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宋茜之《全世界你最珍贵》》苏陌sumo

13、CHAPTER 8

　　一、
　　宋茜到底也没有弄明白那日电话里的曺圭贤为什么会格外叹息着跟她说那番话，一面絮絮叨叨地要她努力练习，一面又嚷嚷着再一起喝酒。只是曺圭贤不说，宋茜便不再继续问，只是沉默地点头，而后再说好，毫无缘由地顺意。
　　他说了，她便去听，沉默着再去做，这是信任，也是默契。
　　那之后的日子里，宋茜果然如曺圭贤嘱咐的那般努力，一丝一毫的空闲时间都不留，练完舞蹈就背着包去学韩语和韩国礼仪，学完韩语再去学声乐，课程结束就又背着包回到练习室练习。09年元旦临近，过年的气氛格外强烈，但是因着练习的压力，宋茜居然一点也不觉得想家，Luna秀晶和雪莉请假回家了，宿舍里就剩下她和Amber两个外国人，Amber走欧美风，人很活泼又外向，平时没事的时候也闲不住，人称SM首席交际花，这遛遛那蹿蹿，跟男生称兄道弟，同女生左拥右抱，偶尔一通电话打过来，用中文甜腻地喊她姐姐，说姐姐姐姐，我今天不回宿舍吃饭啦。宋茜无奈，只得嘱咐她注意安全，早点回宿舍。一个人的时候宋茜爱胡思乱想，想公司会让她们什么时候出道，组合名字叫什么，还会想万一公司选中了更好的人，会不会，一下子就把她剔除了，于是更加不敢懈怠，急匆匆地从宿舍起身去公司练习室，一练习就又是半夜。
　　元旦过后，公司的出道前辈又是格外忙碌，与之对比，宋茜的压力又多了三分。
　　一月中旬，同公司的前辈组合少女时代《Gee》首周HANTEO榜销售达两万四千张，MV在gomtv首日公开点击超过100万次；年初，super junior在首尔和中国南京等城市又开办演唱会，与此同时还在为新专辑做准备；东方神起也在2月份准备第三次亚洲巡回演唱会，两次预售门票在短短二十分钟内一抢而空……
　　偶尔从公司练习室出来的时候，宋茜会感觉周围经过的出道前辈都格外忙碌的样子，曺圭贤已经鲜少给宋茜打电话了，只是隔三差五地会在半夜收到曺少爷的短信或者SNS消息，要么是“啊啊啊茜我真的好忙啊”要么就是“啊啊啊茜我要去中国开演唱会了你快教我几句中文”，正经的不正经的，曺少爷都会和宋小姐聊几句，说也奇怪，每每跟曺少爷聊过几句之后，宋茜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便会一扫而空，心底的里对出道的信念又会坚定上几分。
　　便是因着这份坚定，宋茜这一坚持，就又是六个月。
　　六月初，宋茜同公司的东方神起和super junior的前辈们拍了首尔旅游的宣传广告，拍摄现场的气氛格外和谐，东方神起虽然是大前辈，可因着之前和队长郑允浩斗舞的交情，不管是super junior还是东方神起，似乎都格外照顾这个小师妹，宋茜不怯场也不怯镜头，广告拍得俏皮又大方，偶尔还会接下几句前辈们的玩笑话，惹得全场大笑。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格外敏感，广告拍摄间隙的时候，宋茜会看到在中前辈格外凝重的脸，像是有了双重人格一样，明明拍摄时还是开心的兴奋的模样，镜头一关，便又快速地收敛起自己格外的情绪，实实在在的，心事重重的模样。顺着在中前辈的方向看过去，是韩庚哥坐在自己队友身边，沉默地温柔着看着他们打闹。
　　埋在自己心底最深处深沉的难以言状的情绪无法言说，在中前辈的眼神中有渴望有不舍，而他注视的那人，眉眼里依旧是漫无边际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像是已经溺水的两个人，明明自身难保，还要固执地拼尽性命也要将另一个人推上彼岸。
　　曺圭贤拍宋茜的肩膀，“茜，怎么了？”
　　宋茜回神，看着曺圭贤温温和和地笑，说，“没什么。”
　　那日拍摄之后宋茜格外感慨，想着自己能够跟公司这么多前辈一起拍摄同一支广告，这辈子怕是只有一次了，却想不到自己一语成谶。
