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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小新的裤衩 ...
和瑞香说了声再见,我们便离开了。
雪越下越大,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不一会儿,外面已经白茫茫的一片。
瑞香的店在五楼,周围都是一些甜品和小吃店,大都关门了,只有一两家还亮着灯。
我们准备回包厢,却听见身后传来“砰砰”声。
走过去一看,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在砸夹娃娃机的玻璃。他的小手冻得通红,一拳一拳的往上砸,一点也不痛的样子。用手捶还不够,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抡起身边的灭火器就要往上砸。
“喂喂,你干嘛呢。”我跑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
他一回头,整个人都吓傻了,手中的灭火器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他瞟了我一眼,转身就想溜。
我拽着他的手不放,想问清楚他想干什么。
见逃不了,他扑通一声跌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不知道他小小的身体里怎么会爆发出那么大的能量,巨大的哭声回荡在整座大楼里。不一会便有人走出来观望,还指指点点的。
我慌了神,松开他的手,他却没有要跑的意思,只是坐在地上大哭。一声接一声,哭得像是快要断气。看得出他真的很伤心。
“对不起,对不起。”我蹲在他身边,一个劲儿的道歉。他哭得越大声,我心里就越内疚起来。
他的嘴唇冻得发紫,手上几处冻疮破了皮,流着血水。我这才注意到他里面穿着一件硬邦邦的毛衣,外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春秋衫,因为身材瘦小,看上去就像是套着一个大麻袋。衣服上有几处磨破了,可能洗了很多次,颜色也辨不出了。
陆易云弯着腰,细心地擦着他那脏兮兮的小脸蛋。
“小朋友,你的爸爸妈妈呢。”他的语气像是少儿节目主持人,甚至比平时还温柔了几分。
那小孩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抹了抹鼻涕,抽泣着说:“妈妈,在家里。”
“那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呢。”
他的温柔果然人人受用,那小孩用袖子揩去眼泪,瘪着嘴,却不哭了。
“今天妹妹生日,我想要……”他回头,看了看那个夹娃娃机,恹恹的说,“我投了很多钱,一个也抓不到。”
我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想给她妹妹抓个娃娃当做生日礼物,抓了好几次都抓不到,就想去把它砸开。
“没关系的。”他摸摸小孩子的头,无比真挚的看着他的眼睛,“买一个娃娃送妹妹就好啦。”
“我。”那小孩低下头,眼睛湿漉漉的,“没钱买。”
我们对视着,沉默了一会。
“那,哥哥明天买一个很大很大的娃娃给你好不好。”他微笑着给他比划。
那小孩似乎并没有特别开心,或许因为今天才是他妹妹的生日。
“我给你抓一个。”我拉起他的小手,走到抓娃娃机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硬币投了进去。
“像这样。”我握着他的手上下左右疯狂的扯动着控制柄。他睁大了眼睛,看着玻璃箱里的爪子夹住一个娃娃,又迅速的把它甩到了取物口里。
陆易云站在我们旁边,玻璃面上映出了他感到不可思议的脸。
不一会儿,小孩的妈妈赶来了,向我们道了谢。
“小朋友,夹不到娃娃也不能砸玻璃哦。”我蹲下来,捏捏他的脸,“不然警察叔叔就把你抓走了。”
那孩子点点头,抱着娃娃,牵着他妈妈的手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一回头,陆易云弯着腰,正琢磨着怎么控制那个手柄。
“你怎么抓到的?”他扬起脸看着我,一脸困惑。
“这个。”我狡黠的笑了笑,“天机不可泄露。”
他又投了几个硬币让我试试,屡试不爽。
“我知道了。”他突然兴奋地握住我停留在手柄上的手。
我的手被他的手紧紧包住,动弹不得,热血似乎又回流上了脸。而他聚精会神的盯着玻璃箱,却全然不知。
“咳咳。”附近传来一阵干咳声。“两个人在这儿调情呢。”
我们几乎同时转头,夏天正倚着不远处的栏杆,眯着眼,缓缓吐出一口烟。
这人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恨恨的想道。
“夏天,快过来。”陆易云笑着朝他招招手,“这儿有抓娃娃的大师。”
他灭了烟,掸了掸身上的烟灰,慢慢悠悠的向我们走来。
“大师在哪里?”他盯着我,故意问道。
“筱禹啊。”陆易云拍拍我的肩,又向他炫耀了我们的战利品,“这些都是她抓的。”
“是嘛。”他瞥了一眼我怀里的娃娃,硬生生拽出一个来,握在手里,轻蔑的问道,“这什么玩意儿?”
