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边红药》谭立浩

19、背后隐藏的秘密

　　我们三个吃着饭，小灵雀飞了进来，灵雀这会儿已经完全长大了，和它爸妈有一般大，行动也更加的敏捷。我丢了一块在山上猎捕野鸡肉丢在外面给它吃，这家伙喂食它只能喂食荤的素的不吃，不过它长那么大，大都是靠它自己捕食昆虫，小家伙乐不可支的飞了出去，可就在同时它叽叽喳喳的叫了起来，丢下美食飞了进来，看这情况我知道它一定是受到了惊吓，晚静和我还有傻妮都纷纷起来，出去看发生了什么，我和晚静刚踏出门一步，晚静就收回身子抱紧我，花狼不知何时来了院子里，狼爷的事花狼一定知道了，它不会是来报复我的吧！我心里不禁一颤，抱着晚静身子往后退了一步，我看的出，花狼的目光里充满了凶狠，看的出它恨我！其实我也恨我自己！傻妮上前去抱住花狼，有点责备的说：“你跑哪去了？那天去追你你却躲起来不让我见，我好难过！”傻妮抚摸着花狼的头，花狼伸舌头添了添傻妮的脸，傻妮躲着它不让，不过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这一幕我和晚静都有见过不足为奇，只是花狼突然变得焦躁不安了起来，开始用嘴咬傻妮的上衣，它咬着往后退着拉着她。我和晚静不解其意，不过隐约感觉到了什么，或许花狼是在给我们一种引导，而且我想这引导一定和狼爷有着莫大的联系！傻妮道：“花狼你怎么了？”出了篱笆墙，花狼松了口，自己跑了出去，傻妮忙追了过去，我和晚静相视一下，也跟着过去了。
　　花狼在前面跑着，傻妮尾随其后，我和晚静则是殿后，过了大概有有两座山的时候，傻妮突然停了下来，弯着身，双手扶在膝盖上大口喘着气，她喊道：“花狼，你慢点，等等我！”上气不接下气，我和晚静也是累的够呛，早就不行了，只是看到了希望，一直是毅力支撑着我们！走到傻妮的背后，晚静拍着她的背，道：“丹丹，累了就歇歇吧！”说着自己双腿一弯坐在了地上，我们三个一停下来，花狼也就慢了下来，它立在山头，扭过头来看着我们，斜阳挂在西边天空。山风阵阵，吹着树枝吱吱作响。傻妮道：“花狼这是怎么了？是去哪儿啊？”晚静看了看周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过了这座山头，就到了狼爷的打猎时住的木房子了！”
　　我也觉得这条路熟悉，前些日子来这边寻过狼爷只是无功而返，傻妮站了起来说：“怎么去那边啊？狼爷不是不在那儿吗？”
　　这时花狼一声长鸣，林间顿时鸟雀飞腾，我和晚静也是感觉一阵阴凉的风拂过脸颊，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接着它就消失在了山头，我们三个忙的起身追了过去。
　　我们爬到山头，狼爷的那间小木屋就整个儿一览无余的呈现在我们的眼前，我们看到花狼，沿着那条少有人走的小路去了那间房子，那间房子是狼爷年轻时修葺的，夕阳下昏黄的光线打在上面，斑驳的光阴清晰可见，上面已经缠绕了许多的青藤，我想这房子那么些年都没被风吹散，这青藤当真是功不可没。我们三个沿着花狼走过的路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到了房子前，见花狼窝在了一堆干枯的草堆里，这干枯的草与盛夏的万物繁盛有点格格不入，这堆草不像是被人弄过来的，而且前些日子来并没有，我隐约看见那些干枯的草下面还泛着青，我忽的明白，这草是被花狼压枯黄的，看来花狼在这里住有一段时间了！它是在守护着这房子吗？除此之外我竟找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依着这片枯黄的草堆的是支着的木架，下面有一堆烧焦的树枝，这应该是狼爷用来做饭的地方。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一阵咳声。我们三个一惊相互看着对方，像是在黑暗里摸索久了遇见了光明有点儿高兴过头了，竟有点不知所错！ 