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炼同人]硝烟中，不放手（海豆）》牛奶瓶

1、硝烟重起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爱德望着前方直冲九霄的妖异火焰，所有的血腥的研究成果都被大火所吞噬，包括自己回去的希望。
　　他已经不再想回去了。
　　握紧爱人的手，凝视着那双在火光下也澄澈的蓝眸，和那永远不变的温柔。
　　他决定为了这个人，留在这个异世界里，即使……前路比以前更加险恶。
　　×××××××××××××××××××××××××
　　“阿鲁方斯！快来帮忙！最后的两个箱子了。”爱德满头大汗的提着两个大箱子，试图这样进去那个狭小的门口，结果被卡在门里动弹不得。
　　正在里面擦东西的阿鲁方斯将手里的抹布扔下，上前接过了一个箱子，拉爱德进来，关上了房门，责备道：“拿不了就分两次拿好了，为什么你每次都那么着急？”
　　“没事！”爱德嘻嘻一笑，拍了拍自己的机械铠，“现在换回了机械铠，我可不是那么孱弱的喔！”
　　“我从来没有觉得你孱弱。”阿鲁方斯笑了笑，细心的将那已经过长的金发拨开，露出爱德带笑的脸。
　　你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人。
　　“对了，阿鲁方斯。我们一直呆在波兰吗？”爱德拉阿鲁方斯坐在刚擦好的椅子上，“你不是一直希望能够为你的国家出一份力吗？”
　　“你觉得我们把实验室烧掉后还能安安全全的呆在慕尼黑吗？”德国工人党的狂热分子们会把他们的骨头给拆掉，阿鲁方斯的眼中闪过的是黯淡，“我当然希望国家能够更好，但是我不希望我的国家是在践踏着别的国家来发展的。”
　　离开慕尼黑之前，教授曾经偷偷的将他单独约了出去，只匆匆说了一些话：
　　“海德瑞克，虽然你是日耳曼民族的一分子，但我知道，没有一个人会希望，看见自己的国家沾满鲜血。走吧，离开德国，不要再进行这些研究了，烧掉这些，是我最后能做的了……走吧，很快，战争就要开始了……”
　　于是他和爱德就开始准备收拾行李离开慕尼黑，临行前，爱德曾经问过格雷西娅小姐：“格雷西娅小姐，和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
　　“不了，我现在……不能够离开这里。”格雷西娅脸上洋溢着平静还有初坠爱河时的甜蜜，“我不想看到战火，但我已经有一个很可能投身战斗中的爱人，所以，我要留下来……”
　　“唉～阿鲁方斯，你在想什么呢？”爱德拉拉他的衣袖让他回魂，“你还没有回答我呢，我们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我有预感，一旦爆发，战争的规模会是很大的。”
　　“可是也不会有那么快的不是吗？即使再动荡，德国也是一个刚受到重创的战败国家。”阿鲁方斯安慰的摸摸爱德的头，开箱子，从里面取出了那个常用的台历。
　　这一天，是1924年1月16日。
　　×××××××××××××××××××××××××
　　现在是什么日子了？不知道，也不想管了。
　　在波兰居住的日子好久了，辗转四处，常常居无定所，直到前几年才在已经嫁给了升任纳粹高级军官的修兹先生的格雷西娅的帮助下，在波兰乡下的一个小村落里，有了一个时间算长的落脚处。
　　数数……在这里也有三年了吧。
　　1939年8月15日。
　　爱德拉下长发上的束发圈，看了看只穿了睡衣在台灯下认真修理着一个精致怀表的阿鲁方斯，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站到他身后轻轻帮他揉捏着肩膀。
　　“谢谢。”戴上眼睛的阿鲁方斯看起来更添了几分儒雅，伸手轻握着爱德放在他肩上的左手，“先睡吧。”
　　“明天再修吧。”爱德的右手越过阿鲁方斯的身子，突袭一般要把桌子上的台灯关掉，“又不是没有时间。”
　　“今晚上修好就可以了嘛，温莉可是等着呢，她都把这表拿来好几天了，都问过好几遍了。”阿鲁方斯摁住爱德的手不让他得逞，“乖，还差一点。”
　　“好……”听到那个名字，爱德也只好乖乖的答应了，重新坐回床上，拥着凉被而坐。
　　几年下来，平静的日子似乎过得太顺了，快要结束了吧……

　　初搬来这里的时候，他们也不知道格雷西娅小姐所介绍的亲戚到底是谁，只知道那个亲戚和格雷西娅是同姓的。直到来到一看房东——
