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依稀往事不如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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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的问话不自觉地脱口而出，老祖宗眉头紧锁，看着我的眼神中充满了悲戚。
“你是个聪明孩子，你应当看得出来，只有琮菲是允清的亲妹妹，剩下三个，都是桓瑜所出。”老祖宗握着我的手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
这个我自然看得出。嫁过来第二日一见他们兄弟姐妹，我便看出除了琮菲，别人与他的眉眼并无太多相似。当时我还只道是自己想得太多，可是自打从琮菲那句话说走嘴之后，我便每每注意着他们弟兄间的言谈行为，却发现他们虽然面上和谐，暗地里却有着数不清的细枝末节透露出他们并不是一条心的。
这王家，还真是有意思。
老祖宗略略沉吟一下，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路和语言，考虑着如何讲出来才能让我理清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
“桓瑜是桓晩的贴身丫鬟，桓晩一直很喜欢她，拿她当妹妹看，于是嫁过来之后，只说她是自己的妹妹，桓瑜的地位也比现在点珠和雨涵两个丫鬟高得多。”
我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一个陪嫁丫鬟的地位能有多高？这本来是我不敢想象的，可是由现实来看，一个陪嫁丫鬟的地位真的可以很高。
“桓晚怀第一胎的时候，你公公还年轻气盛的——你也是媳妇我便也不顾着什么了，这话说出来也无妨。年轻人精力充足，家里又不乐意他去外面花天酒地，于是桓晚就把桓瑜推过去，说是横竖是自己妹妹，自己妹妹总比随随便便外面娶一个别家的女儿来更稳妥些——好歹知根知底儿，相互熟悉也更好相处些。我想着，既然她自己这么说，便顺着她的意思吧，便同意我这唯一的儿子娶了她的陪嫁丫鬟。
“这桓瑜刚成了侍妾的时候还算柔顺，不过地位嘛，她在家里说话本来就和桓晚的分量差不多，现在一下子从小半个主子变成了个大半个主子，她渐渐地也就不再顺着桓晚这个曾经的主子；再加上桓晚本来就是个不爱何人争执的性子，她又大着个肚子，桓瑜替她做什么主她都默认了，以至于桓瑜越来越放肆，连自己的名字都改了——她本来是叫璞瑜，后来却跟你公公说，自己好歹是太太认的妹妹，还叫着丫鬟的名字不太体面。你公公那时候一心恋着年轻又有心计的桓瑜，她怎么说就怎么有，于是便连名字都改了。后来桓晚生了你夫君，那桓瑜也大了肚子。你公公一天到晚都黏在桓瑜身上冷落了桓晚，她再隐忍也忍不了了，可是直接跟他抱怨又开不了口，于是跑到我这里哭得梨花带雨的，我也看不过眼，便数落了你公公几句，桓瑜便不乐意了，抱着刚满月的王羽宁跑到我这里来大闹一场，把我气得够呛，连桓晚都因此气病了——她身体根子本来就不太好，生了允清之后月子坐得又不踏实，落下点儿病根儿。桓瑜越发猖狂，宅子上上下下的事务渐渐都被她管到了手里，一直到现在。
“桓瑜有了实权，名分上便再也不满足于侍妾了，非得要做个偏房太太。你公公也糊涂，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生生把桓晚气得在床上躺了半年。后来桓瑜生了王允汇又生了王允汐，本来还顾忌着一点点的主仆情分便都不顾了，直接把桓晚赶到了偏房，自己住到了桓晚的正室屋子。”
“那要是这么说，琮菲也是婆婆所出？”我心中迷惑，不自觉出语打断了老祖宗的讲述，“那先婆婆呢？”
“你听着啊。”老祖宗似乎对我打断她的叙述有些不满，瞥了我一眼，继续看向我身后的方向开始讲述，“有一天你公公喝醉了，大半夜回来进错了屋子……”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失误，使得先婆婆又有了身孕。
“桓瑜知道之后很是生气，故意不叫厨房给桓晚送好的东西过去吃。她身子本来就单薄，大着肚子的时候养分又没跟上，生完琮菲月子还没坐完就去了。我看他们兄妹两个可怜，便接到我的身边带着，所以这两个孩子跟我的关系更好些。允清那时候已经记事儿了，只怕琮菲知道的都是那小子跟她说的。”老祖宗收回眼神看着我，可是我的脑子里却混乱非常。自家和夫家都是二房得势，现在我也面临着这种情况。可是婆婆到底是为什么一定要给王允清娶个小门小户的女儿做二房呢？难道是她看不起大户人家的小姐？
“芸儿，今儿个你就在我这儿睡吧，反正我知道你也不愿意回去。”老祖宗勉强冲我笑笑，“你心情肯定不好，再听过这个，更不好了不是？我也不回挑时候，偏偏这个时候跟你讲，更压抑了不是？”
我笑着叹了口气：“不过是一件往事而已，只当故事听便罢了。”不过心里却是层浪翻涌，母亲和先婆婆身上发生的事，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吧？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依稀往事不如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