只是躺下的花狼立刻就站了起来，它还是清醒的，走过来又像原来的样子咬着傻妮的上衣，待我们想要去开门时，花狼却抢在了我们的前面，用身子扑开了门！狼爷应该是没看到我们，只听他如洪钟般浑厚的声音道：“花狼，是你吧？你这家伙，一听这动静就知道是你，就不懂敲个门吗？那么粗鲁！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就像对一个老朋友说话一样，屋内空间很小，年久无人居住上面已经布满了蛛丝，墙壁上木板与木板的衔接处有几处已经是“春光乍泄”。不过这里蚊虫倒是没有，一是蛛丝的作用，再者我想就是缠绕在木屋上的青藤的作用，这种青藤前些年我们这里很是稀有罕见，散发着一种淡淡的香气，对于这种香气蚊虫总是避而远之，应该是有驱蚊的功效，鉴于有驱蚊的功能，近几年被广泛种植，所以现在我们这儿几乎家家都种有这种藤，用来驱蚊，效果格外显著。花狼开了门进去亲昵了狼爷就出来了，它是在为我们腾出空间。我进去了，脚步轻轻，我看到算不上平整的桌子上有干瘪的水果，还有些口粮另外竟还有些吃剩的半只烧鸡。狼爷躺在床上，身子向里，身子更见枯瘦，我眼角唰两行眼泪。晚静，傻妮也都是如此。我们的抽泣声，惊到了狼爷，狼爷先是不动，后又转过身子，我看到他转过脸来，一下子就跪了下去，哭着说：“狼爷，我错了！”狼爷的面部很明显有灼伤，我想那天狼爷一定是为了在火里拿妻子的照片，还有那把伴了自己一辈子的猎枪不幸被火灼伤的！我知道这两件东西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就是他的命！
　　狼爷接着就又把脸又扭了过去，流出了泪。晚静道：“狼爷，我们是来接你的，咱们回家吧！”
　　傻妮也上前，抹着眼角的泪强笑道：“是啊！狼爷，大宝哥知道错了，这不建了栋木房子以示补偿，您就回去吧！走，咱们一块回去！”
　　狼爷道：“我来这儿并不是怪大宝！不是他的错，是我自己没用，我本来是想帮长青解决村里干旱的问题的，出山去结果身子骨经不起折腾了，没走多远就不行了，来回折腾就耗了将近一个月，房子没了，回去怕给你们添麻烦，我就想不回去了，我也觉得对不起扬帆，对不起剑山，对不起逸群！也没脸回去！”说着老泪纵横，我哭的厉害，这才明白林爸爸之前就找过狼爷说了此事，狼爷深明大义答应了此事。我明白林爸爸让我这么做的良苦用心，是在给我一个狼爷宽恕我的机会上让我有个台阶下，我道：“狼爷，都是我的错，我太莽撞，冲撞了你。我该死，您就回去吧。那儿我们也好照顾您，您不回去，就是不肯原谅我！”晚静也道：“是啊！狼爷，您这身子也该让我爸爸瞧瞧。”顿了一下又接着道：“您老要是不肯回去，我们就在这照顾您，另外让我爸过来给您瞧瞧，您要是这么病着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还不得悔恨死！”
　　傻妮忙道：“是啊是啊！您老要是愿意在这，我们就陪您，我去叫林老师来给你看病，这病可不能拖！”说着就起身，要去叫林爸爸。
　　狼爷忙的让我拦下她，道：“你们几个让我欣慰！回去本来是怕给你们添麻烦，没想到在这更是给你们添麻烦，我这一把老骨头了，真是没用了！”
　　我抹了抹眼泪：“您老可别这么说，有时候老人能在身边，那是做晚辈的福气。”蹲了下来，道：“来，我背您！”晚静说道：“我给收拾收拾东西！”
　　狼爷道：“只要把那把枪给我带着就行了！不过现在不能走，还要等等。”却是没提照片的事，我和晚静懂照片狼爷一定是随身带着的，就在我俩相视一笑的时候，我站了起来，表示不解，晚静去拿那把枪却没有找到，转过身来，看着我一脸迷惑，我也不解，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就感觉奇怪，视枪如命的狼爷怎么会把枪丢了？晚静问道：“狼爷，没有找到枪啊？您放哪儿了？”狼爷只是道：“瞧我，老了老了，我是得了健忘症了。”却没有说枪在哪儿，我觉得狼爷话里有意隐藏了一些东西。我看着渐渐昏暗的天色，道：“狼爷，天色不早了，趁还能看清路我看我们还是还是赶快回去吧？毕竟这里鲜有人走。”真不知道狼爷说的再等等是何意？这时傻妮在油灯处，弯下身来去捡拾什么东西，傻妮拿在手里，咬着嘴唇，看着我们很难为情的样子，晚静走了过去，嘴里道：“丹丹怎么了？”傻妮道：“这照片不是，玉兰奶奶的那张黑白照吗？怎么被烧焦了一块。”
