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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第一百二十四章 诡异重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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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意外的,白落倾醉了,而且醉的人事不知,醉到了产生幻觉的地步!
她的双眼无法睁开,只感觉有人抱着自己,而那个怀抱是她渴望了好久的怀抱,熟悉而温软,可是,这一切又很不真实,她又感觉自己似乎身在云端,随时会随云朵一起飘荡。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感觉自己似乎平稳的落在‘地上’,她才安下心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脸上拂过,轻柔而冰凉,顿时让她感觉舒适了很多,可是身上的燥热还是让她无比的难受,她一把扯掉自己的软铠,露出里面的红色战袍,这才舒服了很多。
脸上又传来一阵冰凉,她舒服的嗯咛了一声,在她的梦里她梦见了自己坐在船头上,双脚浸泡在水中,身边是她的宝贝双胞胎,可是没有摇浆的人,冰凉的溪水让她全身都放松下来,正在这个时候小允善指着岸边的一个人道“娘亲!快看,岸上有一个好漂亮的叔叔在看我们!”白落倾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只见奚砚一身白袍的站在岸边,他就这样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的船顺流而下,无动于衷,直到原来越远,直到看不见。
“不要!奚砚......”白落倾喊道,“不要离开我.....”
可是任她怎么呐喊,就是不见奚砚追来,而那条船顺流而下,越漂越远了。
醉酒的人一般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会爬起来,而白落倾是个特殊的例外,才五更天还没亮她就苏醒了,而且再也睡不着,就这样躺在床上挺尸,直到操练的号角声传来她才从床上爬起来。
麻利的洗漱好准备出帐门时,一个中将打扮的士兵就走了进来,“见过颜将军。”
“何事?”
“尊陛下口谕,从即刻起,颜将军将派往北翼营任左副将一职,颜将军,赶紧收拾一下随我一道过去吧。”
白落倾皱皱眉,沉声道“末将遵旨。”
“我叫白岩,是北翼营的右副将。” 白岩走在她的身边说道。
“恩,以后请白将军多多关照。”白落倾有些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
奚砚为何要将她吊往北翼营难道当真还是在怀疑她吗?因为北翼营是离主帐最远的一个营地,而且北翼营不会上前线,几乎是负责后勤工作的。把她放在这个位置,既能保证她不会窃取到军机要密,又能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了。
“颜将军,你不要灰心丧气嘛,我们北翼营其实也不错的。”白岩见她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便以为她是因为一下子从主帐吊往北翼营这么大的落差而难过。
“我没有难过。”白落倾淡淡道,这个时候她才开始注意她这个同姓白的家门,他的脸很白,也许是不用上校场操练的缘故,一双圆圆的单眼皮,看起来很可爱,看得出来他应该是个很爱笑的人,因为他的眼角有些许鱼尾纹和嘴角微微向上翘起。
“虽然我们北翼营不能上阵杀敌,但是我们北翼营也是不可缺少的,你想想,十几万大军的衣食住行都要我们张罗,若是没了我们简直不敢想象啊。”白岩的语气还带了一丝骄傲,看着他天生的翘嘴角,她的心也跟着明丽起来。
即使奚砚怀疑她又怎样呢?至少他还是留她一条性命了。
白落倾作为一个左副将,拥有自己的一个独立小帐篷,在整个北翼营除了毅将军最大之外,其次就是她了,再下去就是白岩。毅将军已经年迈,已经没有力气再上阵杀敌,他终身驰骋在沙场,也因为如此他终生没有娶妻生子,他说这沙场上的千千万万士兵就是他的孩子,有这些孩子陪着她,他便能安享天年,这就是他已经到了这个年纪还呆着军营的原因,因为这里已经成为了他的家,全军上下包括奚砚在内无不尊敬这个老人。
而这个老人此时正用一双有些浑浊但仍旧锋利的双眼看着她。
“你这小子就是渡江之战的主谋?”他看着白落倾道。
“属下不敢当,那是众将军一起商议的计谋。”白落倾谦逊道。
“呆在咱们这北翼营确实有些屈才了,不过圣意不可猜,皇上既然将你派往这里,自然有他的打算,以后你就安心的呆在这里罢。小岩,带他去熟悉熟悉周围的坏境。” 毅将军的声音中气十足的说道。
有了白岩这个热心肠的人在身边,白落倾很快就将北翼营的大致情况摸准了,就像他说的,北翼营的人专门负责军队的衣食住行,分工明确,办事的效益也很高。
而她的工作也很轻松,每天就和老头子毅将军去巡视,看哪里做得不够完善,然后再加以指点,就这么简单,相反右副将白岩可就没那么轻松了,看他忙得焦头烂额的样子,白落倾忍不住感叹,同是副将,只是相差一个字,待遇就会相差这么远,封建社会的等级制度果然根深蒂固。
在北翼营呆到第十天,南陵突然向东照宣战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白落倾忍不住皱眉,上次南陵惨败难道这么快就整顿好了?为何短短的时间内就像东照宣战了?
