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叁 当天诛来临，这结局注定悲伤。（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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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
在这寂静的监牢走廊里铁链被拖动的声音混杂着衣料摩擦地面的嗤嗤声显得异常聒噪刺耳，吉田被身后的神威看守着，虽然没有绳索的束缚，但那冷若寒潭的煞气却让他在这间空屋子里一步也动不了，只能紧紧地盯着门口。
随着声音的拉近，吉田渐渐冒出冷汗，那几声微不可闻的呻吟还有德川脸上玩味的笑容都告诉他，门外的，才是真的红叶……
“吉田君，你猜到了对不对？呵呵，门外的人，就是红叶。他很好，我也喜欢，只可惜，他从最开始就选错了阵营。”德川踱步到门外将早已神志不清的红叶从佐佐木手中夺过并用力的拉扯进来，只见红叶软软的趴在地上，火红的头发被血迹侵染的成了黑红色，身上的衣物早已碎成条状露出背上大片大片的狰狞伤口，并且还在不间断地渗出新鲜血液，双腿交叠的姿势异常诡异看样子是已经断了。
德川蹲下身子扯住红叶的头发将他的头拉起来，讥笑着说：“你看，他的这张脸我怎么也舍不得破坏，还留着呢……只是，他这不听话的舌头，还是不要的好。”
“啊……啊啊……”当红叶失焦的视线扫向吉田的时候，那死灰暗淡的眸子里终于有了一丝神采，他想告诉吉田快跑，可那原本柔软鲜红的薄唇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叫声。
“呵呵，吉田君，你猜红叶想跟你说什么？会不会是，吉田先生请快离开什么的？是吗？宝、贝。”德川低下头吻了吻红叶依旧干净美丽的脸颊，眼中却毫不掩饰鄙夷嫌弃之色。
吉田冷眼旁观着德川的一举一动，并不想跟这个早已丢失了武士之道的人说什么，他紧咬着牙关，只在心中狠狠的心疼着红叶。
“怎么？不想说点什么吗吉田君？”德川放开红叶走到吉田面前，挥了挥手，让神威站远了些。
“说什么？让你放了我，还是他？”吉田指指红叶，从容地笑道：“不可能的吧，别想活着离开这里，这是早在我被抓的时候就已经定下的结局了。不是吗？茂茂殿下。”
听到吉田再次叫出那熟悉的称呼，德川的心有一瞬间的柔软，他垂下头用手蹭蹭鼻子，而他再次看向吉田的目光中竟混杂了一丝心痛，他说：“……松阳老师，您到底为什么要背叛我？那个紫发的小鬼真的有那么好？值得您为了他，而背弃我？”
“茂茂殿下，自您对晋助起了杀心的那天起，就早已违背了我的教导，我要您做一个英明仁智之人，却不想您竟那么完美的遗传了母亲的‘睿智’，还做出残害兄弟的恶事，当年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带走晋助，他恐怕早就被杀了。”原来吉田早年为官之时做过德川茂茂的启蒙老师。
“老师……您只看到我派人暗杀那个小鬼，那您又看没看到自他出世以来我跟母亲所受的冷落？！我才是您的学生，我才是将来要继承将军之位的人，如果连皇子的地位都被抢去了，那我到底为了什么要做个英明仁智的人？！”德川有些激动。
“殿下不用再说了，如今我唯一能告诉您的，就是如果被晋助他们知道了我的死讯，他们一定会疯掉，整个国家就会大乱……如果您还愿做英明仁智之人，我劝您继续和谈。除此之外，请就免谈了吧。”吉田说完就闭上眼睛，一副任杀任剐的样子。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听了吉田的话后，德川疯癫的大笑着，突然揪住吉田的衣领强迫他睁开眼睛，然后大声的吼道：“吉田松阳！你以为你教导了我几天就有恃无恐吗？！从你抱走那个小鬼的时候我就认定了是你背叛了我！！！那个时候我就跟母亲发誓，将来我一定要超越你，让你有一天心甘情愿的跪倒在我的脚下！！！从我知道这次的倒幕战争是你发起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凭我对你的了解，你这个人心太善了，根本就不可能成大事……之前你那样一点一点的在全国都输入自己的势力，然而等你在各地的势力都能与我抗衡的时候却戛然而止了，我就知道你绝不会拼死一战到底！你在跟我耗……想把我耗得弹尽粮绝，再寻找和谈的机会扶高杉晋助上位！！！好啊！既然你那么器重那个小鬼，那我就给你机会，帮你一把！！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容易就上当了……松阳老师，你太让我失望了……”
