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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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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绪起伏混乱之下,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他特别的想见到泷月,但却又害怕见她。
慕容恒对泷月的感情,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说是好朋友,却又没有朋友该有的洒脱,说是兄弟,却没那种兄弟间的亲密,而且与泷月相处,他有时候会紧张无措。
常常泷月一个笑容,便会让他心跳加速,泷月稍稍对他表现的亲近,他就会开心很久……
随着年岁的渐长,有时候他会想,难道这是喜欢吗?
可阿月分明是个男人啊,自己以前也没喜欢过男人,并不是短袖,不,除了阿月,自己何曾对其他人有过如此感觉过,就是那容颜绝se的姑娘,自己看了竟也没有心动过。
慕容恒蹭的站起身,椅子被他大力的动作弄得晃了几晃才堪堪稳住,跑出了大殿,到马厩牵了自己的马,慕容恒策马出了宫门,向着泷月宅子的方向飞奔而去。
他此刻心里乱的很,却不愿意再想那么多,一颗心满满的只想快点见到阿月。
泷月的宅子却离着皇宫不近,慕容恒策马飞奔了半个多时辰才到泷月的家,跳下马跑到门前,见院门虚掩着并未关上,他一把推开了院门,却登时愣在了原地。
心中满腔的燥郁之气在看到院中那人的时候,仿佛尽数都烟消云散了去。
只见泷月正弯腰站在院子中,将一棵树竖放在刚挖好的坑里,另一只手拿着个铁锹正在埋土,那认真投入的模样,竟比她往日里研习医药时候的模样还要认真几分。
突然听见大门砰的一声响,泷月下意识往门口看去。
慕容恒看见自己一心想见的人此刻就站在面前,她就那么站在院子中,右手扶着棵树苗,左手拿着个铲子,侧头看着自己。
这一刻,慕容恒突然有一种,只要阿月在身边,就什么都不重要了的感觉。
他眼中一热,冲过去一把将泷月抱入怀中,泷月被他突如其来的感觉弄得一时愣住,但是显然也感觉到了慕容恒的不对劲,第一次没有将他推得远远的,她双手垂在身体两侧。
手中树苗铁锹早已倒在地上,泷月轻声问了句:“慕容恒,你怎么了?”
慕容恒没有回答,过了许久才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般道:“阿月,我喜欢你。”
“……”泷月震惊。
慕容恒说完见泷月许久没反应,只是依然淡淡的看着自己,急忙又道:“我这么说,你会不会生气,会不会讨厌我,可是我想了许久,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如你这般使我牵肠挂肚,轻易就能牵动我的心绪,阿月,我想了很久的,才……你别讨厌我好不好?”
其实泷月并不是没反应的,相反她的内心此刻非常复杂和震惊,那浓烈的情绪已经让她不知要作何反应了。
前世今生,她第一次碰到感情这种事情,慕容恒说喜欢她,可是她此刻是个男子,且为了避免惹来麻烦,有可能这辈子都无法恢复女儿身,可是却有人告诉自己,他喜欢自己,甚至不在乎自己是个男人……
自己此生若能有一真心之人相伴……不,他才十八岁,正是青春年少,血气方刚的少年,又怎能保证对自己的喜欢不是一时兴起,更遑论一辈子这么长久,撇开这些不谈,那些恩怨纠葛,各自身份地位便是一到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片刻时间,脑中思绪已是百转千回,泷月定了定神,低声问道:“你为何会喜欢我呢,我这样的人,有什么好?”
虽然这么问了,但泷月却似乎并不是真的想知道答案,因为接下来她又自己接着道,“我不善言谈,又有条残腿,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又有什么趣味,况且你我是朋友……怎可如此?”
慕容恒听泷月这般说辞,心知他虽然没有反应激烈,但确显然是态度鲜明的拒绝了自己。
一颗心难受的犹如被只铁手紧紧攥住了般,但却仍旧不愿死心:“阿月,你相信我,我是认真的,在我心里,你很好很好,怎会无趣呢,与你相处,即便是什么也不做,仅仅只是呆着,我也是快乐的啊!”
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之中的无措和期渴让人心惊。
泷月见他这样,知道若不狠下心来,对他对自己都无好处,一时便冷下了声音:“你说你喜欢我,却可曾想过我是否喜欢你,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你这样分明是在羞辱我,既然你执意如此,我想你我从此之后还是不要再见面的好!”
说着手上用力一把将抱着自己的人推了开来。
慕容恒听了泷月这尖厉无情的话语,顿时脸色大变,他气得一连倒退几步,绝望道:“你,你……原来你竟是如此看我的么,咱们相识这么多年的感情,到头来竟就换来你一句从“此不再相见”好,这既是你想要的,那我成全你便是了!”