　　傻妮把照片递给晚静，晚静看了看，那照片的确是狼爷视作珍宝的他的妻子的黑白照！可为何？现在他丢弃了？而且确信他是有意为之的？我刚抬起脚步，要去瞧那张照片，这时狼爷起身站了，我以为狼爷是因为健忘症的原因忘记照片要去拿回来，不过并非如此，狼爷起身后没有片刻的犹疑就出去了，默默的，步履蹒跚。苍老落寞的身影被夕阳拉的好长，此刻苍翠的青山变的苍凉了起来，狼爷走的很慢。我看着狼爷的背影愣在那里不知所措，晚静还有傻妮快步走了过来，我接过照片，仔细的瞧了照片，从烧的痕迹来看，不是偶然，火焰的熄灭也不是偶然。我能想象那个场景，狼爷拿着油灯，犹犹豫豫下不去狠心，最后忍着痛点燃，不忍就又吹灭掉，一点一熄的纠结。或许火焰不是被吹灭的是心的呼喊夹杂着泪浇灭的。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却是不知为何，我们三个面面相觑，都愣在那里没有向前，花狼不见了踪影，我想如果花狼在这儿它也一定不会紧跟其后，它比我们知道的多，比我们更了解狼爷，知道狼爷这个时候更需要自己的空间。不过我隐约觉得当年的那句算命先生的谬言或许会成为现实，事实果真如此，最终狼爷向我们三个讲述了他前几日的际遇！
　　我在狼爷家把酒缸砸碎后，狼爷在心里并没有怨我，狼爷属于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有时候看面部表情狼爷表现的很冷血，不过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是热心肠的人。酒缸碎了酒自是洒的到处都是，木墙上还有木墙旁边堆砌的柴垛也跟着遭了秧，狼爷心疼这些酒，事实上后来回忆起那一幕我也遗憾自己的行为。前面也有说这些酒都是狼爷自酿的，水是取自离河里的水，甘爽清澈，后来我仔细查过地图，离河和国酒茅台用水还颇有渊源，可以说是“一奶同胞”。而酿酒所用的谷物是山里野生的谷物高粱，酿出的酒带有我们这儿土地最鲜明的红色，这酒在我们这一带传的很远很有名，后来有些酿酒坊就师从狼爷学得了狼爷酿酒的手艺，并把它发扬光大，这才有的后人“口口”相传的山里红。
　　时值天气干燥，经我这么一闹，就酿出了悲剧，我自知这火灾归根结底怪我的！所以后来建房子一方面是等狼爷回来后不至于无家可归更多的却是在做补偿，补偿良心上的不安。狼爷看着熊熊大火燃烧着的房子，那刻并没有想着救火，而是第一时间冒着生命危险闯进屋里去拿那张照片，因为正是那张照片伴随着他度过了人生中孤独的那么多年！而且我想也正是因为那张照片狼爷才选择孤身那么多年！
　　狼爷这个院子所处的位置较为偏僻，离这里最近的人家都隔了有两座山，他之所以后来把房子改建在这儿我想和他渐渐孤僻的性格是分不开的。狼爷想着林爸爸跟他提及的旱灾，加之他估量这“战火”并不会祸及乡邻，还有自己就是扑救也是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它一点点化为灰烬，再加上若是叫人帮忙也只会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于是自己就选择了离开，他先是来了这个小木屋，这个小木屋说的时髦点就是狼爷的别墅，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个木房子所处的地理位置当真是休闲的好去处，依山傍水。这个木屋的后面狼爷开了一个小门，而这个小门后面直接连接的就是用竹子做成的柱子搭起的竹桥，而竹桥通向的地方就是镜湖，镜湖是温泉，常年温度都保持在60摄氏度以上。按理说这地方真是一个休闲享受的好去处，听闻古代就有文人雅士厌倦了官场在这儿隐居过。只是在温饱还是问题的年代，享受这字眼显得遥不可及，所以这地方虽有温泉倒也是不受人待见常年冷清。狼爷到了小木屋，把枪隐藏在木屋下面自己开凿修缮的木柜里，就一个人赶去搬“救兵”。
