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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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承晏将手上的几家企业资料作分类整理，从账面上都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不过大企业如果连表面功夫都做不好，也没法在这一行里混了。
方承晏以前的关注点从来不在企业家身上，这会为了深入了解情况，他特意上网找了很多关于手上这几家企业的资料。网上的报道，大多都是介绍企业光鲜的一面，中肯的见解少之又少。方承晏认真的查看资料，在有疑问的地方做下标记。
没有不透风的墙，纪委对审计局施压这事闹得计局里人心惶惶，流言四起。各种添油加醋的版本没过多久就传到了赵局长的耳里，赵局长一反常态的大发雷霆，很多人都被雷焦了，不敢再吭声。
方承晏从他哥方承德那得知赵局长得罪了一个大人物，那人想把他整下台。虽然很早就知道官场这趟浑水很深，但深到这种程度也是出乎方承晏意料的。按理来说，赵局长能爬上这个位置应该是有一定后台的，以自己进审计局这几年对赵局的了解，行事谨慎几乎不出纰漏的人到底有什么地方会得罪这么一个大人物，或者他有什么把柄被别人捉到了？
想到这，方承德早上对他说的那句话：‘不要插手调查邵氏、广宇、昌宁这几家，免得自找麻烦。’好像能将最近发生的事给串起来了。不过不是想不插手就能如愿的，只要赵局还在这一天，他就得听命而为。谨慎些总是没错的，搞不好那天赵局垮了连累到自己。这不是自私，是官场上自保的最佳方式。
‘昌宁’办公楼。
易萱客气到：“你好，方科长。”
“你好。”方承晏起身握住易萱的手。
“三位辛苦了，这是我们财务部的张经理，他一定全力配合你们的工作，你们需要什么资料我们这边一定尽快整理出来。”易萱也不客套什么，交代了几句之后以还有会议为由准备离开。
“易总真是日理万机，那就不占用易总开会的时间。张经理，我们开始吧。”
易萱有些尴尬，抿紧嘴没说话。
易萱最近确实是非常忙，政府那块地刚到手，很多东西都还要跟那边的人去交涉，资金是个大问题，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向银行贷款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易总。”
易萱抬头看了眼进来的人，“审计局的人呢？有没有什么问题？”
“还在会议室，到目前为止还没什么问题。”张家玮咽了咽口水，紧张道：“我还是很担心‘弘毅’那笔账，如果他们再深入点调查可能会有麻烦。”
“既然账面看不出来，那就先拖住他们。做一笔假账要多长时间？”
张家玮被吓到了，上司这么明目张胆的当着下属的面说要做假账，这、这……“我这就去办。还有……易总，你看都快下班了，方科长他们……”
“嗯？”
张家玮看到易萱疑惑的目光，努力的组织语言：“是这样的，你看快下班了，我觉得应该请方科长他们吃顿饭。”
“也好，你早点下班去准备下，好好招呼他们。去吧。”易萱也觉得应该跟这些官场上的人打好关系，对以后的发展百利无一害。
张家玮知道易萱误会了他的意思，赶紧解释：“易总，是您请他们吃饭。我已经跟方科长他们说好了，一下班就一起吃个饭。”
听到这话，易萱就这么看着张家玮，微怒道：“……尽给我找麻烦。以后别自作聪明替我决定。”
“是是，那我先去准备准备。”
饭局 。
审计局那叁人很规矩，不喝酒。桌上就聊聊菜式，简简单单的菜，硬是要被他们扯的天花龙凤，搞的每一道菜都是皇帝才能吃上的一样。张家玮跟方承晏一起来的两人聊得很开心，东扯西扯竟还能聊到一块去，这让易萱突然对张家玮改观了。这人平时看起来呆板木讷，到了需要应酬的时候简直神了。易萱基本不需自己去思考些什么，在一旁附和就成了。