正当她纳闷之际,从主帐内又传出一个消息,这一次奚砚仍然会御驾亲征,听到这个消息白落倾的心跟着提了起来,奚砚的身子现在这么差,他怎么经得起一次次的上阵杀敌啊!
不行,这样傻傻的呆在这北翼营完全帮不上他的忙,她要呆在他的身边才会安心。
“你小子在想些什么,老夫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是不是想上战场?”身后传来毅将军苍老的声音,白落倾回头看了他一眼,恭敬道“作为一名士兵,上战场这是天经地义的,毅将军不也是这样想的吗。”
“不错,你若想,我去求皇上让你回主帐,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军事之才,在这里确实可惜了。”毅将军如是说道。
“作为一名将士,能将一腔热血散在沙场,这才是最有意义的人生。”
“说得好,你的事包在老夫身上了。”毅将军一掌拍在白落倾的肩上道,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高兴,看得出来,他的确是个惜才的人。
战争持续第三天,东照形势一片大好,白落倾的心也跟着放松了下来,检查完火头营的一切后,天边已经染上了绚丽的火红色彩霞,她望了天边一眼,景色很美。
回到帐篷准备等待前线的消息时,一个此时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人却出现了。
白落倾一脸惊奇的看着花去雁,只见他一脸苍白,身上似乎还染了几丝血迹,她的心一沉,难道前线出什么事了不成?
“怎么回事?”白落倾问道。
、 “奚砚受伤了,很严重,你赶紧随我走。”花去雁面色凝重的说道。
听见这个消息她差点没昏过去,稳住心神后她冷静的问道“东照的形势不是一片大好吗?怎么可能。”这绝对不会是真的,奚砚不会那么容易就受伤,她不相信。
“未免引起军心打乱,陛下受伤这件事只有很少的人知道,你若在不随我去,恐怕就见不到他了。” 花去雁道。
“你闭嘴!”白落倾朝他吼道,“他一定不会有事的,赶紧带我去。”
白落倾说完,风一样的速度走出了帐篷,花去雁走在她的前面,一路上两人奇迹般的很少说话,只是一路低着头跟在他的身后。
待白落倾抬起头来时,她才发现眼前环境是如此的陌生,“花去雁,我们要去什么地方?”
走在前头的花去雁头也不回的说道“陛下现在已经转移到天石崖了,现在我们就在前往天石崖的路上。”
白落倾皱皱眉,奚砚受伤了为什么会去天石崖?这一切似乎透着一丝诡异,但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好似一张巨大的网,而她就像一只飞蛾黏在了网上,怎么逃也逃不开了。
天石崖在东照的江岸边,目测距离江面有一千多仗的距离,天石崖,顾名思义,所谓的天石就是一颗巨大的陨石,古人不知道这究竟是何物,只知道是从天而降到这个悬崖上的一颗奇快石头,于是便将这里命名为天石崖。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眼前这个花去雁就不对,花去雁没有内力,顶多会点三脚猫的功夫,可是眼前这个他爬起这陡峭的天石崖来却脸不红气不喘,走得比她还要快,似乎真的很急的样子。看着前面那个人的背影,她越看越觉得陌生,花去雁的肩膀似乎没这么消瘦。
见身后没动静,花去雁回过身来看着她急道“白落倾,你走快点行不行?”
“你没有内力为什么能走的这般快?”白落倾站在原地冷冷的说道,她一手悄悄的暗上腰间的舟柔,随时准备将它拔出。
花去雁闻言一顿,一丝锋利闪过他的眼底,好个洞若秋毫的女人!他装作一脸着急的样子道“我担心皇上的伤势啊,他现在在昏迷中,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于是秋玉融便让我下山去寻你。”
“你不是花去雁,你到你是谁?”白落倾冷冷的说道。
面前的花去雁一愣,随即双手怀抱着道“哦?你是如何肯定的?”
