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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Tw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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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时,我们没有流连的泪眼,相对,无语。看夜幕被霓虹灯笼罩,把它的光余光洒在城市的每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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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酒吧出来,仁王手揣口袋里,弓着背一个人走在街上,路灯打在身上,有些佝偻的寂寞感。时值春季,华灯初上,街头的行人不多不少。仁王缩了缩脖子,喝得有些多,头昏沉。
脚下的步伐加快,在走向十字路口处红绿灯时,看着身形单薄的人一只手拿着两个包另只手揽着一直下滑的人,动作有些力不从心。脑袋里有个声音一直冲他喊着:过去,快过去。可是脚像是灌了铅一样,举步难行。
“叮叮叮…嘟…”提示灯发出响声,人群开始朝着对面走去。有得缓慢,不一会末尾就只剩两人,而通过的时间还有不到十秒。仁王大步向前,在人快跌倒时,扶住。
突如其来的的动作让时南桐叶愣了几秒,然后顺着那白的接近透明的手看过去,看到侧面以及脑后留着一股辫子时,瞳孔闪了闪没有说话,小跑的跟上。
隔着一人的距离,仁王看了眼时南桐叶,眼睛直视前方,抱着手臂,这个动作透露她此刻的防备心很重。很想笑,什么时候起,他们有这种海角眼前,天地咫尺的感觉。想说点什么,可每次转头看到她紧抿嘴唇的样子,张开的嘴又闭上。
他一直觉得自己洒脱,不会因为什么人、事给牵绊住,恣肆的活着,享受着自由,他一直认为这是他想要的生活。一个人,无论多独立,多野,最后总归要有个好归属的,否则就不可能幸福。他想…时南桐叶就是那个让他‘浪子回头’的人吧。
“滴——”
喇叭响起。两人看过去,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XTS停在路边,车窗摇下,驾驶座上的人看着三人,抬手推了下眼镜:“我送你们吧。”
三个人的尴尬并没有因为多了一个人而有所改变,时南桐叶帮秋本系好安全带,透过后视镜看着带着眼镜的人轻声说道:“谢谢。”
车速很慢,仁王受不了沉闷的车厢,把车窗落下,车厢里的酒味淡了许多,人清醒,可徘璇在三人之间的问题一点也没因为这风吹散。手伸进口袋准备拿烟,侧身挡风,准备点上时,柳生才开口:“仁王君,我车里可没有烟灰缸。”
仁王瞥了眼后座的人,拿下叼在嘴上的烟。柳生啊柳生,你车里没有烟灰缸那为什么你车里有烟了?直接说,是她不喜欢烟味不是更好。
“呜——”
一直睡着的人突然醒来,发出一声不太舒服的声音,时南桐叶看向醒过来的秋本,后者眼睛迷茫的看了一圈后锁定在她身上,随后咧开嘴声音响亮得说道:“桐叶,我们这是换地方继续喝么?”
“不喝了,我们回家。”时南桐叶拍着她,示意她声音小点。
许是喝大了,秋本完全没有注意到时南桐叶的眼神,自言自语又带着责怪的语气继续说着:“明明大家…都不高兴,可是你才…嗝…才喝了两杯,这样…嗝…怎么发泄的出来啊…”
说着说着,酒嗝就开始打了,时南桐叶闻着浓烈的酒味皱了皱眉。
“桐叶,这…这世界上的男人…除了爸爸,其他的都不是好东西…嗝…我说…要不都别找男朋友了吧…我们…凑合的过…怎…怎么样…?”
