其力,独当一面成为众多系统眼中的“顾哥”。
      在午夜,规则会变得薄弱,数据也会变得比较嗜睡,大概都是跟宿主学的养生了。夜是多么美好,多么令人沉醉。顾泯说:“值千金。”然后就放小八在美丽的月色下夜潜数据库。数据库里有黄金屋,有颜如玉,让小八多去学习学习,也就能把私自买最新款的拖拉机的钱赚回来了。
      第二天,顾泯接了新任务,SSS级的任务,B01世界,困难程度一般。
      小八夜观星象,说顾泯有劫难。顾泯面无表情:“难道会掉一层数据?”
      “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万事小心。”小八做沉思状仰头望天,双眼微微眯起,不知道在哪找来的狗毛胡须随着嘴角的勾起上上下下摆动,还真以为自己是卦象师了。
      “嗯。”顾泯扭头离去,如果忽略掉顾泯微挑的眉毛和微抽的嘴角的话,神色也还算淡然,这都怪小八太爱搞怪,搞的顾泯差点崩人设(微笑脸)。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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