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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不是疯魔,是深情 ...

  •   我的同事柚子姑娘是一个清奇的女子,从他身上你可以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也许第一印象大多数的时候都是美好的,但却是不能相信的。
      记得她刚来公司报到的时候,还是一个长发及腰,身材高挑,面容娟秀的姑娘,听说来了一个美人儿,其他部门里的男同事就总是顺路似的经过我们部门办公室门口,那段时光里的柚子姑娘真是巧笑倩兮得让我们后来一回想起来,就感叹,时光真他娘的是个无情的玩意儿。
      混熟了以后,柚子姑娘就开始露出了她的本质,一个妥妥的女汉子形象跳脱的呈现在我们眼前,女同事乐见其成,男同事呜呼哀哉。
      她开始说话变得嗓门儿敞亮,魔性的笑声可以感染整个办公室,给她一首音乐的前奏,她可以翻来覆去的哼哼一整天,一个好好的话题总能被她带到非常不正经的轨道上去,然后逗得大家笑得前仰后合,一首动感的音乐就可以让她嗨到爆,所以办公群里经常会冒出她疯魔的小视频,她也不介意,和大家一起闹腾腾的把气氛炒到了最高,公司里的人和她关系都处得很不错,笑称她是大家的开心果,出去玩,也总会叫上她一起,有时候兴致来了,还会和一群爷们儿推杯换盏,男同事们一边豪气万丈的和她称兄道弟,一边默默的哀叹,好好的一个情人对象还没开始冒芽就这么生生的被一声哥们儿拍死在了啤酒里。
      虽然她大大咧咧,不拘一格,完全可以用有毒来形容,但依然有大波的爱慕者,不过对于这些事,她嘴上虽然时不时就呜呜的开火车,表现出一副寂寞难耐的样子,真碰上了倒是无动于衷,没心没肺,那么久,从来就没有和任何人在一起过,甚至连个暧昧的小火花最后都会被她已各种各样的理由扼杀在摇篮里。这让一群闲得无聊的男男女女们一度开玩笑说怀疑她的性取向。
      我和她住在一起,单身狗的无聊时光让我们的感情迅速升温,直至形影不离,她可以一个人扛起一桶水上四楼,家里的灯坏了,她可以修,卫生间的门反锁了,我说找开锁的,她悠悠的拿出张卡片,刷的一下,门开了,热水器漏水,我准备打售后电话,她搬来一个凳子,踩上去,左拧一下,右扭一会儿就好了,我属于那种能躺着,绝对不坐着,能坐着,绝对不站着的死宅一族,对于打扫卫生,基本是半个月不打扫,打扫一次一整天的这种人,而柚子姑娘就属于有强迫症那种,每天吃完饭,就到处收拾,好在她愿意包容我的懒惰,遇见这样一个姑娘,实在是我的运气,于是我更粘她,慢慢的,我就发现,别看平时她粗犷的就差在脑门儿贴上我是爷们的标识牌,做事风风火火,雷厉风行,但她其实居然还是一个文艺女青年,画画,唱歌,钢琴这些东西,居然都会,而且一个人在房间的时候,总是安安静静的,我路过她的房间门口,偶尔还会听见里面飘出的轻柔的音乐,带着股子孤寂的味道。这强烈的反差感,让我觉得这简直就有些人格分裂。
      柚子小姐虽然不像我一样宅得那么彻底,却也属于不喜欢出门的人,所以周末的大部分时间,我们都是窝在家里,她是一个不喜欢看电视剧的人,尤其是偶像剧,我逗她,人家都说这些狗血剧就是为女人准备的,我不喜欢看电视剧是因为我是一个漫控,你不喜欢电视剧难道是因为你女汉子的雄心壮志?
      她笑道,我最不喜欢看这种乱七八糟的电视剧了,扯的要死不说,还虐狗,一点都不搞笑。
      我奇道:“你居然还怕虐狗,那么多人喜欢你,是你自己不要好不好。
      她瘪了瘪嘴到:“呵呵哒,我什么时候不要了,明明就是没有。”
      我做了一个鄙视的动作,然后睨着他:“嘿,你不会真的喜欢女的吧,那得让多少大老爷们哭晕在厕所。”
      她哈哈大笑:“是啊是啊,我喜欢女的,你还不注意点,穿成这样是不是勾引我,快说。然后就作出一幅超级无敌猥琐的样子
      朝我扑过来。
      在遇见她之前,我从来不知道,这世界上真的有能可爱到让人只想亲近却生不出嫉妒的女孩子。 柚子姑娘是一个无论在什么场所,都能让人觉得这是一个活力四射,无忧无虑,单纯到有些傻气的姑娘,她简直是男女老少通吃,以至于让我们都觉得她无坚不摧,百毒不侵,
      某些时刻,看着她没心没肺,乐到像只脱了缰的二哈的样子,我甚至会产生出羡慕。
      我一直以为,如袖子姑娘这般的人,定然是因为从来都顺心如意,所以才可以活得这般的放荡不羁。所以当我们聚完餐回来的时候,第一次喝得有点晕乎乎的柚子小姐挂在我身上突然一本正经的问我,你有没有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我有点反应不过来,我乐到,哟,怎么,开窍了,想男人了?
      我本以为她会和往常一样,开着它的车不正经的反驳我,谁知道,她只是看着我,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我顿时有点不值所错,这样的柚子姑娘,我没有见过,我咳了一声收起玩笑的心思,问她怎么了,她没做声,也没笑,就那么脸色酡红的一脸认真的看着我,我慎得慌,把她扶到沙发上,然后说道:“曾经有过。”她说,现在呢?我说,没有了。
      然后我看她低着头,不说话,试探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出乎意料的她居然回答了我:“恩”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个字,却激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我下意识问道:“啊?谁啊,在哪里,怎么样?”