“樱桃小丸子。”我白了他一眼,什么人,这都不知道。
他弯下腰,把它放到我脸旁凝神细看了一会,戏谑的笑道:“和你挺像的。”
“你要不试试?”陆易云还在娃娃机前琢磨着怎么抓,回头冲他笑笑。
“我不玩那么无聊的东西。” 他又把娃娃塞回我的怀里。
“切。”我小声嘀咕着,“我看你是抓不到。”
“你说什么。”他微微皱眉,歪着头看我,向我伸出手来。
“干嘛。”我瞪着他。
“硬币。”他提高了音量,语气好像理所当然。
我想着还欠他一笔巨款,极不情愿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硬币。
他一连试了几次都没抓到。而我只得一次次把硬币贡献出去。
我捏着口袋里的最后一个钢镚儿,郑重地交到他手中。“这是最后一个了。”我对他不抱任何希望。
他也不回头,从我手上接过后,直接投了进去。
“嘿。”他突然转身,仰着脸,倨傲的斜视我。定睛一看,原来那爪子上倒勾着一个蜡笔小新。
“不错啊。”陆易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
他还有点用,我在心里暗自想着,竟有些小小的兴奋。
接下来的一幕让我们大跌眼镜。
可能小新的小内裤太宽松了,那爪子甩动的时候,直接撂下小新的身子,而把他的内裤扔了出来。
我和陆易云一愣,接着笑出了声。
陆易云拍着掌,扶着他的肩,笑弯了腰:“给你点赞。”
我笑得怀里的娃娃散了一地,忙蹲下身子捡。
他背对着我们,镇定地弯下腰,把他的战利品取出来,用细长的食指挑着。
他转身,轻咬嘴唇,想要笑却故作冷静。我看到他整张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
大概是觉得很没面子,他轻哼一声,把小内裤往我怀里一扔,转身就走人。
回到包厢后,娃娃瞬间就被瓜分了。最后留在我手中的,只有樱桃小丸子。
陆易云和我坐在一起,他的笑点低的出奇,笑得好一阵都停不下来。
借着包厢里昏暗的灯,我偷偷瞄了夏天几眼。
他倒是很自在,完全没有当时的尴尬,摇晃着酒杯,满面春风的跟身边的女生们聊着天。
他似乎看了我一眼。我赶紧侧过脸。
于慧慧喝得不少,抢着麦不肯放,又唱又跳的。疯够了,她唱了一首伤感的情歌,渐渐地,声音变得有些嘶哑。
她突然不唱了,转过身凝视着他,眼圈红了一片。
“再喜欢我一次,有那么困难吗?做朋友?我不要跟你做什么狗屁朋友!”她几乎是吼了出来,整个人瘫软在地上。人们常常酒后失态,我第一次看到这样肆无忌惮宣泄着感情的她。她的语气里满是委曲求全,不剩下一点骄傲。
整个包厢都安静了,忧伤的曲调缓缓流出,却无人附和。
我的眼前又浮现出不久前她信心满满的对我说要把他追回来的样子。我知道这些天她挖空心思想着怎么把他追回手中。可他似乎并不领情,并没有刻意与她保持距离,仅仅把她当作朋友,。
有男生争着走过去把于慧慧扶起来,可是他却一动不动,若无其事的喝着酒。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的剥开我的心,你会发现,你会讶异,你是我最压抑最深处的秘密。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的剥开我的心,你会鼻酸,你会流泪,只要你能听到看到我的全心全意……”
下一章男主将女主扑倒。。。想想都激动(*^__^*) 嘻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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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小新的裤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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