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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一章 ...

  •   许许挽着杨颖之走在韩乔阳身后,稍一抬头就能看到依旧在他脖子上白色的鸵鸟骨链子。油然而生的欢喜。
      楼梯到了转弯处,韩乔阳回头,问:“几楼?”
      “三楼。”
      杨颖之一路没有说话,这两个人分明不太对劲儿,可这……太让她震惊了。

      寝室里,其他同学来接的都是父母,各自整理着物品。
      韩乔阳扫一眼,只剩下一张床上的东西还没动过。走上前去,说:“床我来,柜子你自己来。”
      许许睡的上铺,他脱掉鞋子,雪白的棉袜踩到她彩色的被单上。因为身高的问题,他的腰弯的很低很低,行动颇受拘束。
      “不收柜子吗?”韩乔阳对着呆在原地的许许说,许许才回过神来,去收拾柜子。

      衣服塞满了一袋子,没袋子可以装了。许爸爸许妈妈来接肯定会拿着箱子,刚刚看见韩乔阳的时候,他手里什么都没有。
      她走到床前,仰头问:“韩大哥,你车里有袋子或者纸箱么?”
      韩乔阳惊觉,自己是来接一个高中生回家的,居然什么都没带,两手空空的就来了。
      室友的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来接的妈妈,闻言拿着巨型塑料袋给韩乔阳,说袋子本来是包行李用的,勉强也能装装。
      他们才有了装剩下东西的袋子。

      足足一人高的塑料袋,倒是很能装,许许索性一股脑儿把东西全都塞了进去。
      韩乔阳抱着被子垫子,下来,“好了么?”
      许许点点头。
      韩乔阳注视着许许手里的袋子,皱了眉头。
      “你拿这个”他手里的空调被,枕头相比之下比许许那个大袋子要好拿的多,一边接过她手里的大塑料袋,说:“车停的有点远,要走几步。”

      韩乔阳带着许许走向那辆熟悉的车。东西被他丢进了后备箱。上车之后,他俩也没法动。学校里挤满了车,出去估计得挪上一个多小时。
      这些时间恰巧可以留给了他们。

      “韩大哥,今天怎么会是你来呢?”许许侧头看他。韩乔阳正把玩着一只打火机,目视前方。“你爸爸妈妈出差了,今天回不来,叫了单位的司机来接你,司机又怕认不出你,去找你爷爷一起来,刚好我在你爷爷那儿,干脆我来了。”
      先前都是她去韩乔阳家的,除了那次爷爷非要拉他上来,她还没见过他来家里。
      “那你算是回国了么,不走了么?”这才是她最想知道的。
      “不,这次呆差不多两个星期,真正回来,要等明年这个时候。”许许的心里又种下了一粒种子,明年暑假开始的时候,韩乔阳会回来。

      广播里讲述着一个爱情故事,放到动情处,用了“我心永恒”做背景,DJ的过分渲染,故事反而失去了本身的意味。许许听着十分反感。

      在一阵喇叭声里,车子往前动了动,幸好韩乔阳没有把车停在最靠近寝室的地方,不然,他们不可避免的要受刚刚那辆卡车的影响。
      “暑假有什么打算,想去哪里玩儿吗?”他问。
      本来没有想过,他那么一提,一个念头很突然的冒出来,她想去他进修的地方看看,就是那么一个念头,无法说出口。
      “还没想好,我问问星辰想去哪里。”

      夜幕开始笼罩,广播里播报北京时间18点30,他们还堵在学校前面的路上。
      “等下想吃什么,我跟你爷爷说过不用等我们吃饭了。”
      许许留了小心思,反问:“你喜欢吃什么?”
      “就当是庆祝你高考结束,你选吧。”
      许许就是想趁机多了解他,说:“看你,请我吃什么。”
      韩乔阳侧头看她,道:“好吧。”

      车开出学校,一路灯光,停在了一家川菜馆前。
      韩乔阳解开安全带,“我想,很多人会喜欢这个口味。”
      许许走起路来的步子都是一跳一跳的,当然,当然喜欢。

      可惜包厢没有了,只能在大厅里,这并不影响她的好心情。
      韩乔阳把菜单递到她面前,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必点的菜都不用看菜单,许许手里翻着菜单嘴里顺溜的报完菜名,基本就齐了。又递还给韩乔阳。他也没多看,只问有没有白粥,要了两碗白粥。
      ————
      火红的毛血旺上来,对面的小姑娘菜就开始咽口水,他看着有趣,偏也不动筷子。
      她看看菜,看看筷子,看看他,再看看菜,咽两下口水……对着那盆菜不好意思动筷子,不停的喝水掩饰咽口水的动作。
      她的小动作如此有趣,他收不住笑意抬手捂嘴却不小心笑出了声儿。她依旧专注于桌子上的菜,可怜兮兮的。
      不逗她了,韩乔阳放下了手,拿起筷子,做了个要夹菜的动作,道:“我们开动吧。”
      第一秒放下杯子,第二秒拿起筷子,第三秒就夹准了一片毛肚,动作连贯迅速。他举着筷子在半空中,笑的手抖。
      “韩大哥,你刚刚是在笑我吧。”她又塞一片进嘴巴,跟当时吃一口面也要捂严实了嘴才讲话的人,判若两人。
      “放开吃。”
      这时口水鸡,水煮鱼,麻辣香锅接二连三的来了,她立马放弃旧爱,转战新欢。嘴巴里嚼着,眼睛已经瞄准了好了下一口。这副模样,以前怎么就一点都没看出来。

      粥在最后端了上来,清清白白的碗,温温软软的盛着。
      “好了,来点粥,辣的烧胃。”韩乔阳推了推粥碗,她才不情不愿的拿起勺子,眼睛还在看火辣辣的菜。
      “忘记上次的肠炎了?”
      这才乖乖收了眼。埋头喝一口粥。“韩大哥,你不知道,我高三都没出去吃过饭,一直是食堂,馋死了都。”
      突然,猛的抬头:“呀!我的书在教室没有拿。”

      他看时间已经接近8点,问:“教室门现在还开么,保安在么?”
      要是平时肯定是开的,今天就说不准了,那些承载着她整个高中的书啊,即使拿回来,最终可能也摆脱不了被当成废纸回收的命运,就这么没有了,到底心疼。

      他又说:“吃完我们再回去看看。”
      许许这才发现他的碗很干净,只沾了一点红油,这顿饭他基本算是坐着看她吃的,心又软了一大片。
      舀一勺粥,擦擦嘴,放下双手,宣布用餐结束。
      韩乔阳叫来服务员买单。

      大约是里面川菜的味道太浓重,一出门,夏日的气息扑了满怀,有风习习而来。
      “韩大哥……”
      “嗯?”
      许许也不知道叫他做什么,就是有感而发,他竟然回来了,在这么重要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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