两个男人因为秋本的话,一下子屏住了呼吸,等着她的回答。就在两人准备放弃的时候,时南桐叶开口了带着笑意安抚有些无理取闹的人:“嗯,全世界就你是好东西。”
仁王听到她的回答,勾起嘴角看向窗外,还是嘴上不饶人。柳生紧了紧方向盘,这样敷衍的回答,确实是她的作风。
一段不是很远的路程可是却开了二十多分钟,三十码的时速在空旷的马路很慢,可没人提出异样。到了小区楼下,仁王扶着秋本像楼上走去,时南桐叶眼睛瞟向别处对柳生微微颔首。
三人前后依次上去,耳边的脚步声让柳生开门的手僵在空中,许久,转身,跟在时南桐叶身后上到五楼。
从鞋柜里拿出两双鞋后,接过秋本向房间走去。仁王换上鞋子打量着房间,而柳生轻车熟路的走到厨房,倒了两杯水出来。同仁王的陌生,柳生的举动在仁王眼里他像极了是这个房子的男主人。
柳生走到电视柜旁,在一堆碟片中找着合适的音乐。修长的手指轻抚每一张唱片,黑色的黑胶唱片和他白皙的手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从里面拿出一张放入留声机中,指针落下。
瓦克斯曼的《卡门幻想曲》,是柳生喜爱的古典音乐。从国中到现在,柳生的喜好他知道,连这个屋子的摆设也是柳生喜欢的,简单简洁,确透着浓浓的温馨。
时南桐叶从房间出来,就看着两人坐在沙发的两头,无语。明明很大的客厅,可她却觉得很小,小到三人连站着的地方都没有。走到单人沙发上坐下,三个人面面聚视,就是没人打破寂静。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厨房里的没拧紧的水龙头正滴着水,窗外的虫子发出叫声和屋子里的音乐,所有声音交杂在一起,排旋在屋子上空。
“仁王君,这么晚了留在单身女性的屋子里是不礼貌的行为,我们该走了。”柳生站起身,看着靠在沙发上,仰着头的仁王说道。
仁王盯着墙壁上的裂缝,动了动身体。突然,支起头看着柳生,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道:“比吕士,为什么每次我觉得事情会有点进展的时候,你都会出现。”
每次!每次每次!!
柳生不在说话,走到门口换鞋,他知道仁王会跟上的。仁王看了眼面无表情却苍白着一张脸的时南桐叶,慢悠悠的走向在门口等着他的柳生。
“路上注意安全。”时南桐叶说完,缓缓关上门。
两人坐在车上,柳生接过仁王递过来的烟。小区的路灯已经关闭,黑暗中,两个火星点忽闪。仁王看着五楼,窗户旁一个影子一直立在那。柳生镜片下的眼眸暗了暗,掐灭烟,发动车子:“你想去哪?我送你。”
“哪里都行?”仁王问到,看到柳生点头,露出了年少时不正经的笑容:“2011年,三十七个月前,我因出差让你替我告知桐叶我不能陪她去参观展会的前一天。”
“抱歉,我无能为力,我先送你回家,你今天喝的有点多。”柳生听了他的回答,开着车离开小区。
仁王拥有一种闪电般的洞察能力,心思十分敏捷,善于发现对方的‘特点’,时南桐叶从第一次见面时,他就对这个女生不反感。时间越久,越能觉得她的与众不同。不同他爱捉弄人,也不是自己喜欢会用战术的人。
她话里有话的戏弄别人,眼睛转的的样子格外吸引他。
第三次见面,是时南桐叶打电话约他的,原因是她的一个设计作业被老师退了三次。电话响起时他正在跟厨房,面对食材无从下手。接起电话,仁王把刀一放,笑着说道:“行,不过我晚饭还没吃,没力气帮你。”
按照地址,时南桐叶找到仁王的公寓,把手中的东西一放就冲进厨房,一个小时,仁王看着餐桌上的菜色,点点头。在她三分钟催一次中,仁王结束用餐,把自己的工作台让给她,站在她身后看着她被退回三次的作业。
时南桐叶很聪明,至少比他那个顶着一头海带的后辈聪明。很多地方只要点一点,她就能理解,并立马做出改善。粗心大意,如果她能多注意这些小细节,也不会只得个创新奖。
沉迷设计稿无法自拔的两人都忘了时间,在作业修改完后已经过了寝室关门的时间。没证件,没钱,时南桐叶想,今天要到路边的椅子上过夜?
仁王看出她的落魄,换了一身衣服,把备用钥匙放在桌上:“睡我这吧,我今晚正好有事,不回来了。”
“你不怕我把你家搬空?”当时她并没有觉得他的那翻话有什么不对,问的而是让他有些哭笑不得的问题。
“时南小姐,你不知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句话么?”仁王说完打开门,随后,像想起什么一样,回头看了他一眼:“作为回报,帮我收拾下。”
那晚,厚着脸皮找到柳生,在他的宿舍里挤了一晚,也是那一晚,他告诉柳生那个见了三次面却莫名有着好感的女生。
翌日,他回到公寓时人已经走了,房间里收拾的很干净,干净到他不敢乱动东西的地步,冰箱里还有做好的饭菜。
就那一瞬间,仁王想,这个家里需要个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