　　7月31日大约是S.M.公司继神话解约之后经历的再一次打击，东方神起三名成员金在中、朴有天和金俊秀以13年不公平合约突然向公司提出解约，公司的管理层一下子乱了套，提出解约后的三人迅速搬出了东方神起的宿舍，郑允浩和沈昌珉被公司迅速召回开会，远在千里之外二巡的曺圭贤得到消息给宋茜打来电话，说给昌珉打电话打不通，让宋茜看看昌珉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宋茜同公司的其他人一样，一面假装练习一面又胆战心惊地屡屡经过会议室听里面的动静。会议室里社长大发雷霆，吵吵嚷嚷的，宋茜听不真切也听不太懂，大约是在说骂人的话，也大约，是在找应对措施或者找人去做说客。
　　一个小时后，沈昌珉蔫蔫地走出来，郑允浩则被留在会议室继续开会。
　　沈昌珉阴阴郁郁的样子，显得格外可怕，旁人不敢同他讲话，生怕触及怒火，惹祸上身，宋茜一路跟着沈昌珉走走停停，看着他进了super junior的练习室，大约是看到人没在，又沉默着走出来，抬起头，看了宋茜一眼，问她，“圭圭呢？”
　　眼神里是格外难过和无望的模样。
　　宋茜后退了一步，说，“SJ的前辈们在海外开二巡演唱会，还没有回来……”
　　“对对……”那人重复着点头，又看她一眼，“你别跟着我了，我要去练习了。”
　　“……”
　　“昌珉哥！”
　　崔珉豪从练习室跑出来，一面喊着沈昌珉的名字一面追，经过宋茜身边的时候被宋茜一把拉住。
　　“让他安静一下吧。”
　　崔珉豪乖乖地停下，两个人看着昌珉的背影直到消失，而后珉豪不知道什么时候眼睛里泛起了泪光，说，“Vic，你说昌珉哥……会不会死啊……”

　　二、
　　宋茜想让珉豪回去练习，珉豪不同意，怕沈昌珉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一溜烟跑到东方神起的练习室去了，宋茜扶额，站在原地等他，五分钟后看到内小孩儿又蔫蔫地走过来，扁着嘴，看着她一脸委屈。
　　“昌珉哥把我轰出来了。”
　　“你去练习吧，”宋茜安慰他，“没事的，等一下允浩前辈出来劝劝他就好了。”
　　“可是圭贤哥什么时候回来啊，”崔珉豪眼泪涟涟，“昌珉哥不听允浩哥的话，只听圭贤哥的。”
　　“……”
　　劝说着珉豪回了练习室，宋茜又默默地走到走廊的角落里给曺圭贤打电话，电话拨通的时候听到曺圭贤的声音，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哭，想起先前拍摄广告时在中前辈格外空洞的眼神，心底里凉成一片。
　　“茜？”
　　“欧巴怎么办啊，在中前辈他们真的退出东方神起了，连宿舍都搬了……”
　　“茜，”电话里曺圭贤的声音沉着有力，问她，“你见到昌珉了吗？”
　　宋茜便点头，说，“见到了。”
　　“他的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
　　“茜你听我说，昌珉那小子我了解，他不喜欢跟人说心事，经常一个人闷着，我现在还回不去，你先帮我安慰他，他不听你就给他买点吃的，别让他饿着，他脾气挺不好的，你多担待点儿，毕竟他跟我是兄弟……”
　　“我知道，”宋茜打断曺圭贤的话，“我听你的，我只是觉得很难过……”
　　“……”
　　将挂电话的时候，曺圭贤却突然喊住宋茜，“茜……”
　　“啊，欧巴，怎么了？”
　　“没事，”曺圭贤又笑，“……就是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也不知道……你变老了没有……”
　　“呀！曺圭贤！”
　　“好了，”曺圭贤笑，“我先挂了，茜，你多保重，还有……不用想我……”
　　明明是装作开玩笑的毫不在意的说出口的想念，可电话那端的曺圭贤仍旧红了脸。宋茜知道曺圭贤爱开玩笑，当即也笑眯眯地回他，“放心，我会撕心裂肺地想你的！”
　　挂断电话，宋茜突然就觉得轻松了不少，走到东方神起的练习室，透过窗户，看到里面黑漆漆的，没有开灯，沈昌珉坐在墙角背光的地方，低着头，拳头下意识地攥紧，周身被无边的黑暗笼罩，是无措和慌张的模样，宋茜这是第一次，见到沈昌珉这般无助的模样。
　　恍惚间想起了自己刚来韩国的那一天，在超市附近见到的陌生人极端落寞的模样，虽然没有看清面容，可身形单薄的模样却委实让人心疼，宋茜时常会想到这个陌生人，说来也怪，越是想刻意忘掉，那陌生人的身影就格外清晰，渐渐地，那瘦削单薄的身形竟然与刚刚通话的人一点点重合，想起那人说着“不要想我”时的模样，嘴角上扬之余，下意识地就想快速地出现在那人面前，想问那人，是你吗，你也有那般难过伤心的时候吗，更想问，圭贤呐，你已经好了吗，真的不难过了吗？
