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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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这可真是……瞧瞧你们一个个跟见了什么似的表情，把人家吓走了吧。”
看着美树走了出去，夜一没好气地说着。
“我说夜一啊，你和这花魁小姐又是怎么回事。我是不介意你把我们拉来吉原喝酒，可我们这坐着的好歹还都是健全的大男人，你再拉个花魁来一起喝酒这不是不厚道嘛。”京乐春水托着腮对夜一说道。
“好吧，我坦白。”夜一叹了口气，耸耸肩，“这不是来抢人吗，我一个女人来怎么好意思，正好凑上生日，就把你们也一块儿拉来了。”
“我就说这传说中的四枫院殿下怎么突然有兴致来我这小店了，感情是来抢人的啊。”门被唰的拉开，高大的女子揣着烟管走了进来，“只不过这美树我可不能让你抢了去，你可不知道我在她身上下了多少本钱。说起来之前一直觉得你道貌岸然的，没想到居然是个蕾丝边啊。”
进来的是美树的老板娘苍太。进来房间的时候还带了几缕烟雾进来，呛得夜一直拿手挥散着空气中的白烟。
“这么多年了，看来苍太你的语文成绩还是不及格呢，道貌岸然可不是这么用的。还有，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蕾丝边了？”夜一朝着来人呲牙道。
“对了，什么时候改改你那奇怪的口味吧。真不知道这么呛人的烟草你是怎么会喜欢的。该不会是没钱买好的烟草，买了些街头小贩卖的劣质烟草吧？”
夜一于是调侃道。
“真是的，没钱跟我说嘛，我这儿钱可多得是。不过我是不会介意你把美树送给我作为抵押的。”
“你不是蕾丝你来我这小店抢个妓【和谐】女回家做什么？好看当花瓶使？再说，我的口味也轮不到你来说。”苍太把几个烟圈吐了出来，挑着眉头阴阳怪气地说道，“不过你还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还拐带朽木家的未成年人来这种地方，啧啧啧，罪孽深重罪孽深重。”苍太瞥了一眼朽木白哉。
“这家伙早百八年前就成年了。”夜一拍了拍朽木白哉的脑袋。朽木白哉一挥手拍开夜一的爪子，抽着嘴角说道：“所以你到底是打算怎么样？现在我们来也来了，你要抢的人也抢不到，你打算在店里坐一个晚上？”
“说到底今天还是我生日嘛，继续喝酒吧喝酒！啊呀，苍太，要不你干脆就把美树当生日礼物送我吧。”夜一一边说一边拿着一杯酒灌了下去。
“滚你丫的，我倒是不介意你把她买下来。”
“你要是真这么想今天还会把她安排过来？”夜一发问。
“夜一小姐啊，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先看看那位花魁小姐本人怎么说比较好。”很久没有发话的浦原喜助突然表情严肃地这么插了一句，随后对上夜一那直勾勾的猫眼，又挠头傻呵呵地笑了起来，一脸小绵羊的样子。
“那位花魁小姐似乎也有些芥蒂吧，刚才大概是想着我们介意她的身份才自己出去了吧。”平子也咧着他那张不符合人类生长趋势的嘴接道。
这里的几个都是看上去死不正经，内地里都还是好人的人，哪会对于身份有什么在意。刚才的尴尬气氛只不过是这几个万年单身汉们第一次到吉原这种地方来的时候的紧张（？）而已？
总之还是美树自己想太多了。
“美树那孩子太想不开了，你要是能把她带出去你就尽管带，反正我是赶也赶不出去。”苍太又吐出一连串的烟圈，似乎是叹息一样地说道。
“啊呀呀，如果我的初恋也有那位花魁小姐那么漂亮就好了。”平子拿手驱散着飘来的烟雾，操着他那口奇怪的关西腔说道。
“虽然不知道队长的初恋是什么样，不过队长的桌上的文件可是快要塌了哟。真是的，每次都乱跑，这次还跑到这种地方来了。队长就不能让别人省心一点吗。”刚被拉上没多久的门又被拉开了，棕色头发带着老土眼镜的男青年站在门口，责备地对平子说着。
“别每次都来扫兴嘛，惣右介。真是奇怪了，我明明有好好地隐藏灵压啊，怎么还是被你找到了，惣右介你果然平时经常往这种地方跑吧。”平子明显是习惯了每次闹到一半都被打搅，依然一动不动地坐着，什么反应也没有。
他家这位副队长的搜索能力简直都能比得上浦原喜助新开发出来的定位仪了。
“啊呀，惣右介果然又来了呢，真是辛苦啊，每次都要把自家队长找回去。”京乐春水笑着对蓝染调侃。
“我可觉得队长你没有资格说这种话呢。”眼镜麻花女推推自己的眼镜，对着自家队长吐槽道。
京乐春水还没来得及还嘴，就有声音先插了进来。
“既然您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那么我先退下了。”听见有纤细的女声，众人才发现了被蓝染挡在后面的美树。