“秋玉融根本就不知道我是白落倾。”白落倾冷然的说道。
“原来是在这上边露了馅。”眼前的花去雁大笑一声,他袖袍一挥,转眼之间就出现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子一脸冷笑的看着她。
这个男子她从未见过,到底是什么人?
白落倾直直的看着他,没有开口,终于还是男子先开口,“有意思。”
不理会身后男子无头无尾的一句话,白落倾转身准备以最快的速度朝崖下飞掠而去,可是刚一转身就看见身后站着一咯身穿红袍的男子,而那似笑非笑的男子赫然就是东照二皇子奚临。
“这么久不见,白小姐的功夫似乎没什么长进啊。”奚临摇着他那把白色的羽毛扇说道。
每次见到这个人就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这次她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但是为了不连累奚砚,她决定死也要逃离他的魔掌。
“画魂,看好这位颜将军,她可是我们的贵宾。”奚临淡笑着说道。
“领命!”画魂应了一声,然后朝她走来,白落倾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脚下的崖底,这里距离江面上估计有五百来米,跳下去不知道会不会全身散架?这样想着,她人已经轻飘飘的朝下跳去了。
可是失重感才一袭来马上就停滞了,她只感觉腰间一紧,然后她下坠的身子便停止向前冲,她低头一看,只见腰间绑了一条如血的红绳,红绳一拉她就朝上崖的道路上抛去。
“想死可没那么容易。”奚临将手中的红绳扔给画魂,然后默然的转身朝崖上走去。
画魂将她绑了了结实,然后牵起她跟上奚临的步子,白落倾企图用内力震断这条红绳,可是她试了很多次都徒劳,不知道这条绳子是什么材质所做,居然结实得她用了六层的内力还是震不开。
“不用再白费力气,那条绳子是不会断的。”画魂的声音自前方淡淡的传来,看在这个女人是他为数不多欣赏的一个人的份上他就好心提醒她了,可惜了,她是奚砚的人。
听到画魂的声音白落倾便放弃了挣扎,现在保存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不知道崖上还有什么事情在等待着她,每次遇到这个变态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没想到拓跋灵月也在崖顶,看她那样子似乎在此地候了多时,见到白落倾时,她突然笑了,那笑容在白落倾看起来无比的诡,这个女人一肚子坏水,她是领教过的。
天石崖上很宽阔,大约能容下百来号人,那颗传说中的天石就落在崖边,仿佛只要一个人轻轻的用手掌一推它便会滚落而下,而事实上一般人是无法撼动的。
画魂将她的手脚都困住,然后把她往天石上一丢,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子,撒了一些像水一样的液体在锦帕上后,他便拿着那张帕子朝白落倾的脸抚来。
“果然是个倾城倾国的美人儿啊。”他一边赞叹一边擦拭着白落倾的脸,然后道“难怪奚砚这么为你着迷,待会儿他就能见到这张日思夜想的脸了。”
白落倾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将他撕碎,这群卑鄙无耻的家伙,居然想利用她来威胁奚砚,现在该怎么办?她要怎样才能逃离?
“差不多是时候了。”奚临看了一眼天边,此时晚霞正浓,照的天边一边火红,那个人应该马上就到了。
当最后一点太阳消失在远处的山峦中时,一个白色的人影缓缓的登上了崖顶,只见他一身白袍,迎风而来,风吹起他的长发在空中飞舞着,划出优美的弧线,衣袂在风中翻飞,似乎随时羽化登仙。他登上崖顶后,目光一直锁住那个被红绳捆缚在崖边的人,脸上却看不出什么表情,他薄唇轻启,轻轻的几个字:“放了她。”
“奚砚,你不要管我,你上天石崖来就是中了他们的计,你快走!”白落倾朝奚砚大喊道,没想到三年不见,再一次真正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她急的眼睛泛红,此时恨不得将自己马上死掉,这样他们就不会利用自己威胁他了。
“不用担心,一切都会没事的。”奚砚痴痴的看着白落倾,还是那张脸,三年了,她一点也没变,这是自己朝思暮想的脸,可是为什么当她真正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时,他的心为什么会这么痛呢?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所有的人都已经消失,只余下他们两人的对视,穿越时空,跨越千年,只为了默默的对视一眼。