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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第一百二十三章 对饮三人 ...

  •   “哼,就算回来又怎样?你以为他心里还有你吗?”黛宓娆冷哼一声,然后弯腰将地上的宝剑捡起来,她吹吹上面的灰尘,只听得当的一声,利剑入鞘。
      白落倾嘴角微微一勾,这个才是真正的黛宓娆,不为情所困,不为情所迷,清冷妖媚,自信狠戾。
      “报————”帐门唰的被人撩开,一个小士兵冲了进来,单膝跪地道,“将军,偷袭我军的南陵军全部歼灭,按您的要求带头人已经活捉,现在关押在右翼那边,请将军定夺。”
      一旁的黛宓娆闻言看了一眼淡然的白落倾,眼底闪过一丝敬佩之色,但随即又恢复冷然 。
      “暂且关押着。”白落倾淡淡道,她无法以这样的情景面对唐见,哪怕现在是另一副面孔。
      待小将士领命而去后,还未离去的黛宓娆嗤笑一声,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嘲讽,“怎么?害怕见到故人?”
      “不关你的事。”她冷声道,然后站起身来朝帐外走去。
      看着那瘦小却坚硬的背影离开自己的视线,黛宓娆突然有种想就此离去的冲动,尽管她爱奚砚绝对不比眼前这个女人少,也或许更深,但是她的爱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奚砚的半分关注,成婚这三年来,他们与其说是夫妻还不如说是陌生人,或许连陌生人都不如。这样留在他身边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就此离开皇宫,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选择放手或许不是件坏事。
      但是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叫嚣,她不甘心,凭什么陪在奚砚身边的是自己,到头来要离开的还是自己?她不甘心,就算自己想要过自己的生活,也不能成全自己。
      两帝相争的这一仗持续到第二日还未有结果,白落倾按耐住跑去前线的冲动,她将自己关在帐篷内,在最终战报未到之前,她拒绝听到任何关于前线的消息,就这样在帐篷中一坐就憨坐到下午夕阳西下。
      当天边渐渐泛黑之时,白落倾放下手上的兵书,然后朝着右翼营的方向悄然走去。关押唐见的地方是在右翼营的一座简陋帐篷内,她将守在两旁的士兵潜退后,自己则撩开帘子走了进去。
      那张曾经俊逸冷漠的脸现在被头发掩盖着,身上的衣衫全是鞭子抽打过的痕迹,他被反手绑在一个木桩上,脑袋低垂着,不知道是昏死过去了还是在想些什么?
      看到这样的唐见白落倾的心微微一抽,即使她现在不是什么煜王妃,但对唐见她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就像对陌鞅一样,那是一种兄妹之情。
      白落倾走上前去将困在他身上的绳索解开,压低声音道“快走!”
      “你是谁?”唐见抬起头来冷眼直视着她,眼里有着不可掩饰的怀疑和冷漠。
      “救你的人。”白落倾道,她将手里的一套东照军将士服扔给他,然后转过身去“你快换上这身衣服赶紧离开这里,放心,我会掩护你。”
      只听后面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片刻唐见就换好了衣裳,“为何要救我?难道你......”
      “我不是。”白落倾道,她知道唐见要说什么,他一定以为自己是龙谨煜安插在东照的棋子。
      “你到底是谁?”唐见冷声道,他不能被这个来路不明的人救走,若这是陷阱连累了皇上那他还不如死。
      “我说你怎么这样,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白落倾气恼的说道,她现在真想一掌拍死他。
      “你是谁?”唐见直视着她,为什么他会觉得眼前这人会有一丝莫名的熟悉感?
      白落倾知道她败给眼前这人了,她忍住朝天翻白眼的冲动,低声道“白落倾,你现在可以走了吧?”救人还有求人被救的吗?恐怕普天之下就她白落倾一个人吧。
      唐见瞪大双眼,然后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他和陌鞅有一点很像,就是很会掩饰自己内心的感情,但是这次白落倾在他脸上分明看到了欣喜。
      “娘娘,你怎么会在这儿?”
      “此事说来话长,你赶紧离开,迟了就会被发现了。”唐见这家伙什么时候变的这么鸡婆了。
      “请娘娘和属下一起离开!”唐见单膝跪地道,白落倾一把拉起他,低声吼道“我不是什么娘娘,你快点离开,否则我不会原谅你!”
      “娘娘你......”见白落倾狠狠地瞪着自己,他有些艰难的道“属下遵命。”皇上那边还需要他,所以他要尽快的离开这里。
      唐见利落的站起身来,然后看着白落倾认真道,“娘娘保重!”他说完便撩开帘子离去了。
      白落倾坐在原地,她盯着不知名的一处,似乎若有所思,似乎在发着呆。
      接下来会有怎样的后果她也懒得去想了,不管怎样,她都会接受。
      回到帐篷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天边一轮圆月高高的挂着,给大地披了一层神秘而朦胧的白纱,她有些疲惫的坐在床沿上,嘴角挂着一丝苦涩的笑容,此时此刻,她好想那两个小家伙,若是他们一家人在一起不知道生活会是什么样子?这样的场景她还从来没想过......
