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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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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周末,天气又比较冷,程莉瑶宿舍两只早上都没出门,一直待在宿舍复习。两个人在宿舍煮了锅粥就算应付一顿中饭了。
程莉瑶刚走近宿舍,就闻到一股特别香的味道。不用问也知道她们两只又开灶了。噢舍管可千万不要这个时间上来呀……
一开门进去,果然看到那两只正团在电饭锅前。
“莉瑶,快来,正好,我们煮了紫菜鱿鱼粥,赶紧吃碗暖暖身。”恩琳直接去程莉瑶的桌子那里找她放在架子上的碗。
“不用了,你们吃吧,我刚吃了饭还饱着呢~”
“来,给你盛好了。粥而已,也不是很占胃,天这么冷吃点正好可以暖暖身。”淑韵直接把粥递到程莉瑶面前。
程莉瑶接过粥放在桌上,然后站起来往格子里找她的汤匙。
“莉瑶,你们布鲁斯的讨论了吗?”淑韵边用汤匙搅粥边问。
“还没呢,说好了等下大家都吃了饭就过去604讨论。昨天说好了今天早上9点的,结果有两个起不来,有个还没看过资料,所以就改时间了。”
“你们组是哪两个国家或者组织啊?”恩琳也加入了话题。
“西班牙和ETA.”
两只呆住。
程莉瑶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我之前也不知道ETA是什么。昨天上网查了一下资料,是西班牙的一个想要独立国家的恐怖组织。”
“看来也没比我们好多少,我们是英国和IRA.”恩琳摇了摇头。这回轮到莉瑶和淑韵呆住。
IRA也不知道啊……果然是猜不透外教的心啊……
“看来我们组算好的了,我们是朝鲜和国际社会,起码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们组的都不是很积极,因为还有几个这周要考夹克的。”
淑韵一句话戳中程莉瑶,后者哀怨,“我们全组都是这周考演讲啊……”
另外两只直接投过来一副“你节哀顺变吧”的表情……
程莉瑶她们这学期的两个外教,一个叫演讲,英文名叫Jack,人称夹克。另一个是商务洽谈的Blus,人称布鲁斯。这两节课都是星期五,演讲因为要一个一个来,人比较多,所以要分两周考,而洽谈是小组合作,全组一起上,所以一周考完。
分在前一周考夹克的同学都比较庆幸,不用在下一周星期五连环攻击考两科。
而我们程同学悲催地是她们宿舍唯一一个分在第二组的。而且,布鲁斯那边全组都忙,因为全组都要遭连环击,考两科。
程莉瑶吃了粥,就直接过去604那边讨论了。平时讨论问题十来分钟就搞定,所以她只拿了本子和笔就过去了。
结果,西班牙vs ETA简直是年度大戏,程莉瑶她们在矛盾为什么会发生和矛盾为什么没有解决这两个问题间不断循环反复,于是这场讨论过了一个小时仍然看不见头,有同学回宿舍喝水,请求几十秒中场休息。程莉瑶也跟着回了自己宿舍,心想那两只应该午睡了,回去把钥匙带身上。
终于,在经过两个半小时的讨论后,程莉瑶她们大致得出了结论,并且做好了分工。众人终于伸了一下懒腰,暂时松了一口气。只是一出声又是一个出不了声的话题……
“我突然发现我们五个二外都是法语耶,比日语那边又要早两天考。”
众人:“唉……”
“你们夹克的话题都是什么啊?”
“性别歧视”“赌博”“老龄化”“转基因”“杀人机器”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唉……”
都各自加油吧……
程莉瑶一脸疲惫地爬回宿舍,本来还想睡一觉的,想到都三点多了现在睡下去肯定醒来已经是天黑。还是先把稿子都写一写吧……
把桌子上的手机拿起来一看,有条新短信。
程莉瑶以为是妈妈看了她的超长短信也有所感言。结果打开才发现,是方亦轩发来的。
“可惜历史没有假如。天气转冷了,注意保暖。”
程莉瑶看了看时间,下午一点多发来的,应该是吃饭的时候看到的吧。边想着边马上动动手指头回了一句,“你也是,去图书馆别老往窗边坐,有些窗关不了的,别去那里呆一晚上反而吹感冒了。”
方亦轩沉思了一下。看来她有在图书馆见到过他。
程莉瑶以为他现在正忙着应该没那么快看得到,结果马上手机又振动了一下,“知道了,你平时去图书馆坐哪?”
“六楼大自习间啊。冬天一般都是去那里,太阳晒到了也不会热。当然夏天晒到会热也没关系,夏天开着空调我一般不去的。”
方亦轩想起上学期末她正是在综合楼过的复习周,“晚上还去图书馆自习吗?”
程莉瑶没想那么多,就回过去说,“去啊~”
“那晚上10点在图书馆门口等吧。”
嗯?这是要干嘛?