“还有，”德川松开吉田，走到红叶身边，扯住他的头发将他拖到吉田脚下，“这个贱货！老师……您是有多瞧不起我才会让这种货色来诱骗我！！！窃取我的机密？！？！？！从他被送到我身边的第一天起我就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杀气！！！小时候我就像是个白痴一样崇拜您敬仰您！！！可到最后的结果就是连成为敌人的时候你都小看我！！！！！”
“哈啊……哈啊……”德川低着头喘息了一会儿，再抬起头的时候，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悲痛，稍纵即逝，“吉田君，你太小看我了，我不再是孩子，这么多年以来有多少人因为皇子之位想杀了我，我能活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人心对我来说从来都是用来利用的！我就不瞒着您了，您身边的那个十四，是我的人，他是真选组的副长土方十四郎……”
“……”吉田一瞬惊愕之后，叹了口气：“呵，你还真是长大了。”
德川狠狠地瞪了吉田一眼后，就转身不再看他，过了一会儿，德川开口道：“神威，杀了他。”
“为什么？抓到他的一瞬间我就想杀，你偏偏要等到现在，我已经没兴趣了，怎么办？嘻嘻~”神威笑嘻嘻的说。
“你杀了他，白夜叉会疯掉，并且绝对会找你报仇的。”德川把玩着自己的佩刀幽幽的说：“对吗，吉田君？”
“真的么？这样的话，我倒是还有点兴趣了~哈哈~那么就对不起这位先生了哦~嘻嘻~”话音刚落，神威保持着脸上笑咪咪的表情一个箭步蹿到吉田面前，抬起右臂将那犹如钢铁的四根指头朝着吉田的后心捅去……
就在那锋利的指尖触碰到吉田之前，吉田却突然被一股力量拽倒，侧趴在地上躲过了致命的一击，神威一下扑了个空连忙腰间发力收了前冲的力道才没有伤到站在吉田身前的德川茂茂。神威凌厉的看了吉田一眼，却发现拉倒他的竟然是那早就应该奄奄一息的红叶，“嘿，这人竟然还没死诶~真是太有趣了~~哈哈~~~”
说着，神威便想走到红叶身边，可刚一迈步就被德川抢了先，他一脚踩住红叶的右肩毫不留情的将手中的佩刀插进了红叶的心脏，虽然红叶因为重伤而失血过多，却还是勉强的喷溅出一道鲜血，染红了吉田的和服……
“红叶！！！”
吉田趴在地上眼见着红叶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就没了气息，再也受不住心痛的煎熬嘶吼出声，大颗大颗的泪水夺眶而出，窒息的悲痛和悔恨让他再也无法坦然的面对是自己的命令害了红叶一生的这个事实。
“哦呀哦呀~还真是撕心裂肺呐~皇子殿下就那么喜欢看人绝望的表情吗？还真是恶趣味呐~嘻嘻∩_∩……”神威走到吉田面前，用两指捏住吉田的下巴仔细端详起他的表情来。
“你还等什么？神威。”德川拔出杀了红叶的刀，静静的擦拭。
“你看呀，这个男人的眼睛已经泛出死意了。这么任人宰割的样子，还真是无趣呐~不如让佐佐木来吧~”神威“苦恼”的说道。
“你不下手我就让神乐来。”
“威胁我么？”
“不敢。”
“……”
吉田失神的望向红叶，脑子里过电影似的想着关于他的一点一滴，虽然跟桂说过这些牺牲是必然的，可真的亲看见了却还是觉得自己泯灭天良……下巴上的手指松开了，又朝着脖子滑去，捏住，渐渐收紧，在窒息的时候，头很疼胸口很闷，眼睛胀鼓鼓的难受，耳朵也是，眼前的血色不见了，被一片漆黑所代替。
在最后的时刻吉田终于想明白了……如果这个世界的罪恶一定要用另外的罪恶去救赎，那么，就请把这所有的罪责归咎于吉田松阳，然后，将黎明还于世人。
“晋助，银时，小太郎，辰马。以后，世界就交给你们了……”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叁 当天诛来临，这结局注定悲伤。（4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