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情之参商》花fa

5、第五章

　　三年后——
　　“啊~”小厮打了个呵欠之后靠在扫把上看着自己的同伴，“我说阿九，你老是只扫这棵树下面啊，这树边上的土迟早被你扫完。”名叫阿九的男孩憨厚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啊啊，不好意思，那我去扫那边吧。对了明仔，你昨晚上梦到什么了？我起夜的时候看到你在床上笑得好恶心啊。”
　　明仔丢给阿九一个“你傻啊”的眼神：“你说，男人，尤其是我们这种在青楼里的男人，还能梦见什么？”
　　“男人？就你？别逗了，你还没扫把高呢。毛都没长齐你就想着女人了。”
　　“诶，我怎么就不能想了？你别看我现在矮，我还是快到束发的年纪了。所以想想这种事情是很正常的吧。”
　　“正常倒是正常，就是看你想的是谁咯。你说你要是想的是普通人家的女子或者楼里哪个小姑娘就算了，你要是想的人身份高的话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明仔眼睛转了一圈：“嗯，她身份不高吧。我来这里这么久还没见她见.客呢。”阿九笑嘻嘻地用手肘撞了撞他：“你看上谁了啊？该不会是新来的小叶吧。”
　　“就是‘桃夭阁’的洛姑娘啊。”
　　扫把落在地上的声音惊飞树上的蓝色小鸟。
　　“你疯了？！看上谁不好你看上洛姑娘？！要是阿娇姐知道了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明仔莫名其妙地看着被吓得不轻的阿九：“洛姑娘长得漂亮，性子也不错，阿娇姐也没让她去见.客。我怎么就不能想想了？”
　　阿九气急败坏地伸出手指死命戳着明仔的额头：“你呀你呀，要不是看你才来没多久，我肯定都觉得你脑子一定是撞傻了才会去肖想洛姑娘的。你给我记住了，我只说这一次——”
　　醉梦楼里美人云集，其中以两大美人为首——
　　花魁花影，容貌上乘，性格泼辣但擅长魅惑之术，见过她的人无一例外都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相当于是这个销魂窟的活招牌；
　　第二美人涟衣，容貌虽说稍逊于花影，但是其温婉如水的性子和一手不错的调香技术也是让男人们留恋不止的。
　　但是整个醉梦楼里有且只有一个美人从不真正接客，就是三年前将自己卖进来的洛荻夭。她的容貌比起花影也是不输半分的，但是自从她进楼之后阿娇姐就从没让她留宿任何一个客人。
　　“大概是因为洛姑娘性子烈不愿意？”
　　“你傻啊，你又不是没见过性子烈的被卖进来的。她们下场有一个是好的？”
　　“这也是……”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醉梦楼里就频繁出现各路有头有脸的人物点名要见洛姑娘。洛姑娘每晚见三位客人，但是从没有一位客人在她的“桃夭阁”里待上三炷香。没人知道三炷香的时间里洛姑娘和客人在做什么，只知道出来的客人不日就变得飞黄腾达，也在很短的时间内家破人亡。所以坊间有人流传洛姑娘是山间妖狐幻化的，专门吸食男子精气以修炼邪术，因此失去精气的那些男人才会在短时间内家境大起大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即使这种传言越演越烈，每天还是有无数大人物要求见洛姑娘。
　　“你说，像这样的女子，你怎么敢肖想？好了好了，先别想了，我们先把院子打扫干净吧，不然等会儿赵总管会生气的。”
　　想起阿娇姐身边龟公生气时的恐怖表情之后明仔立马打了个激灵赶紧干起活来。
　　“呵呵，姑娘在外人心里原来是山间野狐变的。这群人啊，没见他们做什么正事，背后嚼舌根的事倒是做得不少。”三娘重重关上窗，“真该找时间去收拾收拾那群嘴没遮掩的。”
　　“好了好了，”我将竹简卷好递过去，“帮我把《孙子》拿过来。”
　　“你不是看了好几遍了吗？天天看也不腻。”三娘将《孙子》扔过来顺道拿起一个桃吃起来，“不过说真的小夭，你每天接的客人都和你干什么啊？”我掩唇轻笑：“三娘觉得我能和客人做什么？”
　　“直觉告诉我，和花影还有涟衣做的不一样。诶对了，阿娇姐拜托我去收拾一个小蹄子，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我皱皱眉：“这有什么好看的。你们每次遇到这种女子不都是关柴房里饿几天就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吗？我对这种被饿得半死不活的人没兴趣。”“别这么说嘛，这次来的可不像之前的，前几天你和阿娇姐出去了所以不知道，她天天在柴房里骂，还挠伤了当时想去收拾她的老赵他们呢。”
