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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 1 Our Story Begin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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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贝拉海域·某处
四天前
“收主帆和船首三角帆!检查安全锁!”
“来不及了,直接把帆绑在横杆上!”
“关闭所有舱口!”
修一边努力在甲板上保持平衡一边指挥水手,金丝般的长发在空中翻飞,眉头紧皱:怎么会突然变天,一点征兆都没有!
黑云像是顶在了桅杆上,高达几米的海浪在船外壳上拍碎,【伊莎贝拉号】在颤抖摇摆,船帆被风吹得像是要张破了。
“维克!你带几个人去上面警戒,留意大型魔兽和海礁!”
“是!”对方大声回答。
在这种水汽过饱和又过于强劲的风里,大家说话都得靠吼。
“怎么回事,修?!这不是平静的海域么?!”后面有人问。
是船上的大副——凯,他刚从甲板下面上来,一手按住帽子免得被风吹走,束发的发绳被吹散,湖蓝色的发丝散在风里。伊莎贝拉号有三层甲板,他检查完底舱上来就变天了。
“我怎么知道!你去问船长!”修吼着回答:“把大型器械都固定好!”
凯很有些艰难地走到舵台下方,此刻已经有水花溅到甲板上了:“船长!”
“我不知道!海图上说这一代是安全海域!”船长——释,他几乎要用上全身力气把控住舵,船长帽掉在舵台下方,银色短发被雨打湿了,锐利的烟灰色眼眸直视前方。现在情况不明,他还不能直接把舵固定死。
“这一代不该有厉害的魔兽啊!【元素】怎么紊乱成这样?!”旁边有一头浅茶色头发的女人也吼了句,但显然她并未期待回答,艰难移动着赶去帮修的忙:“喂!索斯你跑出来干嘛?!”
“船长!”凯抓住舵台的阶梯栏杆:“开启【弗德拉瑟之阵】吧!”
“?!”释第一反应是无法理解和不可思议,他跟凯对视片刻,大副回以坚定的目光。
“替我掌舵!”释去往船尾的船楼,强风对他的影响几乎忽略不计,在摇晃的甲板上走得可称迅速。
“希贝儿,船长怎么离开了?!”一手扶住护栏,另一只胳膊被浅茶色头发的女人抓住的女孩问。
希贝儿回头看了一眼:“这不是你该问的,回船楼去!”
船摇摆的幅度更大了,浪打到甲板上,几个船员不慎被冲翻在地。
“抓紧安全锁!”修提醒所有人,他全身都湿透了。
天黑如夜,风声、雷声,雨打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此时最危险的是紧贴船舷护栏的希贝儿和索斯,索斯咳嗽得全身使不上力,刚才被埋入水中的时候她呛了水,现在全靠希贝儿拉着她。
“把自己绑到栏杆上!”修奋力扔了一卷绳子过去,此刻他也帮不了她们。
该死的......希贝儿伸手到索斯身后,束缚住周围的水元素,一层厚冰凭空凝结出来挡在两人身前,在下次海浪冲击时暂作阻挡。
还好都赶上了,修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其实慌乱是因为担心船受到损害,以伊莎贝拉号上船员的素质这种小风暴完全不在眼里。
“!!!”几乎所有人同时望向船尾的船楼——剧烈的元素震荡,一层透明的介质被激发出来,将整艘伊莎贝拉号包裹在其中。
船又摇摆几下后恢复平稳,风雨浪雷声都被隔绝在外,好像跟那片狂暴的海不处在同一空间了似的。
“呼,”大副凯舒了口气,他不擅长体力,刚才有点勉强了。
“弗德拉瑟之阵?”希贝儿难以置信:“只是风暴而已......”
“搞什么?!”修的表情如出一辙。
“大家,”凯在舵台上说:“所有【神选者】去船长室集合!”
“厄尔,你跟维克安排接下来的工作,”修说走就走。
“是!”
“你自己回房间吧,”希贝儿向索斯交代了一句,边走边拧头发上的水。
几名船员上前,默念,几人身上的衣服升起白汽,差不多踏上木梯的时候衣服就干了。
没有人质疑大副的命令,因为在伊莎贝拉号上,大副凯的话语权在某种程度上要大过船长释:因为他代表了“那一位”的意志。如果把伊莎贝拉号比作神殿,那么凯就相当于神的代言者。
而那一位更为人所知的称号是——【裁决者】!