慕容恒气冲冲的甩下这一句便甩袖离开了宅子。
却不想这一气之下的冲动,使他们一别就是两年。
慕容恒回到皇宫,便已有些后悔方才自己的冲动。
此时细想,阿月虽然平日里看着冷漠淡然,但他绝不会是这样的人,他开医馆治病救人,有时不收钱甚至倒贴银子让病人买药,他遇到无家可归的乞丐,带回家中收留,他从不论人是非长短,待人接物谦逊有礼……
这样的他,又怎会说出那样伤人的话?
想到阿月当时那微带不忍的神色,慕容恒隐约明白了什么,便又打算折回去跟泷月道歉。
他那样对自己说,怕是明白这条路有多艰辛,不想自己陷得太深。自己怎能因为这个就和他决裂呢?
当年与阿月初初相识,阿月就为救自己而被蛇咬的身中剧毒,自己不是当时便下定决心,要一辈子保护他的么
思及此出,慕容恒狠狠的一拳砸向冰凉的墙壁,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奔出了皇宫。
徒留那石墙上一个鲜红的血印!
亏世人都道这二皇子如何的文才武功,胸有丘壑,不动如山……他如今却为了一个人一天内来来回回宫里宫外像个傻子似的,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哪还有半点堂堂大洛皇子的风范。
慕容恒心急如焚的向着宫外奔去,却在刚出殿门时便遇见了皇帝身边的大太监。
大太监见到慕容恒便急急跑过去道行礼道:“哎呦二皇子,万岁爷传你去御书房呢!”
这太监倒也聪明,万事留三分余地,虽然慕容恒不受宠,但礼数却依然周到,不愧是在皇帝身边十数年的老人!
慕容恒见这老太监神色紧急,不由眉头轻蹙:“公公可知父皇找我所谓何事?”
话虽怎么问,心里却想着:他素来不待见我,今日突然召见,想必是因为边关战乱之事。
果然就听那太监回道:“边关来了急件,说是北边匈奴侵犯,万岁爷此刻正龙颜大怒呢!”
慕容恒听见是战事,便也担心起来,又是皇帝传旨,便只好将去找泷月的事情推迟一会儿。
疾步行到御书房,行礼之后,慕容恒方才发现书房之中只有皇帝一人在。
慕容傲递给他一本奏折:“看看这个。”
慕容恒接过奏折看了,面上忍不住愤怒起来:“竟在几日之内丢了两座城池,这北寒关的官将都是干什么的,怎么这般不堪一击?”
皇帝道:“这北寒关的将士上奏请求朕增派援兵,只是如今镇西侯已经年迈,朝廷武将又皆是些难当大任的,不少大臣推荐你去,朕命五万将士跟着你,战况紧急,刻不容缓,你且回去收拾收拾,今日先去城郊军营,明日一早便出发去往前线吧!”
九五至尊,一言九鼎,一句话间,显然已是下定了旨意,此番急召慕容恒过来,不是商量,只是通知罢了!
边关战况他早已知晓,皇帝会派他前去也在意料之中,是以慕容恒也不多说,恭声领命后出了御书房,但却并未回寝宫。
慕容恒仍旧策马去了泷月的宅子,他伸手拍了几下门,那急促的频率很明显的暴露了他的心情。
片刻宅院之中的小厮过来开门,看见是他,恭敬的行了礼:“二皇子殿下。”
心中却疑惑,殿下不是方才才从这边离开不久,怎么又回来了?
慕容恒轻掀衣摆,进得门内:“你家主子呢?”
小杉恭声回道:“殿下来的不巧,我家公子去了城外一户人家为人治伤,那家的老人今日出门砍柴,不慎摔下了山坡,被人发现时已是重伤不已,那老柴夫的儿子前来央求公子,他便雇了马车前去,出门已经一炷香不止了。”
“那他何时回来?”慕容恒听说泷月不在,不由深皱了眉头。
小杉面上露出为难,半晌才道:“具体时间小的也不知道,只是那边山路遥远,公子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
慕容恒神色闪过一抹黯然。
本想临走前赶着时间来见一见泷月,却不想他竟不在,此时若去寻他定是来不及了,自己如今出征在即,边关战事刻不容缓,已无时间再让他去寻阿月了。
慕容恒想了想迈步走入泷月的书房,就着她书房里的纸笔留了一封书信:
阿月,漠北匈奴来犯,军情紧急,我此时便要出发,怕是见不到你了,你要照顾好自己,我会给你写信的,还有,对不起,今日我一时脑混,说的都是些气话,你莫当真,我们还是好朋友……好兄弟,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