还没等程莉瑶问,他就又发过来一条,“上次回宿舍给你找了本书,海明威的《太阳照常升起》,觉得你应该会觉得好看。”
程莉瑶没想其他就答应了,“好啊。晚上见。”
“嗯,不是说怕冷吗,晚上风大,出门要多穿点。我要上台了。”
程莉瑶在心里“嗯”了一声,知道他忙就没再回他短信,只觉得心里砰砰砰地跳得很快,但也不敢乱想什么。
放下手机,程莉瑶轻手轻脚地把刚刚拿去讨论的笔记本放进包里,看了看熟睡中的两只,蹑手蹑脚地走出宿舍,继续去图书馆奋战了。
除了傍晚时分中途出去饭堂解决了晚饭,程莉瑶全程在图书馆里狂敲键盘,试图今天之内搞定两篇稿子。可是边写还要边查专有名词,外加还要偶尔看一下维基百科的专业表达,忙得不可开交。
转眼就听到了图书馆的闭馆音乐。果然死赶活赶程莉瑶还是把两篇初稿硬是给弄了出来。不管怎样,今天也算完成任务啦。程同学从座位里站起来,收拾她横亘着的笔记本和草稿纸,看上去稍微有点乱的桌面。
刚拉上拉链,就有人从后面拍了拍程莉瑶。
程同学回头,大吃一惊,脸上的表情分明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而方亦轩则显得淡定得多,头微侧,示意她:走吧。
始终还在馆内,两人默契地一路无话。等走出了图书馆,程莉瑶率先开口问了第一句。
“六楼那么宽人那么多,你怎么看到我在哪啊?”
“在六楼是很难看到,我今天在七楼,从七楼往下看就能比较快看到。我走的时候看到你也在收东西了。”
程莉瑶笑了笑,果然智商根本不在同一条线上。
学校的图书馆,整栋建筑除了六楼,中间都是空的,只有四边是书库,这样显得比较高阔大气。但六楼中间填平了,用来做大自修间。所以从七楼往下看是能看到位于六楼中间的大自修间的。
“下周你们十六周了吧?有几门分散考?”方亦轩看着她问。
“四门。毛概II,二外,演讲和商务洽谈。”
“你二外是什么?”
“法语。你们要修二外吗?”
“不用,之前还在学校的时候选修了德语。”
程莉瑶又是一惊,“好厉害,我觉得法语已经够麻烦了,名词分阴阳性,但德语更麻烦,还有个中性。”
方亦轩笑了笑,“是有点麻烦。我们讲课讲得很浅,如果有兴趣都是要自己课后下功夫的。不像你们外院那样那么系统地修两年。”
程莉瑶停了一下,觉得他绝对会是课下自己狠下功夫的那种人,“其实连我们法语老师都说,我们学两年也只是皮毛中的皮毛,想想从小学到现在,我们都学了多少年英语了。所以到最后很多人都只是能流利地读出一篇法语文章,但不知道它讲的是什么。”
“是,我也听说法语的读音特别规则。”方亦轩点点头。
程莉瑶好像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你们学医的怎么看转基因食品?”
“我是不提倡也不反对,毕竟还没有更新的实验成果和定论。但就一项技术而言,如果运用得当,应该得以推崇。怎么了?”
“演讲的Final. 这周两个Pre,今天先把初稿写了。”
方亦轩点了点头,“还要做PPT吧?”
“嗯,明天再做。今天没睡午觉,有点累了。而且稿子应该也还要调整的,等下回去读一读看怎么样。”
“你那两个舍友跟我说在你们班你做PPT算是挺好的了。”方亦轩看着她说。
“可是我要弄好久啊。每次准备Presentation都是一个上午一个下午唰一下就没了。”程莉瑶声音低低地说。
“如果你每次都特别用心地准备,耗时肯定会相对长一点。”方亦轩安慰道。
“也是,不花时间弄出来效果不好也是白搭。而且每次做Pre通过找资料都能知道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东西。”
方亦轩好奇了,“你们presentation一般的话题是什么?”
“什么话题都有,看是什么科或者老师有什么要求。拿我们这学期的演讲课举例,一共四次,小组合作天马行空发明一样东西,之后是个人三轮,yes or no question, 然后是一组关系词,最后Final是一个关键词。”
方亦轩笑了,“中教还是外教?安排得挺好的。”
“外教。其实这两年多无数次pre,我印象最深的是一次讲同性恋的,一次讲意大利菜的。”
“都是这个学期演讲课的吗?”
程莉瑶摇摇头,“不是,同性恋那次是,yes or no, 应不应该允许同性婚姻。演讲课一组词那一次,我是民主与抱怨. 一开始我以为我听错了,结果上去问老师,发现没有,当时就懵了,因为觉得讲政治会很无聊,大家都不愿意听。”
“那结果呢?”方亦轩示意她讲下去。
“结果,我找了很多资料,所以比我预想的要好一点。恩琳她们说远没有想象中的枯燥,挺有内容的。外教就发评语给我说Nice work啊。”
外国人的思维和中国的会有很大差异,而且用非母语做演讲本身就有难度。能让外教称好的,那一定不简单。
方亦轩低头笑而不语。这女孩果然一如他想的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