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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晚餐时间聊聊天 ...

  •   塞尔特博士很有耐心,解答的非常详细。沈皙问完了本子上记的所有问题,又好奇的问道:“博士,我知道您的域场能力很特殊。我有一件事不明白,您能吸收别人的域场能量,但是被您吸收的能量又到了哪里呢?”
      “你还是第一个主动问我这个问题的人,不错,很仔细也很聪明,”塞尔特笑笑,“这些域场能量,都被吸收到了我的身体中,能够强化我的身体素质。但是毕竟我们都是肉体凡胎,吸收过多的能量身体会过载,反而会带来负面影响。所以找到那个临界点之后,我就没有再用过我的域场了。”
      “这样啊,”沈皙应道,“那您的身体素质是不是很强悍?”
      “哪有那样的好事,”塞尔特笑道,“人的身体不过是个容器,容量有限,我也只能吸收极少的一点能量,也就是让我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好那么一点点而已。”
      沈皙点点头:“谢谢您博士,我的问题都问完了,不耽误您的时间了,告辞。”
      “好,”塞尔特道,“我就不留你了,路上小心,早点回去。”
      “嗯,博士再见。”沈皙转身离开了塞尔特的办公室。
      他心里记挂着陵洲的事,这一趟并没怎么试探塞尔特。说实话,在和塞尔特交谈的过程中,沈皙找不到什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如果没有陵洲的事,沈皙大概会直接将塞尔特拖到自己的怀疑名单的末位。
      这会儿,沈皙站在了陵洲的休息室前,犹豫着要不要按门铃。
      刚要抬手按下门铃 ,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沈皙?”陵洲开门,看到沈皙的那一刻,身体一下绷直了,刚睡醒的慵懒一扫而空。一向严肃的脸上倒是没什么特殊的表情,但沈皙还是捕捉到了陵洲眼底一闪而过的疑惑。
      “嗯,”沈皙道,“我来找塞尔特博士问一些问题,现在要回去了,过来和你说一声。对了,你的终端应该是不小心落到了更衣室,博士给你拿到他的办公室了。”
      “嗯?”陵洲板着脸,看了看自己光秃秃的手腕,疑惑道:“什么时候丢的……我这就去拿。”
      说要走,却没有迈步的动作,像是要等沈皙开口。
      沈皙只能说道:“上午你一直呆在休息室吗?”
      “也不是,”陵洲回答,“我今天一大早来的训练场,练累了就去休息室坐一会,没想睡着了。”
      “……”沈皙看陵洲面色如常,不像说谎的样子,可方才的监控录像更是做不了假……
      沈皙压下思绪,道:“那好,你去找博士吧,我先回去了。”
      陵洲看着沈皙,没有迈步,问道:“有卡斯帕的消息吗?”
      “没,”沈皙淡定摇头。
      “好吧,”陵洲道,“我走了,你平时注意安全。”
      沈皙看着陵洲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还有一件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陵洲好像格外……尊敬他。
      想不通,沈皙给卡斯帕发讯息,让他在门口等自己。
      两人一起走出大楼,卡斯帕终于憋不住了,开口问道:“怎么回事?陵洲那边怎么说?”
      沈皙把刚才的事给卡斯帕讲了一遍。
      卡斯帕一脸梦游:“不会是我刚才真的在白日做梦吧?”
      “不是做梦,”沈皙皱眉,“监控有记录的。”
      “那陵洲是怎么回事?你和他提过他突然出现的事吗?”
      沈皙摇头,外面人多口杂,他对卡斯帕道:“我们回去再说。”

      回去的路上,沈皙顺路拐进父亲旧友开的高级武器定制店,拿了几个最新的追踪机器人。
      卡斯帕乖乖跟着沈皙,一路上都若有所思。理智上,他怀疑陵洲;情感上,又不相信陵洲会做什么坏事……而且就他们目前能掌握的信息就是一团乱麻,实在是没有头绪。
      心不在焉的卡斯帕偷渡回沈皙的房间时,已经是下午了,他还差点被守卫的人发现。幸好沈皙及时帮他掩盖过去了。
      沈皙看着神情愈发灰败的卡斯帕,觉得要是自己再不说两句话,这个人要怀疑全世界都是假的,而自己是个神经病了。
      “陵洲没有说谎,”沈皙朝卡斯帕说道,“起码在他自己的认知里,他说的都是真话。”
      卡斯帕瞪眼,“难道陵洲也是假的?时不时的就把好几个自己传来传去?”
