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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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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宋茜把排骨汤端上来的时候,曺少爷坐在饭桌前难得正经,一手拿着筷子一手端着饭碗,宋茜给他盛汤的时候,他就用一只胳膊拄着下巴,扁着嘴巴,小孩子一样说“我好饿好饿我要饿死了”,宋茜白他一眼,说,“圭贤欧巴,你不要说那么快,我听不懂。”
“哦。”
曺圭贤讪讪地,听到宋姑娘的话之后不念叨了,抬头挺胸,双手交叠,乖巧的模样像极了幼儿园的小男生,宋茜失笑,把碗送到曺圭贤面前,瞟他一眼,“呀大龄儿童!快吃!”
曺少爷挑剔,喝几口汤,又咂咂嘴,摇头晃脑,“茜,你这汤啊,怎么说呢,味道有点重,我毕竟一出院男,怎么着也得吃点清淡的吧……”
“呀曺圭贤!”宋姑娘双手掐腰,又瞪眼睛,“你连海鲜都吃了,还嫌这个不够清淡!”
偶尔曺圭贤也会很苦恼,苦恼之余又觉得很困惑,外人眼里温柔贤惠,私底下安安静静的皮托利亚,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总是又吵又闹脾气很暴躁的样子。
当然,吐槽力满满且自我感觉良好的曺少爷是绝对不会承认导火索是自己的。
毕竟他是一个正直善良,温暖美好的人,嗯,没错,就是这样。
沈昌珉给曺圭贤打电话,说 ,“圭圭啊圭圭,你去哪里了我最亲爱的,人家怎么找不到你呢?”
宋茜听到一阵恶寒,抬头看曺少爷,那人一副“你不了解我们,我们抽疯但是我们帅”的欠抽模样朝她挥了挥手机,复又站起来扯了扯衬衣领口的扣子接电话,神色慵懒,说,“怎么了?”
“聊天嘛,我们好不容易没有行程,还想找你喝酒呢。”
曺少爷转头看了一眼坐在桌前的宋茜,“我可没时间……”
“你去哪儿了圭圭!是不是背着我跟别人好了你说你说你说呀。”
沈昌珉大约又是被同队成员虐了,现在跑到圭line来找存在感了,曺少爷觉得自己身后有更重大的担子,沈小饼可以去找中东石油富商长子崔珉豪谈心,于是语重心长地同电话那端的人道,“昌珉兄,我挂了……”
“啊啊啊啊圭圭你不爱我了啊,你一定是外面有人了嘤嘤嘤……”
正欲挂电话的时候,曺少爷转而想起了之前自己在中国表演出道舞台的时候,沈昌珉那厮是怎么跟他炫耀起宋茜来着,说她会做饭,居然还敢跟她叫茜nie,还不用敬语!
“昌珉啊,”曺圭贤腹黑地眯了眯眼睛,看一眼宋茜,又转过头盯着电话,“哥哥请你吃披萨怎么样?”
“真的?!太好了!我要吃狎鸥亭那家最有名气的里面最贵的!”
曺少爷咬牙,“好!哥哥有的是钱,”又笑,“对了,上次我跟你说给你介绍一个跟我关系好的后辈,她也会去。”
“啊啊啊,圭圭,是不是那个后辈游戏也玩得特别好,长得也特别帅,也是水瓶座,跟我们也特特特投缘啊……”
曺圭贤黑线,“现在一点钟,一点半我们店里见,哦对了,不要迟到,就酱。”
转身,大睁着眼睛,看着宋茜笑得一脸天真。
“茜,为了报答你的排骨汤,欧巴请你吃披萨。”
宋茜懵懵懂懂的摇头,说,“欧巴,我不去了,我要回去公司练习了,下午还有韩语课。”
“还没到时间嘛,”曺圭贤走过去把宋茜拉起来,“走吧,现在出发。”
“可是你还没吃……”
“吃披萨去。”
“……”
后来,宋茜提起在韩国的朋友时,总是说自己特别感激圭贤欧巴,说自己跟圭贤欧巴熟了之后,他就介绍了许多朋友给我,一来二去的,就觉得自己在韩国没那么孤单了,彼时曺圭贤正在因为沈饼子和宋茜打得火热生闷气,再加上宋茜又和泰国王子尼坤参加了个真人秀节目之后CP粉遍布全球,曺圭贤心塞,没别的,就俩字儿,嫉妒,于是想也不想,嘻嘻哈哈地笑,说,我就是把孤独的朋友凑在一起,让他们成为朋友。
如果能重来,还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让你孤独,宁愿你往后的孤独岁月里,只有我一个人。
从前年轻气盛,有了喜欢的人和喜欢的事物,总是想带出去炫耀,向旁人宣告所有权,直到那喜欢的人渐渐变得强大后成为了太阳,周遭有了数以万计的星星和月亮,自己再也不是她的那个唯一,不是她的那个“best”,心里的难过才会铺天盖地的从心底里涌出来,一面难过,一面却又矛盾地为她骄傲,只是心里总有个声音,一直一直重复。
你应该,是我的啊。
是属于我的,让人骄傲的茜啊。
五.
连拖带拽地带着宋茜去了常去的披萨店,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沈昌珉和崔珉豪齐齐地坐在桌前,曺圭贤愣了愣,说,“珉豪?”
崔珉豪没回答曺圭贤,看到宋茜跟在身后进来,眼睛一亮,连敬语都没有说,欢喜地喊了一声,“Vic!”