　　“温莉？！”爱德看着眼前的女孩，不由得指着她大叫。
　　“喂喂喂，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指着一个女孩子大叫是一件很没有礼貌的事情啊！还不收回去？”有着浅褐色长发的女孩子毫不客气的用锅铲拍下爱德指着她的手指，“没有想到德国人都是那么的没有礼貌的！不过我不认识你，你怎么知道我名字叫温莉啊？”
　　“哇～”爱德甩了甩手指，有了阿鲁方斯的前车之鉴，他很快就恢复过来：这个女孩应该是在这个世界的温莉。
　　“爱德没事吧？”阿鲁方斯不着痕迹的将爱德挡到了旁边，“你好，温莉小姐，我们是格雷西娅小姐介绍来的……”
　　“喔……我知道了，爱德华•艾尔力克，阿鲁方斯•海德瑞克，是吧？”温莉看着阿鲁方斯，指桑骂槐道，“金发碧眼，你才是正宗德国人是吧？原来还是有礼貌的，不想某些人，出去丢自己祖国的脸。”
　　“我又不是德国人！”爱德在阿鲁方斯旁边气得几乎跳起来，“我只是惊讶而已，什么时候对你不礼貌了！”
　　“有什么好惊讶的，没有看见过向本小姐这样漂亮的房东吗？”温莉将锅铲甩啊甩的，看那个趋势很有可能会砸到爱德的脑袋上。
　　爱德这次倒没有害怕，因为熟悉的动作让他想起，每次维修机械铠，温莉也是将扳手甩啊甩的，总是以不轻不重的力道在他脑袋砸，虽然很痛，但代表了她的关心。
　　“不说话就代表你理亏咯！”现实的声音打破爱德的回忆，眼前容貌相同发色不同的温莉得意洋洋的道。爱德却只是啐了下，道：“你赢就赢吧。”
　　“切，那么容易就退让，不好玩的。”温莉无趣的道，指着楼上的一间打开门的空房间，“那是我特意留下来的，一间屋子有两个床位，可以合租。不过租金可不便宜喔，你们要敢拖欠的话，小心我的锅铲！”

　　“爱德？在想什么呢？”温暖体温即使在夏夜仍让他贪恋不已。爱德回过神来，才发现阿鲁方斯早就收拾好一切，熄了灯，硬是挤到他的床上，伸手环过他的腰间拉他躺了下来。
　　“在想当初我们刚来的时候，看见温莉的事情。”爱德叹了一口气，伸机械铠贴在阿鲁方斯略染薄汗的额头上，“那么热还挤过来，真是个笨蛋。”
　　“我本来就是一个笨蛋嘛……”阿鲁方斯把脑袋埋到爱德的颈窝里蹭啊蹭，惹得爱德不停的笑，伸手去推他：“好痒……都三十多了，怎么还像小孩子啊！”
　　“爱德。”阿鲁方斯的声音忽然变得很正经，也有些紧张，“我今天白天在镇上，听到了一些消息……”
　　“嗯？”爱德偎在他的怀里，金色的发丝洒在枕上，有着沐浴过后的淡淡水香。
　　“有人说，德国就要开战了，而且，恐怕这场战争波及得会很广。”阿鲁方斯贴近爱德。
　　夏天的夜里，还是带有凉意的。
　　爱德沉默着，许久才缓缓说了一句：“这恐怕，我们早就有意识到了，不是吗？阿鲁方斯。”
　　“这只是其中一个。另外一个消息，就是……镇上有一些德国人，拿着照片在找我们。而且，那些人里面有以前研究所的人。”阿鲁方斯双臂忽然收紧，将爱德更加紧的禁锢在怀里。
　　“该来的始终是躲不掉的。”爱德倒是想得很宽，“从十一岁开始，我和阿尔过着的，就是颠沛流离的生活，我也不介意继续这样过下去。”
　　“可是……却是我连累你这样过的。”阿鲁方斯有些消沉的道。
　　爱德却语带威胁的道：“你要是再说一句这样的话，别怪我现在就把你踹到床下面去。”
　　两人沉默了一下，爱德才开口道：“也许注定我们就只能在硝烟中过呢，睡吧。”
　　无论在哪一个世界，硝烟和战争都是无可避免的。
　　努力在熏染的硝烟中，互相扶持活下去，才是他们应该思考的问题。连累不连累，早在他们把对方纳入心中的时候，就不应该再想了。
　　×××××××××××××××××××××××××
　　1939年9月5日。
　　“嘿，豆丁～”温莉趴在柜台上，笑眯眯的看着爱德。
　　爱德放下手里正在修理的东西，拿出一个小小的黑色丝绒袋子：“你的怀表。”
　　他承认比起这个温莉他的确是豆丁……而且，随得她叫吧。
　　他总觉得有亏欠于她。也许，这样算给她的补偿。
　　即使只是相貌一样。
　　“阿鲁方斯呢？”温莉打开袋子，看着里面的怀表，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爱德手里的动作一顿，只是淡淡的道：“在后面呢，你要找他吗？我现在把他……”
　　“温莉？来拿怀表吗？”阿鲁方斯从店的内门走出来，“这样修还可以吧，表壳一点都没有留下痕迹。”