　　在他找到了自己当年所在部队的首长时，两人先是叙旧情忆往事，接着就是举酒杯话今朝。狼爷还没有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那位首长已经做了司令员的谭锦天却先是对狼爷说了：“老戴啊，你不来，说实话，我也要派人去找你的！”谭司令说着吐了一口烟气，表情变的严肃。狼爷不解道：“老谭，这么多年不见想我了吧？”
　　谭司令又吐了口烟气说：“跟你说实话吧！此事有关你老婆，陈玉兰！”陈玉兰三个字沉在心底那么多年了，如今被人提及，狼爷变的不知所措，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她还活着？她在哪？”狼爷情绪变的激动起来。
　　谭司令顿了口气，道：“在我们这！”狼爷懵掉了：“在你们这？怎么会？在你们这干嘛？不可能！你骗我！”狼爷情绪有点失控。
　　谭司令说：“她在我们这判了刑！这么些年一直在劳改！”
　　狼爷根本不信，说道：“老谭，你开什么玩笑！玉兰她犯了什么罪！”
　　谭司令神情严肃：“她是国民党反动派余孽，是敌特！我们是接到上级命令，才做出的行动。”狼爷只是不信说自己要见玉兰奶奶自己要当面问清楚，谭司令说当下是非常时期，自己不能安排相见，不过谭司令向狼爷解释了所有的一切。
　　当年玉兰奶奶是谭司令亲自逮捕的，为了使狼爷断绝找寻的念头就制造了玉兰奶奶和她在襁褓中孩子惨遭狼毒手的假象！谭司令说他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为了保护狼爷，他说玉兰奶奶之所以会和狼爷结婚是有所图，那就是假以夫妻之名向残余的反动派发送情报，而当年狼爷戴军伟在解放军里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即使功成身退也有利用价值。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留在狼爷身边就有了一像是有了一把保护伞。玉兰奶妈的上司也是他的丈夫薄家俊当年通过假投诚得以留在大陆，并被加以宽待与安抚，可是没想到竟因此种下了祸根，对人民政府造成了很大的破坏。组织上就严查此事，薄家俊知事情败露，潜逃未遂，被逮捕，经感化供出了自己的同伙陈玉兰！谭司令他们接上级命令进行逮捕了陈玉兰，不过陈玉兰拒不认罪，为了自保，编了一套自己的说辞为自己开脱罪责。你有权为自己辩护，政府会考察真伪，若是冤枉了你，就会立马释放。但是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容不得半点沙子。玉兰奶奶并没有找到任何证据任何人来证明她的清白，种种的证据都显示她与薄家俊是一伙的。所以最终认罪伏法。我想对于她来说这样毕竟还有机会，只要好好改造就有机会。
　　狼爷只是说道：“不可能，她不会骗我！况且她还为我生了孩子！对了，我的儿子呢？”狼爷忽的想起自己的儿子，情绪就更加的激动起来。
　　谭司令道：“军伟，你这是感情用事，我也希望她是无辜的，只是我们是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陈玉兰是有罪的，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当然也不会放过任何坏人让他们逍遥法外。”顿了顿又说道：“你的儿子，他，没能保住！”眼神里带着惋惜。狼爷的儿子是得了风寒，咳嗽不止最终被认定是肺结核，由于医疗条件的限制，没能够挽救下来，因此过早的夭折了。谭司令向他道歉，但狼爷明白这所有的一切都怪玉兰奶奶，她才是罪魁祸首。狼爷心里一定是觉得来这里是个错误，在他看来与其知道玉兰奶奶还活着倒不如就如原来那样认定她死了，至少留在心里的全是美好。可怜的就是自己的儿子，他最是无辜。
