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无法回头的彼岸》曲凉

5、第五章

　　“夏尔，为什么你会出现在东部？”卡米力好奇地看着他。
　　什么！夏尔和塞巴斯酱顿时浑身僵硬，尤其是夏尔，冷汗都冒了出来，这个声音绝对是卡米力，绝对是卡米力，不会错的！
　　“塞巴斯酱，我听错了吗？”夏尔死不承认地问道。
　　虽然非常不想承认，但的的确确是遇上了，他无奈地回答：“的确是卡米力亲王，越是不想遇到，就越是偏偏遇到了呐……”
　　一同僵硬地转过身子，卡米力温柔地笑了：“我就说没有看错你们的背影。呐，夏尔，在这里见到你，还真是缘分，难道不是嘛？”
　　“很高兴能够在这里见到您，卡米力亲王。”夏尔微微行了一礼，尤其在卡米力面前，他在礼仪上必须表现得完美无缺。
　　瞥了一眼塞巴斯酱，他微微一笑，似乎知道了些什么：“任务进行地还算顺利吗？或许我该提点一下你，那就是——你只要相信一点，那就是没有人可以违背凡多姆海威。”
　　“我知道了，绝对会完美地完成任务的，请您放心，卡米力亲王。”夏尔微微皱眉，对他而言，最不愿的就是卡米力插手他的事情。
　　所幸卡米力并没有过多的询问，他转过身，向一名宫装男子挥了挥手：“张总管，需要我向你介绍一下吗？”
　　“既然是亲王大人指明要介绍给咱家的，咱家自然是要好好认识一番了，这可是咱家的荣幸不是？”红色宫装男子声音微尖，却不乏轻柔，白净秀丽的脸庞，却如同女子般上了妆，纤细的手指上戴着黄金指甲套，走起路来微微扭动，却是没有声音。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个人太过于阴柔了些，让人觉得有种强烈的违和与深刻的不适感。唯独无法否认的是他的傲慢和圆滑非常融洽地结合在一起，明明能够感觉到他的轻视，却从语言和神态上找不出什么差错来，夏尔的第一次见面就被实实在在地被摆了一道。
　　察觉到夏尔的视线，卡米力笑着介绍道：“这是张总管，是我在清国的好友，现在居住在东部，这家餐厅就是他的，而且他也教会了我很多关于清国的传统和经典。”
　　然后又对着张总管用流利的方言说道：“这是夏尔伯爵和他的执事塞巴斯酱，夏尔是我故交文森特伯爵之子，如今袭爵，正在为女王陛下办事。”
　　张缓缓走向前几步，微微露出笑容，却没有向夏尔伸出手，遵从英国的握手礼，只是微微弯了腰，点头示意了一下：“夏尔伯爵如此年轻就出来为女王陛下效力，着实让张某敬佩，能够在这里相遇，也是一场缘分，以后还望伯爵大人多多关照小店。”
　　“张总管说你年轻有为，夏尔。希望以后能够多多关照，他很敬佩你，相信和你相遇是一场缘分。”卡米力笑着为张翻译，对于张的轻慢并没有多做表示，仿佛在纵容他一般。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总管太监？据说太监都是阴阳人，不具备生子的能力也因此被人轻视，但不得的不说，他们是绝对是权力者，任何于自身有利的事情绝不会离开他们的手掌心。
　　夏尔脸色一僵，也明白过来张的意思，淡淡地说道：“我也很荣幸能够认识到张总管。”
　　他并不喜欢这样傲慢的人，尤其还是一个几乎快要亡国太监，那个人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就像是看到了银盘里长着尸虫的肉一般。肮脏的眼神恨不得让夏尔叫塞巴斯酱立即处理了他，但是他不能，女王陛下让卡米力亲自招待的人，身后一定有她的用意。
　　凡多姆海威在没有侵害到自身利益之前，必须服从女王陛下！
　　卡米力笑着又解释了一番，非常自然地提议道：“呐，夏尔，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用餐。你到这里来调查的话，肯定会需要张总管的帮助，这家餐厅是属于他的哟。”
　　“啊，我知道了。”夏尔有些勉强地回答，如果可以的话，他才不想和一个太监共同用餐，尤其是和一个傲慢的太监一起用餐。
　　张阴阳怪气地笑了笑，抬起手：“那就随张某来吧。”
　　几人随张来到后面的庭院，中国风的建筑令人耳目一新，若有人细心观察，其中融入了不少宫廷元素，明明只是私家庭院却是都在按照着清宫制度，不可谓不狂妄。
