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新旧二妇首交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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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能当故事听么？”老祖宗看看我，似乎对我的反应很是意外。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恰好梅子端了姜茶回来，我连忙接过奉上，顺势将话头转向别处：“老祖宗这每日一碗姜茶，喝着可有什么好的功用？”
“不过是暖身暖胃，一般到了夏日喝的就不这么勤了。”老祖宗呷了一口茶，大概是太辣，她微微皱起了眉，吹了两下又呷了一口，“也是，你头些日子一直忙活着布置张绣和的屋子，都没怎么上茶房去吧？”
“是。”我笑着叹了口气，“后来不还是婆婆看不过眼儿，重新弄的？”
“她看不过眼儿便由着她去折腾，张绣和出身和她相似，都很低微，自然她会觉得她比你更亲近些。”老祖宗喝完了姜茶，把杯子丢给梅子，自己执了我的手向屋门口去，门口守着的两个小丫鬟不失时机地将丝绵的帘子撩起来。老祖宗看看光秃秃的院子，其中之象征性地装点了几处鲜红的颜色说明这家里有喜事：“这院子就这点不好，没种些个腊梅花什么的，到了这种时节都是光秃秃的枝子，没什么看头。”
“倒是虬枝更有看头些吧？”我不太同意老祖宗的话，“什么花花叶叶，不过是在一个温和的环境中才能生存下来的繁华虚像，若是在此等严寒还能开放的，便只剩下那枯枝秃干了罢？那梅花，不也是将要开春儿的时候才开的？”
风吹过，有点冷。梅子适时地把手炉给我拿了出来。我攥在手里，笑意盈盈看着老祖宗。老祖宗朗声大笑道：“罢了。芸儿这丫头不爱花花草草，竟爱些苦藤虬枝！喜欢这些东西也好，到底性格不像花花草草软弱就好！”
老祖宗转身，我将手炉小心翼翼袖了，扶着老祖宗的手进屋。老祖宗懒懒地倚在坐床上，我笼了裙角在旁边坐了，从袖子里面掏出手炉低头握着，感受着老祖宗投射过来的、带着复杂情感的眼神。
“老祖宗，今儿个芸儿可就在您这儿睡了。”我抬头歪歪脸，向老祖宗撒娇，“我们那院子今儿个肯定很吵。”
“在这儿睡没问题。”老祖宗想都不想点头应允，“不过拜堂的时候你要在，明儿个一早儿你就得回去。”
“为何？”我本来还想在老祖宗这里躲上个十天半月，东厢房那位，眼不见心不烦。
“你是允清的正方夫人，她张绣和再怎么得婆婆的宠，头一天早上也得给你奉茶。”老祖宗笑得诡异，“你就借此探探她的性子，若是个和顺的，你的架子便该拿起来……”
“那若不是个和顺的呢？”我反问。
老祖宗笑得更深沉：“那就不该只拿架子，威势还得拿出来。”
照着老祖宗的意思，我只在她那里躲了一晚上的清净。转天一大早儿点珠就过来接我了，还带着一大包的首饰：“小姐，这可都是老祖宗的意思。”说罢委委屈屈看了眼梅子：“梅子姐姐一早儿就过去了，还说要我们择华丽点儿的衣服过来，还有首饰不能少，尤其是老祖宗给的那对坠子一定要带着，这不，收拾收拾就这么一大包袱。”
“你这丫头，哪儿那么多闲话？”梅子白她一眼，“还不快先伺候着你家小姐梳洗？大奶奶，我先进去看看老祖宗起来没。”
我点头应了，梅子款款进到内室的卧房去。我任由点珠摆布，穿戴好了洗漱。她拿着那一对陪嫁过来的檀木红漆梳子中的一只为我通头发，我听着梳子齿儿划过头发的声音，突然开口，问的问题令我自己都猝不及防：“那二房，美么？”
问题刚一出口，我就感觉到点珠的手一僵：“小姐，我没有那闲心思去看那个热闹。”
“你不会说谎话的，不要骗我了。”点珠的语气有着些微的细小变化，出卖了她，“没关系。”
“当真是貌美如花。”点珠沉吟一下，还是简单地说出了她的评价。
貌美如花。呵。我不再言语，任由点珠帮我梳了个反复的发髻，再簪上各式簪花。整个脑袋都觉得沉重起来。梅子出来在唇边竖起手指，我会意，叫声点珠轻手轻脚地出了屋门。门口的小丫鬟已经帮我拿好了斗篷。我顺势穿了出门，外面又飘着零零星星的小雪花。裹着斗篷回到了我自己屋里，只听得东厢房那边热闹非常。
“还真是吵人。”我脱下斗篷随便一丢，顿觉自己屋中的清冷，“他们当真是得意了？”
“小姐千万别这么说。”点珠正在劝我，便听见门口有人声传来，气势嚣张可声音陌生：“姐姐当真是不愿意接受我这个妹妹么？”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新旧二妇首交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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