　　“这里附近的村子都知道阿鲁方斯先生的修理技术最好了，怎么可能不满意呢？”温莉的脸上露出如花般的笑容，迎上阿鲁方斯，“哎呀，你的手怎么流血了？”
　　“啊？只是小伤口而已……我已经涂过药了……”阿鲁方斯摆了摆自己受伤的手，却看见爱德迅速放下手上的东西，从柜子里面拿出棉纱和胶布，走了过来，“爱德……”弄伤不告诉他，肯定又生气了吧……
　　“有伤就要包扎好！而且这哪是小伤口啊，快划过整个掌心了耶……”温莉很自然的从爱德手上拿过胶布棉纱，帮阿鲁方斯包扎起来，“你要知道你经常会接触到那些铁锈什么的……”
　　爱德顿时僵在了原地，却没有说什么，只是走回原来的位置。
　　他可以说什么……理直气壮的说，该帮阿鲁方斯包扎的是他吗？不，不行。
　　因为温莉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他们掩饰得很好。
　　因为他看出来温莉在很久之前就喜欢上阿鲁方斯，只是一直都没有说。也许，阿鲁方斯其实也应该看出来了吧。
　　脑子中胡思乱想着，却没有提防阿鲁方斯从后面抱住了他，轻轻问：“乱想什么呢？”
　　“我在干活。”爱德挣开他的双臂，“温莉走了？”
　　“走了。”阿鲁方斯却又将双臂环了上去，“你在生气是吗？”
　　“没有……”爱德放下手里的东西，摸着那只缠着绷带的手，“痛吗？是我疏忽了，没有注意到你受伤。”
　　生平第一次，他有些嫉妒女孩子，嫉妒她们那种细心和敏锐。
　　“不痛，不是你疏忽，是我故意不让你知道的，怕你担心嘛……”
　　正悄悄说着话，忽然外面响起了一声枪声，然后响起了许多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两人立刻警戒了起来。
　　“出来！”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两个穿着军装的士兵拿着枪闯了进来，利落的挺枪指着两人，然后对外面大叫：“少尉！在店内发现两个人！”
　　是德语！
　　爱德和阿鲁方斯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缓缓的举起双手，道：“我们也是德国人。”
　　“是吗？”一个熟悉而讥讽的声音传来，有着一张嚣狂的面容，身穿军官服饰的德国军人出现在门口，那双眼睛紧紧盯着里面举起双手的两人：“阿鲁方斯•海德瑞克的确是，可是爱德华•艾尔力克你……恐怕不是吧！”
　　“是你！鲁道夫•赫斯！”爱德一下子认出来了，是那个狂热的图雷教分子，他也是参加德国工人党的。
　　难道……战争已经开始了？
　　“是的，艾尔力克先生。”赫斯傲慢的道，慢条斯理的扫过肩上的勋章，“不过现在我可是希特勒总统所领导的最伟大的纳粹军人，陆军部队少尉鲁道夫•赫斯！怎么样，豪格浩弗教授的得意门生，是否应该回来，为我们伟大的日耳曼民族来出一份力呢？”
　　“研究已经结束了，赫斯。”阿鲁方斯放下了手，沉静的道，“而且教授也不会希望他的研究用于战争当中。”
　　“海德瑞克，这你就错了，这场战争是对的！这是一场消灭低劣民族，挽救日耳曼民族的战争！”赫斯猖狂的声音满是得意，“阿道夫•希特勒总统的指示是正确的，我们德意志日耳曼民族，拥有最高贵的血统，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闭嘴吧！赫斯。任何一个民族都是最珍贵的民族。”爱德蓦地放下手，迅速的向前闪进，右手机械铠往那持枪士兵的颈脖处劈下，左脚横扫过地面，将另外一个士兵撂倒在地，抓起了枪窜到赫斯的旁边，揪住他的领子指着他的心口，“滚开，让我们离开。”
　　“你们可以离开，不过先看看这个……”赫斯打了一个响指，让开了身子，只见外面都是德国士兵，和被捆绑起来跌坐在地的村庄居民，而最前面的一个就是温莉。
　　“只要你一开枪，我的士兵们就会开枪把这些劣质的犹太人杀光！你是想看看你的枪快，还是我的士兵们的枪快？”赫斯伸两只手指，指了指那些端着枪指着村民们的士兵。
　　“你……”真想开枪打爆你的头！爱德看着那些无辜的民众，第一次怨恨起为什么这个世界没有炼金术！
　　阿鲁方斯走了上来，拉下爱德的枪，道：“我跟你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