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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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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捌」
再次醒来,已不知是何日,入眼的仍是马车顶部,车子微颤,还在行进中。胸口处的内伤似乎好些了,只是浑身无力,眼皮也沉重,嗓子如同冒烟。
我摇了摇头,将手抬起来,猛地一震。
我竟然没穿衣服!
我慌忙起身,盖在身上的丝绸棉被滑下肩膀。我还在那马车里,上衣已被除去,仅剩一件白色里裤,左脚腕处扣着一个铁拷,有婴儿手臂般粗的铁链拴着,铁链的一端竟是在那灯奴的嘴里,这车里的机关做的极为巧妙,想必是有暗扣,可以一直延伸。那铁发黑发亮,想必是天外玄铁,用来拴我一个人,岂不是太过浪费。冷笑一声,我的嗓子如撕裂般的痛,看见木柜上的茶盏,挪过去倒水,手刚拿起茶盏,便一阵脱力,茶盏脱手,砸在马车上,皮草垫着。我双手颤抖,侧身倒在丝绸被上,一阵咳嗽。
“既然有伤,就不要乱动了。”裕倾已经推门而入,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不语,拉了被子盖到脖子处,缓缓躺了下去。不得不说,此人还是很会享受的,身下的皮草柔软又保暖,铺的又仔细,没有任何不平处。身上的被子轻便又暖和,很是合身。
半晌,我听见他走过来的声音,接着便是茶水流淌而出的声音。我听的口干舌燥,却也不表现出来,痛苦不堪。
忽然有一只手伸到我脖子下面,那人的手柔软冰凉,竟像一条蛇。他把我扶起来一些,茶水杯子端到我嘴前,我瞥了他一眼,他笑咪咪的,让我厌恶至极。
清凉的茶香在我鼻尖缭绕,我终是抵不住,低头喝了起来,喉咙发涩的紧,不一会儿,一壶凉茶已经全入了腹,才感觉略微好些。
他看着我已经恢复了些体力,就拿着杯子离开了,身旁又传来翻书的声音。我听着困意便袭来,倒也不计较,倒头便睡。
那一次,梦到很多,母亲,琴儿,桂树,还有那刺我一刀的男子,扑进我怀里叫我哥哥,梦里的我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那男孩似乎更小些,他有一双墨绿色的眸子,似乎是外邦人。那孩子,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想至此,头又开始疼痛,让我不得不放弃。
接下来几天,我自暴自弃,天天除了如厕时动一动,平时几乎都窝在被窝里,一到晚上,裕倾便给我疗伤,我似乎也知道他褪我衣服的原因了,他是不想我趁他不再时逃跑吧,当然,疗伤是需褪掉衣物。
两个大男人在马车里,一个赤裸上身,也不觉尴尬,既然他要去紫萍,不妨载我程,倒也少了骑马的劳累。
我天天躺在马车里,看着他看书,头发散掉也不去管,长至腰的墨发和被子搅在一起,原来游客生活倒也可以如此风流快活,倒是一大趣事。
他看我无聊,也时常与我下棋,我两人一下就是三个时辰,且我胜他时极少,我出生在帝王家,自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都是名师教导,一般人怎可能是我对手。如今遇上一个对手,难免性起,多下几盘。
不知不觉,已过了几天,便至了紫萍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