      “颜将军,皇上传您过去一趟。”门外响起秋玉融的声音,白落倾心微微一顿,难道是因为唐见的事吗?该来的总会来,想必现在他怀疑颜倾这个身份是南陵的细作了。
      “末将随后就到。”她撩开帘子,本以为秋玉融已经离去,没想到他还站在帐篷外,见她出来他的目光朝她看来,眼里有一种她看不懂的东西在跳跃。
      一路上他们谁也没有开口,快到主帐门口时秋玉融才低声道,“今天下午的事我相信不是你做的。”
      白落倾知道他是指唐见逃跑的事,她只是淡淡一笑,随即便转身进入了帐篷。另白落倾惊讶的是帐篷内居然只有奚砚一人,她原本以为是三堂会审的阵势。
      “末将参见皇上!”白落倾单膝跪地行礼道。
      奚砚着一身宽松白袍,他闲适的坐在宽大的书桌后,手里拿着一卷兵书,闻见她的声音才从书里抬起头来,声音也是淡淡的,“抬起头来看着朕。”
      白落倾的心一紧,沉声道“末将惶恐,不敢直视皇上圣颜。”
      “抬起头来。”依旧是淡淡的语气,听不出息怒的声音,这样的奚砚是她陌生却又熟悉的,她依言抬起头,眼睛直视着他,似乎要透过他的双眼直视他的内心,可惜,她什么也看不到也看不懂。
      两个人就这样隔空遥遥相望着,半响,奚砚才道,“起身吧。”
      白落倾才刚谢恩站起身就听见奚砚一阵猛咳,她心一慌忙上前一步走到他的身边,关切的道,“皇上,您怎么了?我去传御医!”
      奚砚摆摆手,“不用。”他刚说完话,一口鲜血就自他口中溢出,白落倾立马执起他的手为他切脉,还好不是中毒并无生命大碍,她松了一口气道“这是血气上涌所致,皇上,您要注意休息,避免情绪过大的起伏。”
      “嗯。”奚砚淡淡的应了一声,似乎好了很多,他用锦帕将嘴角的血迹擦干,然后道“南陵的唐将军在今日下午逃走了。”
      “末将听说了。”白落倾道。
      “那个时候你去了哪里?”奚砚不咸不淡的问道。
      “右翼营。” 白落倾如实回答。
      “去做什么?”
      白落倾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她看着他的眼,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皇上,请您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背叛你!”绝对不会!
      奚砚的双眉微微一皱,低声道,“起来说话。”
      “是。”白落倾依言站起来,心想接下来不知道奚砚要如何处置他了。
      “先下去吧。”预期的处置没有自他口中说出来,只是一句淡淡的让她退下的话,白落倾看了他一眼,他在想些什么她从来都没有真正地看透彻过,这一次还是如此。
      “末将遵命。”
      待白落倾退下后,一丝鲜血自他优美的唇瓣中溢出,他定定的看着她刚刚站过地方,眼睛突然变得明亮起来。
      出了帐篷果然见秋玉融还在门外,白落倾也不看他,径自朝他身边走了过去,她知道这家伙会追上来的,果然——
      “我就说这件事不是你做的,如若你是南陵的细作,怎么会带兵将南陵打得落花流水。”他的语气似乎放松了下来,对这个颜倾他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或许是因为他惜才的缘故罢了。
      “这么晚了,秋将军还有兴趣在这里赏月?”白落倾语气略微有些嘲讽,可秋玉融完全不生气,他看了一眼天上的圆月,眉开眼笑的道“今晚的月色确实不错,不如颜将军陪在下对饮一杯如何?”
      “有何不可。”白落倾也笑道。

      看着面前放着的一坛烧刀子,白落倾突然后悔了,“这就是你说的对饮一杯?”她指着那个足足有一颗大南瓜大小的坛子问道。
      “人在沙场,谁还会用那些个小杯子?”秋玉融鄙视她一眼,然后从怀里掏出两个土碗,将两碗酒都满上后,他率先咕咚咕咚灌下一碗,完了还用袖子擦干净嘴巴,这番模样哪里还看得见昔日那个翩翩贵公子?
      见白落倾无动于衷,秋玉融瞪了她一眼,恶狠狠地道“你是想让我灌你还是你自己喝?”
      白落倾回瞪他一眼,在秋玉融这家伙面前千万不能输了气势,否则他一定会得瑟到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这一点倒是和花去雁那渣很像。
      想到这里白落倾一仰脖子,一碗烧刀子就进了肚子,刚放下碗就听见身后传来花去雁那渣的声音,刚刚他还在想他呢。
      “喝酒也不叫上我啊!”他一屁股在白落倾的身边坐下来,然后凑上前去闻了闻坛子里的酒,点点头道“不错,至少有五十度以上。”
      “闻也能闻出来?”她刚开始喝只感觉喉咙火辣辣的,现在肚子里就像一团火要喷射而出,这酒还真是烈。
      “当然,以前我家是开酒厂的,什么酒在我的嗅觉和味觉中都不会出错。”花去雁自信的说道。
      “原来是一酒鬼。”她装作明了的点点头,惹得花去雁一辆怒容的瞪着她。
      见两人斗嘴正斗得如火如佘,秋玉融替自己满上一碗酒,这一次他没有一口全灌下去,而是一口一口小小的抿着,眼前的场景何其熟悉,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经常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语,然后和花去雁斗嘴,。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正笑的欢的白落倾,眼底微微一动。
      “你怎么只带了两只碗?”花去雁责备的语气传来,秋玉融回过神来笑道,“对不起,本公子的袖笼只装得下两个。”
      “这样吧,你们两人都满上,我用这个喝。”花去雁指指坛子道。
      这家伙是饿酒饿疯了,不过她倒是巴不得,因为若是在喝下去,这么烈的酒她完全不出意外的会醉。
      明月当空,月下三人对饮,他们身后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他看着月下对饮的三人,温润的嘴角牵起一丝淡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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