      “陵洲的行程监控不像首相和塞尔特那样密不透风,他就是他自己没错。而且,域场能力不能被复制,被克.隆出来的人是无法拥有域场能力的。”
      这次卡斯帕抓到重点,“你怎么能肯定,域场能力无法被复制?”
      “……”,沈皙不能告诉他陆溟随时都能感受到别人的域场能量波动、从首相身上发现异常的事,只能丢下一句:“爱信不信。”
      卡斯帕:“……”
      沈皙这几年对卡斯帕、陵洲他们的观察都非常仔细。卡斯帕的嫌疑很小,发生一系列事件后,他的反应也在情理之中,找不出什么差错。而且凭借多年的相处,沈皙还是很信任卡斯帕的。所以他毫不在意的把自己手上的牌暴露在卡斯帕面前,他也相信这家伙不会胡乱怀疑他。
      果然,卡斯帕摸摸脑袋,道:“行吧,你神通广大。不过你说陵洲到底怎么回事啊?一定是他睡昏了头对不对!”
      ……
      沈皙心里想,睡昏了头的是你吧。
      “回去之后我就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陵洲,让他注意一些,提高警惕心。另外,我还是怀疑塞尔特博士,虽然现在并没有证据克隆证明他和秘密工厂的事情有关系,但这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他一定有破绽的。”
      沈皙想了想,继续道:“我觉得,应该让陆溟和博士见一次面。”
      卡斯帕没注意到沈皙说的话,他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叉叉,你说会不会……我只是假设,假设塞尔特是研究克隆技术和人虫变异的幕后主使,他要进行实验,肯定需要场地和大量原料药剂。而能支撑他这个计划的人,必须是一个有权有势、能够帮他掩盖的重要人物才行。所以他找上了我爸,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蛊惑了他……会不会是这样?”
      沈皙听着,却被卡斯帕话里的一个词吸引了注意,若有所思的喃喃道:“蛊惑……”
      “滴滴滴——”终端突然响起来,沈皙看了一眼,顿了一下,道:“那个……陆溟居然这个点回来了……”
      卡斯帕听到沈皙的话,一下回过神来,大惊失色,“陆陆陆陆陆陆陆将军?!到哪了?!”
      “楼下。”沈皙淡定脸。
      “不行不行,我得藏起来,我的天,藏哪里?叉叉能不能像藏你的操作台一样把我藏起来啊!!”
      “你躲洗手间就可以了,”沈皙依旧淡定脸,“你急什么,陆溟又不会一回家就来找我……”
      话音未落,沈皙房间的门铃响了,陆溟的声音从监控器里传来——
      “小皙?”
      沈皙:“……”
      卡斯帕一下双手捂上了自己的嘴,猫着腰放轻脚步,小心翼翼的躲进卫生间。
      沈皙环视房间,幸亏小机器人诺诺已经把卡斯帕的地铺和衣服整理了起来,确定没有什么破绽之后,沈皙打开了房门。
      沈皙知道陆溟这几天一定是忙疯了,然而此刻的他,看上去居然是精神很好的样子,只是眼底的青黑出卖了他。
      陆溟把沈皙上下打量了一遍,直看得沈皙心里毛毛的,心想不会被他发现什么了吧。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自己房间里藏了个卡斯帕,他就觉得有点心虚。
      陆溟终于开口:“气色还不错,这两天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沈皙顶着一张淡定冰块脸。
      “没事就好,”陆溟道,“管家让我上来问问你今天下午想吃点什么?”