“易总，试试这个红烧猪蹄，是这里的名菜哟。”方承晏说完顺手给易萱夹了块猪蹄。
易萱看着碗里的猪蹄愣住了，不由自主的抬头看着方承晏。两人的目光在同一时空同一空间交会在一起，犹如两道闪电碰撞到一起，两人之间立刻发出璀璨的光，而后归于平静。
那一刻两人好像都明白了对方内心深处的渴望，方承晏并不躲闪，目光如炬，似乎想一再往深处探索。易萱表面努力保持平静，内心却早已暗流涌动，头脑更是一片空白。方承晏的眼神太具侵略性了，咄咄逼人，易萱不知所措也无法躲开，直到熟悉的铃声响起，易萱才回过神来。
公司的司机家里有急事，向易萱申请早退。“老吴你先回去吧。”
易萱心神不宁的回到座位，直觉告诉她她与方承晏之间会有些不寻常的事发生。这种感觉太陌生了，她有些接受无能，但人生的阅历及生活的经验告诉她，方承晏对她是有欲-望的。易萱机械的端起碗，动作非常缓慢形如嚼蜡的啃掉那块猪蹄。
出了酒店，张家玮发现司机不在，打电话询问了原因后对易萱道：“易总，老吴有事回家了，我帮你叫车吧。”
“老吴已经跟我请过假了。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易萱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晃，掏出手机，晚上八点。这个时间，平时应该还在加班吧。明明还有很多是要做，可今个儿就是不想做，就任性一回吧。
齐城这地方冬天的晚上风很大，风打在脸上，像被人打了巴掌似的脸颊传来阵阵疼痛，易萱将身上的风衣裹紧，脖子上的围巾有多围了一圈，手在口袋里摩擦了好几遍。抬头发现街上已挂满了大红灯笼，树上挂着很多彩灯，在夜空里显得非常美丽。华灯初上，正是夜晚热闹开始的时候。
身旁传来奶声奶气的声音：“麻麻，我要这件帽子，小辉哥哥说这个帽子戴起来可帅气了。”
“帽子太大了，等宝宝长到小辉哥哥这么大再给你买好吗。”
“不要，就要这个。我要跟小辉哥哥戴一样的帽子。”
“这个不合适宝宝戴，戴在头上被风一吹就会掉了。宝宝想要帽子，那个好不好？”
“不要，宝宝就要这个。我要跟小辉哥哥戴一样的帽子。”
……
最后，无奈的妈妈还是给执拗的儿子买了那顶过大的帽子。
易萱站在他们身后，静静的听着两人的对话，就莫名的感觉温馨。
“让开让开！”
易萱听到身后传来急切的呼唤，转过头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就被极速跑过的人推了一把，整个人重心不稳，往后摔去。刹那间，有一双有力的手环过她的肩膀，帮她稳住身体。易萱定了定心神儿，超刚才那人跑过的方向望去，是无证摆卖的小贩怕被城管逮到慌乱逃跑才撞到了自己。
易萱被吓了一跳，反应有些缓慢，突然想到旁边还站着那个扶了自己一把的人，连忙道：“谢……方科长？”
“嗯，没想到这么巧在这碰见你，竟然还有幸上演一场英雄救美的戏。”
“谢谢。”
“易总，我不接受口头上的道歉。”
易萱挑眉，没说话。
“街上这么冷不如我们进去那边的咖啡厅坐着聊聊天就当你的谢礼，怎样？”
方承晏结果服务员手里的菜单，问道：“你要喝什么？”
“拿铁，谢谢。”
方承晏盯着易萱的眼睛看，透过眼镜看到她眼底的青紫时邹了邹眉，道：“你还是喝牛奶吧，晚上喝咖啡不好。”方承晏将菜单递回给服务员，道：“麻烦要一杯热牛奶，一杯蓝山。”
“方科长，你真有趣。才刚说晚上喝咖啡不好这会你又给自己点了一杯。”
听到有趣这词，方承晏怔了怔轻笑道：“我们有生疏到你一直叫我方科长吗？大晚上喝咖啡确实不好，所以我没给你点。”
易萱听到这神逻辑，心里闪过一串省略号，眼皮耷拉着没看方承晏，敷衍道：“嗯，谢谢。”
“易萱，你太疏离了，咱能好好说说话吗？就像很久不见的同学那样。”