刚才美树闲得无聊在外面正发呆吹冷风，就碰上了这位副队长。一开始还在咂舌这么一个看上去土里土气似乎是个书呆子的男人却跑到这种风俗之地来，没想到却又是和那屋子死神有搭界的人。
而那个副队长似乎是找不到自家的队长了，于是就向美树来询问。
美树正好也被风给吹得有些冷，这花魁的衣服光是看着就觉得冷。为什么做这种行业就一定要衣服开衩到大腿，领子开口到肩膀呢，为了好脱也不带这么好脱的吧，其实根本都不用脱了啊。
更别说是在这样的大冬天了。美树细瘦的四肢都已经被冻得青紫，娇生惯养的身子哪经得起这折腾。
所以美树想了想，还是把这位死神大人亲自带到了夜一她们所在的房间，顺便自己也能进去稍微暖和一些的走廊暖暖身子。
于是她也就再次出现在了这种地方。
“先别走啊美树！”美树正欲转身离开，夜一就把她给叫住了，“今晚你跟我走吧！”
美树突然觉得背上一寒。
原来自己的半个‘青梅竹马’居然是这种取向的人吗。
“别别……我对女人没兴趣啊……”美树连忙摆手，铁青着脸往后退。
“不，你想多了。”
夜一看出美树一定是想歪到了某些不太好的地方，抽着嘴角说道。
“我是说，美树，你跟着我离开吉原把。”
客人对游女一见钟情，将其买下，这大概算是一段佳话吧。虽然今天这里的情况似乎不太一样，客人的性别反了反。不过这不能阻碍什么，无论是对哪一个游女来说，这样的机会应该是能够让人激动到需要放血的地步了。
可真的是这样吗？
——不，不可能的，九条美树这辈子和没办法从吉原逃出去的。
美树没了动静。
“看你这样子，应该是不愿意了吧。”
夜一见美树沉默，心里也猜到了答案。
本身听见苍太的话，夜一也几乎是信了，现在又见美树这幅样子，就算是不信也得信。
美树从小的时候开始就执拗得很，这么多年来一定发生了很多事，随便想想就能知道会有多少丝线把美树牵绊在这里。
夜一好歹也是四枫院家的家主，如果连这点事情都不知道的话也愧对她邢军团长的名号。
如果邢军还尚且能算是向阳的一面，那么吉原就一定是背对着阳光，永远处于阴影中的地方。
倒是蓝染摸不着头脑了。又是什么接女客人又是什么出吉原的，不知道的人还指不定真以为这是一场跨越了身份地位性别的禁断之恋呢。
不过蓝染反倒是对这个花魁挺有兴趣的。刚过来就遇上了这种好戏码，要不是条件有限制，蓝染也挺想探个究竟的。人活了太大岁数，结果就是对各种不合乎常理的事十分有探究之心。
只不过美树依然是沉默，众人也没有什么话可以说，局面一时间陷入了长久的沉寂之中。最尴尬的还是那几个硬被夜一拉来的队长们了，原本就只是被夜一拉来凑个数的，现在这样子也没什么嘴来插话，除了干坐着还是只能干坐着。
蓝染也尴尬，毕竟真算起来自己也算是引起如今这样子尴尬局面的诱因之一，再加上自己一贯老好人的形象，最后也只能做了那个领头羊。
“队长，我觉得你还是快点回去处理公务比较好。”蓝染开口道，“新的一年至少要开个好头啊，别把这么多的事务都堆积到新年了。”
“啊啊啊，知道了。”
平子真子这下子倒是起来得干脆，一下子站了起来，理了理刚刚散在地板上被弄乱了的一头秀发。
“走吧走吧，不就是一些公文吗，我就不相信不能看完。”
说着，他挽起了袖子，握着拳作出了像是奋斗的样子，然后愤愤地走出了房间。
“呵呵，我们队长平日里实在是麻烦你们了，我先告辞了。诸位新年快乐。”
蓝染道了一声新年快乐，也跟着平子真子离开了房间。而被留在房间里的剩下几个凑数的花瓶们也蠢蠢欲动了。
“啊呀，平子也走了，我说夜一啊，我和十四郎也先走了吧。”说着，京乐春水也起身。他虽然平时作风轻浮，不过来这种地方还是第一次。虽然说到底也不是为了某些目的才来的，不过啧啧啧，这种地方还是别待太久比较好。
“是啊，我也得回去和弟弟妹妹他们一起了。”浮竹十四郎也笑呵呵地站了起来。
“啊，你们真是。”夜一叹了口气，这群不争气的狐朋狗友。
“我看夜一你的生日宴会也办不下去了，还是趁早回家洗洗睡了吧。”
苍太挥舞着她那杆长烟枪，像是有赶她们出去的架势。
“美树，你送送客人吧。”
“是。”
美树答道，然后就跟了出去。
“苍太，我过些天会再过来一次。”见其他人都走光了，夜一才走到苍太的身边，轻声说了一句，语气里反而带了一些责备。
苍太没有回答，但是已经对夜一话里的话了然。
送走了那些客人们，美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结果宴会到了最后还是不欢而散。
美树有些愧疚，毕竟都是因为她才把局面搅得这样尴尬。不过既然老板娘苍太都没说什么，她也没有必要担这份心。
说起苍太，美树又觉得神奇了。
她倒是没有想到自家的老板娘居然和夜一还认识，原本以为像是四大贵族之流的，当然不会与吉原里的人有所交集，但是苍太似乎不仅是和夜一认识，而且还是熟识。
不过转念一想，想到夜一另外一层邢军团长的职位，美树也就了然了。
或许什么时候和夜一一起聚一聚聊一聊才比较好呢。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