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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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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
马车一路颠簸,进了城,我坐起,试着运气,内伤已经完全康复。本来这毒物对人没有什么太大影响,只是我当日险些走火入魔,使毒物入侵心脉,险些丧命。
“怎么,公子不给朕一套衣物?”我斜着眼睛看他,满嘴的讽刺之意。
“皇帝陛下,我是害怕你跑了啊。”他也不生气,又恢复以前笑嘻嘻的模样,似乎一路上那个阴冷狠毒的人根本不是他。
“阁下锁着朕,叫朕如何逃跑?”若有机会,我早就遁了,这等鼠辈,必是要为今日无理之为偿命。
“若陛下想让我解开这铁拷,怕是打错算盘了,这拷子只能锁不能解,是机关巧术之物,只有在下的一位朋友能打开。”他不动声色的提笔作画。
“你!”我气急,想必是要把我带到他那所谓的朋友那里吧,不知又有什么阴谋。
裕倾终是给我拿来了一些衣物,是白底的长袍,袖口绣着隐隐的龙纹,我心下一惊,不知他是何意,他却仿佛没看见。
穿上衣物,他给我束了发。我挪到马车窗前,撩开棉布帘子向外看去。
紫萍城里豪杰聚集,热闹得很,完全看不出是个灾城,人群熙熙攘攘,其中不乏武功高强之辈。
我看着天空中飘浮的暗紫色云彩,心下称奇。
这马车极大,又很高,华丽至极,过往的人几乎都注视过来,我放下帘子,靠着车厢而坐。马车突然晃了一下,停滞不前。外面似乎有争吵声,裕倾眉头皱了皱,放下毛笔,掀开帘子,出去了。
我急忙爬到那玉质灯奴面前,伸手往里一探,摸到一个暗锁,使劲一拧,咯噔一声脆响。连着灯奴嘴里的玉质拴锁已经被我掰断,这几日趁裕倾不在时,我早已把这灯奴研究了个通透,心知这锁虽难开,却可以从别处下手。
可拴在脚上的那节,仍有半米多长,还是很沉重,若我拖着它,绝对打不过裕倾,不如现在就遁了吧。
我四下寻找武器,只在那柜子里找到一把短匕,不是很锋利,也是平常吃饭时用来割熟肉的,看来裕倾对我很是防备。我有些失望,却管不了那么多,听见车外的争吵声渐渐增大,心下不再犹豫。撕下一块被料,将半截铁链捆在我腿上,继而一脚踹开窗户,飞身跃下。
跃下的一瞬间,我看见站在马车头正在和其他人争吵的裕倾,一脸惊愕的望着我,他的反应也是极快的,提了剑便来追我。却被对方的一个剑手缠住,想必那人武功也是极高。
我心下大喜,真是天助我也,不管对方是敌是友,起码摆脱了裕倾那个家伙。街上人很多,都用震惊的眼神望着我,我短匕在手,满眼杀气,又用了八成的轻功,足尖点地,几乎在飞,只是这铁锁实在太沉,拖了我的后腿。他们不知虚实,看我轻功如此厉害,也不敢靠太近,害怕一不小心就成了短命鬼。
这街上,磨磨擦擦很正常,于是大部分人的目光都在我身上,我心下急躁,在皇宫里,何人敢这样注视我?
看见前面有一支马队,心下大喜,不禁又加快的了速度。我落在头马的身上,那只畜生惊恐不已,乱踢乱踹,吓得大家都远远躲开,我一看,便知是匹劣马。再看四周,不出十米远的地方有一只浅黄色的马,四肢修长,是匹良驹。
我心下急躁,一掌毙了那畜生,起身跃伤那匹黄马,一夹马腹,已经奔出去好几十米,回头看见马车处打成一片,心里冷笑一声,又加快了速度。
看来我是暴露了,跑出城后很远,遇到一处溪水才停了下来。我没有易容,以后传出去,怕是要大乱。
我翻身下马,把马牵到溪边,让他饮水吃草,以后的路,还得靠它。我捧起溪里的水正要喝,突然发现溪水里倒影的那张脸不是我的,我一惊,顺着脖子摸下去,果然在锁骨处有一条细小的缝。
他竟给我又易了容!
我将那层人皮面具揭去,里面竟还有一层,这两层面具极薄,贴在脸上几乎感觉不出来。我戴着里面那层看了看,跟刚才的脸几乎就是完全截然不同的,是一个街角小巷都能看见的中年男子脸,似乎他们早有准备,以防事情败露,立即更换脸。
我一直以为这是一种江湖上骗术的旁门左道,今日一见,竟是如此不同凡响。
饮够了水,休息一阵,左脚很痛,撸起裤子才发现脚腕和腿部已经被铁链磨出鲜血,刚才心急,没有发现,如今一松懈,便传来阵阵疼痛。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牵着马躲在树林里,心想要怎样才能再混进城去,找到伊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