船长室位于船尾船楼的三楼,占据了整整一层,四位神选者到的时候,船长释也才从四楼下来。
关上门,五个人站在那副整面墙大的航海图前。
“刚接到裁决者的指示,”凯习惯性地把手指放在太阳穴的位置,看上去好像沉浸在刚才的风暴里似的完全没有平静下来:“那一位......找到了!”
“找到了......?!”修一时没反应过来。
“失踪的......‘那一位’吗?!”释瞳孔骤缩。
“在哪里?!我们去迎接吗?!”希贝儿上前一步。
凯的手安在太阳穴上,静待了几秒,抬起头说:“隐,你跟我上去。大家,这个消息目前保密。”
“......为什么是隐啊......”
“......他一个人不够的吧,我也想去的说......”
“没你们事了,回去工作,”释下了逐客令。
水手长修:“把气撒在我们头上吗?!”
二副希贝儿:“凯回来你能问他,我们可没有这个权限啊!”
船长释:“回去工作。”
修+希贝儿:“......是。”
半个小时后。
大海已经重新平静下来,结界也取消了,现在是真的天色已晚。船上的人员也早已各就各位,伊莎贝拉号也重新整理一新,船员们正在把帆收下来养护,黑色隐隐有纹路的帆,不像布,看上去结实得刀都捅不破。但船员们还是把帆取了下来——伊莎贝拉号有一群过于小心的船员。
船长室里,释换上了一身一模一样的船长服,带着帽子,穿戴一丝不苟——正一边写每日的航海日志一边等大副凯。
“叩叩。”
“请进。”
凯开门进来,他到现在还没来得及去换衣服:“那一位直接给隐下得命令,修可以负责联系。”
释停了一会儿笔:“我知道了。现在考核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了,没有其他命令的话明天启程回【布里安诺岛】。”
“是,”凯回答。
过了一会儿,凯还站在那里。
“想问什么就问吧,”释头也不抬地说。
“......以公开竞争的形式选拔船员......有史以来还是第一次。”
“没想到是你第一个来问,”释停笔。
凯笑了笑,他笑起来非常温和,淡薄荷绿色的眼眸像阳光下的一汪清泉:“大概是因为大家都毫无保留的奉献和信任,”他收起了笑:“我也不想问。二十年前莫利亚斯家族被灭门,至今没有人知道原因,而后那一位失踪,审判者阁下经常长时间失去联系,我所侍奉的裁决者状况堪忧。现在忽然又要进行面向全海域的船员考核......到底......发生了什么......”凯低垂着眼睑,看上去有些困惑和低迷。
释沉默了一会,合上钢笔:“莫利亚斯家族的事我不比你们知道得多,不过此次船员考核我多少知道一些......恐怕是因为东方与魔界接壤的那条防线。”
“防线出问题了?!”
“目前还没有。不过那一位失踪,负责镇守防线的神选者远未补齐,据说这么多年来都是在靠‘那个人’......”释冷冷地扯了扯唇角。
“......不过‘那个人’的忠诚是有所保障的,”凯道。
“确实,”释接上话:“不过一直这样显然不行。而且......委实说我并不相信莫利亚斯家族有这个能力让那一位‘失踪’。”
“那么船员考核的目的是有两个,召齐所有神选者以及......试探海域里的人么......”
“毕竟我们都知道,海域里的人越来越不安分了。”
凯罕见地露出了一个冷笑:“当年莫利亚斯家族被审判者收拾了,其他有异心的人......就交给我们好了。”
释也笑了,在他那张过于冷峻的脸上,就像是冰山裂开,露出更为严寒的内核。
“不过派出隐一个人真的够么?”释说。
“是那一位的直接命令,但想来以那一位的实力,隐也不是被派去的护卫,不过......”凯脸上流露出困惑:“这个消息依旧要对普通船员和整个海域保密。”
“......这大概是我们还不能理解的状况吧。”
在伊莎贝拉号左侧的船舷,一只大约能供十一二个人挤着坐的小船被放了下来。
这种船是伊莎贝拉号上的登录船,一般是在需要登某座岛而周围水域又太浅时用到,有时也被用作救生船或者在遭遇海上魔兽时,被那群其实没什么海航素养的船员划着去迎战——伊莎贝拉号有一群过于谨慎的船员。
无论如何这并不是适合长距离航行的船,但此刻却被人在海中央放下了,带着它唯一的乘客,没有惊动任何人,沉默地离开了伊莎贝拉号。
作者有话说:
大BOSS伯利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