　　没有敲门，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站在距离那人不足五米的地方小声喊他的名字。
　　“昌珉……”
　　“……”
　　轻轻地走到沈昌珉面前，挨着那人旁边坐下，“昌珉呐，没关系啊，就算在中前辈他们退出了，他们，也还是你的哥哥啊……”
　　“可是为什么啊？”那人不抬头，闷闷地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为什么要退出啊，我们是一样的条约，也一样那么辛苦，为什么他们要离开我们啊……”
　　一直一直重复着，问为什么啊，为什么偏偏是我们组合，为什么那么好的成员会离开我们。
　　只是谁知道呢。
　　生而为人都各有苦衷，不是正在经历的相同，受的委屈也相似，就默认所有人都必须沿着既定的道路走下去一样，这苦衷都有不同，作为旁人的我们，又怎么能强求呢？
　　“可是昌珉啊，你想想允浩哥，他是队长啊，他承受的更多，他也需要你的安慰啊。”
　　“为什么啊？！”那人突然抬起头，转过头看着宋茜，眼眶通红，瞪着眼睛是格外愤怒的模样，“我们是东方神起啊，说要一起一直走下去的东方神起啊，为什么要放弃啊，在中哥遭到粉丝anti的时候，公司决定放弃在中哥的时候，我明明说过在中哥退出我也不要做东方神起了，明明大家这么爱这个组合，还有俊秀哥，有天哥，为什么，连一丝一毫的征兆都没有就这么退出了，在中哥明明那么疼我的……”
　　忽而声音小了，那人将头埋在胳膊里，肩膀一耸一耸地，像是在哭。
　　“昌珉？”宋茜推了推沈昌珉的胳膊，“你饿不饿，要不，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那人啜泣的声音更大，说，“在中哥退出了，再也不跟我一起住了，以后谁还做饭给我吃啊……”
　　“……”

　　同一时间，依旧忙碌地准备二巡的super junior正在休息，挂断电话的曺圭贤脸色又凝重了三分，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为忙内的他那日格外想跟韩庚哥说说话，走到休息室，看到成员们都在里面面色凝重地坐着，大约都是听到了东方神起的诉讼新闻，一时间都难以接受。崔始源坐在韩庚旁边不知道在用中文低低地说着什么，金希澈时不时地插两句嘴，一下子说着“救命啊”又一下子说着“我是笨蛋”。韩庚抬起头看到曺圭贤在看他，问，“圭贤啊，怎么了？”
　　“你会走吗？”曺圭贤又往前走了两步，湿漉漉的眼睛里，祈求格外明显，“韩庚哥，你不会像在中哥一样抛弃super junior走掉对吧。”
　　是给自己吃定心丸的陈述句，他也没想到自己为什么突然就问起了韩庚哥，大约是自己太爱这个组合，也太爱温柔沉静的韩庚哥，也生怕韩庚哥如果走了，这个组合垮了，SJM垮了，连自己，也垮掉了，也大约，是韩庚哥同在中哥太像，更怕他们，连心都是一样的。
　　“呀曺圭贤！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金希澈站起来扯着嗓子就把曺圭贤骂了一通，一边骂一边瞪眼，“你再胡说哥哥们就揍你了！”
　　崔始源也站起来，一面安慰着金希澈坐下，一面又走到曺圭贤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圭贤啊，被吓坏了吧，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东方神起……”
　　韩庚也看着曺圭贤笑了笑，说，“圭贤啊，别多想，喝口水赶紧，等一下还要表演呢我们。”
　　依旧是不太标准的软糯的韩语发音，以及上了很久韩语课依然学不会的韩语语序，跟韩庚比起来，宋茜的韩语学习要进步太多，不是韩庚不聪明，只是韩庚的心从来就不向多余的人打开，一层一层地将自己封闭起来，关进他心里的，也只有寥寥数个，进去的人不想出来，外面的人却拼命的想出去，韩庚哥，是多好多好的人啊 ，只是，他太害怕有一天韩庚哥的心会动摇，害怕韩庚哥会如同在中哥一样铁了心，毕竟韩庚哥的家，始终都是他最爱的中国。
　　静静地盯着面前希澈哥水灵灵的却带着慌乱的大眼睛，曺圭贤心里的担忧又多了几分。
　　他猜希澈哥，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