　　最后谭司令说：“这几年，玉兰表现的很好，很积极，这些年她一直没有说见你，我想她是怕牵累你的。”
　　狼爷道：“她是没脸见我！”有点愤怒了。谭司令最后道：“你不要这样说她，其实当年那个惨遭狼的假象是她要求的，她是担心你的身体，只是自己当年路选错了。另外我还要告诉你，我不让你见她的原因。”狼爷看着谭司令，谭司令却是低着头，声音有点哽咽：“因为你见不到她了，她已经亡故了！”当听到亡故二字的时候，狼爷眼里还是有眼泪在打转，谭司令接着道：“前些日子她劳改的地方发生了火灾，她是逃了出来，不过她在回去救火的时候发生了不幸。临终之际她说希望你能够把她的骨灰带回去安葬。这也是我说我要找你的原因。军伟，你，千万别恨她！”
　　恨，如何不恨如何不怨？那一刻我才明白狼爷心里的痛，他等了十几年当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他觉得没了希望，又来了希望，可是这希望却让他绝望。而且我知道不管怎样狼爷对玉兰奶奶都是爱大于恨的！不论她犯过什么错，但后来她走了正确的道路，无论怎样，都应给她一个机会。
　　狼爷把玉兰奶奶的骨灰最后还是选择带回了家乡，不过玉兰奶奶的骨灰并没有被狼爷安葬，而是把玉兰奶奶的骨灰盒放在了那个木屋下面的地窖里，我想一定是狼爷一时不能够原谅她，他需要时间。而在木屋的旁边有一个不起眼的矮矮的坟头，立着一块小小的木碑，上面写着：
　　爱子戴子文之墓

　　当我们坐在山头，听狼爷讲这些故事的时候，都泪光灼灼，暗夜降临，我们都明白对于狼爷来说，变昏暗的不止天空还有心灵，他现在一定是心灰意冷，心如死灰。晚静，傻妮还有我都不知如何安慰他，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他。
　　夏日的夜空下竟飞腾起了无数的萤火虫，如浩瀚银河里浮动的群星，明亮璀璨，唯美动人！就在这时，花狼的一声长鸣划破夜空，待回头看时花狼一对夜明珠般的眼睛正盯着我们，要是陌生的狼，这样的眼睛就意味着死亡。花狼的旁边还站着一个我不曾见过的人，个头和我差不多，年龄也相仿。记得母亲跟我说过，子文和我是同一年出生的，不过我知道这个人不是子文，除了子文又能是谁呢？不过我断定这个人一定就是狼爷要等的人，因为从花狼对他友好的态度就可以看的出来。果不其然，狼爷说这个人是玉兰奶奶和薄家俊的儿子薄严东，玉兰奶奶还有薄家俊的相继过世，再加上薄家俊家族的覆灭，他就成了孤儿，当然政府答应扶养他，不过玉兰奶奶生前的愿望是希望这个儿子能认狼爷做父亲，由狼爷照顾，她想通过这种方式对狼爷做补偿。
　　狼爷不忍严东孤零零一个人，就收养了他，认他做了义子。严东也是苦命的孩子，出生于旧社会的富贵人家，衣食无忧，只是他的父亲薄家俊知道这些财富是如何搜刮来的，可谓是民脂民膏沾满了血。解放后就由政府出面将这些财富就归还给了人民，自然严东的生活就一落千丈，也正是因为这种落差，严东的性格变了，变成了坏小子，有名的捣蛋鬼。地方政府给他安排学校他把学校闹的鸡犬不宁，老师管不了，换了几个学校后都待不了多长时间，每次都会因为自己的恶行而被开除，后来所有学校都拒绝接收他。政府也是无可奈何，一个人放任自流，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狼爷把严东带来山里我想一定是想把他交给林爸爸，让林爸爸好好的约束他，希望他能够改过自新重新做人。果然不出我所料，在回到家后的第三天狼爷就把严东交给了林爸爸。也就是这样，我们开启了类似同学的生活。
　　我不知道未来会是怎样，是不是如这一段时间一样充满着悲伤，不管怎样，我只能够向前行，每条路只有经历了才会知道路旁的风景，而只有选择了正确的方向，路的终点才会是梦想的彼岸！而且当下不管怎样所有的悲伤都告一段落，我也收下心来开始安心的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