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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肆 你我自此,相爱,相杀……(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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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川静静的看着已经气绝的松阳,脑子里一遍一遍的回放着两人初见的情景,那是他活到现在最最敬重的人……可他死前,却只念叨着那一群谋反的家伙们,当真是连一丝旧情也不念啊。
“传令,吉田松阳谋反之罪确凿,于半月后斩首示众。”德川闭着眼睛,语调虚无。
“殿下……半个月,尸身会腐烂的。”佐佐木谨慎的立于门外,小心翼翼的说道。
“父亲大人当年为自己打造了一副水晶棺,可惜他没命用,先给老师用了吧……”德川微笑着看向松阳,竟是满目温柔。
“是。”
吉田松阳要被斩首的榜文一发,便在倒幕军中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骚乱,虽然最终都被高杉以严厉的军法镇压住了,但人心的动摇终究还是不可避免。而土方轻松地从银时口中探听到他们的营救计划后,便偷偷地用乌鸦将消息传给了德川茂茂,之后,他难得的收到了德川的一封长信……信中的内容说来简单,总不过是让土方做内应瓦解倒幕军的计划之类的,而对于土方来说,那洋洋洒洒的一千多字的褒奖抚慰,就只有那一句“想让白夜叉活,就别让他参战。”类似保证的话才是最重要的。
经过多番准备后,银时他们决定在松阳行刑的前一天就到京都附近埋伏,并且约定好在深夜时分进行营救,高杉带领鬼兵队、桂带领暗杀队,而这三人中最为冷静的银时则做为大将统筹全军,辰马留守大营。
大军出发的前夜,当土方拿着酒坛爬上屋顶的时候,不出所料的看到了躺在那看着星空独自发呆的银时,他走过去把酒坛放下,自己坐在银时身边,淡淡的说:“你怎么在这?他们找你快找疯了,要喝一杯吗?”
银时缓缓地转过头,看向土方的红眸里是毫不掩藏的脆弱,“上次你被抓走伤成那样,经过老师的开导,我以为我足够坚强,可是……对不起啊十四,可能在我心里还是老师更重要些。”
“……”土方被银时突如其来的剖白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得尴尬的笑笑,说“那当然!吉田先生是大军的灵魂人物吧,我一个小兵怎么能跟先生比……”
“真的吗?你是这么想的?可你的眼睛告诉阿银你在说谎啊~明显就比刚才瞳孔放大了许多吧~嗯?”银时突然爬起来凑近土方紧盯着他的眼睛不放,刚刚的脆弱转瞬即逝。
“干嘛啊魂淡!你给老子离远点……”土方推了推银时的大脸,不自在的别过头去。
银时握住捂在脸上的手,放到唇边轻咬一口,又恢复到平常无赖的样子,笑着说道:“你想让阿银去哪啊?这样好像是撒娇的口气是怎么回事啊?吃醋也要有限度吧多串君,那可是阿银父亲般存在的老师啊,啊……这么说来,你不就是他的儿媳~?”
“谁是儿媳啊喂!!!别凑过来啊白痴!!!走开啊!!!别压着老子!!!”虽然土方的头上“噼啪噼啪”的直冒十字路口,但他还是没能躲过被银时压倒在屋顶的命运……
“叫太大声会被围观的呐~虽然阿银是无所谓,但是多串君现在的样子被人看光光的话阿银也会很苦恼啊~”说着,银时恶劣的将右手探进土方那因为挣扎而有些松垮浴衣下摆,并轻轻掐了下大腿内侧的嫩肉。
“魂,魂淡你要干什么啊?”浴衣下传来异样的感觉是土方慌张的按住了银时的手,说话的声调也没了底气。
“不会做什么的……相信我。”银时的声线因为染了些情欲而低沉下来,手上微微用力挣开了土方的压制,缓缓拉开那深色浴衣的腰带,一副伤痕累累的身体便尽现眼前,轻轻抚弄着那些疤痕,有些心疼:“好多伤,疼么?”