　　上座之后，张拍拍手，等候在一旁的青衣太监立刻手脚麻利地将菜品呈上，银质的器具都包裹着一层黄色的丝绸缎。
　　“黄金软缎，银质餐具，景德镇御用瓷盘，看来……亭台楼阁内就剩未上一曲京戏。张总管的礼数顿时让我想起了祖父在清国皇室内的所见所闻，如今一见，或许也不过如此吧。”卡米力笑着站起身子，为张总管满上一杯。
　　见卡米力竟然愿意亲自斟酒，张立刻站起身子，声音尖细却不乏亲厚：“这哪能使得，您可是亲王殿下，您的身份怎么能让您做出为一个奴才倒酒的事情呢。还是让咱家来吧……”
　　“今日只是故友相聚，并非身份相论。”卡米力阻止了张总管的动作，笑着为他满杯，然后又为夏尔倒上了一杯。
　　张叹了一口气：“这儿又哪能和昔日宫中相比，这些东西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不可违背，只愿皇室遗脉能够被保护下来，张某好拖着这病累的身子侍奉主子们。”
　　“张总管这是哪里话，来，先干为敬。”卡米力举起杯子示意道。
　　微微扬起嘴角，张亲近地和卡米力碰了杯：“那就先干为敬。”
　　“夏尔，你也敬一杯给张总管。”卡米力笑着拍了拍夏尔的肩。
　　夏尔恭敬地点点头，学着卡米力的样子站起身，示意了一下，本以为入喉的是辛辣的白酒，却没想到是甘甜的泉水。他诧异地瞥向了卡米力，入眼的是卡米力温柔的微笑，和鼓励的眼神。
　　对于卡米力的小动作似乎是心知肚明的张有些不以为然，他微微抬起手，一勾手指头，立刻有一个青衣小太监笑着凑了上去：“张总管，您有什么吩咐，奴才一定给您办妥。”
　　“既然亲王殿下这么推荐伯爵大人，咱家自然要给亲王殿下这个面子，把刘叫过来，就说咱家要给他引荐一个人。”张放下手里的杯子，轻柔地半掩着嘴巴说道。
　　青衣小太监弯着腰，谄媚地回答：“喳，奴才明白。”
　　卡米力点点头，又示意要敬他一杯：“劳烦张总管了。”
　　“哪儿的话，您又生疏了，都说是故友相聚，这点小事还要谢吗？”张轻声笑了笑，很是亲昵地挥了挥手，完全没有看见被他的动作雷得瞬间僵硬的夏尔和塞巴斯酱。
　　即使听不懂语言，夏尔光从动作就能明白卡米力和张的交谈内容，他隐隐有些担心，那个刘不会也是像张一样吧！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有些头疼地瞥了一眼塞巴斯酱。
　　塞巴斯酱也仿佛有些头疼地回视着他，一切尽在不言中。
　　很快，一位青衣男子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名娇俏可爱的女子：“哦呀，还以为父亲大人如此着急叫我过来是为了什么，原来是亲王来访，在此失礼了。”
　　“卡米力。”女子却是见到了卡米力就立刻走到了他的身后，脸上没有一丝神情。
　　刘弯着眉毛有些忧伤：“蓝猫，一见到卡米力大人就回到了他的身边呐，好伤心……”
　　“大哥。”蓝猫歪着头看着装模作样的刘，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张冷哼了一声，似责怪又似在笑他一般：“刘，这是凡多姆海威伯爵，你的礼仪难道我白教你了嘛？作为西部的大势力，你以后要多帮助伯爵大人，明白了？”
　　“是的，父亲大人。”微微睁开眼睛，刘不着声色地打量了一下，然后走到夏尔的面前，出口的是流利的英语：“伯爵，你来到这里，难道是为了那件事情吗？”
　　愣了一下，夏尔的声音不自觉地低沉了一些：“啊，就是为了那件事情。”
　　“真是好有趣的样子……伯爵。”刘将手拢在宽大的袖子里，爽朗地笑出了声。
　　“看来你是有些眉目的，那就好好跟着伯爵大人做事。”张放下手里的杯子，专心看戏。
　　伸出食指，刘歪着头，顿时萌态化：“呐……说了这么久，到底是哪件事情呢？”
　　“喂！”夏尔恶狠狠地斜了他一眼，话说……这个家伙真的可靠吗！
　　卡米力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似乎没有看见刚才的事情，只是嘴角的笑意抹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