      “什么都可以,”沈皙给了一个最让人头疼的回答,“对了,今天晚上我要在自己房间里吃,我让诺诺过去拿过来就好了,麻烦了。”
      “不行,”陆溟突然严肃,“有什么事情都不能耽误用餐。”
      沈皙苦恼,他下去和陆溟一起用完餐,可能就没机会给卡斯帕带回来吃的了。
      见沈皙不说话,陆溟以为他不愿意,不由得放柔了语气,开口说道:“我回来以后,我们还没有一起正式的用一顿饭。最近太忙了,没时间照顾你,以后……”
      “知道了,一会就下去。”沈皙被陆溟柔和的目光看得浑身不对劲,赶紧打断陆溟,“我关门了。”说完也不等陆溟说话,就关上了屋门。
      被关在外面的陆溟心中苦笑,心想着,沈皙到底还是生他的气。要是还是沈小豆丁的时候,他早就抱起来亲亲哄哄,一会儿就乖乖的也不别扭了。
      ……毕竟还是长大了。
      门后面,沈皙慢慢抬起手臂,捂住了脸……好看的粉色从脸颊蔓延到耳朵,整个耳朵都变得红彤彤的……
      ——这个人,怎么还拿他当小孩子啊!难道他认为亲亲抱抱哄哄就能让自己像小时候那么乖乖听话吗!怎么可能!我自己有好多小秘密呢,才不和你玩!
      沈皙就那么捂着脸,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种想跳起来挠人的情绪中。
      卫生间里的卡斯帕听着外面好像没有动静了,小心翼翼的压低声音问道:“叉叉?陆将军走了吗?”
      沈皙回过神来,觉得自己脸上的热度慢慢褪去,才神色如常的回道:“走了,你出来吧。”
      “晚餐我要下楼去吃了,一会给你带回来点。”
      “哎好,”卡斯帕应道,“对了,你有陵洲和塞尔特博士的行程记录吗,我想看一下。”
      “嗯,”沈皙打开终端,给卡斯帕发过去,“这些是整理好的全部有记录行程。”
      卡斯帕又又又又惊呆了:“我的天,这得整理多久啊。”
      沈皙:“没多久。”
      卡斯帕看着对方这个淡定的装逼范儿,说不出话来。
      ……

      沈皙下楼的时候,晚餐已经准备好了。陆溟已经入座,看到沈皙过来,贴心起身帮他拉开了椅子。
      管家爷爷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来,笑意盈盈的道:“来啦,小少爷,这有你最喜欢吃的鱼,多吃点!”
      老人的好意让沈皙心里一暖,他对管家微笑道:“谢谢管家爷爷。您也和我们一块吃吧?”
      “你们吃,你们吃就是了。”管家爷爷笑道。
      陆溟也劝道:“启叔,您坐下,我们一家人一起好好吃顿晚餐吧。”
      管家爷爷推辞不过,就坐了下来。
      难得陆溟回来,管家爷爷一时感慨良多,一边给陆溟和沈皙夹菜,一遍关心的询问陆老将军和虫星那边的情况——
      虫族被驱逐出地球后,依然时不时的会对地球进行骚扰攻击。后来,帝国为了震慑虫族,主动出击,打入了虫族老巢。M89整个星系都是虫族的领域,经过艰难的战争,帝国攻下了虫族星系里重要的星球,命名“芜星”,在那里建立军事基地,监视虫族。陆家作为帝国军事力量的支柱,绵延至今,一直都驻扎在虫星,应对无休无止的小战争,保卫着地球。
      这些年虫族的活动又频繁起来,一直在试图攻击芜星这个地球的第一道防线。
      陆溟简单的给他们讲着这些年经历的事情,语气是一如既往地平淡冷静,但是讲出来的事情——战争、将士们的牺牲,却让人心情沉重。
      听到陆溟说,他在虫族的主星上受了伤被追杀,沈皙的心都揪了起来。也来不及体会自己的这种情绪,陆溟就若无其事的转移了话题。
      直到管家爷爷喝了点酒,心情甚好的回忆过去,气氛才缓和了一些。
      管家爷爷随主家姓陆,单名一个“启”字,在陆家已经呆了近百年了。陆溟是他从小带到大的——别人眼里高不可攀的陆小将军,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个孩子。这会儿心情好,管家爷爷一直在讲陆溟小时候的事。
      沈皙听到管家爷爷讲,陆溟小时候吃鱼被鱼刺卡到,开了域场想把鱼刺解决掉,结果毁了一间屋子,被陆老将军追着打。
      管家爷爷笑着讲到:“……幸好陆家人都胆子大,要不我们陆溟非要对鱼有心理阴影了。”
      沈皙听着,低头扒饭,用饭堵住自己喉咙里快要压抑不住的笑声。
      一边的陆溟淡定的挑着鱼刺,把挑好的鱼肉放在一边的小碟子里,不为所动。还给说得开心的管家爷爷夹菜,“您多吃点。”
      “哎,哎,好。”管家爷爷笑着,又看向沈皙:“小少爷也多吃点。”
      “小少爷也最喜欢吃鱼了。小时候,吃饭时总是扒着陆溟将军的腿,要他抢碗里的鱼吃,不给还委屈巴巴的……”
      沈皙:“……”
      ……根本不想承认那个熊孩子是自己好吗?