      问完又觉得这种气氛下,好像特别不礼貌。
      正想道歉,她又出乎意料的回了我,抬起头,一副思索着怎么开口的样子。
      这样的柚子小姐是在让我很不习惯,于是我选择安静的等着,须臾,只见她抬起头,脸上又未来得及褪去的悲伤,她说:“我啊,喜欢过一个人,我们的家还是挨在一起的呢,他家和我家正对着,就隔着一条公路。
      我说,真好,青梅竹马呀。
      她笑,那是我第一次看她笑得那么柔和的样子,让人看着莫名觉得心里一软。她说:“青梅竹马,也可以这么说吧,小时候一起玩过一段时间,不过年龄小,没什么印象,后来他爸妈在上海上班,就带着他一起去了,所以真算起来,我第一次认识他,应该是在上高一的时候,他妈妈带他来我家串门儿,说是调回来了,以后就在附近的单位工作。那天,他穿了一件白衬衣,黑色的牛仔裤,白板鞋,表情有点冷,我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只想到翩翩少年,温润如玉这八个字。
      之后我们就一起上下学,熟悉了之后,才发现,他就是个混蛋,在我爸妈面前表现的可好了,我妈有什么好吃的都会想到他,简直比对亲儿子还亲,其实背地里老是欺负我,特别讨厌。
      我看她撅着嘴却一副憋着笑得样子,就接口道:“虽然欺负你,却也什么都护着你。”
      她给了我一个你懂的表情,然后有点惆怅的继续道:“我想我可能就是在这些时光中不知不觉喜欢上他的吧,等我发现的时候,想抽身,已经不可能了,那是我第一次喜欢一个男孩子,喜欢到他的一个表情就能让我辗转反侧,对于他的召唤,我可以随叫随到,我那么怕饿的一个人,可以每天只吃一顿。就为了买到他喜欢的那款运动鞋作为生日礼物。
      我说,有没有照片,给我看看是何方神圣让我们的柚子美人儿这样的神魂颠倒。
      她颤颤巍巍拿出她的手机,翻出一张片给我看,那是一个很英俊的男孩子,五官很好看,站在柚子姑娘身后,恶作剧的用手向两边扯着柚子姑娘的脸,柚子姑娘站在她前面只到他的肩膀。
      我说,真不错,长得很帅呀,和你看着很配。那后来呢,怎么没有在一起了。
      柚子姑娘带着酒醉微眯着看了我一眼,奇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们在一起了吗?”
      我很蒙圈啊:“啊,你们没有在一起过?”
      柚子姑娘表情有些落寞,悠悠的叹了口气,“是啊,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
      我简直不能理解,青梅竹马,男帅女美的,多么好的一段情缘呀,你们怎么就能浪费的这么彻底的。他不知道你喜欢他吗?
      柚子姑娘黯然道:“应该是知道吧,不过他只是拿我当妹妹。
      我说你怎么知道,或许他也喜欢你呢。
      柚子笑得有些悲凉:”不会的,如果他喜欢我,就不会和别人谈恋爱还要我管人家叫嫂子了,你不知道,他曾经还说过,不喜欢和太熟悉的人扯上感情的事,太麻烦。
      我说,也许是因为喜欢你,故意刺激你呢。
      柚子姑娘听到这里,眼圈突的就红了,泪水夺眶而出,她拉着我的手,很用力道“我多希望你说的这些是真的,多希望住在他心里的那个人,可是,他就要为她的新娘披上白纱了,而我,只是一个以他妹妹的身份上去祝他们幸福的人。他这次是真的再也不会属于我了。
      她哭得那样伤心和绝望,让人觉得特别的心酸和难过
      她哽咽道:“那些回忆,我都记得,忘不掉,甩不脱,就像枷锁一样桎梏着我,无数个深夜,当我一个人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的时候,我都希望自己可以选择性失忆,我多想自己是一尾只有七秒钟记忆的金鱼,这样,我是不是就不会感到难过。
      她说,你能明白那种求不得,恨不得,怨不得的感受吗?你能明白那种永远不能说出口的喜欢有多卑微吗?她说,我平时啊,特别疯,我知道这样不好,我妈说过我很多次了,可是我不想改,也改不掉,我这个人吧,一安静下来就喜欢想一些会让自己难过的事,然后我就会停悲伤的音乐,越听越难过,然后就会反复的回味歌词,这样下来,别的没有,眼泪倒是会越流越多,所以我选择活得疯魔一点,也许,这样就能在某一天突然学会了没心没肺呢,你说是不是。
      我不知道说什么 ,只能蹲下身,用力的抱住她,拍拍她的背,此时此刻,任何安慰的言辞都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道理谁都懂,可是凡尘俗世中。爱情这道难题,又有几个人能真的参透。
      那天晚上,她一直在说,我就默默的听着,听她讲他们之间发生的一些故事,听她说那个叫新木的男孩子怎么把她气哭了之后又手忙脚乱的拿各种东西来哄她,听她讲他他和她说起他嫂子的时候得意的表情,听她说十年了,很多时候,他也会觉得寂寞,也羡慕人家有人陪着,也恨自己不争气,那么多年,放不下,听他说,她一直都在爱着他。说着说着,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脸上的泪痕还未干,我拿了一床被子,盖在她身上,然后澡也没洗,就这么睁着心塞的睁着眼睛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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