“还,还好。”听到了保证的土方没有阻止银时,反而垂下眼帘,脸上的表情竟有了些顺从的意味。
“明天的行动你就别去了,我看你伤还没好的样子。”银时轻吻着土方肩膀上还泛着红肉的鞭痕,那只垫在土方身下搂着他的左手被屋顶的瓦片硌得生疼,但因为怕压到土方的伤,银时还是决定再坚持一会儿。
这时,土方却抬起手搂着银时的背,轻轻的把他压向自己,承受着他的全部重量和那烫人的炙热的呼吸,同时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狂跳的心脏,然后在银时耳边说道:“让我去吧,多少尽一份心。等回来了,什么都答应你。”
是啊,他要去阻止银时参战,在出卖了这个人的老师后,再去出卖这个人的好兄弟,然后……让这个人恨透了自己。可是没关系啊,只要这个人能活着就好了,只要他跟真选组全都安然无恙,就好了。
“什么?!”银时惊讶的抬起头直视土方,却被巧妙的躲过了视线,自然也就没看到土方眸子里的慌乱。
“这,这种话我才不要说第二遍,你不愿意……就,就算了……”此时,土方那涨红的脸上有的不仅仅是羞,还有愧。
“可是……那个计划里并没有你的任务。”银时有些迟疑。
“让我跟在你身边就好。”土方再次看向银时的目光里是坚定和期待。
银时微微避开土方的目光,只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土方那依然苍白的唇瓣,皱起眉尖,微眯的红眸中闪过一丝苦涩,他亲了亲土方的眼睛,然后笑着岔开话题:“你都不知道呐,这些日子阿银有多想你。好想就这么一口吃了你,免得你老是想些奇怪的事情……呐,不如现在就让阿银吃了你吧。”
“开,开什么玩笑啊你……话说为什么不是老子吃你啊?”虽然土方有些疑惑为什么银时会突然转换话题,却因为怕被怀疑而没有坚持下去,反而嫌弃的把银时推开了些,撇着嘴说道。
“因为多串君看起来就是下面那个啊~”
“哈?!去死吧你魂淡!!!”
“呜啊哈!!!”
“啊。。。喂,你怎么样啊?死了没?”
“你让阿银踹下来一次试试啊喂!!!要不是阿银身强体健早摔死了好不好?!”
“切,没死啊……”
“你那是什么口气啊魂淡!!别以为离得远阿银就听不见了啊蛋黄酱星人!!!”
“懒得理你~”
最终,在出发的时候银时还是带上了土方,因为他受不了那个“什么都答应你”的诱惑……
坂本小太郎独自站在私塾门前,银时他们的身影早就看不见了,辰马在军营里监督操练,这间热闹的私塾如今竟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自语道:“松阳啊,我的心已经乱了,已经不知道这个所谓的计划会不会出什么差错,只能相信你的学生了。你可千万别让我后悔啊……”
正午时分,银时等人抵达了埋伏地点,1500名精英武士将京都从正门的位置半包围起来,银时、高杉以及桂凑在一起最后商讨作战计划,而土方则在一旁为自己的伤换着纱布。
“银时,我们一定要等到午夜吗?现在正是他们午饭的时间,防守很松。不如……”这半个月以来高杉本就等得有些不耐,想着老师就在眼前,他更是迫不及待的想去救援。
“不行,我们的人才刚赶了这么久的路,又累又饿,虽然是精英,却输在人数上,所以还是要等。冷静点,高杉。我们都很急。”银时冷静的说。
“晋助,银时说的有道理,你别急。”桂劝着高杉,可他自己的手却紧紧攥着衣角,指尖泛白。
“白,白夜叉大人!”这时,一个鬼兵队的队员跑过来失魂落魄的跪倒在他们面前,这铁骨铮铮的汉子竟是噼里啪啦的掉着眼泪。
“怎么了这是?哭什么!”高杉冷声问道。
“队,队长……我,我们观察敌营情况的时候发现……发现……发现吉田先生的……”男人说到这竟呜呜的哭了起来,他抬起胳膊用袖子狠命的抹去眼泪,身体也因为想要遏制住哽咽而颤抖不止。
“到底发现什么了?!给我说清楚再哭!!!”高杉一把揪住那个手下的衣领就把他拉了起来。
“望远镜。”银时对身后的随从一张手,拿过一只望远镜朝京都城外驻扎的真选组大营看去,他仔细的变换着方向,突然身子一震,手中的望远镜也滑落到地上,僵直的身体还保持着远望的姿势,脸上瞬间尽失血色……
不知过了多久,银时缓缓的垂下手臂,低着头,身旁的高杉和桂早已捡起望远镜看了个清楚,那是一颗人头,挂在真选组大营的旗杆上,苍白的脸上一团死气还被溅上了黑红的血污,那个……是谁啊?为什么会和松阳老师长得那么像?耳边好像有人在叫阿银,是十四吧?假发好像哭了……高杉会怎么样呢?疯掉还是直接崩溃?阿银突然好累啊……松阳老师,您说痛苦和自责是弱小的表现,可见到您的首级被悬挂于此的我们,要如何才能不弱小?
所以,就杀吧……全部,都杀掉。
失神的银时微微抬头,在那银色的发丝间透出一股恍如地狱修罗般的目光,腰间的太刀缓缓出鞘,凌厉的锋刃闪着寒光撕裂了空气,怒张的杀气癫狂的盈满周身,嚣张的震慑着周围每一个人,让所有的人都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白夜叉的愤怒。
“你们,哭够了的话,就给老子把老师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