      这会儿,一直在挑鱼刺的陆溟面无表情的把筷子一放,然后把挑好刺的一小碟鱼肉推到沈皙面前,“慈祥”的说道:“喜欢吃就吃吧。”
      沈皙:“……”
      ……沈皙盯着那碟鱼肉陷入了沉默。
      管家爷爷见状,一下就笑开了,道:“你看你们两个,小时候都是抢着吃的,果然是长大了,变成让着吃了哈哈哈……”
      沈皙尴尬。在陆溟和管家的注视下,颤抖着一颗小心脏,慢慢夹起一小撮鱼肉,送进嘴里。
      沈皙:“很……很好吃……”
      陆姓一老一小这才一起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一顿神奇的滋味难言的晚餐过后,陆溟整理好自己,又看着沈皙洗漱完,示意到:“跟我去书房,有些事要跟你说。”
      刚想拿点东西回房间投喂卡斯帕的沈皙:“……”
      嗯……沈皙想了想,比起饿肚子的卡斯帕,他还是觉得陆溟要讲的事比较重要。
      陆溟的书房在二楼,不同于沈皙房间的遍地高科技,陆溟的书房里有一个很大的半圆形书柜,柜里全是纸质书籍,找不到一点电子设备的痕迹。沈皙很喜欢这里,之前经常一个人呆在里面,看书一看就是一整天。
      陆溟和沈皙相对而坐,陆溟随意的问道:“最近学业怎么样?”
      沈皙的小心脏颤了颤,他总觉得,陆溟和他说话的时候,语气总是特别温柔,和对别人说话的语气一点都不一样。所以沈皙从小就难以抵抗这个人……
      面上却还是面不改色的镇定道:“还好。”
      陆溟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看着沈皙,勾起了唇角:“嗯,你从小就很聪明。”
      沈皙被他盯得——头皮发麻……
      陆溟见沈皙一脸僵硬的坐在那里也不说话,转移了话题:“你今天去拜访塞尔特博士了?”
      沈皙知道他这才进入正题,皱起眉头反问道:“你派人跟踪我?”
      “确实有派人保护你的必要,毕竟你是第一个直面变异者的人”,陆溟很认真的解释道,还加重了“保护”二字的语气,“但是……他们向我报告说,有好多次都把你给跟丢了?你好像注意到了他们?”
      “嗯”,沈皙点头,他其实知道陆溟派人跟着他,毕竟他们都佩戴终端定位仪,不过他还是要装作不是很懂的样子,“我不需要人保护,你不必派人跟着我。”
      说着顿了顿,“如果你继续这样的话,我还是会甩掉那些人的。”
      陆溟:“……”
      陆溟:“你有本事甩掉我的人,应该也是有本事保护自己的。”
      沈皙回他一个“你知道就好”的眼神。
      陆溟失笑,“嗯?小少爷很厉害嘛。而且……你是怎么猜到塞尔特博士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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