“方科长，我想我是没有拒绝的权利了，公司的前途可是掌握在你的手里，我还指望着方科长看在我们同学一场的份上多多关照呢。” 这些年易萱推皮球的事见多了也做过不少，说的话非常热络又极有分寸。
方承晏喝了口咖啡，沉声道：“易萱，别跟我客套这些话，我听过太多了，不想再听，至少现在你不要这样跟我说话。”
易萱感受到方承晏投来的目光，马上别开眼。
气氛相当沉闷，两人都没再说话。
“易萱，我很想了解你，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方承晏的声音很轻，声音通过空气传进易萱的耳朵里立刻脑中迅速膨胀然后‘嘭’的一声爆炸了。
易萱眼睛瞪得大大的，眼里充满着不相信，整个人都愣住了。方承晏这话说的太突然了，脑子转不过来，易萱结巴道：“你，你说什么……”
方承晏看着不知所措的的易萱，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我说，我们试试在一起吧，我想了解你。”
“我……”
方承晏也不急，“你如果现在还没想好，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你考虑好了在告诉我。”
易萱也不是矫情的人，既然方承晏大大方方给自己时间考虑，而自己也这么大个人了，又不是第一次恋爱，也没什么可害羞的。易萱想了想，道：“好，我考虑考虑。”
方承晏含笑看着易萱，眼里一片清明，缓缓道：“我等你。”
小年夜，姚思彤带着儿子来到易萱住的地方。
“小萱，小年夜要吃饺子，我买了饺子皮过来，待会一起包。”
“嗯，成。晓楠又长高了，现在的孩子长得太快了。”易萱摸了摸梁晓楠的头。
“小萱阿姨好。”
易萱听到软萌软萌的声音，心都酥了。“思彤，晓楠太可爱了。”
“切，你要是真的这么喜欢小孩子自个生去。”
“……思彤，我跟一说件事。”易萱将前两天自己与方承晏的事说了一遍。
“什么？方承晏？？！！！你们，我靠！太劲爆了！。”
“思彤，你能不能别老是尖叫，我都快聋了。”易萱掏了掏耳朵。
“别岔开话题，你答应了吗？”
易萱一脸纠结：“我还没想好。”
姚思彤叹了口气：“小萱，这事急不得，如果你觉得他好，那尝试在一起也没什么。但是结婚就不同了，这事一定要慎重。”
“扯远了，思彤……”易萱习惯了姚思彤的不着调，抬头一看觉得她神情不对劲，担忧道：“怎么了，思彤。”
“我觉得梁文杰在外面有别的女人。”
“会不会你弄错了？”
姚思彤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们结婚也这么多年了，大吵小闹一直没停过，本以为将就着过也没什么，可是最近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回家了。打电话过去，他也就敷衍我几句，什么太忙，要出差。我去公司找他，也没找到……”
“思彤，你不要胡思乱想了，等他回家你跟他说清楚，两个人过日子哪能没点摩擦呢。”
姚思彤顾不上手里的面粉，搓了搓头发，烦躁道：“我他妈当初就瞎了眼看上哪个混蛋，为他生了孩子，一直在家相夫教子，家里头大大小小的事都要我操心。你说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为什么还要到外面找女人？小萱，你说为什么？”
“思彤，事情没搞清楚之前，现在不要想太多了，可能就是因为年末每个公司都忙翻了，他没时间回家而已。退一万步，要是梁文节真的敢出轨，我第一个操家伙替你去教训他。”
姚思彤长叹了一声，点了点头。“小萱你真好。”
“快去洗把脸，花猫一样。我嫌弃你了哈。”易萱凑近姚思彤，拍了拍她的脸。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