宋茜也没料得能见到熟人,珉豪是格外热情的人,先前同SHINee合作过两次,虽然话没有多说几句,可后来在公司碰见了,也会停下来同他们打声招呼,问候一下近况,久而久之就熟了,说话聊天什么的,珉豪也鲜少跟宋茜说敬语,宋茜也不介意,总觉得朋友嘛,说敬语反倒客气了。
中国人虽自古讲究礼节辈分,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韩国反而对这些传统的礼节沿袭的更为彻底,同岁是亲故,大几岁小几岁就需要分敬语和平语,初来乍到的宋茜每每说起韩语来,最苦恼的莫过于区分这些。每每跟曺圭贤说起自己学韩语的苦恼时,那人大大咧咧,说那就不要区分好了,反正你是外国人,没人会在意啦。于是在曺先生的言传身教以及在圭line的正确领导下,宋茜的口语进步神速,只是大多都是平语,同人说话被人察觉了去,只当她是外国人,鲜少有人对她过于苛责。只是后来,宋茜出道后的某一天,因为没有跟同公司的前辈姐姐说敬语,那前辈大约也是看不惯宋茜,当着宋茜的面狠狠地把她骂了一顿,宋茜委屈,却仍然是九十度朝那前辈鞠了一躬,回到宿舍才蒙着被子哭了起来,心里暗暗发誓,想自己一定得把韩语说得比韩国人都要好。
遇弱则强,遇强则更要强,二十一岁的宋茜,有比之于同龄人更强大的内心。
回过神来,跟着曺圭贤走过去,站在沈昌珉和崔珉豪面前还是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前辈,你们好。”
崔珉豪眼睛明亮又湿漉漉的,模样好看得像个小王子,然后拍身边得位置,说,“Vic过来坐,昌珉哥说圭贤哥要给我们介绍一个帅气的后辈,没想到是你啊,我还以为是男生呢。”
宋茜看了曺圭贤一眼,尴尬地笑了笑没说话,倒是沈昌珉,坐在一旁抿着嘴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曺少爷觉得自己又失算了。
原本以为宋茜只是跟沈昌珉认识,平时聊个天斗个舞也就算了,没想到珉豪这个小崽子也跟她这么熟,他居然也不用敬语!
曺圭贤咬着牙笑,把宋茜拎到自个儿身边,说,“这位是皮托利亚,是我们公司的后辈,是哥哥我的亲故,”而后,又一字一句地重复,“你们要喊她怒那的。”
现场沉默了三秒钟,再然后崔珉豪倒在沈昌珉怀里笑得眼泪差点流下来,说,“圭贤哥你严肃的样子好好笑啊,来来,Vic你别听圭贤哥的,坐在这儿。”
“……”
沈昌珉那日说的话格外少,曺圭贤问起来,他也只是说东方神起回归在即,他觉得身心俱疲,于是坐在桌前严肃认真,披萨也只吃了一块,曺圭贤腹黑地推了他一把,说“你装什么呢,刚刚是谁嚷嚷着要吃最贵的啊”,沈昌珉依旧面色严峻凛然,一本正经地坐直,又拽了拽被曺圭贤弄皱的衣服,眼睛直视前方,不动也不说话。
曺圭贤是回公司练习到一半才反应过来,沈昌珉会生出这般反应,大约是害了羞。
那之后,东方神起时隔两年回归的实感越来越强烈,曺圭贤晚上回宿舍经过东方神起的练习室时,往往能看到练习室里灯火通明连夜训练的场景,只是在这么高强度的训练下,东方神起的队长郑允浩突然有一天来到Super Junior的练习室,寒暄了一通之后又找到了曺圭贤,说,“圭贤啊,你跟昌珉关系最好,你有没有觉得他最近有些奇怪啊?”
曺圭贤一愣,皱着眉想了想,又摇头,“没有啊,他怎么了?病了吗?”
“那倒不是,”郑允浩就笑,说,“你是不知道,这小子啊,原本根本就不注重形象管理,某一天来公司练习的时候,我就突然发现他穿了皮质风衣,头发也是去发廊专门弄过的,只是来公司练习又不是上舞台,我就是觉得,”郑允浩暗戳戳地凑近曺圭贤的耳朵,“这小子是不是恋爱了啊?”
“啊,”曺圭贤张了张嘴,想着那日沈昌珉格外羞涩安静的脸,又摇头,说,“没有吧,孩子大了,说不定,是突然想注重形象管理了呢。”
“也是哈,”郑允浩恍然,“昌珉大了,是该注意形象了,”随后又看着圭贤笑,“我们昌珉啊,一定得找个顶好顶好的女孩子才行,他那么贪吃,喜欢的女孩子,也一定得会做饭才好……”
“哎呦允浩哥,”曺圭贤站起来推着郑允浩往外走,“你快回去练习吧,都快回归了怎么还那么闲啊。”
“喂喂,圭贤呐我是你哥哎……”
推着郑允浩出门后,曺圭贤想着许久未见的宋姑娘,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给她打个电话,倚着墙壁,一只手揣口袋,另一只手打电话,表情平静且慵懒。
“欧巴?”
“茜呐,在干嘛?”
“练习啊,”那端宋茜的声音听着很是疲惫,疲惫中间又有些小小的抱怨,“每天六点到练习室,晚上十一点才回,我还要学韩语……”
“茜。”
曺圭贤打断宋茜的话,声音低了又低,像是叹气。
“欧巴你怎么了?”
“……一定得好好练习,早点出道才行啊。”
“……”
“出道以后,我们再一起喝酒吧。”
“……知道了欧巴,”电话那端的宋茜窝在角落里,小小的缩成一团,声音软软的,“我会努力的。”
像是许诺立誓一般,年少的曺圭贤执意而坚定地要将宋茜的未来放在最前面,一面张扬地向旁人宣告她是他的,却又一面,缄默地守在那人身后孤独而倨傲的矗立着。
她要光,他便给她光。
她要自由,他便给她自由。
所有美好的未来,璀璨的光景,都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