　　“性子烈的，找人按着打一顿，不伤脸不就行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你知道啊，阿娇姐和老赵他们其实还是比较怜惜我们这种人的，所以现在他俩就在商量是接着饿她还是打一顿啊。”
　　我看了她一眼：“那姑娘，是怎么进来的？”
　　“说是家里老父亲病危，把自己卖进来凑钱让自己哥哥去给父亲治病了。”
　　“哦，那就打一顿好了。诶诶诶！你的桃核落我竹简上了！”
　　心疼地擦擦竹简，发现字没有受影响之后我瞪了三娘一眼：“还以为你成了披甲门嫡系传人之后会细心一点，结果还是毛手毛脚的。”三娘耸耸肩：“没办法，我就这样啊。不过说真的，小夭你真的觉得打她一顿好？以前这种姑娘你不是还自己去送东西去给她们吃劝她们不做傻事吗？”
　　“那些姑娘都是在不情愿的情况下被卖进来的，肯定心里一时接受不了。我给她们吃的其实也算是在她们还没有决定之前拉拢她们，但是这个人不一样，是她自己选择进来的。现在做出这幅贞烈的样子也是令人作呕，赶紧找人去狠狠治她一治，不然我会恶心得吃不下饭的。”
　　“说得好像你平时吃下了很多一样。那我去和阿娇姐他们商量一下，你准备一下信物，晚上我好发出去。”
　　“嗯。”
　　三娘出去之后，我慢慢挪到妆镜前拿出信送我的簪子摩挲了一会儿之后再拿出一旁裁成小布条的丝绸，用簪尖点了点朱砂——
　　【今夜，“桃夭阁”恭迎阁下莅临】
　　当晚，大厅里和往日一样围满了人，但是不像之前一样有着男女的嬉笑声，只是很安静。我坐在楼上的幕帘后面，看着下面的人总是假装不经意地朝这边看，觉得有些可笑。“妹妹可有见到什么君子一般的人物？不然今天怎愿意出你那‘桃夭阁’？”花影在一旁笑看着我，“看上谁就选谁，我们和清白人家的女子不同，可没有余力去顾忌外人看我们是不是矜持啊。”
　　我笑笑，抿了一口茶：“瞧姐姐说的，我又不是总窝在我那阁里不出来。今天啊，是听说有个重要的人会来，所以才想来看看。”
　　一旁的涟衣帮我和花影续上茶：“好了，三娘快过来了。到时候就知道今晚啊，是哪三位英雄来见妹妹了。”
　　能见到我的，除了英雄，也有宵小之辈。
　　没多久，三娘就出现在楼下：
　　“我家洛姑娘说了，今晚的题是这个——”
　　她头上展开巨大的卷轴，上面空无一物。
　　“谁能在半炷香之内不取下卷轴就能将卷轴填满，姑娘就见谁。”
　　全场哗然。
　　“妹妹这是今晚不打算见客的意思？”花影笑了笑，“这卷轴至少两人高，还不准人取下来。这不是明摆着为难客人吗？”涟衣也无奈地摇摇头：“妹妹，你这样，客人心里是会有怨气的。我可看到下面有好些老面孔了啊。”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他们笨才见不到我，这还怪我咯？”花影嗔怪地戳了戳我的额头：“你呀，就仗着阿娇姐舍不得罚你吧。”
　　她哪是舍不得，只是不敢而已。
　　下面的人都在窃窃私语，空气中有一种紧张的气氛。
　　“你们都太傻了，这问题不是很简单嘛。”少年的声音响起，带着红发和黑发男子的华服少年走上台，夺过一旁小厮手中的烛就朝卷轴扔过去。
　　在花影和涟衣的尖叫声中，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卷轴在极短的时间内化成地上的一滩灰。“姑娘又没说用什么填满，也没说不能损坏卷轴。对吧？”少年挑衅地看过来，异色双瞳略过花影和涟衣死死盯着我。
　　我朝三娘点点头之后就回到“桃夭阁”准备迎接这位贵客。天生异瞳，玩世不恭。看刚才的样子，这秦国的十八公子看起来可不像之前情报里说的纯良。
　　没过多久，三娘就领着三人进来了：“姑娘，这位公子非要这两人也跟来，你看这……”我制止三娘接着说下去：“既然这位公子要求的，他们统共也没有超过三人。一起来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样一个人就只能有一个提问的机会。”
　　“我还以为醉梦楼里的女人都是服侍男人的，没想到你是和别人玩回答问题的，是不是输了还会有惩罚啊。”胡亥笑眯眯地凑过来，“你明明比那两个花魁好看，怎么在‘美人榜’上没有你的名字？”
　　“公子，香已经点上了。有什么，就赶紧问吧。”我不喜欢这个人，非常不喜欢。即使他看起来很天真无邪，就像以前的信一样。
　　他退回去，三娘自动站到我身后。“你后面的人值得信任？”
　　“若不值得，我不会让她站在我身后。”
　　他点点头：“那就中车府令和剑圣先生先来吧。”
　　原来，这里面有个人就是盖聂。
　　“既然公子这么说，那赵高就不推辞了。”赵高开口，声音让我隐约想起当年宫里对我还不错的一个小太监。“规矩很简单，你提供我一份真情报，我就帮你出一个计策，不管是你想暗中解决掉一个人，还是你想平步青云，我都可以给你一个能实现计划的计策。当然，也要看你是不是能做到完全找我的计策去做了。”我说着，三娘顺手递给我烟斗，我吸了一口缓缓吐出。
　　“那中车府令想用什么样的情报来换这个计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