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他乡故知》嬴星彩

10、备赛

　　虽然王翦强调了不要乱讲，但占座打架的事情还是传出去了。各人对此看法不一，但卫庄的心情无疑要比其他人复杂一点。碰到这么大的事，赤练为什么先找的张良而不是先找我？难道她心里看张良比看我更重吗，所以第一个想到的是他？卫庄很郁闷，想问问她吧，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憋在心里。
　　其实赤练是为他考虑。以卫庄那脾气，别说调解了，两句话不到就要动拳头，还不把人家打残了啊？她可不想卫庄因为她被记过被留校查看甚至被勒令退学。只是这电话一打，就再也不能躲着张良了。好在张良最近有事要忙，没空缠她，不然卫庄肯定吃醋。
　　卫庄吃醋的样子，一定也很可爱吧？赤练想到这里，忍不住甜甜一笑。
　　却说张良最近在忙什么呢？备考当然是一方面，可现在才四月，离研究生考试还早着呢。现在更紧迫的恐怕还是下个月的十六校辩论赛。
　　一般来说在比赛前一个礼拜开始准备，就已经绰绰有余了，但如果有一段时间没比赛，再上场很容易不知所云。离上次辩论已经很久了，是时候练习练习，找找感觉。而且他已经大三了，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参加十六校辩论赛，以后再没有机会了。
　　他掏出手机，给辩论队每个成员群发了一条短信：星期四晚上8：30，到亚圣楼开会，讨论十六校联赛。收到请回复。
　　公孙玲珑是在抱着一盆衣服送到楼下洗时收到的短信。天气越来越热，那些厚衣服可以收起来了，当然在放进衣柜前要洗一洗。赤练和端木蓉是坚决不用楼下洗衣机的，嫌不干净，宁可辛苦点自己手洗，或者送到干洗店。当然干洗店能干净到哪里去也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但至少心里舒坦一点，眼不见为净嘛。公孙玲珑倒没这么挑挑拣拣，只是每次用洗衣机洗完的衣服她都要在消毒水里泡半个小时再捞起来拧干。
　　公孙玲珑到宿管那里，花三块钱买了个洗衣币，把衣服一件件放进洗衣机，倒好洗衣粉，看机器开动了，才开始读短信，回了一句收到。
　　亚圣楼在图书馆的西边，离公孙玲珑的宿舍很远。以前开会都在比较近的南楼，不知道这次为什么改了地点。
　　不过很快公孙玲珑就明白了，因为这次来的人当中还有一个不是辩论队的，李斯。
　　李斯和韩非的故事已经算是“新生入学教育”中的一条了，虽然不是学校组织的。而韩非在南楼跳楼，更令南楼楼顶成为学校九大恐怖地区之首。张良大概就是为了照顾李斯的情绪，才把开会地点改在亚圣楼的吧？
　　公孙玲珑看到李斯也在，颇有些意外。这学期没有思修课，她已经很长时间没见李斯了，但见到了还是要打声招呼：“李老师。”李斯笑笑：“到了辩论队，我可就不是什么老师咯。”张良介绍说，李斯学长原先也是校辩论队队长，学校在十六校联赛里取得最好成绩的那次就是李斯带的队，所以这次请他来进行指导，争取这回也能得个好名次，为学校争光，也算对建校90周年的献礼。
　　李斯简单说了些注意事项，又布置了一个辩题，说你们回去准备一下，星期六下午还在这里你们辩一场，我好有针对性。然后就散会了。
　　虽然李斯的讲话相当简明扼要，但散会时也九点半过了。等走回宿舍，估计要十点多。虽然她也不是头一次晚归，而且又是在校园里，本来没什么可怕的，但李斯坚持不能让她一个人走，表示反正他也顺路，可以送公孙玲珑一段。张良心里有些奇怪，想你又不住东区，哪里顺路了，但让公孙玲珑一个人回去也不合适，于是说声路上小心，各自散了。
　　公孙玲珑一向能说会道，可这次也不知道怎么，一路没和李斯说几句话。或许是代沟？虽然李斯的年纪也不老，今年也才三十出头，应该和他们算一代人，但可能是那个故事的原因，使学生们总觉得他很遥远，很古老，似乎属于另一个时空，另一个世界。他更像一个传说中的人物，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学长，一个尽职尽责的老师。
　　走到南楼楼下，李斯说：“这里离你们宿舍很近了，我就送到这儿吧。”公孙玲珑含糊答应一声，忽然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提醒他：“老师，这里是南楼啊。”“我知道。”李斯的声音里没有半点波澜，甚至有些冷漠。
　　公孙玲珑不信鬼怪，可是在这种气氛下，也不由得心惊肉跳。三年前韩非在这里纵身一跳，“太阳下去了，我也下去了。”，三年后还在这里，李斯用死水一般的声音说“我知道”。难道传说是真的，韩非的死真是李斯害的？公孙玲珑越想越觉得后背冷汗涔涔。
　　“韩非不是我害的。”李斯的声音依旧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